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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蓝浑身一震,他微眼看着伯湘,他突然咧嘴一笑:“谢谢,哥哥!”他的声音轻轻,但伯湘在颤抖。他忽然松开勒着小白腰身的手,他已经不需要紧紧勒着她了。因为她将全部的重量都放在他的身上。在她眼里,他是她的相公。她看他的眼神,如此信任,如此依赖,如此的,执着。以至于,连同他自己,都有如受到迷惑一般,如此投入。
他伸手摘去她耳上原本戴着的小银针,将那小针推进自己的耳骨。他的动作轻柔,眼睛一直在看她。他根本没去找自己的耳洞,而是将它们,直直深入自己的耳骨之中!他将自己所戴的三个小环,一边一个替她带上。另外一个,就穿扣在其中的一个环上!她的身体不停的在抖,她全副心力都在呼吸。但他依旧可以将它们妥贴的戴好。像是在细心装扮自己最爱的女子。
“很好看!”他轻轻说着,忽然一把勒了她的颈脖,他的唇,再度向着她吻了上去。他胸口的光已经到了喉间。在那一刻,小白被他那种刺目的光芒耀得眼瞳猛的一缩,感觉到一股火热的气息直入唇舌,一个坚硬的东西一下进入她口。什么东西?她紧蹙着眉头,却明显感觉到有气流从身体深处向嘴里翻涌。这种诡异的感觉让她根本说不出话,她喉间一烫。感觉那东西一下滑了进去,咕登一下让她吞咽下腹。
“它可以帮你汲风。”他忽然松开她,冲着轻轻一笑:“现在再吸气,用力吸!”
她感觉那股飞窜的热力一下在体内转动起来,她明显感觉到有风力在随着那东西的转动在向腹间集中,感觉血脉在随着它的转向在向着腹间导引,向后引进四肢。那崩乱疼痛的感觉似乎被烧灼的压制,或者说,被他那古怪的东西带领着。有如运行周天一般在行走。
“吸气!”他的眼眸蕴成碧蓝,他忽然一托她的腰,让她原本跪坐的姿势一下借他的力量站了起来:“吸气,然后吐出来!”他伸手摁住她的小腹,他额间的血丝在顺着颈逆向他的指尖。向她的腹部,传递了一种温润,绵柔的力量。
她微微怔愣,一时被他的动作吸引。她不由自主的照他的话做,她感觉到乱散的风一被她吸进去,马上会顺着腹间的灼热行走,然后转向她的后背脊骨。然后,向着后脑的顶端开始汇集。好热,像一粒发烫的种子,在她的身体里生根发芽,然后疯长。开出枝叶,绽出花朵,在她四肢百骇运行。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浮起,慢慢脱离了他手掌的掌握。她的双臂开始不由自主的开展,像迎接扑而而来的风。她慢慢仰起脸,正清楚的看到顶上浮游不休的凌破。他的主灵已经显出形貌,只有她可以看到。他在她的四周飞浮,他向她伸出手,那无形的气手在她看来是如此真实。我只会为你停留,而我的名字。只有你可以呼唤。她突然想起这句话,她额间的血丝在慢慢汇聚,形成月状印迹。她的眼珠在变红,有如浸饱了血一般的浓红。她向着他的手,慢慢伸出手去,她张开口,向着他:“飒……”飒力断山阕,横风卷万丈。
“漠……”漠漠如细雨,丝丝润入物。“凌……”凌绝入空顶,凭风自逍遥。“破……”破力无可阻,气海如天刀。法血入风灵,汲气吞吐云,和风柔细细,狂风力千钧。入山催石碎,入海旋底凝,凌空断星月,浮气乱烟波。是凌破的声音,在她身周旋转不断。她的手一下触到他,顿觉一股风气将她卷起,不,与其说是她被卷起。不如说是,她乘风而飞。凌破的气罩在她法血浓溢之下,一下扩大数倍。乱旋而上,带出一声巨啸!山石聚成的八爪泥手顿时让他强大的旋流给碾成碎沬,连一丝尘都带不进风中,只在四周浮荡。强气将凝含直顶了出去,她在空中急旋了数圈才远远的飞稳,那一震,令劲荒一时稳不住身形。伸出手去抓凝含这才勉强坐住。他的脸已经胀成微紫,胸腔一阵血气翻涌:“那,那个风灵……。”
凌破突然一窜而上,速度非比寻常。他感觉到血在源源不绝,那种力量喷薄欲出。周围的乱风根本不需要他汲取,便自发向他周身涌来。他感觉已经与小白合二为一,再也不需要用力托她,她如同也是风一般,与他一起自由翱翔。她周身都是风力,那风聚而不散,被她汲入又吐出。吞吐之间,血气不停带出来,让他快意无比!啊,血啊,绵绵不绝,有如生命之泉汩汩流淌。力量,随着血力的增加而疯狂的滋长,他感觉四周不绝的风都被他恣意的牵引,越来越多,越来越多。这种力量的快意,就如同他因她的血化形那一刻一般,如此的让人痴迷。
伯湘一把拉住碎蓝,风罩突然增强,他们两感觉到那股迫力要将他们碾碎一般。碎蓝的气罩开始浮荡不定,伯湘将全身的力都用来结罩护他。看着他越加惨白的脸,但他的眼中,却焕发出动人的光彩。他一直抬头看着小白,看着她有如在东霞山那次一般。她身形如此舒展,她的眼亮如日光。她的四肢,都柔若无骨般的飘摇。
“那小子不会控力,我们不能在这里呆着了!”伯湘骨骼咯咯作响:“我们帮她开禁,现在她却要碾死我们了!”
“她只是不会控制,她不会害人的,她根本就不会!”他看着她,看着她执着的眼睛。就可以找到凌破的位置。但他此时,只是被她的专注而吸引。开禁之后,所有驭者都会受到灵物的影响。会因灵物的思绪而紊乱心神,但她没有,完全没有!她该是没有想,因为太专注于凌破。太专注于体内的血脉吞吐,而忽略所有乱她心神的东西。或者说,是因为他给她的幻象,让她专注起来。她看到了,她一直非常思念的人。
“小白,别这样继血给我。会死的!”凌破恍然间从力量的沉迷之中拔出神志,他看着她:“够了,足够了!”这种血力绵延的感觉快意无比,但是,对她而言,溃血太多就是在死亡边游走。
“我,我做不到。”她张着口,声音被风灌了满嘴,她心里的声音让凌破听到。一下急暴起来。她不会收,这下,麻烦了。她挣扎着向下去寻找倾绝,但是,她眼前一团团的发黑。她感觉自己什么也看不到了。那刚才归家的宁静,又成了一场泡影。
“不行,下去。这风灵太强,要顶暴了。”伯湘突然一把摁住他的肩:“你既又肯叫我哥哥,就要听哥哥的话。我们走吧,此时罩乱,他们不敢近身。走吧!”
碎蓝看着他,忽然微微一笑:“崔源的事,你不是一直耿耿于怀吗?我想为你我做一件事,今天不做,再也没有机会了!我们当了这么多年的缩头乌鬼,崔源死的时候,除了心中不宁之外,再做不了什么事。有时觉得,实在好没意思。还有……父亲!”
“我知道,你今天要杀欢阳,是想一结旧账。你想换一种生活方式,想和她…。。在一起!”伯湘抬着头,看着上空浮荡的小白。
“哼,不能够了。我的媚术,只让她看到了,她的相公。不是我的媚术不够强,而是她的心,太执着。”碎蓝的面上,面纹越来越重,他的眼凝蓝,食髓知味的那个是他。无法摆脱的,也是他啊!有那么一瞬间,让他感觉,他真是想,与她一起自由的飞。但不能了,他的自由,早在十五年前,已经让他亲手抛下。他放弃成为人,他选择向更强靠拢。在他放弃的时候,就知道,任何情意的沾染,都是他的结束!琉光碎蓝,在这名字之下,还掩藏了一个人的名字。叶伯云!琉光碎蓝,是生长在叶伯云尸身之上的吞云兽。但是,当叶伯云重生,那么,这个叫琉光碎蓝的吞云兽,就该死去了!
“伯云!“伯湘眼中流下泪来,眼泪,这东西对他而言早已经陌生。从十五年前,他父亲引颈自刎的那一刻,伯云就成了碎蓝。而他,由伯云的哥哥,成为了碎蓝的主人。他的体内,也有灵物的血,但不够,比起伯云来。他差了很多!不然,他宁可那个成为吞云兽的,是他啊!他们与仇人结盟,生死关头离弃了如父一般的至友,他们放弃了情感。只为那,聚灵咒。他也知道,当聚灵咒不复存在的时候,也是他们这脆弱的盟枝瓦解的时候。这一天,早晚要来到!
“你把汲风丹给她了,以后,如果她能自由的飞。而你的自由,也将回来!她会带你去看,你想看的风景。”伯湘突然笑起来,看着他美丽的蓝色眼睛。来自于母亲的血统,传承着那吞云兽骄傲的华丽。他双指之间开始渗血,全身血脉大开,额前光景明灭:“驭血狂飚,催云汲风!”碎蓝身躯在扭曲化形,他的笑意渐渐隐没在巨兽的形体之下。他抬头看着小白的身形,如果,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他猛的一下窜了上去,他的身形在空中变化,他的衣衫碎裂开来。他身体蜷成一团,像一个大绒球一般弹出去,然后在空中开展。四肢腾出烟气,与血光汇成一团。划出一道诡美的光影。伯湘一跃而上,坐上碎蓝的身躯,猛然向着小白目视的方位:“你去对付那只鸟。用乱旋风刀把它打成碎渣!”说着,他们一下便从内找到凌破预留的气孔,直直向那里弹去:“别再让她这样继血,会死的!”说着,便贴着小白的身体,一下急坠而下,破孔而出。在空中散出一道烟云。碎蓝所散出的烟云,马上被凌破汲走,身形已经暴露无疑,但他们依旧直冲而下。因为凌破的风罩已经控制不住的暴长,将桐然的土罩打的乱散,欢阳的身体,早已经显现在外。
第二十六章 倾绝出现,开禁的危险
“不行,我要控制不住了。”凌破吼着,猛力向着凝含的方向而去。她已经无法平衡身体在空中。巨大的旋涡将她向凌破这边带来。她慌不择路,却力不从心!从没感觉到过如此强势的风,简直要将这里的一切化为平地。两边的山都已经开始碎石乱崩,扑天盖地般的向她卷来。更可怕的是,那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