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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宁儿微微一笑,「不敢。」
接着他上上下下打量她好半晌,就在她暗自揣测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时,他才面无表情的抛下一句话,「今日开始,每天傍晚泡一壶那什么菩提子茶送到本王房里。」一口气说完,不等她答复,他就撩起衣角转身出去了。
「是。」轻声的回应脱口而出,官宁儿始终谦和的目光追随着那道背影。
英姿焕发,气势慑人,只不过走路的姿态有些奇怪……是她看错了吗?他的右脚走起路来有些微跛……
春梅被吓得失去了言语能力,双腿早就毫无力气,直到景呈御大步离开,她才颤巍巍的扶着椅子站起来。
「小姐,七王爷突然大驾光临,就为了下令让你每日泡茶给他喝?」
官宁儿耸了耸肩,「应该是吧。」
转过身,她继续摆弄心爱的花卉种子,唇边漾着轻浅的笑容。她有预感,未来自己在王府的生活肯定不会太无聊。
春梅小心翼翼打量自家主子令人玩味的神情,有时她真的很迷惘,她家小姐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
转眼间,官宁儿嫁进七王府已经有段日子了。
身为堂堂七王妃,岳总管曾召集所有的家奴仆人,当面向众人介绍她,可她的到来,却没有受到王府众人的热烈欢迎,仆人丫头们表面上对她礼遇有加,背地里却是暗暗嘲讽。
毕竟关于兵部尚书家三小姐的传言早就被传得沸沸扬扬,胖一点倒还没关系,但被用痴傻这样的字眼形容,可就有损王妃高贵的形象了。
好几次,连身为陪嫁丫头的春梅都因为被别人瞧不起而惨遭欺负。
官宁儿知道以后并没有发怒,只是笑笑地哄了春梅几句也就罢了。她这个人脾气一向极好,对待下人也不会颐指气使,一点小事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有一次,一个叫莲花的丫头和洗衣房里的人在背后讲她是非,说什么七王妃嫁进王府不得王爷欢心,因为这些日子以来,王爷从来不召她侍寝……
这种闺房私密之事,府里的丫头们每次说来都兴致勃勃,乐此不疲,可偏巧她们在背后讲人是非时,居然就被路过的官宁儿遇了个正着。
虽然这些丫头们平时没把这位七王妃放在眼里,但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七王爷用八人大轿明媒正娶进王府的主子,如此明目张胆的在背后道主子长短,还当场被抓到,下场只怕会十分凄惨。
本以为官宁儿会大发雷霆赶她们出府,可她当场却只是柔柔一笑,淡淡的说:「王爷不召我侍寝,说不定有问题的是他,夫妻间床第之事一旦不合,可是要从双方面找原因的。」蜻蜓点水般的抛下这几句话,她便转身走人了。
几个丫头吓得瑟瑟发抖,本以为不久后会被惩罚,结果等了半个月依旧相安无事,这才明白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从那以后,她们便打心眼里敬重官宁儿这位宽宏大量的七王妃。
日子久了,虽然官宁儿还是不怎么受王爷青睐,但府邸所有下人却对这位七王妃心悦诚服了。
所谓的「怀柔政策」,指的大概就是这种情形。
而春梅虽然总气自家主子太软弱,但有时又不禁认为小姐其实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儿。
***
最近天气恶劣,阴雨连绵,像往常一样,官宁儿在午后泡了一壶菩提子花茶送到景呈御的书房。
书房里负责打扫的丫头对她说王爷正在练功房,于是她又捧着茶壶来到练功房,还没推门而入,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哀嚎声。
「砰!」一声重响,彷佛有什么东西被摔落地,哀嚎声紧接着又响起。
然后门被推开,齐扬灰头土脸的跑出来,两人打了个照面。
「王妃,您来给王爷送茶?」
不久前,王爷一改往日喝龙井的习惯,吩咐王妃每天泡一壶奇怪的花茶给他喝,事后自己从岳总管那里得知,原来王爷喝过王妃特制的花茶后,居然从此便可睡个好眠,一觉到天亮。
看来,这个抢娶来的王妃除了胖一点、傻一点之外,也并非一无是处。
练功房里的哀嚎声依旧惨烈,官宁儿伸长脖子向里探去,「王爷在练功?」
齐扬的脸色再次沉了下来,「王爷心情不好、王妃如果不想挨骂,这壶茶还是晚些送进去的好。」
嫁进王府之后,官宁儿虽然听闻景呈御的性格古怪,少言寡语,但心情不好这还是她第一次遇到。
「王爷碰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齐扬摇摇头,指了指不断飘降的雨丝,「每逢阴天下雨,王爷一定会发一顿脾气。」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腿,「王爷这里有旧疾,平日没什么大碍,可一遇到这种天,腿可就难受了,王妃您还是小心为妙。」一口气说完,他匆匆转身跑了。
官宁儿走进练功房,果然看到十几个陪练的护院已经被打到动弹不得,而景呈御身穿白色软缎练功服,脸上杀气腾腾,额头满布汗水。
至于他的腿,仔细一看走路的确有些微跛,这是她后来观察发现到的,天气晴朗的时候还好,一旦到了下雨天,情况便会加重,走起路来一高一低的非常明显。
「砰!」一个护院被他一脚踢飞,虽然地上铺有软垫,但人在落下时仍不免发出巨大的声响。
孤傲的站在原地,景呈御勾勾手指要其他护院过来。
几人虽然一脸畏惧,却也不敢反抗命令,互相推着别人上前。
官宁儿见状忙不迭走向前,朗声道:「王爷,练了这么久,您要不要喝杯茶解渴?」
众人见她出现都松了一口气,他们实在是被打怕了,再这样打下去,小命只怕去掉半条了。
官宁儿不慌不忙的倒了杯热茶,亲手奉上,景呈御却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也不伸手接,表情阴狠可怕,活像要杀人。
「滚!」他不留情面的低吼出声。
在场的人皆吓了一跳,直觉将目光移到王妃的脸上。
只见她不气不恼,依旧好脾气的捧着茶,柔声说道:「王爷功夫好,可这些护院却禁不起您折腾,就算您现在还不累,也该让他们喘口气、歇歇脚吧?」说着,不理会他难看的脸色,她转身对他们摆摆手,「都退下吧,去吃些东西喝口水,等休息得差不多再来这里陪王爷过招。」
众人不傻,知道这是王妃给他们找台阶下,而他们也实在被打怕了,听到这话纷纷起身,逃难似的离开练功房。
「你逾越了。」景呈御的声音非常冷漠。
「王爷,腿痛的话,揍人发泄并不能让情况好转,反而只会越来越痛。」
她这话直切要点,就像一发利箭直射他胸口。
他一把扯住她手腕,茶杯「啪」的一声落地,发出声响,可他却毫不理会。
他狠狠瞪住她,「你说什么?」他的腿伤一向是整个王府的禁忌,府里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提起。
「下雨天容易导致旧疾发作,王爷,您要不想腿疼的话,就乖一点跟我来……」官宁儿反手抓住他的手腕,扯着他走出练功房。
守在景呈御房门口的碧晴惊怔的看着两人暧昧走来,忍不住张大嘴。
「准备热水,让王爷沐浴。」官宁儿突地对她道。
沐浴?碧晴当场傻住。她很想问为什么,但王妃下令她不敢不从。
两人停在房门口,景呈御气急败坏的甩开官宁儿的手。这女人好大的胆子!
官宁儿回头看他一眼,无视他的怒火,不疾不徐的又拉住他手腕。
他再甩,她又拉,就像两个执拗的孩子,谁也不肯让谁。
最后,景呈御甩累了,放弃挣扎,他倒要看看这女人究竟想搞什么鬼。
寝房的内室里有个大木桶,那是他沐浴的地方,碧晴是个手脚俐落的丫头,他们进到内室时,浴桶已经放满了热水。
「王爷,腿痛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浴桶里泡个热水澡,揍人只能发泄心里的不快,对身体上的难受没有半点帮助。」无视他一副要杀人的表情,官宁儿掩门,帮他更衣。
景呈御直挺挺的站着,右腿膝盖上阵阵的疼痛,让他几乎难以忍耐,每逢阴天或下雨,他都要忍受这种折磨。
她说错了一件事,身体上的疼完全比不上心里的恨,这残疾不时提醒着自己,要他记住仇恨。
他衣衫尽落,只留下中衣在身上,官宁儿虽为他明媒正娶的娘子,但嫁进王府一个多月,夫妻两人却始终未圆房。
人人都说官家三小姐是个傻子,但傻不傻,只有她自己知道。
南岳赫赫有名的七王爷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从安陵王手中抢下她这门亲事,并没有让她托大以为他要的是她这个人。
入府一个月,他不曾主动来看她,这正说明了他的眼中并没有她这娘子的存在。
若说她一点都不难过,那是假的,但她知道难过没有用,所以选择默默接受。
嫩嫩的手指轻轻划过他胸前,中衣的带子很松,她手指停留片刻,慢慢放下。
「王爷,趁水热多泡一会儿吧。如果您想发脾气继续揍人,等泡完了澡,看您怎么揍都行。我就在外面候着,王爷若有什么吩咐叫一声就是。」说完,她转身就要走,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扯了回来。
「既然你这么喜欢多管闲事,这个澡,本王怎么可以一个人洗?」
一把将她抱起扔进热水中,未等她尖叫,他已经迅速扯落自己的中衣跳了进去。幸好浴桶够大,足以两个人容身。
对景呈御来说,把她丢进浴桶里弄湿,便是对她最快的报复。
官宁儿身上轻薄的衣衫浸了水后,凹凸有致的曲线尽显无遗,衣袍紧贴着身躯,她看上去其实并没有那么胖。
溅出的水珠打湿了她的头发、双颊,她脸上透着不正常的红晕,朱唇微抖,双眸大睁。
终于知道害怕了吗?不知为何,他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冲动,一把擒住她肩膀、托着她后脑,对着那颤抖的唇瓣便强吻下去。
他只是想吓吓她,可她娇柔的身子就像一块软馒头,抱在怀里感觉很奇妙,尤其当她胸前的两团柔软隔着薄薄布料摩擦着他赤裸的胸膛时,他情难自禁的产生了欲望。
景呈御不是圣人,他也从来不会压抑自己,加上在热水的浸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