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至于苏洛香,她虽然是大家闺秀,应对进退都合礼得体,但要入宫为妃,便必须另外学习皇族的礼仪。
前太子太傅孙道前虽然年事已高仍倍受敬重,景呈轩特地派他负责教导苏洛香各种宫廷礼仪,而景呈御和孙道前的年纪尽管相差好几十岁,但因为师父莫上离与孙道前关系甚笃,他对这位老太傅也颇为敬重。
这日他进宫和皇帝商讨完半个时辰的国事后,便拎着壶上好梨花白来找孙道前下棋消遣。
此时正值晌午,原在修习宫廷礼仪的苏洛香被准许歇息一个时辰。
孙道前和莫上离一样,喜欢饮酒吃肉,一看到上好的梨花白顿时眉开眼笑,命太监备好棋具,随即和景呈御边喝酒边对弈。
酒酣耳热,老太傅的话也多了起来,轻轻落下一枚黑子,拿起玉制小酒杯啜了口酒,对景呈御道:「还记得二十几年前,我和先皇下棋喝酒的时候,你才只有椅子那么高,大概两三岁吧,真是粉雕玉琢的一个漂亮娃娃……」说到这,他嘿嘿一笑,「当时你调皮得很,爬上我膝盖用力揪我的胡子,还嚷着说我每次下棋都输给你父皇,实在是个没用的老头子。」
景呈御修长??的手指捏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白玉棋子,听他讲述幼年时的往事,忍不住露出淡淡的笑容。「那时我年纪小不懂事,每次看父皇与人下棋都赢,实在好奇得很。长大后才知道,与天子下棋,是不能赢的。」
「不是不能赢,而是要赢得有技巧。该赢的时候必须赢,不该赢的时候,就得输。」
他点头,「这是在宫里生存的一个诀窍。」
孙道前瞟了他一眼,抚了抚银白的长须,「先皇当年送你上山学艺,一去就是十年,你可曾介意?」
「不,在山上学艺的日子,我过得很开心。」
「其实,先皇当年曾动过立你为太子的心思。」
景呈御正欲落子的手顿了顿,抬眼挑眉,轻轻一笑,「孙老,您喝多了!」
孙道前微微一怔,哈哈笑了起来,「是啊,我一把年纪的人,多贪几杯就喜欢胡说八道。来来来,咱们继续喝酒下棋,不聊往事……」
一阵香飘了过来,珠帘一掀,迎面走来的绝色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要入宫为妃的安陵王义妹,洛香郡主。
她手拿托盘,上头放着香气四溢的饭菜,眉目微挑,笑意盈然的向两人微微一福。
「七王爷、孙太傅,喝酒下棋怎能少了美味的下酒菜呢?这是洛香亲手炒的几道菜,还望王爷和太傅尝尝。」
自从上回见到景呈御后,苏洛香便害上相思病,对这个世上唯一不把她美貌放在眼里的男人念念不忘。
可她身为即将嫁进皇宫的妃子,找不到接近他的机会,因此当得知他找老太傅喝酒下棋时,便想出亲手做几道下酒菜奉上的理由,来接近这个俊美的七王爷。
掀开珠帘的瞬间,她正巧捕捉到景呈御唇边的浅笑,那与以往冷厉完全不同的表情,深深嵌进了她的脑海,令她心头潜藏的情愫快速滋长。
孙道前闻到菜香,立刻来了精神,配着小酒,边吃,一边聊。
景呈御在苏洛香出现后,迅速敛去眼底的温和,又换上往日冰冷的表情。
苏洛香很健谈,一直给两人讲些她家乡的笑话,孙道前被逗得哈哈大笑,景呈御却默不吭声,径自喝酒。
他想起今晨出门时,他家娘子一直戴在身上的香囊,带子突然断了,装在里面的铜镜也因此摔到地上。
她吓得哇哇大叫,不断的叨念,「是有什么坏事要发生了吗?会吗?是什么事呢……」
正在一旁看书的他听了不禁开口问:「你一个人喃喃自语些什么?」她不停的嘟嘟嚷嚷,已经影响到他看书的好心情了。
官宁儿一脸失神的摸着铜镜,转过身跑到他身边,「王爷,我觉得有什么祸事就要发生了。」
他不怎么高兴的瞪她一眼,「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没有。」她认真的摇头。「你别看这枚镜子外表不起眼,它可是很灵的。它第一次无缘无故从香囊掉出来,不久后我娘便因病去世。第二次掉出来,我养了四年的一条小白狗因为误食老鼠药,丢了性命,至于这第三次……」
景呈御没好气的瞪她一眼,打断她的话,「都说了不准胡说八道,一个破镜子而已,掉了捡起来不就好了。」
她嘟着嘴,有些不满的看他一眼,不死心的解释道:「我娘说,这铜镜很有灵性,虽然不一定能把雪妖招出来,但却可以保主人一世平安。」
「哼,你口口声声说它有灵性,那为什么它每次莫名其妙掉出来都没有好事。」
「它只是给人警示。如果那时我有多注意些,我娘也不会因为受了风寒而猝然离世;还有那条小白狗,如果不是我没看好它,它也不会因为调皮,跑到别人的院子里误食老鼠药……总之,镜子无缘无故掉出来,就表示有坏事要发生,王爷……」她突然紧张起来,担忧的拉着他的手,「最近如果没有什么事,您……您就不要随便出门了吧。」
「你在担心我?」他饶富兴味的问。
她红了脸,有些难为情,「不都传这镜子里藏着宝藏吗?说不定那些心怀不诡的人,因为你娶了我,所以心生怨恨,怕你独得宝藏,暗地里想害你呢。」
景呈御听完,认真的回道:「嗯,这对本王的确是莫大的威胁,要不然,本王将你的镜子放进火炉中毁了吧。」
她立刻瞪圆了眼,急忙将镜子包在香囊里,「这可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不准您打它主意。」说着,又眨了眨大眼,「况且您不是说这镜子里藏着宝藏,如果把它毁了,宝藏不就没了?」虽然她横看竖看,也看不出这镜子哪里藏有宝藏就是。
他不以为然道:「宝藏没了也好,从此就没人惦记。」
「但我娘若地下有知,会怪我的。」
「既然你这么执着,就把它当成命根子一样保护,若被那些打它主意的人抢了去,本王可不饶你。」
官宁儿认真的点头,「我会的。」想了想,又忍不住问:「那……如果真有一天,我和镜子同时被人掳走,王爷是先救我,还是先救镜子?」
「这个问题你之前已经问过本王了。」
她咬了咬唇,小声咕哝,「人家就是想再问一次嘛。」
他何尝不知她内心渴望的那个答案,不过看她一脸期待的模样,他又有了戏弄人的心思,「就算你再问一次,本王的答案也不会改变。」
「哦。」她失望的嘟了嘟嘴,表情有些不满。
景呈御看着她的模样,打趣道:「你该不会在吃那块镜子的醋吧?」
被他调侃得双颊通红,她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就吃醋了怎么样?」说完,她调皮的向他做了个鬼脸,抱着一盆房中的君子兰便转身跑掉了。
想到娘子可爱的神情,景呈御脸上不由得流露出几分温柔,直到一个清脆的声响在耳边响起,他才骤然回神,发现孙道前已经喝醉了,手中的酒杯掉落,发出声响。
两旁小??太监在苏洛香的示意下,扶着老太傅去休息了。
而就在他方回过神时,一只纤纤玉手,朝他伸了过来——
第八章
景呈御一愣,本能的挥开那只白玉般的纤手,俊眉微蹙。
苏洛香被他推了一把,差点一个踉跄,赶忙解释道:「七王爷,您嘴边有些脏了,我只是想帮您擦掉。」将讨人厌的孙道前灌醉,她终于能与他单独相处,这个大好机会她怎能错过。
伸手往嘴边一抹,他表情冷漠的瞪着她,「本王脸上有东西,本王自己会擦。」
她讪讪的收回手,转移话题,「王爷刚刚在想什么那么出神?连孙老和您说话都没有听到。」
景呈御没有回答她,收了棋子径自起身,转身要走。
「王爷……」苏洛香一把扯住他的衣袖,表情楚楚可怜,水汪汪的大眼含情脉脉的看着他,这副神情,任谁见了都不禁心生怜爱,不忍拒绝她。
偏偏景呈御例外,他不客气的甩开她的手,皱起眉头,「你想做什么?」
她可怜兮兮的咬着唇,柔声道:「王爷如此讨厌我,是不是因为我的义兄是安陵王武子鹰?」
这话就如一支箭狠狠刺进胸口,他冷漠的表情瞬间变得狠厉无比。
「我兄与王爷之间的过去我多少知道一点,我晓得当年王爷的腿……」说到这里,她猛地住了口。
两年前七王爷奉旨到安陵赈灾,武子鹰故意派杀手袭击,假谋杀自己的名义实则想取七王爷性命。这事在安陵是个公开的秘密,众人都知道两人的关系自此更为恶化。
那时她才十六岁,无意中偷听到她爹和安陵王密谋的计划。没多久,??就听说七王爷身负重伤,虽然捡回了一条命,却因为跌入山崖断了一条腿。
这次入京,她特别观察景呈御的腿,他走路的时候的确有些微跛,虽然不是很明显,但这对男人而言就像一个耻辱,或许她不该提起。
「你到底想说什么?」景呈御没否认自己讨厌她与武子鹰有关。
虽然她名义上是武子鹰的义妹,这次入京是为了和皇室结亲,但只要长脑子的人都知道,她这次进京,根本就是来当武子鹰的眼线,因此不管她的??外表有多美,都无法让他对她产生半分好感。
「七王爷,我知道您和皇上对我这次入京都有些怀疑与芥蒂,虽然义兄的确要我多留意皇室的动向,但……请您相信我,我只是一介弱智女流,若王爷愿真心待我,我……我定不会负了王爷。」
进京前义兄不断交代她,除了要她拿到七王爷手中的铜镜外,还要她做好线人,随时向他回报。可她不想做个被人利用的棋子,她爹可以不在乎她的幸福,她却不想让自己的一生毁于一旦。
她只是一个女人,单纯的想找一个可以依靠的良人,如果有人能够达成她的愿望,她宁愿背叛义兄与父亲,长留京城。
景呈御皱紧眉头,没好气的瞪她一眼。「你是不是搞错了?下个月初九你即将嫁给皇帝为妃,就算想找个真心待你的男子,那也该找皇帝,而非本王。」纵使他再迟钝,此刻也终于看出苏洛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