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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皱眉道,兄弟,你可晓得佛祖十大尊号之一,名为如来?如来是何意思?
我笑道,我生前受的都是马列主义,无神论教育,哪里晓得什么如来如去……
呜呜呜笑道,正是,如来之意,便是如来如去。
我闻言吃惊,停住脚步,一把拖了呜呜呜道,你莫不是说,我那师父,便是如来佛祖?
呜呜呜哈哈大笑道,不是不是,你哪里有那个福分……如来佛祖无所不在,却又无踪可寻,居于西方极乐,又住于所有众生,是名如来。你那师父,原名吴刚,籍贯月亮,是个有名有相的实在人物,如何敢僭称佛祖……
哦,我叹息道,那你说说,吴刚怎么又叫如去呢?未必他是佛祖的兄弟?
也不是,呜呜呜笑道,如去乃是吴刚的法号,这法号可不得了,佛名如来,他名如去,你说,这中间难道没点因由?这世界众生,任你通天本事,哪个敢僭称如去?
我迷惑道,我是在问你,你却来问我,我怎么知道,你快快道来……
呜呜呜笑道,正要教学互动,所以我才问你……我告诉你,吴刚乃是佛祖亲传弟子,佛祖赐名他法号如去,现在,你可明白了……
呀呀,我惊叫道,佛祖亲传,哪还了得?难怪玉帝和众神听他名讳,都是肃然起敬的样子。不过,他一个伐桂的神仙,佛祖何以青眼看他呢?
唉,呜呜呜叹息一声道,也是那吴刚用情专心,不但是感天动地,且兼达于西方世界,那佛祖心念一动,佛心慈悲,随机点化于他,因此来的这分因缘。
我迷惑道,我在学院也曾听人念经,似乎佛说那情为苦厄之根,如此说来,该对那情字深恶痛绝才对,怎么反起心同情呢?
呜呜呜道,我对你说,那月宫撤消时候,天庭调令一来,嫦娥姑娘自去了,唯剩那吴刚一身孽情,不可自决。他那吴刚本是有些道行,情念动时,又有非常之专,他这动情,天上地下,再难有第二人可与之相比,那真真正正的有天摇地撼,宇宙崩摧之力。用情若此,如何还能做个神仙?自然是不能了。于是天帝暗中将他罚下凡尘,吴刚闻命,也不异议,只说唯求速死速忘这千万年深情。哪里晓得,下凡之际,那吴刚数万年道行一时爆散,漫天花雨,满空斑斓,尽是些爱恋情愁,忧郁烦苦,散播到那天上人间,引得多少人情念大动,便是天上神仙,也有被他那余气感化了的。如此大事,天庭震动,玉帝与众神一时无措,眼睁睁看他下去投胎,正是半点办法也无。可好当时那西天佛祖,念知此人,说他虽是爱恋止及一身,没有普渡众生的大爱,但这小情能有这般声势,若不及时点化,怕将来为人间造下不尽冤孽。是以此故,那吴刚被佛祖点化,收为亲传弟子,赐他法名如去,一谓情来如去,情去若来之意,二则冠他非常法号,方便去三千世界点化非常众生。
第九章.爱情.5
一路说着,不觉走到忘情山下,我听得发呆,目光却不自禁往那石碑上看去,只觉那忘情山三个大字惊心夺目,却说不出个滋味来。
呜呜呜道,帕帕,那吴刚与你许多相似处,怕是因此方才一意要点化你,你却如何一再自绝门路?
我怔怔道,我看他一介鲁莽匹夫,哪里晓得这些传奇故事?若是早知道,便是不学本事,能做佛祖的徒孙,也够我欢喜万年了。
呜呜呜在那山脚边掐指去算,算来算去,一脸愁云。
我笑道,呜呜呜,不必为我忧心前途,我是个没理想的人,得过且过,不连累你和乾元真人,便是最好了。
呜呜呜道,帕帕,我乃天庭果报使者,按理说来,一切众生的因果报应皆在我的掌握之中,我算来算去,却怎地算不清你未来命数?我只怕……
怕什么?
呜呜呜叹息一声,怕的是你不能顺利毕业,荣登仙籍,你又没个实在躯体……
我心头咯噔一下,问道,你是说,怕我将来烟消云散,是以你算不清我的命数?
呜呜呜皱眉道,帕帕,如今这天上地下,能救你的便只一人。
谁?
你师父如去。呜呜呜看着我道。
可是,我苦着脸说,他已经将我逐出师门,还放下话说,就算我后悔去找他,他也绝不认我这个徒弟,如何是好?
呜呜呜一脸凝重,摇头道,高人莫测,高人莫测,若你诚心发愿,一线生机还是有的……
说完这话,我两径往会仙酒楼而去。呜呜呜说他那日未能赴宴,后听其他神仙说这家味道不错,因此定要试试。
我两个去那酒楼,要了个二楼雅间坐了。方才坐定,进来一个胖大厨师,便是那个什么宇宙厨艺学校的董事,我还没说话,他倒先说,哎哟,今儿又来了?怎么样,我的手艺还不错对不对?
我也懒得理他,皱眉道,把你菜单拿来,莫恁多废话。
胖大师傅自去了,我对呜呜呜说了他昨日言语,呜呜呜哈哈大笑道,帕帕,怕你的缘分便是着落在这些地方,只可惜你当初瞧不起人家砍柴的,落得今日后悔。
我说,也是,其实我也不是什么行业歧视,就是觉着,我是来天上学神仙道术的,怎么能耽搁时间学砍柴呢……
呜呜呜笑道,既然曾经错过了砍柴,如今跟那胖师傅学做菜,却不也好?
我摇头苦笑道,你就别开玩笑了。
当日喝酒到深夜,我两个千言万语说得尽兴。末了,那呜呜呜安慰鼓励我半天,醉醺醺地,自驾云回他的果报洞去了。
从那以后,我一反常态,每天按时上学。收效不错,每星期都得出勤奖,奖励铅笔一支。日积月累,倒有了好大一把。除此而外,一无所获,上课时候,我又没个躯体,那些法术虽是听懂了,奈何手脚无用,都使不出。只好看别人嘿嘿哈哈,千变万化。
何仙姑经常来帮我补课,无奈左补右补,总是不见效。所幸何仙姑并不生气,倒经常跟我讲讲天上趣闻,两个十分开心。只一样可怪,白天上课时候,我对她挤眉弄眼,她看都不看我。下课在走廊上,我拦她来说话,她也一本正经。我心道她虽是个神仙,毕竟也是女儿心态,不肯在人前显示我俩友谊。因此也不多想。
还有那个铁拐李,终于承认自己是个文学爱好者,三天两头跑来找我探讨诗歌散文,一来二去,倒成了朋友。后来他组织了个海子文学社,自任社长,我做副社长,怂恿我去发展同学入社,结果靠酒肉收买,把那鳄鱼弄来做了个社员,一共就我们三个,胡说八道,喝酒吃肉,倒也欢喜解闷。
时光飞逝,不觉之中,天上三年已过。我是一事无成,度日如飞。转眼已到最后一学年,同学们个个都在复习往日功课,唯独我拿着第一学期的书籍练来练去,练不出个结果。
一日心头苦闷,正在房中呆坐。忽然听到走廊上响起轻盈脚步之声,心知那是何仙姑来了。数年之间,这脚步声听了千万遍,早已谙熟于心。我连忙起身去开门,正见何仙姑裹一身紫纱,披一肩秀发,行路生风处,衣发飘舞,容貌婉然。我从门内探身笑道,仙姑姐姐,今日装束一新,神采飞扬,可有什么喜事?
何仙姑抿嘴微笑,一路走来。我侧身让她进门,一股幽香沁人心脾。
她自去凳上端坐了,手上也无教材,笑嘻嘻地看着我道,帕帕,今日姐姐有一喜事,特来告诉你。
我倚门笑道,我想也是,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你今日不但精神爽朗,容貌也比平日漂亮了几分。
何仙姑嫣然笑道,帕帕,你说话这样好听,我还真舍不得你……
我闻言一愣,奇道,姐姐什么意思?什么舍不得我?
何仙姑道,我在普及学院做了十年老师,如今天庭念我工作勤苦,颇有些教学成绩,因此调我去教学部工作……也就是说,你姐姐我,升官了……
我闻此言,那一颗热心都冷了,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只怔怔看她。
何仙姑笑道,帕帕,你却怎么了?不为我高兴?
我忙道,高兴,如何不高兴……我高兴得,都不知道该怎么高兴了,你看,我笑都笑不出了……
何仙姑忽地神色黯然道,帕帕,我这一走,往后却没人帮你补习功课,我别无可担心者,只怕你不能顺利毕业……
我挥手苦笑道,这个却不用担心,担心也是无用……
何仙姑正色道,你那如去师父,怎地还无消息?
我垂首黯然道,呜呜呜一直在找,寻遍天堂所有旮旯角落,哪里有他踪影……铁拐李哥哥也为此费了不少心,发动他那些神仙朋友去找,找来找去,总没个确切消息……
何仙姑叹道,那如去是个西天菩萨,来去无形,他不想被你找着时,你自然找寻不到……不过,帕帕,你告诉我,你当年瞧不起你师父是个砍柴的,如今却怎么想?若是从头再来,你会甘心做他徒弟么?
我摇头道,我依然不做他徒弟。
为什么?
我苦笑道,我从那地狱出来,到这天界,多少辛苦,无非是为了修得个仙籍,如何能半路跟他去砍柴?便是换了姐姐你,怕你也不乐意。
何仙姑嗔道,说你自己,扯我做什么……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我想那如去菩萨是有道高人,想通了这一节,必能原谅于你。
听了她这话,我依然是怏怏不乐,瞟她一眼,心头酸酸地难受。
什么时候走?我忽然问她。
说走就走……何仙姑涩涩地笑着。
我走之后,你会偶尔想起我吗?何仙姑忽又笑问我。
她这句话,差点把我眼泪勾出来了。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何仙姑勾着头怔怔半晌,幽幽叹息一声,起身走到我身边,伸手捏了捏我的手。我一动不动,只是定定望着她方才坐的那张凳子,那凳子空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