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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葚。”夏南风极为自责,这几年他一心勤政,的确忽略了桑葚。
“师父,抱抱我好吗?”
“桑葚,你大了,男女授受不亲。”夏南风为难的说。
“去NMD,你一会说我小,一会说我大,我才不管呢,你不抱,我抱狗去。”桑葚街市里流氓习气显见。
“你这张臭嘴。”夏南风长叹,将桑葚抱在怀里,她瘦瘦小小的,可是这几年拔高不少,欣长的骨架越发瘦弱。头发里有股茉莉花酒的淡香。
“你用酒来洗头?”
“恩。”桑葚哭湿了一片。
四周围很静,只有虫鸣。
“你别走去了吧。”桑葚暗哑的说。
“我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城里都知道,连乞丐都知道了,反正我不会做你的绊脚石,我桑葚种在哪里都能长成大树。”桑葚认真的说。
“还大树呢?”夏南风笑。 被桑葚一闹,夏南风也没了兴致。留下来哄桑葚睡觉。
她终究会长成倾倒众生的女子,大概只有他知道,绝代佳人长大前是怎样一个一点也不可爱的小孩。
心驰神摇的三十岁
第十三年
三十岁的夏南风在官场内已经做到如鱼得水,但在亲事上,却屡战屡败,越挫越勇的冬隐堂大当家则是屡败屡战。方圆百里之内都知道丘章县城的五好父母官是说亲的克星,凡是上门的无论是媒婆还是被说亲的小姐,一旦和夏南风沾上边,就肯定会碰上倒霉的事情。比如说家里养猪的,猪会突然发疯一样在整个府邸里造反裸奔。比如说媒婆说完夏南风的亲事,再去任何人家说亲,路上就肯定会被弹弓袭击,最夸张的是,夏南风的红颜知己会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床都在墓地里。
愈加温文儒雅的夏南风一天比一天更深居简出,洁身独处,甚至和外面的红颜知己也断了联系。只有夏南风和郑寅则知道,为了约束那个已经上房揭瓦的小家伙,他们付出了多大代价。主战派的郑寅则顶着家里的猪天天出来裸奔的压力,锲而不舍的荼毒方圆百里之外的姑娘。主和派的夏南风则公干之余花更多的时间守在桑葚身边免得她出去兴风作浪。
但是当燕三娘发现自己的床在一天清晨出现在墓地,惊吓之余,竟然病卧床榻后,夏府里又传来久违的,父女师徒对峙的大吼。是夜,夏南风入住燕三娘住所施以救助。
桑葚大哭三天,夏南风也绝不对桑葚说一个字或给一个好脸色。水小姐的死对夏南风的影响深重。虽然有时候夏南风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愧疚更多,还是追思更多。但是,有一点夏南风非常清楚,他绝不要桑葚因为自己而做出终身愧疚负罪的事情。因此,他对于桑葚这次的故计重施和无理取闹狠下了心决不理睬。
清水衙门里的日子就在这两个冤家的僵持之中悄悄溜走了。两人的关系仿佛每天滑过衙门墙头瓦片上的阳光,仿佛在屋檐杂草上玩耍的麻雀,天天都会看见,却抹不去因为两人沉默对峙给府里带来的冷清和寂寥。
直到英哥慌乱的寻夏南风到燕三娘的住所,夏南风深悔自己不应该和性子极烈的桑葚冷战。
回到府里,看到桑葚小屋里床上,衣服上到处都是血迹,夏南风要失心疯了。他强做镇定的掩饰着比英哥更慌乱如麻的没头苍蝇状态,把所有遣衙役和庄子的男丁全部派出去寻找桑葚。
半夜,陆续遍寻不至的衙役和庄人回复,夏南风再也无法忍受内心的恐慌,他终于发现,无论是水小姐或者燕三娘不在了,他都会非常非常心痛,可是如果桑葚不在了,他却想都不敢想。
自从第一次见到桑葚起,他们俩就不离不弃,从没有一天远离,哪怕再艰难困顿,夏南风也不曾抛下桑葚。那时的桑葚还是孩子,无论如何有他夏南风一口饭,就会有桑葚吃的,夏南风怎么养,桑葚就怎么活。但很多时候,夏南风知道,他之所以能够度过那么多的难关,是因为有桑葚在。是桑葚给了他光和乐趣,是桑葚让他如此的执著坚持。
桑葚依赖夏南风,夏南风何尝不是在依赖桑葚?两人相依为命的日子早把两人牢牢的绑在了一起。
当最后一个人来报遍寻不着时,夏南风的头脑一片空白,一股绝望、恐惧的虚空席卷而来。他只有一个念头,若是桑葚不在了,那么他夏南风也不活了。
缓言把累了一天的衙役家人遣散,夏南风心焚意枯的回到自己的院子。哪里都寻过了,再也想不出来,桑葚还能去哪。他真怕性格刚烈的桑葚就此甩手遁迹江湖。
站在自己的院子里,夏南风思绪纷繁,心乱如麻。
之前的岁月他俩一直同居一室秤砣不离。直到前两年他才在大师兄提醒下将桑葚移居别院。搬到别院后的桑葚仿佛见风长似乎一转眼就从记忆里一个小娃娃长成了如此亭亭玉立的少女。长久以来,自己仿佛漂泊的浮萍,一心只以民生为重。家事的打理大部分仰赖自己的大师兄,有时候觉得,大师兄仿佛自己的半个内人。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桑葚对他是管头管脚接替了大师兄的照顾自己和主持家政的工作,渐渐将他这叶浮萍拴在了北方这片齐鲁大地上。
桑葚不过是半大的小孩儿,却要掌管夏府和他所有生活起居事宜。自己实在太忽略他身边的这个小娃娃了。这些年多少道当时觉得过不去的坎,是桑葚陪着自己,咬咬牙都过来了。
办事回来就能吃上可口的热饭热菜,床榻袍服永远干净软和,整洁无褶,若是桑葚随侍左右,甚至回首就会送上一盏热茶。桑葚那么脱跳的孩子,她磨的墨永远匀和饱满,油灯始终长明无烟。太习惯桑葚和她照顾下的生活了,以至于她的存在对于自己来说是天经地义的。他从来不敢想没有桑葚的日子会是怎样。
回首往事种种,夏南风不觉眼眶雾潮。他欠桑葚太多了,无论如何,要给桑葚找一个好婆家,看她得到了幸福他方能少许放下这种揪心的感觉。
走进房内里间,他打算换身夜行服再到城里城外去搜寻桑葚。
往常,黄昏时桑葚就会给他房内点上盏灯,没有桑葚在,屋里毫无生气。
晚上的云影稀疏,月光清灿。如水的月光和着竹影从窗格里漏进屋里,地面桌子上一片银白清冷,窗外一片蟋蟀虫音,此起彼伏,越发显得自己屋里满室寂冷凄清。
夏南风迅速的脱下便常官服,才套上长裤,忽然听到身后床上有悉窣的动静。突然他如醍醐灌顶,桑葚有可能根本哪里也没有去,就呆在她以前一直睡的自己的床上。Qī。shū。ωǎng。英哥粗心也不会想到桑葚会躲到自己房里来,大概扫了一眼就认为桑葚没了。
箭步上前,罗帐半掩,掀开帐子,开口的地方堆满了被子把床沿全堵上了。桑葚那小小的身体就蜷缩在床的最角落里。
夏南风顾不得上衣还没有穿,探身上床,桑葚蜷得那么小,仿佛又回到了刚拣到她时的样子。
“桑葚,桑葚!”夏南风焦急的几乎有些颤抖的将桑葚扶起,想到她房间的那些血迹,天不怕地不怕的医者夏南风手软脚软,几乎要晕过去。
桑葚虚弱如同一只小猫,在夏南风怀里睁开眼睛。
“爹爹,我是不是要死了。”桑葚的声音仿若游丝。
“别胡说,桑葚你哪里不舒服。告诉师父。”夏南风急忙检查桑葚手脚身体,没有骨折,也没有创伤。“你到底伤在哪里了?”
“师父,我出了好多血,我要死了。”桑葚不知道哪来的眼泪,泉水一样抹去了又滑落下来,一串一串全落在夏南风裸露的胸口上。
“哪里出血了?”刚才的检查夏南风确信桑葚是完好无损的。
“师父,我要是死了,你会娶那老女人么?”桑葚依然对此耿耿于怀,越想越伤心,本来就一天没有进食,哭得几乎闭过气去。
看到桑葚对自己如此依赖,对于未来这么伤心不安,夏南风心酸不已。
“不会,师父不会娶任何人,师父会一直陪在桑葚身边,只有桑葚不要师父,师父不会不要桑葚。”把桑葚搂紧,夏南风觉得整个胸腔都在作痛。
“一辈子么,一辈子都不离开我,哪怕我死了,也陪着我一起死?”桑葚缓过一口气,泪眼婆娑的说着任性的话。“象水小姐那样我绝对不要,她在地下一个人多么冷清寂寞我绝对不要。”
夏南风被憾住了,从小看大的桑葚对自己抱有如此强烈的占有欲,竟然生死也要自己相随,胸中一口气涌在喉头哽住,说不出话来。
月光下,桑葚的肌肤光洁幼嫩,泪水湿了一片。长长弯翘的睫毛晕出两瓣阴影,阴影里一双眸子水般清亮,细细的呼吸在他的皮肤上轻巧的吐纳。
夏南风脑海里一个念头让他更加的震惊,他养的小娃儿长大成人了。桑葚晚熟,所以个子长得清瘦高挑,男孩般顽劣的个性让夏南风也一直忽略桑葚的性别。其实算算桑葚的年纪早该是时候了。
这个念头一生成,夏南风脸开始慢慢透出热气,全身上下接触到桑葚的皮肤烧成一片,敏感的感觉到桑葚那小小的身体柔韧而滑腻,让人不禁想搓揉进怀里。
夏南风本来就极为疼爱桑葚,视若己出,突如其来的认知和情潮让早就乱哄哄的头脑更是搅成一团。
夏南风在瞬间石化。
三十岁续
经过那一夜的夏南风和桑葚又恢复了原样,两个人似乎比以往更粘了,却又仿佛比冷战时更沉默。
比当事人还紧张的夏南风给桑葚调了一剂补血的方子。
桑葚怕苦,忙于公务的夏南风时刻把桑葚带在身边,到点就抓桑葚来吃药。是以衙门公堂上一股药味儿飘香,甚至下乡去视察,夏南风也随时会把药炉子支到老乡家里。
其实桑葚不过是月事不畅,先是痛得乱滚,后来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