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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楚是真实的。
多少次看到她对着画或花园里的花发呆,眼神飘茫……那时他就在她附近,可感觉她离自己
那样远。
他以为孩子能留住她,能收住她的心。她的确会对孩子温暖地笑,然而,更多的时候,她只
是沉默而已。
她对他的笑容,始终那样勉强,那样郁郁寡欢。
她,带着某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心态,纵然可以妥协可以退让可以逆来顺受随遇而安习惯
成自然,但终究是向往自由的。
他以为自己能给她一切,却慢慢发现,她真正想要的,他根本给不了,给不起。
他没有那么大的胸襟那么大的气度,他只想捆住她,用某种温和而不容反抗的方式。
床上的事,在她清醒时,也是他伸手索取,她被动承受,忍受。
今天,她擅自放走一位少年,是受够了的表现吗?
“够,够了吗?”尹蔓道,“下……”
“没有!”亚摩斩钉截铁地道。
“下午,还要教,啊……代瓦画画呢。”尹蔓抚过他的脸,她知道下午是不太可能站得起来
了,
“别生气了。
”见亚摩冷着脸不语,尹蔓侧过脸吻了吻他的掌心,“只是放了一个人而已,
若你不喜欢,下次不了。”声音里,有讨饶的意味,她知道与亚摩硬着来只会自己吃亏。
亚摩抓住她的手摁在枕边:“为什么放他?”依旧回到了那个问题。
“……看他怪可怜的。”
“仅此而已?”
“嗯。”
亚摩的动作丝毫未减,反而更猛烈了,尹蔓蹙眉,双手抓住枕角:“啊……实在,不行了……
啊……”
亚摩低头,凑近她流泪的眼角:
“你骗我。”
“我没有。”
“昂菲什么都说了。”亚摩满眼讥诮,抓住她的纤腰,“是不是打算等他来带你走?”
“没有……求你轻点……啊……我,”尹蔓一咬嘴唇,忽然道,“我爱你还不行吗?”
她艰难地抬起头,与他对视。
亚摩愣了一下,贴住她的身体:“口气像背书,既不脸红也不心跳,你以为我信?”
尹蔓喘息片刻,道:“脸红心跳的事被你做多了。”
亚摩抬手从床头暗格里翻找片刻,摸出一个小软瓶,在尹蔓面前晃了晃:“与其让你习惯,
不如让你离不开我。”
瓶中透明果冻状的膏体,看得尹蔓不由颤抖起来,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隐隐意识到亚摩曾
用过,在她睡熟时。并且,在第二天早上待她腰肢酸痛地醒来时,他会搂住她说:“昨晚你
很主动。”她始终稀里糊涂不明就里,任他抱着她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会。
亚摩跪坐在她腿上,用嘴拔开瓶口,一手摁住她,另一手将瓶中的软膏挤在她下体处。先是
涂了一些,后来觉得不够,索性全都挤了进去。
扔了空瓶,亚摩抬眼:“感觉如何?”
“……辣……”尹蔓扭着腰,眼角透出红晕,“你怎么,能这样……”
“因为我想。”亚摩翻身,让她在上面,笑道,
“你很快也会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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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尹蔓坐在院中,望着花架,目光空蒙。
花架边种着绿萼牡丹,只是仍未打苞,小径旁罂粟妖娆旖旎,可惜三日便谢,远不如大捧大
捧的勿忘我开得长久。
就这么独自待了一阵,眼前仿佛显出一个暗影,坐到她身旁,笑问她:“都说只有在独处时,
才是真正的自我,果然如此吗?”
暗影随风逐动,透出一抹淡青,竟显出几分何阳的样子。
何阳,好久不见……尹蔓发现如今自己也只能说出这四个字。
“我,还是我吗?”尹蔓答非所问,抬手,悬空勾画他的轮廓。
咫尺岂只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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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烟火
天色将晚,花园中灌木下的灯一一亮了起来,仿佛浸着融融的月光。
“妈妈!”代瓦兴奋地拿着一卷花花绿绿的纸跑过来,
“爸爸给我带好玩的了!”
尹蔓回过神来,身边的黑影顷刻消散。
原来是幻觉。
尹蔓抬头,释然而笑。
不远处立着的亚摩见了她这一笑,顿觉得满园的灯都白亮了,远不及她清淡一笑来得光彩夺
目。
代瓦将纸卷拿给她:“妈妈,你看——”
彩纸中包裹红芯,原来,是烟火。
“从哪儿得的?”尹蔓蹲下身,对代瓦道,“待天完全黑了,拿火一点,站远了看,是极漂
亮的。仔细别伤了眼睛。”
代瓦拈了拈红芯,又将纸卷拿在耳旁晃了晃:“噢……”
不知何时,亚摩已经来到她身边,拍拍代瓦的脑袋:“去找妹妹玩吧,一会儿让你点。”
代瓦欢呼一声,跑向花架另一端的阿苏拉处炫耀去了。
只剩了亚摩和尹蔓两个,倒没什么话说了。
亚摩将尹蔓抱到腿上,坐回园椅:“一直见你发呆,在想什么呢?”
“看蜘蛛结网。”尹蔓指着花架边的栏杆道。
“天晚了,你看得见?”亚摩抚了抚她的长发。
尹蔓笑:“在暗处待久了,眼睛反而明了。”
亚摩握住她微凉的手指,也不知该说什么。
黑暗里,蜘蛛仍悄无声息地织网,上下忙碌,从框架,到细部,越织越大,越织越密,渐渐
成为命中注定的形状,网住在劫难逃的猎物。
尹蔓愈发沉静,与他在一起话就更少,他们交流似乎仅限于肢体。
亚摩将手伸进她衣衫,尹蔓微叹一声,心想他怎么不分场合不知节制,拍了拍他的手背:“在
外面呢。”
望着不远处的孩子们,她抓住椅把手,试图站起来。
“那又怎样?”亚摩按住她,“你别乱动,再动我可就不管不顾了,我只想跟你说会儿话。”
“什么话?”
“总在城堡里待着,你是不是觉得闷?”
尹蔓本想说“是又怎么样,你放我走么?”刚欲开口,又忍住了,只是点点头。
“那我以后每隔几天便陪你出去转转如何?”亚摩绕着她的头发问。
“像遛狗一样么?”尹蔓嗤笑,“要不要再给我栓个项圈拿绳锁一牵?”
亚摩一顿,捏着她肩膀扳回她身体:“你……”他刚想说什么,尹蔓长长的睫毛闪了闪,秋
水长天的眸子拨云见日般哗然一亮,亚摩只觉得心头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竟有些狼狈
地别过头。
见亚摩表情古怪,尹蔓不由想起往昔,那时刚来这个世界不久,她便体会到了什么叫生不如
死痛不欲生,他总是用一双洞穿万物的墨眸平静又玩味地打量着她,笑容冷得令她心悸,他
用那种表情面对她时,甚至让她觉得那不是他的错,一定是自己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否则,
他怎么会那样理直气壮呢?
眼下,他的眼神依旧让她窥不透,也许,是她懒得去看。
见他就烦。
尹蔓原以为,他千方百计地把她弄来,留下,不过就是要往床上按。待他玩腻了,自然就丢
开了,说不定还会一脚踹得远远的,或者一刀给她个干脆。
后来他说他爱她。
可是,为什么要以爱为名,在温情脉脉的面具下继续伤害?
爱是什么,是巧取?是豪夺?是压榨?是得不到宁愿用恨意痴缠的占有?还是明知无望仍然
不依不饶的强求?
尹蔓想,他可真有耐心,然而自己实在没有与他红尘纠缠的兴趣。
她只是比较擅于接受现实而已。
她对他的感觉,即使拿放大镜能寻见一丝爱的成分,也极为稀薄。
“开心点吧,
”亚摩道,“外面的世界不像你想得那样有趣自在……”
这是个相互利用彼此牵制你我鱼肉的世界,精彩又单调,复杂又简单,唯一可以肯定的,就
是脏得很,她太干净了,下到尘世里,只怕不被分食也迟早会被污水呛死。
想到这儿,亚摩手臂略微收紧:“当然,如果你想去玩,我也不拦着。”
不拦着,只是跟着看着而已。尹蔓翻了他一眼,抿嘴不语。
亚摩被她这孩子气的举动逗得心痒,不知不觉就抬起手。
尹蔓一缩:“干什么?”
亚摩怔了怔,这才发现他的指尖正停在她柔软的唇上,那种触感啊……犹豫着放下手,亚摩
转念一想,自己在这装什么正经,她浑身上下哪儿没被他摸过,于是冲尹蔓笑了一下,按住
她的后颈,吻住了她的嘴唇。
尹蔓被这一吻堵得心慌气闷,又怕他邪性大发就地做出什么来,正不知所措,忽听得不远处
传来代瓦的呼喊:
“妈妈,亮了!”
亚摩松开手,尹蔓愤恨地掐了他一下,却隐隐听得滋滋啦啦声,花架尽头的喷泉边,一簇簇
金黄火光,原来是烟火被点燃了。
“啾!呼啦——”焰火冲天,流光溢彩,照彻夜空,极尽璀璨。
尹蔓仰头望着,不由忆起前世,一家人过年赏烟火的场景,那时年少天真,喜爱灿烂美艳之
物,却不曾领悟华丽奢靡背后的无奈无言。
“好看吗?”亚摩低声问。
“嗯。”尹蔓点点头。
斓光火雨在高空逐渐散去,一场繁华终于在她眼里落尽。
“你若喜欢,
”亚摩道,“以后天天放给你看,好不好?”
“不用了。”
亚摩见尹蔓表情淡淡的,不像是说气话,朝对面的代瓦摆摆手。代瓦冲他做了个鬼脸,跑了,
留下安竹收拾地面的纸屑。
“我给你讲个笑话好不好?”亚摩问。
“好吧。”尹蔓心想他又要折腾什么。
亚摩来了精神,说:“从前,有两个吸血鬼打算出去觅食,比一比谁先抓到猎物。一个吸血
鬼溜到邻居那儿顺了一只鸡回来,前后共用五分钟,他觉得自己身手已经很快了,哪知道另
一个吸血鬼出去后不到一分钟就满嘴是血地回来了。
第一位吸血鬼十分佩服地问他:‘你怎么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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