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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收留我一晚(3)
我把事情的经过,细说从头。我如何认识曲落阳,如何和曲落阳签“合约女友”,我到曲落阳家,如何遇到我看到的那件尴尬事,一股脑儿的,全说了出来。
我以为江正南会嘲笑我,谁知道没有。
他惊诧地说:“曲落阳?这个人的名字我倒听过,不过没见过面。他们曲家,是开房地产公司的,生意做得很大,在本市很有名气。他们公司的广告,全是我们公司一手包办。他哥哥曲落朝,我倒是认识,还在一起吃过几次饭。”
我一怔:“咦,他家很有钱呀?”
江正南说:“当然了,还用说?”
想不到,这个曲落阳也是个“富二代”。
妈的,怎么我碰来碰去,全是些“富二代”?
“富二代”,十个有九个半,是给家人和周围环境宠坏,老爸老妈拚命挣钱,自己大树底下好乘凉——不思进取,游手好闲,纨绔子弟败家型。
江正南说:“听说曲落阳,是一个很有个性的人,高中还没毕业,便不顾家人的反对,跑去学美发,大学也不上。然后,曲落阳再跑去美国学习视觉艺术,学了几年回来后,就开了形象设计公司。”
我说:“哦。”
江正南开着车子,在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又再说:“又听说,这个曲落阳,很讨女人喜欢,是个风流种子,身边美女多不胜数,常常是走了西施来了来了貂蝉,个个都是千娇百媚。”
我嘟哝:“他长得帅,没有男人比他更帅了。”
江正南好奇:“他真的长得很帅?”
我说:“嗯。”
江正南这个已三十岁出头的男人,突然孩子气起来,不服气地很自恋地说:“他比我长得还要帅?”
我说:“嗯。你和他相比,简直成了傻大个,给他提鞋也不配。”
“喂。”江正南抗议。
我凶巴巴,吼他:“喂什么喂?这是事实!曲落阳本来就比你帅得多!”
江正南又再瞅了我一眼,不说话了,他一脸不以为然。
现代陈世美(1)
江正南把我带回他家去。
江正南的家,是本市有钱人家住的地段,不但闹中取静,据说还是风水宝地,楼房的对面,是一条小河流,有清澈的河水,欢游的鱼儿,小河流中间架着一座桥,桥的旁边耸立着高楼大厦,风景优美,绿叶成荫,有大草坪,足球场,游泳池。
江正南的妻子苏子诺不在家,去西藏采风去了。
苏子诺是个画家。
所谓的画家,都有艺术家气质。艺术家气质,就是清逸空灵,不食人间烟火,不被生活琐事牵绊,视金钱如粪土。
因为如此,所以成就了江正南。
江正南傍上了苏子诺这个富家女,便从一无所有的穷小子,来个华丽丽的转身,跃身为一间大广告公司的老总——原来的老总,是苏子诺老爸,他去世后,作为独生子女的苏子诺,成了唯一的继承人,而作为苏子诺的丈夫江正南,理所当然接管了公司,成为公司的老总。
这使我想起了我曾经看过的一本书。
书中的女主对男主说:“每个人都有一个梦想,梦想就像一座大山,有些人需要一辈子才能爬到山顶,有些人一辈子也爬不到,但有些人需要十年,或二十年,或三十年,有些人则很幸运,一出生就拥有。”
女主问男主:“你想实现你的梦想吗?你想爬上你梦想的山顶吗?”
男主说:“想!做梦都想!”
女主又问:“你计划用多长时间爬上山顶?十年?二十年?或一辈子?”
男主回答:“越快越好。”
女主说:“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男主问:“如何助?”
女主说:“如今,我正站在山顶上。我很幸运,一出生就拥有,不需要拚搏,便站在我梦想的山顶。如果你需要我帮忙,我可以在通往我那座山的路上,装一部电梯,你搭了我的电梯上去,然后站在我的山顶上搭一块板,你便可以直接的走到你那座山的山顶上去,省去了大汗淋漓,一步一个脚印的艰辛。”
女主的意思明白不过,只要男主愿意和她在一起,她可以帮他,达到他梦想的山顶。
男主想了又想,想了又想,然后说:“我愿意!”
现代陈世美(2)
我总觉得,书中的男主和女主,就像是江正南和苏子诺的写照。
当年的江正南,就是为了尽快达到他梦想的山顶,省去了大汗淋漓,一步一个脚印的创业艰辛,便抛弃了他爱的,却在事业上对他毫无帮助的修罗罗,义无反顾和苏子诺在一起,并在苏子诺老爸的赞助下,和了苏子诺去了美国,攻读硕士学位。
爱情,在男人心目中,并不是生命的全部。
有情饮水饱的年代,早已过去了。
梁山泊与祝英台的故事,已过时。
我迷恋江正南这个现代陈世美,已迷恋了N久。这些年来,我一直没有男朋友,一直没谈恋爱,除了我的相貌不大受男孩子欢迎之外,多多少少,是受了江正南的毒害,因为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以了江正南为样品,作为参照对比。
在遇到曲落阳之前,我没有找到像江正南那样令我心仪的男孩子。
当年,我考上了大学,从偏僻落后的小乡镇到省城。那个时候,江正南大学刚毕业,还是修罗罗的正牌男朋友,修罗罗没空,叫江正南到火车站来接我。
一直记得,那是个阳光灿烂的夏日。
四周林立的高楼大厦,耀眼的阳光穿过空隙,带着飞扬跋扈的倔强,那霸道又柔情万分的灿烂光线,丝丝缕缕的,落到了江正南身上。
江正南仿佛是从韩国言情电视连续剧里走出来的男主角,高,瘦,帅气,皮肤白净,眼睛清冷,嘴唇凉薄,颧骨微凸。但那个时候的江正南,不懂得穿着,衬衣领的后端,有一小块纠结,边角上有小小的线头露出来,裤子还算平整,皮鞋则过于旧,虽然刚上了鞋,却没有光泽,看不出它本来的质地。
十八岁的我,在见到江正南的那一瞬间,双眼发直,如雷电击中。
我的心底里,有一朵埋得很深很深的,很久很久的花儿,终于没有忍住,“哗啦”的一声,枝繁叶茂地开了。
我不可抑止的,疯狂地爱上了江正南。
现代陈世美(3)
尽管如此,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拥有江正南。
因为,江正南是修罗罗的男朋友,我只可欣赏,不可玩亵取。兔子都懂得不吃窝边草了,我是人,自然也明白,对待自家人,不能做挖墙角之类的龌龊事,要不,被亲戚熟人用唾液诛杀一世的罪。
再说了,我也没资格和修罗罗抢。
人家修罗罗,是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大美女,五官长得像周慧敏,瘦瘦的小脸,饱含深情的大眼睛,樱桃小嘴,气质清纯得像不食人间烟火的小龙女。
如果我是男人,我也会选修罗罗,不选干干瘦瘦,性格大大咧咧,长得又没怎么样,没一点女性温柔的我。
那个时候,江正南和修罗罗租住在一幢破旧的工厂宿舍楼房里,一层楼八户人家,没有厨房,做饭在狭窄的走廊里,卫生间是公用的,在楼梯的转角处,盛夏的时候,恶臭难闻,总是有或白,或粉的卫生纸,湿答答的粘到地上,走进去,便有几只苍蝇席卷而来。
房间的空间不到十平方米,斑驳陆离的墙壁,一张破旧的双人床,缺了一条腿的床头柜,一个布衣柜,两张旧椅子,余下的空间,窄小得来了一个客人,连转身都困难。
虽然穷,两人却很恩爱。
一包方便面,两人一起吃,你喂我,我喂你。
早餐通常是三根油条,两碗豆浆,修罗罗吃一根,江正南吃两根。修罗罗说了,江正南是男人,个子高,应该多吃点。修罗罗还说,她喜欢男人狼吞虎咽吃东西,这样她觉得很安全。
修罗罗在一间餐厅上班,踩着一双很高的高跟鞋,穿着玲珑有致的旗袍,站在门口做礼仪小姐,笑迎来往的客人。
很晚了下班回来,江正南在家里泡好了热水,倒到盆里,像小李子伺候慈禧太后那般,小心翼翼把修罗罗的高跟鞋脱了,把修罗罗挤得通红的脚泡到水中,轻轻地按摩。
江正南最爱问的一句话:“舒服不?”
修罗罗最爱回答的一句话:“舒服。”
现代陈世美(4)
然后两人对望着,傻傻地笑了起来。
泡好脚后,修罗罗就坐在床边上,两只脚甩啊甩的,可爱得像个孩子。修罗罗不是不喜欢擦脚,只是为了少买一条几块钱的毛巾。
那个时候他们真的很穷,穷到修罗罗的生日,江正南只能在花铺里,买了一条用红线串着的白色茉莉花手串,用了一块五。
那十几朵白色的茉莉花,是新鲜的,刚刚摘下来,半开半闭,或盛开到极致,晶莹剔透,修罗罗兴奋得不得了,一直很灿烂地笑着,不时把鼻子凑近那些茉莉花,嗅着那些芬芳的香味。
素不知,新鲜的茉莉花,只有一天的花期,到了晚上便会枯死。
这是不是,暗示着,江正南和修罗罗的爱情,也像了茉莉花那样短暂呢?他们的爱情,确实是短暂。
我曾问过修罗罗:“你们是怎样认识的?”
江正南是大学生,修罗罗不是。
修罗罗在高考前一个星期,生了一场病,品学兼优的她,意外落榜了——其实就是修罗罗考上大学了,家里也没钱供她读。修罗罗还有两个比她小了三年的双胞胎弟弟,父母靠着做些小打小闹的生意,勉强过了温饱线,供了修罗罗读大学,双胞胎弟弟就得失学。
修罗罗高考落榜后,跟了一位同学的姐姐,到了省城打工。
江正南是大二的时候,打暑假工,到修罗罗所上班的餐厅做服务生,与修罗罗有缘千里能相会。
两人一见钟情。
修罗罗和江正南认识一年后,为了不去那些花钱的地方,又为了呆在一起的时间更多,两人便索性同居在一起。反正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情到深处,约会就喜欢在床上。
修罗罗问:“江正南,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吗?”
江正南说:“会的!我会永远永远爱着你!永远永远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