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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纪氏也采用刺绣理念来对新品进行规划,这也没什么,只要不是一模一样,就无权干涉纪氏的做法。
但股东们是敏感的,他们最怕的就是利益受损,所以虽说他们没有完全看到设计图,但一听到纪氏的新品融入了刺绣元素,也足够令他们紧张得够呛。
年柏彦起身。
公关部总监担忧说,“他们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他们早晚得知道。”年柏彦说着,出了办公室。
许桐赶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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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氏新品发布的时候,素叶正在赶往跟素凯汇合的路上,今天叶鹤城和阮雪琴都去精石了,趁着这个机会,素凯决定去看望叶澜,他必须要确定事情整个经过才行。
素叶是在途径的大屏幕上看见这一幕的。
当时有媒体正在采访纪东岩。
他穿得十分考究,西装革履,英俊的外形着实能令在场的女孩子脸红尖叫。
素叶想起那天他的行为,心口一缩,很想马上离开时,便听有记者在问,“据说精石集团总经理年柏彦之前有频密与江南刺绣大师接触的行为,便有业内人士猜想,精石即将发布的新品也许是跟刺绣元素有关,而今天纪氏的新品是大量地融入了中国刺绣,请问,您不担心这么设计会跟精石撞车吗?”
素叶愣住。
纪东岩笑得很自然,他说,“配合刺绣元素是我们纪氏早几年就有的打算,只是需要一个契机能够很好的上市,能让大众接受。对于精石今年秋冬季的新品,我的确不大清楚。不过对方如果也采用刺绣设计的话,也算是两家集团的心有灵犀。我不认为这是一件坏事,两家集团同时将目光对准了中国刺绣元素是好事,可以推动中国文化的发展,重新激发大家对中国文化的认识和兴趣。当然,我也很期待精石的新品上市,想要看看精石在刺绣运用上会有什么更新颖的设计理念。”
媒体之后问了什么素叶就不关心了,无非是一些追捧的话。
她的心有点隐隐不安。
虽说连她都没见过产品的设计图,但总觉得纪东岩这次的新品发布另有蹊跷。采用刺绣款无所谓,可素叶觉得纪东岩不像是个喜欢跟风的人,怎么就那么巧,这次也采用刺绣款?
看着屏幕上那一件件光彩夺目的钻饰,不知怎么,心里就一阵阵地泛起不安。
素凯来了电话,问她在哪儿。
素叶这才先压下这股子不安,告知了地点。
素凯让她在原地站着别动,他来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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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石,会议室。
“年柏彦,这就是你给我们的交代?什么叫新品用老品顶上?”一名手持叶家股权的老股东勃然大怒,跟年柏彦拍桌子瞪眼睛,恨不得将屋顶都掀开。
座位席上,叶渊的神情凝重。
而叶鹤城和阮雪琴的脸色也十分难看。
年柏彦一如既往的平静,许是这样,才更加激怒股东们。
许桐在旁看着着急,但这是股东大会,她只是年柏彦的助理,在这里,她是没有发言权的。
末了,还是叶渊开口,安抚了大家的情绪,“各位,我们先听年总把话说完。”
纪氏的新品发布令整个精石为之不安,因为大家在冥冥之中似乎能嗅到一丝不对劲,尤其是精石内部的人,出于对纪氏的了解,更会感觉到一股暴风雨来临之前的紧张。
股东们不约而同要求见年柏彦。
而年柏彦出现后,告诉大家的第一句话就是:即将开始的新品发布会有变,所有的产品都换上以前没对外公布的老品。
人有备选方案是对的,但对于股东们来说这是难以理解的,马上要进行新品发布了,年柏彦却改变策略要把老品推上展示台?这简直是太可笑了。
那些老品之所以没对外公布,是因为在某些设计上不大符合精石,所以一直存放D会所管理,这些老品本身就没什么噱头,更别提跟纪氏的刺绣新品相抗衡了。
年柏彦这么做,无疑是以卵击石。
大家总算安静下来了,各个怒瞪着年柏彦。
年柏彦眼神淡定,说了句,“事实上,我们秋冬季的新品发布都在纪东岩手里,纪氏今年的设计理念和成品样式都跟我们一模一样。用老品取代新品,至少新品发布会还能如常进行,万一秋冬新品发布缺席,这将会让精石的老客户都要产生质疑。”
什么?
年柏彦这席话落下后震惊了所有人。
好半天,叶渊才问,“你的意思是说,纪氏剽窃了精石的新品设计理念?”
“确切来说,是剽窃了产品设计图。”
否则,产品在设计样式上就不可能一模一样。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有没有可能控告纪氏?”沉默良久的叶鹤城开口,他看上去神情很憔悴,可能是叶澜的缘故,眼睛里都布满了血丝。
年柏彦凝眉,“我们没有丝毫证据能够证明,纪东岩是盗了精石的设计图。”
“年柏彦,当时你为什么不对外公布设计图?”一名股东突然发问。
年柏彦稳稳地回答,“为了防止被人效仿。”
没有一家公司会愚蠢到先把设计图公布给大家看,目的就是防止有人效仿,可纪东岩,到底用了什么办法将设计图盗窃得如此彻底?
这也是年柏彦想不通的地方。
那名股东愤愤不平,“你为了防止被人效仿,就将所有的设计工作都进行保密处理,现在出了事儿,年柏彦,你难道不应该交代些什么吗?”
这些话充满了质问,甚至是质疑。
年柏彦向来聪明,当然能听懂他的意思。
反问,“你想说我是那个泄密者?”
其他人面面相觑。
那名股东眯眼,“否则,还能有别人吗?”
叶渊皱眉,“这是很可笑的推论。”
“可笑吗?但我觉得年柏彦才是最大的怀疑对象。”股东咄咄逼人,“公司上下,就连高层都在最后一刻才知道新品设计的情况,整个过程中,只有他年柏彦一个人对产品设计最了解,不是他还能有谁?”
年柏彦沉声问,“我的动机呢?”
“是啊,精石是年总的心血,他把设计图泄露出去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真是可笑!”另一位股东说道。
“大家听听看,他说了什么?他说了精石是年总的心血。”那名股东不依不饶,“请问大家,精石是谁的精石?怎么就成了年柏彦的心血了?没错,你是拥有精石股份,但不代表你就是精石的主人。你问我动机是什么对吗?那我很清楚地告诉你,年柏彦,我怀疑你是利用纪东岩的手来对精石打击报复,让精石彻底不能翻身!”
“徐董,您这么说话就不对了,年总这些年在精石做了什么大家有目共睹,做人不要太理所当然,没有年总,你的腰包能鼓起来吗?现在出了事儿,您将矛头指向年总身上,太可笑了吧?”许桐在旁再也忍无可忍,说了这番话。
众人都知,许桐作为年柏彦助理多年,是很知道分寸的人,尤其是在这种场合,而今天,连她都忍不住开口说话,可见是气不过了。
徐董一听这话恼羞成怒了,“啪”地一声拍了下桌子,喝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你只是个助理,有什么理据能替你上司出头?还有小许我告诉你,我在精石的时间比年柏彦还要长,吃的盐比你们谁都多,你们能看见的事情我能看见,你们看不见的事情我也能看见,别他妈的把我们这些老股东当瞎子!”
许桐的脸色不大好看。
年柏彦示意许桐不要开口,说,“让徐董把话说下去。”
许桐忌讳的从来都不是这些股东,她的直接上司是年柏彦,所以她压根就不怕能得罪这些人,但上司发话了,她便选择隐忍。
徐董冷哼,“年柏彦,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用心。在座的很多都是持有新股的股东,当然不知道叶家和年家的瓜葛。当年精石起家,的确是有对不起年家的成分在里面,但这么多年,叶老董事长一直视年家的两个儿子为己出,并且在你年柏彦有能力管理公司的时候给你总经理一职。你年柏彦呢?这么多年就算你的心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吧?你一心想要吞并精石,甚至利用叶家的两个女儿作为你的跳板!你一直痛恨叶老董事长,在他临终之前,最后一个是把你叫进病房的,你跟他说了什么谁都不知道,但叶老董事长临死时双眼都没闭上,说明你一定是说了刺激他的话。纪家跟叶家从来没有生意上的竞争,但自从你来到精石后,纪氏就一直跟精石作对,但真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样吗?媒体可是多次拍到你们两个在同一场合出现,试问真正的竞争对手唯恐避尤不及,而你呢?所以我很怀疑你和纪东岩不过就是演场戏给大家看。你将设计图给了纪东岩,继而让精石自顾不暇,而之前你又进行废矿和融资,这难道不是瓦解精石的行径吗?年柏彦,我说的动机足够充分了吧?”
所有人都在看着年柏彦。
他没有太多解释,只是看向叶渊,“设计图被盗一事的确是我的责任,我会负全责,现在的问题是,你要马上安排D会所运出老品取代新品,这样至少能将损失降到最低。”
“是将损失降到最低还是彻底让精石完蛋?”另一名股东发起攻击,“年柏彦,我从来不否认你的管理能力,但这次你的错误太明显而且太令人质疑了。老品的设计我们在座的全都清楚,如何跟纪氏拼?从纪东岩上任之后,我们两家集团在市场上都死咬着份额不放,各摊江山。现在你准备拿老品给人家新品抗衡,会让外界认为我们精石什么?不但客户会认为,就连媒体都会认为我们精石集团的设计师江郎才尽,这么一来,精石的声誉就毁了。”
“没错,董事长。”徐董接过来话,看着叶渊,“现在精石已经被年柏彦拆得七零八碎,你可以到集团内部去看看,精石上下所有的核心部门全都是他年柏彦的人,现在就连研发部和设计部他都插手了,这就是他的阴谋,而且你别忘了,叶董事长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