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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黯然,“这……是我梦见的,就算说给警方听他们也不会相信。”
素叶狐疑地打量着他,“你确定之前跟她们不认识?”
“确定!”巴纳抬头十分肯定,“素医生,求你帮帮我,再这么做梦我会疯的,我真怕再会梦见谁死了,结果在现实中真的就死了。”
素叶身子稍稍探前,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惊慌失措的眼,“那你在梦中有没有见到凶手的样子?”
“很模糊,在梦中我看不清。”巴纳伸手死死攥住素叶的手,紧张地咽了下口水,“我不敢对别人说这些话,生怕别人会把我当成精神病看待,素医生,你相信我的话吗?相信吗?”
“你先别激动。”素叶轻声安抚,“巴纳,你有喝酒的习惯吗?”
“我……”巴纳突然迟疑。
“我知道做你们这行的严禁喝酒,年总三令五申的限酒令格外严格。”素叶一字一句道,“但我不是年总,所以你要如实地告诉我,你有没有喝酒?”话毕,她指了指他始终在颤抖的手指。
巴纳惊愕,马上攥拳遮掩手指的轻颤,解释道,“我、我是喝了点酒,但我手指颤抖是因为害怕,不是因为醉酒,素医生,我今天没喝酒。”
素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好,我可以帮助你,但首先你得先稳定好情绪,将你的梦境一五一十地告诉我,每一个环节都不能落下。巴纳,你现在能做到控制情绪吗?”
巴纳咽了下口水,用力攥了攥拳后点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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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多,巴纳才从素叶的办公室里离开。
素叶倒了杯水来到窗前,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眉头下意识蹙紧。她不相信什么预知未来一说,第一个反应就是巴纳的大脑是否发生了病变,但报纸上的内容又解释不清,想着便给丁教授打了个电话,大致的意思是她这边有个个案很特殊,希望何明医生和方倍蕾医生加以援手,丁教授同意开会讨论。
有人从身后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将正处于沉思中的素叶吓了一跳,猛地回头,对上的却是叶玉的笑眼。
“谁让你进来的?”眉头一皱,素叶的语气陡然转为不客气。
叶玉见吓到了她赶忙道歉,“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会吓到你。”
素叶厌烦走到办公桌前,将杯子一放,冷喝,“堂堂叶家千金不知道敲门的礼节吗?”
“我敲了,好几声呢,是你没听见,我……就进来了。”叶玉看上去有点委屈。
素叶没好气,“怎么?总经理不在岗,总经理夫人来视察我的工作?”听说年柏彦上周日就飞去了南非。
“你别误会,我什么都不懂哪有资格视察你的工作?”叶玉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温柔道,“我是专程来公司找你的。你看你也回公司上班了,爸爸的意思是……明晚咱们一家人能不能聚在老宅一起吃个饭?”
素叶第一反应就是冷笑,“是你天真还是你觉得我健忘?”
“爸爸都叨念了很久了,你就答应吧行吗?”叶玉苦口婆心,“这两年他的身体越来越差,就算你敷衍一下也行啊。”
素叶唇角的冷意依旧未散,叶玉见她始终不松口也一脸为难,轻叹一口气道,“要不你再考虑一下,反正还有一整天的时间。”
“不用考虑了,我去。”素叶意外应允。
“真的?”叶玉双眼一亮。
素叶绕到了办公桌后,坐了下来,淡淡说了句,“我要工作了,请你离开,周五我会自己过去。”
叶玉见状也不敢多说什么,点点头离开。
男人离谱的命令1
杀人的,不是孤独,仅仅只是寂寞。孤寂的角落,杂沓的人声,在这盛夏的夜晚,就算满眼是霓虹光影,始终只有一个人,没人知道你是谁,也没人记得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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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至周末,白日的优雅与忙碌即将被夜色的性感和you惑取代,街边霓虹也开始逐一挤占了空间,在明黄暗沉的夕照与夜色即将纷至沓来的空缝中隐隐若现。
人只一的与。下午四点多,素叶便从精石回到联众,丁教授安排了何明和方倍蕾共同开会,针对巴纳的情况。素叶先是命李圣诞将巴纳的全部资料均影印一份发到在座手中,这场会从四点多一直开到下班时间,却没达成理想中的共识。
在看过巴纳的资料后,何明的态度始终隐晦不明,看上去不关心却也没排斥,只是所持的观点始终未变。
“从专业角度来说,巴纳的这种情况初步可以判定为妄想症,这没什么可质疑的。”
何明的坚持始终未能说服素叶,闻言后摇头,“但从警方给出的资料来看,巴纳的话也不完全出自想象。”
在回联众之前她特意找了素凯,素凯将巴纳所提及的两名受害人的资料调出来查看一下,确认分别是发生在两年前和前不久的两起车祸,死者就是报纸刊登出的两名女性。素叶询问了素凯这两名死者死因是否蹊跷,素凯倒是给了她个肯定的答案,两年前的那起车祸案已作为交通事故案进行结案,但最近这起倒是引起了警方质疑,目前还在调查中。
趁着素凯不注意,她悄悄拷贝了两名死者的档案回到联众。
方倍蕾看着手里的档案资料提出疑问,“如果说是巴纳的记忆出现问题了呢?”
素叶抬头看着她,等着继续说下去。
“巴纳也许很早就看过两年前的报道,在看过之后也许无形中在潜意识留下了印记,大家都清楚,每个人的记忆点不同,可能就是因为两年前的一份报道令巴纳有了深刻印象,所以会形成梦境,而前不久的事故与两年前的大同小异,所以又激发了巴纳的记忆点。一个人的潜意识长期处于压抑状态自然会影响心理变化,继而他会产生自我催眠的误觉,认为是他先做的梦,再发生的惨案。”方倍蕾试着说服素叶,“我的意思是,其实是先有的影像和现实资料,才后有的巴纳梦境。”
“我不赞同,从巴纳的梦境分析来看,他的思维逻辑很清晰,他的心理状况良好。”素叶摇头。
何明将资料阖上,对上素叶的眼,“你已经对他做了初步的观察和诊断,在诊断书上你也写明他有大量的梦境是毫无意义的,而这些大量的梦境中,有大部分是他梦见了死人,可现实中并没有人死去。”
“我已经做了缜密筛选,发现了一个重要讯息。”素叶面色严肃,“就算他的梦境再杂乱毫无意义,起码有两起是符合现实的,就是我们刚刚提到的两年前和前不久的车案,在他的梦境中,这两起案件的发生经过十分清晰,地点都是在一幢别墅前。我认同潜意识受到影响一说,但绝不赞同巴纳患有妄想症,更不相信是记忆出现了问题。”
方倍蕾无奈叹了口气,“素医生,难不成你还真相信他有预测未来一说?这太荒谬了。”
“素医生,你是研究梦境的,应该接触过有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个案,这就好比庄生梦蝶,不是不存在这种人的。”何明铿锵有力。
素叶看着档案上的死者照片,没立刻反驳方倍蕾和何明的意见,保持了沉默,良久后突然说了句,“如果你们都认同是巴纳的记忆出现问题,那么有一个关键点是需要解释的。”
方倍蕾与何明同时看向她。
素叶深吸了一口气,将档案放在桌上,语气与脸色同样沉重,“巴纳常年生活在比利时,他的汉语是跟他妈妈学的,据我所知,他虽讲了一口流利的中文,可对于中国汉字认识不多,目前还在学习中。两年前他还没有来中国,就算来过中国,试问让一个只认识聊聊几个中国汉字的外国人如何读懂报纸?文字在他脑海中一旦形不成影像,他又如何记忆深刻?”
这个问题一抛出,何明和方倍蕾全都保持了沉默,目光也随之染上质疑,很显然,素叶切中了问题的重点,他们两人也一时间给不出答案。
会议室顿时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最后,还是始终保持安静的丁教授开口打破了沉默,喝了口茶道,“我看巴纳的这起个案有待研究,只是初步诊断就下结论还是操之过急。”
“这也是将方医生和何医生请来一起开会的原因。”素叶看向他们两个,“我希望两位也能够介入观察,再者,精石集团对切磨中心的工作人员严令禁酒,可巴纳为了克服心中恐惧偷着用酒精麻醉自己,他的手指已经出现颤抖情况,在此之前我已经建议他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当然,如果是心理造成的生理变化,还希望何医生多多帮忙,毕竟你是行为治疗的专家。”
何明闻言后面无表情,沉吟了半刻后道,“素医生,不是我不想帮你,我手里的预约今年都已经排满了,别说巴纳是精石集团的人,就算是国家主席来了,该排队还是得排队,我不可能为了一个人影响了一群人。”
素叶皱了皱眉头,丁教授见何明的态度如此强硬生怕两人再起芥蒂赶忙开口道,“精石毕竟是咱们的大客户,我们也要重点安排一下,何医生,哪怕是利用下班的时间也好,为了联众你看看辛苦点。”
何明将身子倚靠在椅背上没再说什么,不知道是同意还是不同意。素叶知道这人是为了上次王萍的案子没事找事,压了压气也懒得搭他,直接看向方倍蕾,“那么方医生呢?是不是也得提前预约?”
方倍蕾无奈叹了口气,“按理说呢我手底下的预约也挺多的,但就辛苦些吧,无所谓,当是还你上次的人情了。”
她指的是上次催眠个案拿刀砍人一事。
“谢谢。”素叶不动声色笑了笑,这才看向何明,“何医生如果时间真的那么紧张就算了,说真的,我倒希望巴纳还真有个什么未卜先知的能力,这样我素叶也算是联众的功臣一个了,以后发表个什么学术论文的该多有含金量。”
丁教授和方倍蕾在旁被逗笑。
“我又没说不接这起个案,总要容我倒出时间吧?”何明是典型的学术论者,更期待能熬到丁教授退休后能坐上他的第一把交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