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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笑萍也赶忙道,“是啊,你现在让她回去,她也待不住。”
素冬伸手指了指素叶,妥协道,“你呀,我看就是被柏彦给*坏了。”
素叶听了,心里酸酸的。
“你眼睛怎么这么红?哭了?”素冬看着素叶。
素叶赶忙别开眼,“没,就是昨晚上没睡好。”
素冬便看向年柏彦,叹了口气,“柏彦呐,这就是你不对了啊,是不是光顾着忙工作忘了照顾我家小叶了?这样不行啊。”
“是是是。”年柏彦轻声承诺,“我以后会好好照顾她。”
素叶下意识看向年柏彦。
方笑萍在旁看了他们两个一眼,拿了洗好的水果过来,“小叶啊,吃饭了吗?”
素叶点头。
看向舅舅,伸手拉住他的手,“舅舅,您快点养好病啊。”
舅舅呵呵笑,“就是空气闹的,你说我什么时候得过病啊,感冒的次数都能数的过来。我啊就那天着了点凉,然后就开始咳嗽,刚开始吧就以为是感冒,你舅妈呢就说什么都不放心,非得拉我到医院来看,刚开始就在咱们家附近的医院看,竟然还说检查不出来,让我到大医院看看。你说这奇怪不?后来啊我就怀疑是不是得了什么不好的病,怕医生不说实话,就来这家医院检查,一查,坏了,肺结核。”
素叶没敢看素冬,如果可能,她真的只想舅舅患的是肺结核。
看来,舅妈是瞒着医生,都没告诉舅舅实情,要不然,舅舅再坚强也没心思唱京剧了。
“您别乱想了,医生不是说肺结核了嘛,现在这种病又不难治。”她尽量挤出笑容,安慰了句。
“你说这不难治吧,我还在这儿住了好几天了,这几天医生就给我开些什么消炎的药,也不见好。”素冬抱怨了句。
方笑萍听了这话后在旁叨叨,“你当感冒发烧啊?就算感冒还得一周呢,你这是肺结核,再好的医院也得有个治疗的时间吧?”
“这老太婆,我说一句你能顶十句。”素冬笑着顶了句,又看向年柏彦,“你找的医生过来了,人倍儿好,给我诊断后就叫我放宽心,是跟我说了,肺结核现在不难治。柏彦呐,我这一病可真是麻烦你了,又安排单独病房又安排医生的。”
素叶低头,看着他的大手,心中感动,是他叮嘱医生的吧,她承认,这个时候她太需要有个坚强的肩膀依靠了,忍不住拉过了他的手,他也顺势与她十指相扣。
年柏彦低低一笑,“舅舅,您说这话就见外了,我和叶叶马上就要结婚了,您和舅妈就是我的亲人,怎么能叫麻烦呢?”
素叶听见心脏“咚”地狂跳一声。
紧跟着是方笑萍和素冬欢天喜地的声音,“什么?你们要结婚了?”
素叶舔舔唇,看向年柏彦,这一路上她都有点提心吊胆,这一刻,心脏就这么平静下来了,他不会娶乔伊了,对吧?
方笑萍伸手扳过了素叶的脸,“真的要结婚了?”
素叶“啊”了一声。
年柏彦笑看着她。
她察觉到年柏彦的目光,轻轻点头。
素冬这下子可高兴了,一拍腿,“真是太好了,这叫什么?这叫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哎,也不对,总之就是,我这一病是坏事,你这一结婚啊就成了好事了。好好好,这样啊,就算我真的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也能闭上眼睛了。”
“舅舅,您没事别老把什么不治之症啊这种话挂在嘴上,多不吉利啊。”素叶急了。
方笑萍拍了他一下,“你看你,好好的事吧,净胡说。”
“我讨打我讨打。”素冬笑得爽朗,但气息没喘匀,又开始咳嗽,吓得素叶赶忙替他倒水。
素冬接过杯子喝了两口,平息了咳嗽,又道,“我啊现在就等着参加你们的婚礼呗,柏彦啊,婚期定下来了吗?”
素叶手一抖,有关婚期,她和年柏彦可从没商量过。
一切发生得太快。
年柏彦神情依旧平静,目光稳稳妥妥,语气也稳稳妥妥,“12号,这个月。”
啊?
素叶愣住了。
这个月12号?今天都五月初了?
素冬也微愣了一下,“这不马上了吗?就这个月啊?哎呦,那时间上有点赶呐,婚礼筹备起来挺麻烦的。”
素叶被问得哑口无言,事实上,她也是才知道自己要在12号嫁给年柏彦。
还是年柏彦开了口,“是这样的,其实我和叶叶早就商量好了要结婚,12号也是我们曾经就打算用的日子,只是后来被一些事给耽误了。今年差不多一半儿要过去了,再晚可能就要推迟到明年,因为下半年的工作更忙。”
方笑萍捅咕了一下素冬,说,“对对对,早结晚结不都一样嘛,12号多好的,512,512,寓意好容易记。”
素冬笑了,“嗯对,笑萍啊,这阵子你就别往医院跑了,赶紧给孩子们操办操办婚礼上的事儿,我这边都小事儿。”
“舅舅,您怎么就成了小事了?您身体好了才能参加我的婚礼啊。”
“哎呀,我就一肺结核,12号之前怎么着也得好了吧?”
年柏彦适时劝说了,“舅舅舅妈,婚礼的事交给我就行,你们不用操心了,现在一天比一天热了,还是别让舅妈两头跑了。”
素冬听了后,看着年柏彦满意地笑了笑。
“就是一些女方的聘礼之类的还要请教舅妈,二老都知道,我父母去世得早,像是礼金之类的规矩我懂得少。”年柏彦谦虚说道。
素叶一听这话,有点心疼了,他从不在外人面前这么说话,这么提到他的父母……
方笑萍拍了下手,“这都好说,其实啊礼金什么就算你给了我们,我们也会原封不动地给小叶,都一样啊。”
“改走的程序还是要走,改守的规矩也一定要守的。”年柏彦抿唇,轻轻搂住素叶。
这辈子好好爱我就行
从素冬的病房出来,方笑萍送他们两人出了住院大厅,能看见从花园里散步回来的病患,被人用轮椅推着,头上戴着帽子,脸色苍白无精打采。素叶身边经过时,她似乎能感受一股死亡的气息。
出了门,素叶便不让她继续送了。
停下脚步,深深喘了一口气,才稍稍压下心头的滞闷,“舅妈,我听素凯说了你们两人的决定,舅舅的病情真的无法做手术了吗?”
如果可以做手术,说明还有希望,最怕的就是,连医生都只能给出等待和观察的无奈结论。
方笑萍闻言这话后,抬眼看了年柏彦一下,年柏彦神情无异。她想了想道,叹气,“刚开始医生说可以考虑手术,但后来,柏彦这不找了专家来会诊嘛,专家看过检查结果后认为病情已经加重了,癌细胞已经转移到另一个肺,像这种情况已经无法进行手术了。唯一的方法就是化疗放疗,柏彦介绍的那位协和医院的中医专家也说了,病人接受想化疗和放疗,配合中医,其实就是起到提高病人免疫力的作用,想要完全治愈已经不可能了。中医的辅助实际上就是让病人在临走之前不那么痛苦……”
说到这儿,方笑萍低头,抬手擦眼。
胸腔里的滞闷愈发明显,素叶觉得每呼吸一口都艰难万分。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她问向年柏彦。
一直以来,她都认为年柏彦是无所不能的,所以在这个时候她也自私地将全部希望寄托在年柏彦身上,其实她心里明白,自己这么问这么依赖不过就是想找个精神寄托。
年柏彦看着她苍白的脸,抬手将她额前发别在耳后,久久没有说话。
素叶觉得天昏地暗,哑着嗓子,“我可以把舅舅带到国外,国外……”
方笑萍一愣。
年柏彦则轻轻托起她的脸,“舅舅的病理报告我已经传真给国外那边的专家了,他们的诊断其实是和国内专家一样的。”
素叶的精神一恍惚,脑袋就嗡嗡的。
“小叶啊,我和小凯的意见就是不想再让你舅舅受苦了,我在医院这两天不是没看见过放疗化疗的病人,那可真不是一般人能遭受的痛苦。你想想啊,把人身上好的坏的细胞都给杀死了,这人能不痛苦吗?我们打算就用中医控制了,现在你舅舅还不知道实情,所以精神状态还没垮,你是做心理的,应该清楚病人的心理是最重要的,一旦真给他推进化疗室,他肯定就明白自己的病情了,到那个时候精神一垮,病情又不能治愈,那么接下来的日子他只能在痛苦中度过了。”
素叶惶惶,只觉得全身都冷。
突然又想到,开口,“我任职的大学有医研部,我记得好像是听说里面有博士在主攻细胞移植……”
年柏彦心疼地看着她,半晌后轻轻唤着她的名字,“叶叶——”
“你说的那个细胞移植我也听专家说了,这项技术不是能广泛用于癌细胞治疗,像是肺癌就没办法。”方笑萍轻声打断了年柏彦的话。
年柏彦叹了口气,轻声道,“叶叶,相信我,只要是能想到的办法我肯定第一时间去做。”
素叶无力点头。
“现在你们两个的婚期定了,这在你舅舅眼睛里就是头等大事了,早点结婚,也早点让你舅舅省心。”
“放心吧。”年柏彦轻轻搂过素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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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叶执意要为舅妈拿换洗的衣服,所以晚上决定留在东四,第二天直接去医院。年柏彦知道无法劝说她只好同意,开车送她过去。
两人的空间很安静,也许都是各有心思。
放了音乐,音乐声也很安静,不是激烈的那种。
素叶坐在副驾驶位上,静静地看着窗外。路况不是很好,建筑物后退的速度也不是很快,车子走走停停的。
可素叶浑然不知,她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想起小时候在舅舅家跟素凯打闹的日子,想起母亲离开后舅舅跟她说,别怕,还有舅舅的这句话,想起她瞒着舅舅申请了国外大学奖金学后舅舅欣慰又不舍的样子,想起舅舅经常在家哼唱的京剧……等等这些,然后就是舅舅现在的病情。
令她揪心的病情。
她真的很怕,婚礼当天她是笑不出来了。
是啊,还有她和年柏彦的婚礼。
前方红灯。
车子缓缓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