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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通话后,年柏彦又第一时间给许桐去了电话,就只有一句话,“重新找个保姆,不要找在普通家庭做过的,告诉对方,不论采用什么手段都要给我保证她的饮食营养,再安排个家庭医生过去。”
交代完毕后,他掐断了通话。
看着窗外蔓延开来的夜色,素叶那双愤怒得近乎喷火的眼睛似乎在他眼前浮现,他料到她会挣扎会反抗,只是没想到她还能动手打人!
欠收拾的女人!
年柏彦的脸色愈发地暗沉。
又过了十几分钟。
他准备回宴会厅时,途径一间房,意外地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
年柏彦的脚步只停滞了一小下,很快地打算离开,他没有爱管闲事的毛病。
可就在这时,房门一下子被人从里面打开了,紧跟着出来个衣衫凌乱的女人,哭啼啼的,年柏彦还没等反应过来时,只觉得怀中一软。
那女人一下子扑到了他的怀里,战战兢兢地哀求,“先生,救救我……”
很快地,从房里窜出个男人来,五大三粗,嘴里还骂骂咧咧,“你他妈的真以为自己演了两场戏就成名角了,老子想上你是看得起你,你——”
粗俗的言语在碰上年柏彦之后戛然而止。
“你、你……年总?”
怀中的女人死死揪着年柏彦不放,抬头,楚楚可怜地凝着他,“求求你,帮帮我。”
年柏彦这才看清眼前的状况,先是不动声色地拉开怀里的女人,目光始终落在对面的男人身上,金大中,没想到会是他。
原本对于像金大中这种商人他年柏彦不会记在心里,能把他记得这么瓷实,原因就在于这个金大中敢打他女人的主意,不但如此,竟然还大胆包天地拉着他做见证人!
所以,这个金大中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原来金先生也来了,幸会。”他淡然了句,像是寒暄,又像是嘲讽。
金大中见到年柏彦后不亚于见了鬼似的紧张,一听他这么说后更是紧张,赶紧解释道,“年总,您看……今天这事儿跟您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个小嫩模吧是我新签的艺人,她太不听话了。”
从上次被整后,他的公司就接连经营惨淡,最赚钱的公司都倒了,连白冰这个台柱子也签了别家,他越想越觉得这件事蹊跷,百般打听之下才惊觉是得罪了年柏彦,后来当年柏彦和素叶的事被曝光后他才恍悟,原来他是阴沟里翻船,太岁头上动土了。
再后来他试图找年柏彦求情,望他高抬贵手放他一条生路,只可惜想见年柏彦一面实在是太难了,没有预约根本不行,他想去预约又被通知到预约已经排在了三个月后,金大中绝望了,别说三个月了,他连三十天都撑不下去。
所以没办法,他只能弃帅保车,大的利益经营不了,他只能靠着手底下的小公司夹缝生存。
年柏彦原本也懒得插手管这件事,说白了,只要金大中不是在打素叶的主意,他爱怎么就怎样,跟他年柏彦一点关系都没有。
所以,待金大中说完那句话后,年柏彦冷哼一声,抬步要走。
“年总——”身边的女人像是只被抛弃的洋娃娃似的,凄怨地再度冲前,一下子抱住了年柏彦的胳膊,全身发抖着地恳求,“您不能走啊,求求您帮我一把吧。”
年柏彦这才正眼看了这个女人。
倒是个不艳俗的女孩儿,很干净的一件白色晚礼长裙,衣带略有凌乱,长长的发丝也松散了,倒是有几分的楚楚可怜。
她的眼还噙着泪水,看着他像是看着希望。
不知怎的,年柏彦不经意想起了素叶,那次在香港时,当素叶只穿了一套睡衣跑向酒店大厅,紧紧将他搂住痛哭流涕地央求他不要走时,她的眼也那么楚楚可怜,令他揪心。
但是,他清楚地知道她不是素叶。
不动声色地将胳膊抽出,淡淡问了句,“怎么回事儿?”
“他、他……仗着自己是老板,对我动手动脚……”女人哭得梨花带雨。
金大中脸色一变,看着年柏彦马上说道,“您别听她胡说八道,我大小也是个老板吧,怎么会占她的便宜?是这样的,我让她去接个广告,她死活不去,这就令我损失了一笔广告费,这也就罢了,我跟她说你毁约了总得赔广告商他们吃个饭吧?她还跟我硬上了,就是不去,年总,您说吧,她不拍广告不拿违约金,又不去陪吃陪睡,要是搁您,您不得生气啊?”
“年总,不是我想毁约,真的是因为档期的事,还有那个饭局,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公司之前有个艺人也是陪那些男人吃饭,结果被折磨得都没个人形了。”女人仰着头哭着道,“我喜欢拍戏,我也想好好工作,我不想陪那些男人……”
年柏彦的面色没有太大的波动,目光始终淡然,看着金大中道,“她欠了多少违约金?”
金大中一愣,很快回答,“三十万。”
年柏彦笑了,唇角上挑,“金老板,为了区区的三十万你就在这儿跟员工大动干戈,有失身份吧?”
金大中脸色尴尬。
年柏彦没多废话,从外套兜里拿出一张备用支票,填上金额签了字,直接递给金大中,“拿着,这件事就了了,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金大中拿过一看,是三十万的支票,双眼顿时一亮,感恩戴德,“谢谢年总谢谢。”然后抬眼,试探性说了句,“没想到,安静是您的……”
年柏彦皱眉,也理会他口中的什么安静不安静的,眉梢威严,“你当初公司破产之前有一笔生意正在谈,这笔钱,就当是我给你的利息,还是那句话,离素叶远一点,否则,你连最后一点的利息都赚不到。”
金大中连连点头,一溜烟跑了。
年柏彦也头也不回地进了宴会厅。
“哎年总——”身后的安静追了几步没追上他的脚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背影被宴会厅的大门遮住。
她忧伤地站在原地,心口如锥子戳过似的,原来,他真的不记得她是谁了,甚至说,他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的时间都没有三秒钟……
那个叫素叶的,他竟然还是那么在乎。
煞费苦心
宴会厅,依旧优雅如故,男的,女的,各个披上上流社会的文明外衣,在变着法儿满足自己内心的空缺。人,总会寄予一些事情来转移虚空,例如年柏彦,当然,还有一些是怀揣着美好梦想的人,迫切地需要利用这样的宴会能扶摇直上,例如白冰、安静等,只不过,安静相比白冰的心思还要梦幻点,相比扶摇直上,她更想得到一人心。
只是,行为上有点幼稚。
引得白冰恨不得戳爆她的头。
“我说过会帮你就一定会帮你,你怎么就按捺不住呢。”宴会厅的角落里,当白冰耐着性子听完安静的讲述后,又气又急,咬牙切齿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冰姐,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刚才金先生叫我出去,哪想他会那么做。”安静低垂着头,小心翼翼地回答。
白冰沉着脸,想了想问,“他没认出你?”
安静沮丧地点点头,她以为他多少会对她有点印象,哪怕对她说一句,你挺眼熟的,她能听到这句话也就知足了。
白冰叹了口气,半天没说话。
“我……是不是没戏了?”安静见白冰许久都不开口,心里没底了。
白冰的神情挺凝重的,语气也不轻松,“你以为年柏彦是什么人?安静我就明确告诉你,你刚才发生的事无论是纯心还是故意,在年柏彦眼里都成了主动接近的行为。主动跟他搭讪的女人那么多,什么招式他没见过?你在他眼里很幼稚知不知道?还有,你千万别以为他是帮你还的三十万,要是一厢情愿这么想下去你会疯的,他不过是出了这笔钱替自己扫清麻烦而已。”
说这话的时候,白冰心里也犯嘀咕。
按理说当初她接近年柏彦的时候也跟安静的做法大同小异,可她的确是成功了,她也如愿以偿地在年柏彦身边待了很多年,但安静怎么就一点都没引起年柏彦的注意呢?是不是还有旁人在的缘故?又或者,年柏彦真是对那个叶家二小姐一往情深?
安静听了这话后更加沮丧,甚至开始无助,拉住白冰的手,哀求,“冰姐,求求你给我支个招吧。”
“我没法帮你了。”白冰言辞果断,“如果没发生刚才那事的话,我是想直接大大方方地带你上前去跟年柏彦打个招呼,我会负责支开他身边的那些人,给你和他留一定的交谈空间,但现在,怕是年柏彦对你已经有了偏见,再这么做的话,他那么聪明的人就知道我的意图了。”
“那……”安静急了,“怎么办呢?我不能让他对我有不好的印象。”
白冰环视了一圈,最后冲着另一角沙发上努努嘴,“现在能帮你的人就只有姚制片了,一来她很擅长将艺人推出去,二来她跟年柏彦也算有交往,毕竟合作过。”
还有一点是她不想告诉安静的,当初她跟年柏彦断了联系后每天活在后悔当中,后来遇上了姚梅,通过姚梅的疏通和合作建议,她才有机会与年柏彦面对面坐下交谈,但这一次,她不会傻到跟他提以往的感情,只谈工作。
而年柏彦,是十足冷心的男人,面对她时就像是面对个陌生人,她这才知道,原来在年柏彦眼里,她跟其他女人无异,往日情对他来说压根不存在。
安静听了白冰的话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点头,但又有迟疑,“我还没跟姚制片合作过,她能帮我吗?”
“那要看你会不会做人了。”白冰淡淡笑说,转身,刚迈步,又回头看着安静,问了句,“你跟金先生发生的事真的是意外?”
安静目光微怔了下,赶忙点头,“真的是意外,不是故意安排的。”
白冰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后,走向了姚梅。
这种场合绝对缺少不了姚梅,她是出了名的交际花,为了能够拉投资拉赞助近乎每天都泡在这种场合这个圈子里。
只见白冰走到她面前,两人寒暄了两句后白冰就跟她附耳,姚梅边听着边往安静这边看,目光似有打量之意,弄得安静十分紧张。
也不知道白冰究竟跟姚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