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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年柏彦压根就没接招,对她不理不睬,开口只针对人质女,“叶澜,先送你回家。”
“好的。”被称为叶澜的女人始终面带微笑,丝毫看不出刚刚她是在嫌犯手里死里逃生的主儿,回答完年柏彦的话后用肩膀顶了顶身边的素叶,“姐,刚刚谢谢你啊,没有你的话说不准我早就毙命了。话说你的身手真不错,不当警察可惜了。”
素叶耐着性子听她说完这番话后没好气道,“你可别自作多情,我是帮素凯不是帮你。”
“一家人什么帮不帮的嘛。”叶澜有心跟她亲近,“原来那个警官就是素凯啊,真没想到他都长破模样儿了,跟小时候一点都不像。”
“哎哎哎,你别靠得我这么近,车里空间这么大坐过去一点儿!”素叶毫不客气。
叶澜吃了闭门羹吐了吐舌头,又看向年柏彦,“姐夫,你是把我姐得罪了吗?她怎么跟吃了枪药似的?”
年柏彦没说话,却伸手调整了下后视镜,镜中直接能看到素叶那张极不情愿的脸,薄唇忍不住挑了挑。
“叶澜!”是素叶开了口,横眉冷对,“别一副无辜的样儿,我烦你你不知道吗?装什么装?”叶澜,叶家老么,叶家除了叶渊叶玉之外,还有个比她们都小5岁的妹妹叶澜,但,素叶向来不承认跟她的关系,就算在街上见了面也当看不见。
只是没想到今天她倒成了人质!
上天不长眼,这事儿干嘛非得让她趟上?
“你烦的不是叶玉吗?干嘛连我都一起烦了?我这几年在国外招你惹你了?”叶澜说着又故意撞她一下。
素叶一个侧身没让她撞着,叶澜身心不稳趴在后座上,哭丧着脸冲着年柏彦喊了一嗓子,“姐夫,你看她怎么这样啊。”
年柏彦笑而不语。
送了叶澜回叶家后,年柏彦打开车门,这次他直接坐在了后面,抽光了脸上刚刚还有的笑意,眉眼之间犹若罩着寒霜。
“开车。”他命令了句司机。
车子朝着国贸方向驶去。
走了叶澜,车厢里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也或许是空调的缘故,总之年柏彦这个男人坐到了后座时她就倍感不舒服,觉得身体的每一个毛细孔都在拼命张开,呼吸到的只有冰冷的空气。
连同他的气息,也沁着一股子冷。
下意识地朝旁坐了坐,素叶始终没明白他突然出现在机场的原因。年柏彦没马上说什么,开车后他整个人就倚靠在后座上,抬手松了松领带后闭目养神。
见他一句话不说,薄唇近乎抿成了锋利的线条,素叶总有种不详的预感,想了想后才开口,“你知道叶澜今天回国?”这是唯一的解释,要不怎么就那么凑巧。
年柏彦没回答,刚毅脸颊始终不见神情变化。
素叶自讨了没趣儿,也懒得再搭理他,吐了口气转头看着车窗外飞速而过的建筑,胸口不知怎的却在突突直跳,有那么一种预感,好像……他是为她来的。
“你这个月的奖金没了。”突然,一直保持沉默的年柏彦开了口,嗓音淡然,却极具杀伤力。
当然,这杀伤力指的是,他残忍地扣除了一向爱钱如命的素叶的奖金!
果不其然,下一刻素叶就像是被人狠狠踩了一脚似的惊叫,“什么?”
年柏彦缓缓睁眼,像是说了件家常话似的悠缓,“财政部会给你正式通知。”
“我犯什么错了你扣我奖金?”素叶的后背挺得直直的,冲着他冷言,“年柏彦,你欺人太甚了!”
“没我的允许,下次再敢擅离职守我会扣除你全部的薪水!”年柏彦微微提了些声调,浓眉蹙成威严弧度。
“你、你……你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剥削者!”素叶真是被气疯了,连骂人都骂不顺了。
一直开车的司机忍不住“扑哧”乐了出来。
“笑什么笑?开你的车!”素叶烦躁地一挥手。
年柏彦抬手按下控制器,消音板缓缓升起,隔开了驾驶位与后车位。这时他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你以为自己有三头六臂?自己的工作还没完成,来机场捣什么乱?”
“捣乱?”素叶一听这话彻底恼了,“你可看好了,我救的是你太太的妹妹,没有我的捣乱,可能她早就一命呜呼了。”
“你当警察都是吃素的?天底下就你一个谈判专家?没事儿逞什么能?”年柏彦眉头越蹙越紧,甩出的话也成了教训口吻。
他不是没听见那声枪响,就在他刚刚赶到机场的时候,那声枪响回荡在他耳畔,嗡嗡地犹若雷声,而他也在瞬间像是被雷击中似的全身一颤,闪过脑的第一念头就是:素叶中枪了。
当时他是什么心情?
紧张、震惊,甚至是……害怕!
可看到她懒洋洋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一时间,满腔的杂味统统拧成了一种感觉:从未有过的生气!他恨不得当着叶澜的面儿就痛骂她一顿,甚至狠狠给她一巴掌。
是的,他是在生气,直到此时此刻他都想狠狠警告她,再有下次他非剥了她的皮!
素叶盯着他,闻言这番话后倒也压住了气恼,冷冷说了句,“在机场的那个是我弟弟,这世上最亲的人,就算我死了,他也不能出事。”说完,扭头看着车窗外。
她在扭头的一瞬眼角有点晶莹,年柏彦敏感捕捉到了,见她倔强地抽了抽鼻子,赌气般地不再看他,心头也跟着抽动了一下,有一丝情感悄悄蔓延,慢慢地席卷了他的理智,只是他不知道,这种情感的名字叫做:怜惜。
看氛周周下。“行了,下不为例。”他的口吻稍稍放轻。
素叶的耳朵何等尖锐,用力眨了眨眼睛把悲伤逼了回去,再扭脸对上他的目光时满心期待,“这么说我的奖金……”
“这个月扣除,否则你不会长记性。”年柏彦目光又转为严苛。
素叶小脸一皱,这个男人怎么油盐不进?刚要发作,又听他淡然扔出了句,“今晚的礼裙钱可以算在我账上。”
“呵。”她轻轻嗤笑了一下,挖苦道,“你这算是给一巴掌再赏个甜枣吗?”
“那你要还是不要?”年柏彦的心情似乎好了点。
“要,干嘛不要?”奖金没了不要紧,今晚大不了多买几件裙子泄愤,刷光他的卡,气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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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一舞
新人庆祝会订于北京最高建筑餐厅,电梯直达80层,仅用40秒。金碧辉煌背后所隐藏的奢华珠光像是妖孽,勾。引着太多人在这座纸醉金迷的城市里前仆后继,哪怕是一丁点的苗头都恨不得削尖了脑袋挤进上流社会。追求成功的标准和欲望绑架了所有人的价值观,纵使这座城市有多浮躁,纵使浮躁背后有着多么不堪的现实,那些兔子狍子都想成为狮子,殊不知只有狮子才能成为狮子。
金色的以色列进口大理石帖铺了墙面及地面,仿古窗棂造型的大厅墙体其上的方形金箔装饰耀眼非常,
以虎眼石镶嵌装饰的玻璃墙面及抽象派的中国沙丘全貌大气震撼,来自捷克约600人工吹制的彩色泡泡玻璃悬挂在大堂之顶,餐厅每一处均为匠心独运颇有唯我独尊之感。
夜色蔓延了都市。
主厅的360度无死角的环形视线设计令置身其中的人犹若踩在云端,这个高度可将北京城的夜景尽收眼底,霓虹灯影划出都市的横平竖直,成串的车影在这个高度也被稀化了不少,只能看见如灯笼般姹紫嫣红的朦胧。
这个场合自然少不了象征着贵族及上流气质的小提琴,现场演奏的乐队庄重而训练有素,演奏出的曲调大有跟西方宫廷乐师相媲美的架势,一切的美轮美奂都能嗅出一股子钞票的味道。
这场欢迎会自然不是为素叶一人开的,这阵子精石也前前后后招了数名能人异士,各自担任重要部门的重要席位。这场宴会上出席了不少高层,以年柏彦为首,身为精石集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总经理亦能亲自出席,可想而知他对今晚的宴会极为重视。
餐厅侍应生们穿梭在或西装革履或衣香鬓影间,意大利水晶杯整齐地摆放在托盘中,从法国空运来的红酒及开场香槟、德国远道而来的珍贵冰酒交织了未入口就舌尖香甜的味蕾温暖,酒光与那瑰丽婆娑的夜色述说着一场华丽盛宴的开始。
年柏彦向来少喝酒,手端酒杯与几位高层相聊甚欢,他穿得不算太过正式,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素色衬衫与长裤,但哪怕这样看上去也是鹤立鸡群,无法忽视他的存在。几位新人也陆陆续续入场,唯独不见素叶。
“许桐。”年柏彦叫来了助理,“素医生还没到?”
“一直没见到她呢。”许桐也抬腕看了一下。素叶在公司的特殊职位决定了她的特殊地位,在以前,精石集团的企业心理培训全都外包给培训公司,但后来年柏彦亲自听了一次,对其培训课程及专业程度甚是不悦,便直接将目光对准了专业的心理机构。
素叶的职位不同于其他部门,说白了她更像是灵魂工程师,在员工们历经职场压力之下给予情绪纾缓,更有利于提升员工对公司的文化依赖感。
许桐正打算打给素叶,刚准备行动大厅的门便推开了,动静不大,虽未惊动太多人但足以成功吸引了年柏彦的目光。
今晚的素叶只能用“妖娆”二字来形容。
一袭中国红的长款礼裙,绵如海藻的长发卷成了蛊惑人心的大波浪,有几缕轻搭肩头,而肩头则是透视效果的红色薄纱设计,香肩半露,低V设计更是夺人眼球,恰到好处地勾勒女人犹若天鹅的脖颈、性感锁骨及完美弧度沟壑的美胸,而深V之下又采用透视效果,平坦小腹在薄纱的遮掩下欲盖弥彰,宛若细白明月,更显娇肤似雪。
精致手工设计于翘臀处形成了鱼尾效应,这要求礼裙的主人不但要有纤细的腰肢和娇俏的臀型,还要有长而笔直的双腿,素叶的长腿掩藏在拖地的宽大裙摆之中,而她今晚的妆容浓淡得宜,看不出艳俗,多了犹若红玫瑰般的辛辣性感。
中国红,是红色系中最纯粹也是最挑人的颜色,很少有女人敢如此明目张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