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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缩了缩脖子躲进了素凯的怀里,他顺势伸手将她搂紧,三步并两步地朝着停车场走去。
上了车,趁着暖车的时候素凯转头瞅着她,见她娇态酣然地倚靠在旁边,忍不住泛了笑。启动车子之前,叶澜拉住了他的胳膊,提出小小请求,“我还想喝酒呢。”
素凯不同意,执意要送她回家。
“可是我今天转正了,而你又要走了,喜忧参半就不能庆祝下吗?”叶澜将身子凑近他,眼神小小的祈求又带着楚楚的哀怨。
拜年柏彦所赐,叶澜充分尝到了什么叫做“一视同仁”,她在公司里兢兢业业不敢有半点马虎,一切的考核标准都配合着行政部,因为她知道她那个“冒牌姐夫”在公司是个多么严肃的上司,所以她秉承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宗旨行事。
但越是小心就越出岔子,上个月初她在鉴定文件中总结数据时点错了个小数点儿,结果年柏彦将她的领导狠批了一通,得知是她的问题,二话没说大笔一挥延后了她的转正期。
所以她多拿了一个月的试用期工资,到了今天才终于转正成为精石正式员工。
原本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但当她欢天喜地给素凯打电话时,却得知了他即将再度前往云南缉毒的消息,当然,这个消息对内对外都严格保密,只是素凯这一次无法做到一声不吭地离开,在叶澜的央求下才跟她提及了这件事。
素凯没马上开车,凝着她,最后安慰道,“别这样,高兴点,我向你保证,这要这次任务顺利完成我就会调到其他部门。”
近年金三角的贩毒运毒活动愈发地猖獗,从大片的罂粟花到成本极低的制造冰毒工厂,一批批或白粉或冰毒悄无声息地通过边境运送到中国各个地区,其中云南、甘肃成了重点稽查的确,在那里,没有所谓的法律文明,有的只有暴力和枪支。
当公安大队局长的人头被毒贩标价到上百万时,当他的家属人头也均被标价时,当又一名缉毒干警的遗体被护送回北京时,素凯就已经决定了向上头申请转行。
不是他怕死。
早年在云南的时候,他生里来死里去早就将生死看得很淡,每一天过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在云南他缉毒干警的身份早已隐藏,化身各种身份接近毒贩,应该说他是整个警队中对云南边境最熟悉的干警。
金三角的毒品想要入境,云南边境是首要之地,毒品流入国境会遇上三道防线的堵截:边境海关还边防部队巡逻;内线交通要道边防检查站及省公安机关在出省的各机场、火车站、汽车站检查。
但即使这样,从金三角流入国境的毒品,能堵截的也只占十分之一。
所以,需要类似素凯这种常年与毒贩打交道的干警,深入敌方腹地,直搅黄龙。
早年,素凯就是在枪林弹雨中度过的。
可他现在怕了,因为有了叶澜,因为他怕有朝一日某些毒贩的头领也为叶澜的那颗头颅标上价钱。
所以他毅然决然转部门。
然而,上头给了他最后一个任务。
警方接到线报,常年活跃在金三角的大毒枭“堕天使”与云南边境将发生毒品交易,不管是贩毒圈还是警方,谁都知道“堕天使”的大名,他狠毒到了极点,却又神秘到了极点,多年与警方斡旋始终从容脱身,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他也不会现身交易现场。
这是警方一直想要捕获的大鱼。
素凯知道“堕天使”的大名,曾经有几次他卧底毒窝都跟“堕天使”的交易擦肩而过,有一次差点被他的人查出他是卧底。
“堕天使”有着庞大的组织,人脉更是盘根错节,所以素凯这么多年虽说立功不少,但唯独“堕天使”这条线他没轻易去跟,这个人太狡猾,没有个十年八年卧底跟窝绝对拿不下他。
所以这次听说“堕天使”会主动现身云南,运毒线路会途径北京,警方都在擦拳磨掌,云南省公安厅特意请求北京缉毒中心支援,两地配合缉拿“堕天使”。
素凯最终答应了,一来他的确想亲手去抓“堕天使”,二来他的确想这件事结束后安安稳稳与叶澜走完下半生。
叶澜其实是害怕的,她知道素凯的工作性质有多危险,知道他每一次执行任务都有可能丧命,但她没办法阻止,他是警察,必须要服从命令。
轻轻倚靠在他的怀里,轻叹了一口气,“让我再喝点酒吧,这样我才不会总想哭。”
素凯深深看了她一眼,良久后发动了车子,方向盘一调上了高架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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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凯将车驶入位于静安庄附近的一片小区时夜已经很深了,寒冷的冬夜,小区里一个人影都没有。下了车,叶澜环顾了一下周围的林立高楼,不解地看着他。
素凯却轻轻牵过她的手,“我住的地方。”
叶澜恍然大悟。
这还是叶澜第一次来到素凯的家。
三室两厅两卫的格局,在北京这片寸土寸金的地方着实奢侈了不少。整片小区就是全新开发的,所以楼盘也很新。
他的家装修得很干练简洁,一看就是男人住的地方。
以黑色为主,咖啡色为辅,配合湖蓝的点缀,每一处都显得线条粗犷不修边幅,典型的现代宜家风设计。
房间很干净,没有她想象中的脏乱差,可能是有小时工定期来打扫,当然,她也没好意思多问。
她换好了拖鞋,挨个房间参观了一番,啧啧作奇,然后说,素凯,这里的生活气息很少啊。
在叶澜参观的同时,素凯已经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和两只酒杯放在客厅的茶几上,闻言她的话后笑了笑,说,“我不经常回家。”
叶澜也参观得差不多了,来到他身边,慵懒地抱住他,抬头笑问,为什么?
“有时候太晚了就直接回我爸妈那儿,去蹭饭方便。”素凯憨笑。
今晚别回去了
叶澜抿唇憋笑,“是啊,这就是你们单身男人的通病。”话毕走到沙发旁坐下,拿过红酒惊讶了番,“这酒不错啊。”
“有开酒庄的朋友,隔三差五会送些红酒给我,我对红酒没研究,能喝就行。”素凯也坐了下来,拿过开瓶器,语气悠缓。
“小气鬼,带我回来喝免费的酒。”叶澜嘀咕了句,拿过两只杯子,为彼此倒了点。
素凯伸手扶正了酒瓶,纠正她的观点,“回到家我才能喝酒,否则谁来开车?”
叶澜轻轻晃头,手指在他眼前顺便地晃了晃,“素大警官,这世上还有种职业叫代驾。”
素凯笑着没说话,拉过她的手指握在手心中,拿过杯子与她的轻轻相碰,“来,祝贺你成为精石正式员工。”
酒杯相撞时发出类似疼痛的声音,亦如叶澜心底的感觉,她咬咬唇,一仰头,杯中红酒尽空。素凯看着心疼,但只是轻叹一声。
下一杯是叶澜敬素凯的,轻轻碰了下他的,红酒在玻璃壁上轻轻震荡,她问,“你能平安回来吗?”
素凯凝着她,轻声说,“能。”
“一定吗?”叶澜眼眶红了,声音哽咽。
他将她搂过,一字一句回答,“一定。”
她将酒杯抵在了唇畔,低语喃喃,“这是你答应我的,你不能食言,千万不能食言……”
这话听得素凯窝心,将她搂得更紧。
一场即将到来的离别,令两个人更珍惜在一起的时光。不知不觉,两瓶红酒已见底了,室内除了男性的麝香气息外又多了酒气,浓郁的,厚重地包裹着两人。
叶澜喝醉了,醉眼远比刚刚出餐厅时还要朦胧,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又紧紧搂着素凯不放,生怕他会消失了似的。
最后,她整个人都像是抽骨的动物似的瘫软在素凯的怀里,勾着他的脖子,轻轻叫着他的名字,然后又咯咯笑道,“素凯,我的头晕沉得厉害,你的红酒果真是好的。”
素凯也喝了不少,但没像她醉得全身无力,尚算清醒,整个人倚靠在沙发上任由她趴在怀中,看着她低喃,“你喝多了。”
她慵懒点头,又摇头,冲着他嘿嘿直笑。
素凯便禁止她喝了,将她手中的杯子夺过来,揽着她,看着她的醉态。
她将头靠在他的怀里,全身软绵绵的。
良久后,轻轻浅浅地开口,“都怪你,去酒吧喝酒,我醉了你还能送我回家,现在好了,连你都喝了酒,谁送我回家?”
素凯伸手,与她十指相扣,低低说了句,“今晚别回去了。”
叶澜从他怀中抬头,眼神迷离。
素凯亦低头凝着她。
从他的角度看下去,怀中女人柔美得可爱。鹅黄色灯光落在了她的脸颊,如蒙上了一层细纱,娟细瓷白的肌肤因酒精染上了桃花般的红晕,长睫扇动时有光晕闪过,像是一串星子在她眸底深处被点亮。
她微启红唇,红唇之下是隐隐贝齿的轮廓。
女人的醉态怜人,却令素凯有了莫名的冲动。
叶澜的眼如同陷入了他的凝视之中,久久无法摆脱,她只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素凯的眼眸在微弱的光亮下看似如深海般深邃厚重,心跳渐渐加快,聒噪着她的耳膜,想移眼,却没了力气。
就这样,她眼睁睁地看着素凯的头越压越低,直到,他的唇贴上了她的唇。
两人的呼吸交织教缠,在酒精的作用下,男女之间的晴欲欲盖弥彰。
叶澜仰着头,与男人的唇轻轻厮磨,渐渐地,她觉得他的吻不同于以往的斯文柔和了,他的吻开始变得急切热烈,似乎要将她整个吞没似的。
叶澜只觉得体内有一股热流在攀升,冲击着她的五脏六腑,击毁着她的理智。
呼吸间的男性气息愈发地浓烈,她觉得头更晕了,全身都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下意识伸手触碰他的胸膛,只觉得手心下他的心脏也跳得快速有力。
她以为他还会像平时那样,吻过了她的红唇便会放过她。
可他的唇离开了她的,意外地延着她的下巴油走,细致温柔的吻落在了她的脖颈上,她的心跟着窜到了嗓子眼。
她轻轻念着他的名字,手指无措地紧攥着他的袖子,全身的肌肤因男人的碰触更加潮红。
女人的轻喘和娇喃如催情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