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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未婚夫妻的关系,没事儿,我有的是时间,时间一长你就能习惯我了。”
他的嗓音挺好听的,这点素叶不得不承认,但,这一番话下来就好像是把重锤闷头闷脑地砸下来,致使她的头筋都跟着一挑一挑地发麻。用力将胳膊从他的“狼爪”里抽出来,“纪先生,你要清楚明白两件事。第一,咱俩不是什么未婚夫妻的关系,别说的好像咱俩很熟,事实上咱俩相处的时间加一起还不到24个小时;第二,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们两个压根就不合适。”
“哦?可你亲口答应了你舅舅。”纪东岩不怒反笑,“咱们都是成年人了,总不能出尔反尔吧?”
“你不知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吗?我自认为不是什么忠烈之士,所以大可不必跟你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素叶快人快语,“你不想说明你的目的我也不逼你,但奉劝你最好不要拿别人的时间作乐。打小我接受的教育就是门当户对,你纪大少爷大小都是个亚洲区的头头,珠宝成堆美女如云,换句话说就是狗血剧中典型的豪门公子哥。我呢,是个连铁饭碗都没有,每一天孜孜不倦却自得其乐捧个瓷盆儿的小人物,这瓷盆儿还得每天在手里紧攥着,生怕哪一天碰了瓷砸了盆儿。咱俩不在一个level上,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又何况要相濡以沫耳鬓厮磨呢?”
有本事来场比试2
“亲爱的,我倒是很喜欢你的嘴茬子。”
素叶伸出根手指直接指着他,“还有,别再叫我亲爱的!”
纪东岩却一把握住她的手,挑着眉,“宝贝儿,伸手指人这个毛病可不好,看来以后我要多管教你才行。”倒是改口了,但还是痞气到家。
“松手!”素叶这次想要挣脱却无济于事,紧跟着便被他一下子按在树干上。
“我追求你犯法吗?”他低下头看着她,两人的脸颊相距甚近。
“我压根就不相信一见钟情。”她也停了挣扎,任由他按着她的肩头。
浮于他唇畔上的笑亦如夜色般璀璨,“你这么漂亮,我对你一见钟情的概率不会太小。”
素叶抬头盯着他,他亦笑看着素叶,两人的气息都有在隔空间暗自较量的成分。
“好啊。”突然她也笑了,一脸的慵懒,“用我舅舅的方式,咱俩来场比试,我输了就跟你走,你输了就别再缠着我。”
纪东岩眨了眨眼,“比武艺?宝贝儿,你是武学世家。”
“放心,我对一个有恐高症还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无法痛下毒手。”素叶抬手懒洋洋地指了指不远处,“跟我的吉普比一圈,十分钟,谁跑的公里数多算谁赢。”
纪东岩迟疑了一下,“这样……不好吧。”
“怎么,你还有恐快症呢?”素叶似笑非笑,“总不能咱俩比谁慢算谁赢吧?”
“我的意思是,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万一刮到人怎么办。”他勾唇笑着。
“一句话,比还是不比?不比就当自动弃权,自然也是包括你的求爱权利。”
“OK。”纪东岩无奈答应。
事实上,在车流中狂奔不见得是件什么美事,正如素叶的车子,远远地就能看见耀眼的红在车流中穿梭,就像是在血稠患者的血管中突然涌出一颗活跃非常的细胞组织似的。不得不说她的车技十分好,最起码能将车速提到幻影的程度,左穿右转,加足马力,但后果就是惹来了不少车辆的愤怒鸣笛。
车子很快驶进单行道,纪东岩那辆宾利欧陆GT。Speed敞篷车十分扎眼地在后面紧追不舍。素叶看了一眼后视镜,无论从技术层面还是车速规格,哪怕是弱智都能轻而易举判定纪东岩是赢家。他的那辆百公里加速只需耗时4。2秒的豪华四座敞篷车,如果要想瞬间秒杀她的小红是易如反掌的事。只可惜,这辆车跑错了城市,就算北京的街道一路绿灯,他也不见得能让这辆车发挥得淋漓尽致。
归根到底,纪东岩没有她狠。
她不在乎扣分罚款,甚至还不要命地挪动着吉普身段从两车之间呼啸而去,而认纪东岩如何按喇叭,前方的车辆依旧悠哉行驶自己的路线。
也归根到底,纪东岩他太文明。
所以这一路上都是素叶在不要脸地抢先,可想而知,摄像头拍下她多少奋不顾身的红色身影。
当然,这种不要脸外加不要命的车速在即将经过朝阳门一家五星级饭店时戛然而止,明明是她主动踩下刹车,自己的身子却像是被扔出的抹布一样冲着前方糊上去,在整张脸即将与挡风玻璃KISS之前,她的双手下意识撑住了方向盘,这才阻止了一场差点令如花少女毁容的人间惨剧。
也顺便拯救饭店门口从容淡定的那一幕。
夜色下也能优雅清爽
是年柏彦。
应该是刚结束了一场应酬,与几个人从饭店走出来后纷纷握手告别,他的笑容向来清浅,浅到几乎微不可辨,但从素叶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能瞧见他的唇稍微微扬起,弧度控制得刚好,礼貌又疏离。他今天的穿着简约却不简单,干净的白色衬衫,领带打得一丝不苟,配烟灰色长裤,在华灯初上夜色阑珊的配合下看上去优雅清爽。
素叶没怎么见过他穿浅色,但哪怕只是远远儿地看着,也不难想象到服帖在他身上的衣饰有多舒适,哪怕这样的夜晚已经开始了燥热。她曾披过他的外套,柔和温暖的手感令她难忘。是世家宝(Scbl)的面料,这个一直被视为最奢侈男装的供应商无论是羊毛、羊绒、真丝或马海毛都以无与伦比的姿态傲然于世。而年柏彦,这个对工作精益求精的男人必然是在生活上追求品质的,这种人,绝对不会允许在品味上亏了自己。
几人寒暄的时间很短,因为年柏彦的车子到了门口,他亦不像是喝醉,那双眼一贯的精明睿智,再次跟大家逐一握手后便上了车。
素叶坐在自己的吉普车上,目送着年柏彦的车子渐行渐远,这样的夜晚,她不经意看见了他,而他,许是压根就没瞧见过这边吧。
抬手使劲搓了搓脸,这才发现整张脸都有点酸麻了,再抬眼时车影早已不见。素叶将胳膊搭在方向盘上,目光始终忘了收回,可能是夜色太朦胧了,又可能是在这座偌大的城市碰见个熟人令她心潮有点澎湃吧,她竟忘了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两分钟。
当那辆一路浴血奋战的宾利疾风似的从她身旁呼啸而过时,这才捡回理智,看了一眼时间大呼不妙,刚要发动引擎却发现纪东岩来了个完美的漂移,紧跟着这辆豪华刺眼的敞篷倏然停在了不远处,严丝合缝地挡住了她的去向。
敞篷车里,纪东岩笑得有点没心没肺,整个身子干脆都慵懒地倚靠在车门上,冲着挡风玻璃后面的她挥了挥手,“宝贝儿,俗话说得好,笑到最后才是赢家,被你压了一路了,你说我现在算不算是出奇制胜?”
素叶抬腕看了一眼,头跟着探出车窗,“还有一分半。”
“那又如何?”纪东岩一脸春情,“你即将跟我过一辈子,有这一分半不嫌多,没这一分半也不嫌少。”
“让开。”她支着头,语调不高不低,语速不快不慢。
“我还不至于不堪到让你觉得跟着我委屈吧?还真打算来个鱼死网破?”纪东岩的笑始终带着坏意。
“说最后一遍,让开。”
“你就从了我吧。”
素叶这次没再多跟他废话,撤回头,紧跟着发动了引擎,车轮与马路的摩擦发生声嘶力竭的狂吼声,一如她此刻的心情,眯了眯眼睛,踩下油门,红色吉普车像是脱了缰的野马冲着那辆光鲜亮丽的宾利飞奔了过去。
纪东岩陡然怔忪,可身体已经启动了自我保护机制,他飞速发动车子,猛地将车身扫向路边,下一秒素叶的吉普车便从他原来鸠占鹊巢的方位呼啸而过,哪怕他再晚动那么一秒钟都会跟她来个车毁人亡。
再听空气中甩过来一句悠哉的话,“愿赌服输吧。想追我,先把你的胆子练大。”
远远地,那辆红色吉普烈得像团火,纵使卷入车流也一眼能见。车窗则伸出女人的一条手臂,攥拳竖起拇指,却很快反转,拇指向下。
纪东岩将这倒喝彩的手势看得一清二楚,一脸地哭笑不得,“疯丫头。”
心底的感觉终于清晰1
老一辈说的话总是有道理的:害人终害己。
只是她素叶不过打了场保卫战而已,报应未免来得也太快了。她先是一路撒丫子欢跑,直到她的小红像个咳喘病人似的震得她在座位上上下颠簸时,终于按捺不住一声哀嚎,这是现世报吗?
车内已经飞烟走石了,迫使素叶不得赶紧下车呼吸新鲜空气,虽说呼吸入肺的也不过是漫天的阴霾和刺鼻的尾气,但也好过她这看似报废车临终前要拉着她一同陪葬好得多。
马路上,一辆辆车子从她身边经过,也因为她的小红而导致行驶缓慢。她掐着腰一脸无辜地站在车前,看着这位在她出国之前就跟她相濡以沫的小红不停地哀叹。想当初她的小红是多么健硕欢腾,现在倒好,时不时跟她来点小脾气,她倒也是忍了,但忍耐的结果便是愈加严重,终究酿成今天的大祸。
一人一车,在这条车流如织的马路上格外醒目,她不得不掀开前车盖装作忙碌检查的模样儿,最起码这样一来还能证明她正在为能够缓解交通压力而在孜孜不倦地努力着,也最起码还会在众多足可以杀人的目光中侥幸存活。
她不会修车,但最起码能装作会修车。
直到车鸣响了一下,素叶赶忙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却没敢直对车主的不满,她深知这一路上被她耽误回家的车主十有八九都想杀了她。
很快,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了有人下车,然后是关车门的声音。那身影冲着这边走过来,在她惴惴不安的时候,鼻腔中的灰尘味儿似乎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木质气息。
很熟悉的男性气味。
素叶蓦地抬头,眸光就这样一丝不差地隔空对上了男人的眼,有些愕然,他不是一骑红尘人远去了吗?
年柏彦在她面前停住,任由她一副高山仰止状,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车子,这才明白她站在路边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