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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柏彦迟疑了一下,目光转到了始终坐在病床旁的素叶身上,他只能触及她的背影,娇小却坚强的,虽说在休息室中她是那么无助地在他怀中大哭。良久后才点点头同意,又问叶澜走不走。
叶澜虽不想走,但想到还有工作没完成,只好跟年柏彦说,姐夫,我跟你的车一起回去。说完这话悄悄打量了下素凯,素凯暗自给她做了个电话联系的手势,她微微抿唇。
年柏彦便上前跟林父林母打了声招呼,说公司那边还有事他得先离开,林父林母原本就觉得自己女儿出了这种事挺对不起公司的,而对年柏彦作为公司这么大的领导能亲自陪到现在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双双起身连连感谢。
年柏彦简单寒暄,临离开之前又看向素叶那边,她也抬头凝着这边,紧紧咬着唇,眼神无助地令他心口泛疼。走出医院上了车,年柏彦发了条短讯过去:早点回家休息。
那边很快回复了:嗯。
霓虹点亮了整条长安街,车影纷沓,喧嚣在夜色下有了遮掩,只是因为越夜人就越寂寞。车窗外,建筑物纷纷后退,他攥着手机,整个人略显疲惫地靠在后车座上,闭着眼,脑海中却始终盘绕临离开医院时素叶的眼神和她发来的这个“嗯”字。
孤独的夜,他能够想象到没有他在身边她有多寂寥。他的人在车上,心却始终留在医院,如果可能,他情愿一直陪在她身边,抚去她眼角眉梢的那抹无助。
坐在年柏彦身边的叶澜也少了平日的闹腾,陷入了沉静,就这样,整个车厢中都是窒了息的安静。
医院这边,素叶也紧紧攥着手机,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林要要,一时间又想哭了,一个是她最在乎的女朋友,一个是她最在乎的男朋友,前者自杀,后者离开,她像是掉进了无边无际的深潭中,孤独害怕。
因为丁司承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心理咨询师,与全国多家大型公立、私立医院都有业务往来或合作关系,所以为林要要抢救的医生也认识他,见满屋子病患家属后将丁司承叫到一边,说医院晚上也不方便留这么多人。
丁司承明白,又向医生问了下林要要的情况,得知已没有生命危险后这才放了心,敲门走了进来,林母见到他如见了仇敌似的,起身就要赶他走,林父见状赶紧拉住妻子,素凯等人也低声劝说这里是医院,再怒再气也得为病人保持安静的环境。
林母这才压下火。
丁司承知道自己如何说如何做都无法平息林家二老的愤怒,也干脆不多说什么了,硬着头皮只是转达了医生的建议,并且表示自己今晚肯定要留在医院里,并且将一早就订好的酒店房卡递到二老面前,说酒店就在附近,随时来医院也方便。林母一听冷嘲热讽说,我们家要要可无福消受你的恩赐,你赶紧走。
丁司承尴尬极了。
这时叶渊走了进来,二十分钟前他出去打了个电话,等推门进来后看到了这一幕,冷着脸走上前,在面对林家二老后语气压低。
“叔叔阿姨,今晚我会陪着要要,你们担惊受怕了一天,继续留在医院身体也吃不消。”话毕也掏出一张房卡,“我已经订了最近的酒店,你们好好休息一下,有我在这儿,请你们放心。”
二老这才迟疑了下。
丁司承见状后继续规劝,“无论哪张房卡,也请你们务必选一张用来休息,要要也不想看见你们这么憔悴。”
林家二老虽讨厌丁司承,但他的话是在理的,相互看了一眼后才点点头,丁司承放心了,刚想递上房卡,林母却转头看向叶渊,轻声道,“那要要就交给你了,辛苦你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叶渊将房卡递到林母手里,由衷说了句。
丁司承攥了攥手指,将房卡重新揣回兜里。
叶渊视丁司承为空气,径直走到素叶身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回去休息吧。”
素叶轻轻摇头,像个机器人似的,甚至都能听到脖颈咯吱吱作响,她是盯着林要要太久了,因为总觉得她能在下一秒醒过来。叶渊近乎哄劝,并且承诺只要林要要一醒过来马上给她打电话。
她迟疑,一来是真心想要陪在医院,二来看样子丁司承跟叶渊一样是死了心要留在医院,她唯恐这两人再大打出手。素凯不愧是长了一副审讯专用的火眼金睛,一眼看穿素叶的担忧,走上前压低了嗓音道,“放心吧,现在傻子都知道林要要需要安静的环境休息。”kpR7。
素叶咬了咬唇,再看了看林要要。
“你刚下飞机就直接赶到了医院,已经很累了,眼睛都红了,回去好好休息吧。”素凯和叶渊纷纷劝说。
一旁的丁司承也想劝慰,却碍于目前尴尬的局面,只好选择了缄默。
素叶只好点点头,对叶渊千叮咛万嘱咐,“她只要醒了,不管多晚都要打给我。”
叶渊点头,说了句放心。
出了住院部,一阵秋风起,凉了素叶的头皮,也凉了她的心。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快走了几步,素凯在身后追了上来,轻声问了句,“要不先回我爸妈那儿吧。”
“不了,直接回家吧。”这么晚她也不想惊动舅舅舅妈,看了一眼停车场,叹道,“开你的车吧,我好累,开不了了。”
素凯原本也没打算让她开车,直接拉她上了自己的车。上了车,开了点暖风,车厢里的温度才令素叶舒服了很多,系好安全带后给舅妈去了个电话,报了个平安。舅妈虽说性子很糙,但也听出来她嗓音的疲惫,连连叮嘱她好好休息,她点头,说过两天回去看她。
结束了通话,素凯驾车离开了医院。
车子上了长安街时,素叶却按下了车窗,秋风呼呼往里灌,与车厢里的暖流交织相撞,素凯故意说这是浪费他的钱,她清浅地笑了笑,眼神却寂寥地看着窗外的长灯霓虹,幽幽道,“我只是想感受一下北京的秋天有多冷。”
快到中秋了,途径的各大商城都挂满了庆贺中秋的字样,华灯初上时璀璨得耀眼,中秋月圆原本是件喜事,她怎么就觉得悲凉呢?
又轻叹了一口气,“你说,两个人怎么就不能好好地谈恋爱结婚呢?为什么非要其中一人离开另一人伤感呢?”
曾几何时她是那么恋慕丁司承,因为他的才华横溢,因为他沉稳充满力量的性格,因为他对林要要的情有独钟,一个事业有成、外形英俊的男人,再配上深情是对女人最大的杀伤力。曾经,她看到他们两人十指相扣午后散步,看到他为了林要要的生日礼物跑遍商场的样子,看到他在与林要要异地相逢时的喜悦。
她看到了那么多深情画面,怎么今天就变成了满目鲜血?
这么天造地设的一对都走到了今天这步田地,她还能再去相信爱情的天长地久吗?
素凯趁着前方红灯瞟了她一眼,无奈叹道,“姐,咱能先把窗子关上吗?你弟弟我现在弱不禁风。”
车窗缓缓升上。
“你也是高级知识分子,很清楚丁司承和林要要也算是个偶然,你不能拿着偶然来否认所有的必然,毕竟这世上美满的爱情还有很多。”素凯尽量缓松她的压抑情绪,想了想,“总不能因为一颗老鼠屎就坏了一锅汤吧?”
素叶将整个身子全都缩在车座上,目视前方,“我想不通,都快要结婚了为什么会这样。”
“想不通就别想了。”前方灯绿,素凯开着车朝工体北路的方向驶去,甩过来一句,“我觉得目前最重要的是你的事。”
素叶皱眉。
素凯说完这话后没继续说下去,但看情形还有点欲言又止。见他这副模样,素叶多少也猜出些,平静开口,“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你跟年柏彦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他直截了当问。
素叶没因他冷不丁问出这话而感到惊讶,又或者是惶恐不安,从他不小心冲进休息室见到她与年柏彦相拥的画面时,她就料到作为人民警察的弟弟肯定会用一种类似审讯犯人的语气来质问他俩的关系,果不其然,他的语气很硬,一点缓冲都没有。
“我的事你少管。”她的语气很淡。
前方车行缓慢,素凯放缓了车速,听了这话眉宇间自然不悦,“你跟他在一起不合适,一点都不合适!”
素叶沉默。
“姐,他是叶玉的丈夫,你的姐夫,又是那个叫什么冰的女明星的情人,这样一个男人你不能走得太近了。当然,老生常谈的话你都听腻了,我只再多说一句,你跟年柏彦在一起的事要是被我爸妈知道一定会疯的,尤其是我妈。”
“你怎么知道我跟他在一起?”只是看到了相拥一幕他未必这么有联想。
素凯眉梢烦躁,没好气说了句,“他亲口告诉我的,说从千灯镇到南非,再到香港,你都是跟他在一起的。”
素叶微怔,她不懂年柏彦为什么这么做。素凯见她这副神情心中明了,解释了她的疑问,“他想让我好好保护你。”
无声的暖流蓦地充塞五脏六腑,喉咙很快堵住。
“先别顾着感动,姐,不是我提醒你,我能护住你的安全,但没法保护流言蜚语不外泄。你以为叶玉会善罢甘休?还有她那个妈,你不是没见识过她到办公室大吵大闹的本事。总之总结起来很简单,就是,你跟年柏彦在一起,是绝对绝对的不合适。”
素叶的双眼始终盯着前方,沉默如金。
“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素凯微微提高了声调。
素叶依旧面无表情,美眸也是无波无澜的沉静,良久后开口,却是意外的话,“前两天通电话,舅妈高兴地告诉我你要带女朋友回家。”
素凯一愣。
很快素叶话锋一转,反问,“所以素警官,你是不是有必要交代一下你和叶澜的事了?”
车子越走越慢,路况极糟,像是素凯一时间堵塞的思路。
素叶见状也一目了然了,调整了下坐姿,轻描淡写,“我不管你的事,所以你也别管我的事,就这么简单。”
“我……跟叶澜的情况不同,你们没可比性。”良久后素凯才支吾了句。
“都是跟叶家有关,有什么没可比性的?在舅妈眼里,性质都一样。”
素凯眉梢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