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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嘴角道:“陪我躺会儿。”
蒹葭搂着沈忆安的腰默了一会儿,轻声道:“爹和娘的事儿咋办?就真的这样子了?”
“让爹自己说吧,宝儿别管那许多。”
“可我就是觉得娘是喜欢爹的,只是不知道为啥,憋着性子不过来。你没见她半年前来那次,眼睛追着爹转呢,爹笑一下娘就很开心的模样。”
“你盯着她看干嘛?”
“嘁,有病!”蒹葭推一把瞪着眼的沈忆安,皱皱鼻子道:“不是说都过去了吗?其实忆安,若是我,左手懒玉右手跃琳,却又不得不抛下一个,不管是抛了谁,都比自己丢了性命还要难受。我看娘那模样,也没少受折磨,这两年都白了发了。”
沈忆安可有可无的嗯了一声闭了眼。
蒹葭叹口气,搂着沈忆安晃了晃道:“这话说出来听着就有些残忍,可是若放在我们自己个儿身上……唉,仔细想想,娘当初那般纵然不对,可也是无奈之举。”
沈忆安叹口气,“宝儿就知道这么磨为妻的心呐!为妻心疼的厉害,宝儿好好哄哄!”
蒹葭抬头轻吻沈忆安闭着的眼睛,柔声道:“放下才能活的轻松,我知道那件事对忆安来说是个噩梦,可对于娘来说,指不定同样是个噩梦呢。”
“我知我知。”沈忆安叹口气道:“所以才一直都管她叫娘不是?”
蒹葭见她眉头皱紧,笑着道:“忆安累了?”
“累了。”沈忆安轻叹。
蒹葭低头吻住沈忆安的唇,低喃道:“宝儿好好哄哄妻主,妻主心别累就成。”
沈忆安勾了嘴角,抱紧蒹葭的腰侧了个身,闭着眼睛承接蒹葭轻柔的吻,不知不觉中竟然真的睡了过去。
蒹葭睁眼看看呼吸变得轻浅的沈忆安,爱恋的叹了口气,抬手将她脸侧滑下的一缕发拢到耳后,轻打了个哈欠也闭了眼。
中间不过小半个月,刘氏又一次登门。
刘氏跟着紫香一路绕过那堵满是青藤的花墙,进了侧院眼前豁然开朗。刘氏还未踏进过这个侧院,见这院子收拾的雅致大方,四周一圈儿的冬青,院子正中是一个大大的花池,堆着一人高的假山。东面屋角是几株他叫不出名字的树,刚到屋檐的高度,这初夏,却是开的满树粉紫。侧面一个大大的紫藤架,架下是两张石桌几张石凳,慕氏、蒹葭和毛头,带着三个孩子,正在紫藤架下打竹牌。
刘氏有些艳羡的立在院子口看了一会儿,紫香也不催,似是也想让他意识到慕氏生活的平静,让他能不再来叨扰。
刘氏轻叹了口气,才抬脚走了过去。
慕氏看见刘氏有些意外,但还是放下竹牌让紫香上茶。蒹葭从慕氏臂弯里拉出跃琳,笑着让跃琳和懒玉喊姥爷。
跃琳眨眨眼道:“为什么有两个姥爷?”
刘氏有些尴尬,蒹葭也有些不自然,笑着解释道:“这是二姥爷。”
好在跃琳也没多问,乖乖的叫了。
蒹葭让毛头带着跃琳和懒玉去别处玩,自己抱着辛怡走到另一处坐着。刘氏冲慕氏笑了笑,轻轻喊了声“哥哥。”
“坐吧。”慕氏笑着从紫香手里接过果盘放到石桌上,问道:“弟弟怎么想起到这里来了?”
刘氏看一眼紫香道:“哥哥,我上次让紫香给你带的话儿?”
“啊,我知道,弟弟多照看些就是。”
刘氏微皱着眉垂了头,半天才道:“哥哥,我那些年没少与您《奇》争风吃醋,可是《书》哥哥,我也没《网》有恶意的。您当年,就那般搬了出来,弟弟心里,真的是不好受。”
慕氏笑着摇摇头,“还说那些干什么?都过去了!”
“哥哥,您是不是还恨着妻主那一巴掌呢?妻主之后就没怎么笑过,她心里必定是后悔的,哥哥就原谅了她,回去吧!”
慕氏诧异的看一眼刘氏,摇摇头道:“有多少巴掌也忘记了,弟弟怎的偏要我回去呢?家里的事情是麻烦了些,弟弟可以让大管家帮着。”
刘氏摇头,红着眼眶道:“我不知哥哥怎的就和妻主怄上气了,可是哥哥,妻主对你的心却一直都是最真的。她不说,我也看的出来,当年你们为了忆安的事吵闹不断,妻主到我那院子躲清净,可心里头放着的还是你们父女。每次忆安跑出家,妻主都暗地里让人跟着,生怕她做了什么不当的事被人打了。”
刘氏湿着眼眶,垂了眼道:“哥哥,我当初是嫉妒你啊,你和妻主吵吵闹闹,她躲着你却又放不下你。我尽力讨好她,她给明溪店面,教她生意,可我心底知道,妻主一直把最好的留给你们父女了。我就是,就是嫉妒,才会处处跟哥哥对着来。可眼下妻主不好了,哥哥就,就回去看一眼可好?别让她再日日看着门口一脸落寞了,我看着难受啊!”
慕氏想勾唇笑,却又笑不出来,嘴角颤了两下哑声道:“怎么说是不好了?也没见院子里来人说什么!思齐前阵子还过来了,她说沈灏身子骨挺硬朗的。”
刘氏抬手捂住眼睛,压抑的哭了两声,止住呜咽低声道:“妻主,不让说,可,可妻主她,她最近,咯血了”
慕氏愣了会儿,笑着道:“弟弟别拿这个骗我,我不恨她的,我就是一个人过独了,你说,都搬出来六七年了,也回不去了不是。都老头子老婆子了,呵呵,还,还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刘氏捂着嘴低声哭着,蒹葭远远看着有些担心,犹豫间还是走了过去,轻声道:“爹,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了?”
慕氏摇头,“没事,你二爹骗我回去呢!”
刘氏擦干眼泪抬头,颤声道:“哥哥就回去陪陪她吧,有什么仇怨说不开的?要是因为我,我离开就是了。”
慕氏猛的起身,走开两步又回来,指着刘氏道:“你走吧,我都不和你争了,你还耍这些个手段做什么?胡说八道!”
刘氏抬头,笑着道:“哥哥还是担心妻主的是吧!我这就回去了,我和妻主,等着哥哥回家!”
番外 七年后
慕氏紧攥着拳头站在那里,看着他慢慢的拐出院子。慕氏的目光随着镂空的花墙追着步伐已显得老态的刘氏,有些无力的滑坐到石凳上。
蒹葭慌忙扶住慕氏,低声道:“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爹放宽心,还有忆安呢!”
慕氏叹了一声,片刻又叹了一声,一滴清泪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蒹葭不知该如何开解,只得抱着睡着的辛怡静静的坐在一侧。
慕氏叹声道:“蒹葭,你那个婆母,怕是不好了。”
蒹葭嘴张了张,也跟着轻叹了口气。
“唉,谁说我恨她了?不恨,早就不恨了,当初出了那院子就不恨了。”
“可是她若是真的不在了,”慕氏抬手捶着自己的胸口,连连摇着头道:“这心里头,心里头,还是,难受啊!”
蒹葭招手让紫香把辛怡抱走,坐到慕氏的一侧,握着他的手道:“爹还惦着娘对不对?”
“惦着,惦了一辈子了,都成了习惯。”慕氏擦了把泪道:“你二爹总是说她心里向着我,可我怎的就没看的出来?她给我的,给我的……”
蒹葭握紧慕氏的手红了眼眶。
慕氏叹口气,“唉,老了老了,也不让人心安呐!你说,我也不怪她什么了,她自己好好的活着吧,还叼着我不放做什么?像我欠了她似的!她这是故意的,故意让我不能清净,故意让我去恨她!”
“我怎么就不能清净几年了?怎么就……我这一辈子啊,都这般……”慕氏深深叹息。
蒹葭湿着眼眶低声道:“爹别难受,我和忆安,陪爹回去看看。”
慕氏又重重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咯血了,不知道会不会染着孩子,蒹葭好好在家带孩子,我回去看看,看看,过几天还回来。唉,没完没了了!”
慕氏再踏进沈府,觉得很是陌生。沈思齐见慕氏回来,高兴的有些忘了形,从不会主动表达感情的人,竟然也挽住了慕氏的胳膊轻蹭了蹭额头。
慕氏笑着拉过她的手,温声道:“思儿最近这一段儿可都还好?”
“好!就是有些想爹了!”
“你娘呢?”
沈思齐脸上的笑微僵,低声道:“也好,吧。”
慕氏拍拍沈思齐的手,笑着道:“一起去看看吧,思儿,你娘最是疼你,可不敢与她过不去。”
沈思齐没出声。
“你这孩子,长辈们感情的事,又挡着你们小辈什么事了?”慕氏点点沈思齐的额角,轻叱道:“拗!省的别人说你不是沈家的孩子,和忆安一个性子!”
沈思齐眼眶发热,微垂着头道:“爹,你先进去看看娘好了,我去让秦月把芙儿抱来给爹看看。”
“也好。”慕氏紧紧手,让沈思齐先去了隔院。
沈思齐一转身,眼泪就忍不住下来了。
人若心底对某件事有了疑心,很快就能把曾经被刻意隐瞒的事情弄的清清楚楚。沈思齐转出院子,转头看着慕氏进了主院,靠着墙孩子般的蹲到墙根轻泣起来。
她原来,是个没爹的孩子啊!这个爹给了她太多,甚至给了她连沈忆安这个亲生女儿都没法比的身份与荣光,给了她二十多年的父爱,她无法恨他,也就只能去恨沈灏。
若不是沈灏当年包下她亲生父亲,却又在她生父孕子后抛弃他另娶,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纠缠与无奈?
她把忆安和这个爹当最重要的人看,可原来……
当年被扔掉的为什么不是她?也省的害她心底最重要的两个人伤痕累累。她沈灏,有什么资格帮她选择?她无法选择出生与否,她那次事故无法选择生死,两次重伤慕爹爹,一次几乎害了忆安一生。为什么她这辈子要欠这么多人?为什么,她就不能投生在一个普普通通暖意融融的家庭?
秦月静静的站在沈思齐身边良久,等沈思齐慢慢平静下来才缓缓蹲下|身,带着些微讶的开口道:“妻主怎么在这里?”
沈思齐擦干眼泪,深吸了口气起身,垂了眸道:“爹回来了,一会儿抱芙儿过去玩会儿。”
“好。”秦月笑着道:“那我先去那边看看,妻主去看看芙儿吧。”
沈思齐垂着的头点了点,抬脚去了里面。
秦月看着她的身影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