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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
“没了!”
沈忆安看一眼又安静下来的蒹葭,心里莫名的就窜出一股子酸气,挑眉哼笑道:“你是不是想着把你那五十两送给郝连娶夫呢?可惜那贼是咱俩一块儿抓的,要不然正好送去给郝连买个夫郎,哼哼。”
蒹葭皱眉看着沈忆安,似是要掩饰被人看透心思的尴尬,抿了抿嘴哼道:“与你又有什么相干?”
“怎么不相干?那银子要不是我你能得了?”沈忆安语气里明显带着恼意。
蒹葭脸上红了红,心里有些发堵,梗着脖子闷声道:“要不是我,你也得不了那五十两呢。”
沈忆安瞪过去一眼,忍了又忍才压下那股子火气。亏他说的出口,说什么要不是他?哼,用自己的身子换银子不成?也不嫌丢了身份。沈忆安越想越气,哼了一声背过身去。
蒹葭扁扁嘴,心里头却酸的可以。他不是圣人,竟然还想着拿银子帮郝连凑彩礼,不是他犯贱就是他脑子有毛病。蒹葭抿紧唇,一直压抑着的酸楚瞬间都涌了上来。
他什么都不是呢,搁旁人眼里他就是一个买豆腐的,和菜市那条街上任何一个做生意的都没什么不同;搁那些相公眼里,他就是个靠美色在街上卖笑的;也许在郝连眼里,他也不过是个喜欢去给她送豆腐的邻居呢。如果能,他倒是希望能帮她拿了彩礼钱呢,自己萌生的妄念就要自己亲手掐断了才好。
蒹葭深吸了口气想冲散那些悒郁,胸口却堵得更难受了。蒹葭站起身,走到车子旁边准备给正在吃草的骡子套上笼头,沈忆安站起身快步走过去,夺过蒹葭手里的笼头扔在地上。
“你干啥?”蒹葭瞪大眼睛怒道。
“你想哭就哭,拉着一张脸做什么!”沈忆安也瞪着眼睛,阴着一张脸捉住蒹葭的胳膊。
沈忆安不管蒹葭的挣扎,拉着他走开两步,顺着蒹葭挣扎的劲儿一把甩开他,高声道:“你就是一笨蛋,说你天下第一号都委屈你了!”
蒹葭挣的厉害,被沈忆安这么一甩,脚下不稳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恰好不好的半个屁股坐在一块藏在枯草里的尖石头上。蒹葭闷哼一声,疼的脸色瞬间没了血色。
蒹葭大睁着眼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嘴巴微微张着,唇片却颤抖不已。沈忆安又瞪一眼蒹葭,见他坐在那里不哭不闹,心底的气只增不减。沈忆安心底暗骂,好你个蒹葭,喜欢别人也就罢了,还想着帮人家筹银子添彩礼,你怎么不当个神仙呢?你去当神仙好了,我天天儿给你磕头烧香。
沈忆安踢踢蒹葭的脚,哼道:“怎么了?现在不哭以后也不许哭,那个郝连有什么好,这么多年吃了你多少豆腐,连个交待都没给一句,我就不信她不明白……”
蒹葭抖了抖,眼睛瞬间闭上,咬着嘴唇疼哼了一声。
“你怎么了?”沈忆安见他面色苍白,慌张的蹲下身,拉起蒹葭摁着身后支撑身子的手问道:“是不是手擦伤了?”
蒹葭没了双手的支撑,身子往后一滑,嘴张了张要骂,却变成一声哭噎。
“怎么了?”沈忆安慌张的扶起后仰的蒹葭,急道:“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摔着了?”
蒹葭挣回手重又拄在身后,咬着牙慢慢的起身。沈忆安心底急躁的厉害,一把抱起蒹葭又问道:“是不是摔着哪儿了?”
“嘶,疼,疼!”蒹葭掐着沈忆安的胳膊哼哼,脸上的眼泪流的更急了。
“哪,哪儿疼啊?”沈忆安抱着蒹葭不敢动,紧张的额上微微冒了汗珠。
蒹葭等屁股上尖锐的疼慢慢淡些时,颤着嘴唇冷冷道:“你,放我下来。”
沈忆安抱着他走到一颗树下,弯腰要把他平放在地上。
“别!”蒹葭拽紧她的袖子道:“站着!”
“哦。”沈忆安小心的把蒹葭放下,等他扶着树站好才松了手。
蒹葭扶着树站了一会儿,狠狠的瞪一眼沈忆安试着往车子边走。可是动一动腿就会扯动屁股上的伤处,蒹葭抿着唇站在那里,咬牙道:“你发什么疯!”
蒹葭眼中还是湿漉漉的一层,瞪过去时带着一层水汽,在阳光下就变得熠熠发光。沈忆安被这一眼瞪的立在原地没动,好半天才哦了一声垂眸轻声道:“我抽风呢,你别当回事。”
蒹葭磨牙,想伸手揉揉屁股又碍于沈忆安在侧不敢动作,不禁气道:“你就是没事儿找事儿!”
蒹葭瘸着腿咬牙往车边挪,藏在眼窝里的泪跟着他抬脚的动作又流了下来,且一发不可收拾。沈忆安跟在身后几次想伸手抱起他,终是叹了口气快步越过去,低声道:“你且站着,我去赶车过来。”
蒹葭狠狠的擦把脸停住脚。待沈忆安走过去时伸手轻轻揉了揉屁股,看向沈忆安时眼神就更有些不太友好。
沈忆安扶着蒹葭坐在一侧,自己装模作样的甩着鞭子驾车。路不宽,两侧却是长着草的平地,也没有行人,骡子随意的走着,倒不用担心不会赶车子的问题。
沈忆安叹口气对蒹葭道:“你别哭了,那人哪里就值得你这样了。”
蒹葭撇开脸,哼道:“我是疼的。”
沈忆安见他欠着屁股坐着,大约也知道伤在何处,尴尬的咳了一声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蒹葭又抬手擦了把脸,顺了口气靠着身后的被子坐好,淡淡道:“没事了,快走吧,莫芽和毛头该等急了。”
沈忆安忍不住问道:“有没有事?要不咱等人回来再走吧!”
“不用!”
沈忆安看看蒹葭红红的眼睛,抿紧唇驾车往前走,心里却也开始烦闷起来,暗骂自己多管闲事。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用霸王打击我,否则,嘿嘿,你们懂的~~~~
伤到羞人处
马车果然在前面等着她们,沈忆安没来由升起的怒气还没消,也没了陪着蒹葭的兴致,不容分辩的让蒹葭上了马车,车妇赶驴车,召淮则下马去驾马车。
沈忆安骑着马慢悠悠的跟在后面,只是那张脸怎么看怎么像抹着一层黑灰。
蒹葭趴在沈忆安随手拉出来铺在车厢里的褥子上,一旁放着一瓶药油。莫芽和毛头互相看了两眼,谁都没敢多说话。莫芽盯着趴在褥子上睁着眼睛的蒹葭看了良久,犹豫的开口问道:“哥,你伤着哪儿了?要不,我给你揉揉?”
蒹葭睁着的眼睛终于动了动,脸转了个方向道:“不用,没伤着。我躺会儿,你们俩好好玩。”
莫芽勾着头看过去,见蒹葭已经闭了眼,冲毛头嘘了声安静的坐在一侧。
毛头碰碰莫芽的胳膊,比划了几下。莫芽摇摇头低声道:“肯定吵架了,哥都哭了,安姐姐也黑着脸。”
毛头眨眨眼,嘟着嘴垂头看兔子,觉得那兔子也不是很可爱,谁让买它的人欺负蒹葭哥哥呢。
蒹葭闭着眼,哭过凶过,心里没了方才的烦闷反而觉得空虚的厉害。他想不透沈忆安为什么发火,发火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貌似还气的不轻呢,蒹葭想着她的黑脸就有些不愉。真是个奇怪的人,做什么事都莫名其妙。
沈忆安软趴趴的骑着马跟在后面晃着,嘴里面随意叼着抬手扯下来的树枝,巴掌长短的树枝已经被她细心的啃得只剩下光溜溜的木条。沈忆安又半张着嘴吐出一块儿树皮,瞄一眼前面的马车翻了翻白眼,心底又骂了自己几遍幽幽叹了口气。
俩个人不面对面倒也不会尴尬,眼见着太阳落山,也只是赶到一处小村落,看来想夜里宿在客栈已是不可能的了。沈忆安跳下马,和自己较了半天劲还是吐了口气走到马车旁,冷着脸对召淮道:“去找个人家,今晚就在村子里歇着了。”
召淮勾了勾唇角,站在车子边左右看了看,寻了一家看起来比较富裕的敲门进去。沈忆安深吸了口气,一把掀开车帘刚要喊蒹葭,见莫芽冲自己连连摆手。沈忆安看向趴着的蒹葭,见他盖着一条薄毯微微嘟着嘴睡的正香。
沈忆安叹口气,冲莫芽和毛头招招手,抱着俩孩子下车。莫芽拉着沈忆安的袖子嘟着嘴道:“你骂我哥了?”
沈忆安撇撇嘴轻哼道:“骂了!”
莫芽眨眨眼,踩了沈忆安的脚一下,蹦出去一步才压着声音气道:“你还打他?”
沈忆安哭笑不得,动了动被跺麻的脚趾,皱眉道:“我从不打男人。”
莫芽斜着眼睛瞪过去,腮帮子气鼓鼓的,一旁的毛头看着沈忆安的眼神带着明显的戒备。
沈忆安哼了一声走开两步背过身,摆摆手道:“懒得理你们。”
莫芽见沈忆安果真背过身不理她,心里有些小委屈,气呼呼的贴着马车站着,一侧的毛头拽拽莫芽的袖子也跟着垂了头。
莫芽忽然走过去,冲沈忆安道:“你以后敢欺负我哥,我们就到营坊去,躲的远远的。”
沈忆安睨过去一眼,淡淡道:“好啊。”
“你!”莫芽跳到她前面仰着脖子道:“你的兔子也不帮你养了。”
沈忆安挑挑眉轻哼了一声。
莫芽心里更是委屈,当初沈忆安给她孵鸭子的时候她就把她当自己人了,谁知刚过几天就敢欺负她哥哥。莫芽鼻子酸酸的,囔着鼻子道:“以后都不理你了,不给你端饭,饿死你算了。”
沈忆安一把拉住要跑开的莫芽,平声道:“你哭什么?我还都没哭呢!还有,我的腿好了,也不用你端饭了。”
莫芽咬着唇哭出来,抽噎了半天才瞪一眼看着她没甚反应的沈忆安道:“原来你比连姐姐还坏,你放开我,我和哥哥自己走,才不要与你一道。”
沈忆安撇嘴,哼了一声抱起莫芽,抬手狠擦下她的脸颊,冷冷道:“和你哥一样不讨喜!”
“与你何干?”莫芽哭着踢打沈忆安。
沈忆安哼笑道:“果真是一家人,说的话都一样。得,我也懒得和你们吵闹,过了明日咱们就各走各的。”
莫芽瞪大眼睛停住脚上踢打的动作,气道:“那你都把我哥打伤了!”
“哼,不踢了?”沈忆安看一眼马车和马车旁直直瞪着自己的毛头,哼了一声道:“那可不是我打的,说了你个小孩子也不懂。不过我还气着呢,你哥丢脸色给我看,你又踢我。”
沈忆安单臂搂着莫芽低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