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嫤语书年-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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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魏郯按住我的手:“全是泥尘血迹,脏。”

我瞥瞥他的铁甲,果然,脏兮兮的。而他的胸甲上,有一大片明显的湿漉漉的痕迹。

“方才你怎不说。”我又好气又好笑,绷着脸。

“夫人出气,为夫岂敢打断。”魏傕看一眼那狼藉之处,诚恳地说,“夫人若再想出气,待为夫将铠甲脱下,包夫人打起来手脚不疼。”

我的唇角忍不住动了动,却不想让他看破,转身坐回榻上。

案上有壶有杯,我想着魏郯回来还没喝过水,拿起杯来斟满。

这时,忽然,一叠纸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愣了一下,抬头。

魏郯一手拿着卸下铁甲,一手拿着那叠纸。

“何物?”我问。

“信。”魏郯说。

我讶然,接过来。

那是一叠厚厚的纸,足有十几张。打开,里面一张一张,画的都是小人。穿着盔甲的小人,穿着短褐的小人,打着赤膊的小人。

小人坐在船上,没过两天,他又骑在了马上。那马儿跑过江河,跑过山岭,跑过田野;有时候顶着日头,有时候泡在水里,有时候又淋着雨。

这一张一张的纸,有的小人多,有的小人少,有的看起来是坐着一笔一笔画的,有的是匆匆忙忙画的。而无一例外,每一张的最后,小人躺在地上,隔着一片云彩,有一个穿裙子的女人和一个更小的小人。

魏郯的画技永远那么差,把人的脑袋画得奇大,看起来滑稽。

我低头看着,忍俊不禁笑了起来,可眼底又漫起了水雾。

魏郯在我身旁坐下,看着我。

我也看着他。

那双眼睛,颜色深邃,注视着人的时候,似乎有一股能把人牢牢攫住的力量。从前,我曾经觉得不自在,总不由自主地把目光移开,可后来,我发觉它如此美好,能让人沉醉。

他伸手来,将我眼角的泪水轻轻拭去。指腹上的粗砺刮过眼眶,砂砂麻麻。

我再也忍不住,坐过去,抱着他,把头埋在他的脖颈上。

“那时所有的消息都要与后方隔绝,我的也一样。”魏郯抚着我的头发,“我就都攒起来,等到回来一起给你。”

“嗯。”我轻声道,听着他胸膛里的心跳声,闭着眼睛静静享受。

“想我么?”他声音低低。

“想。”我答道,魏郯不再言语,拥着我,轻轻摩挲着我的头发。

魏郯虽然班师凯旋,可是魏昭和郭承的事还须善后。

郭承在逃走的时候被城上的弩车射中,当场毙命。魏昭领着余部两千人奔走五百里之后,被魏郯部将陈丰拿获。其余残兵,被杀被俘,总共七万五千余人。

第二日,清晨,一个消息传来。

郭夫人被人在离雍都不愿的一处乡邑中找到了,同他一起被找到的,还有奄奄一息的魏傕。魏傕被送回魏府的时候,一同出现的,还有韦郊。

“拜见夫人。”他看到我,笑眯眯地行礼。

“韦扁鹊。”我惊讶地看着他,又看看阿元,道,“扁鹊许久不见。”

阿元有些赧然,韦郊却笑得坦然,道:“夫人别来无恙。”

我看着这两人神色,心思一转,岔话问起魏傕的病势。

韦郊叹口气,摇头道:“丞相的病拖得太久,此番奔波未死,已是命大。某尽此生所学,也不过让丞相再拖一个月。”

我听得此言,微微颔首。

韦郊走后,我向阿元问起韦郊:“韦扁鹊是大公子带回来的么?”

“嗯。”阿元说,讪然笑笑,“他在汝南被大公子找到,有大公子押着,他不想回也要回。”

“他先前去了何处?”我问,“果真在外面云游了大半年。”

“也是,也不是。”阿元小声道,“夫人也知道为丞相医病棘手,他说命还要留来娶妇,故而……”说着,她又急忙道,“他并非弃治,常给丞相看病的那位杨太医,治中风也十分拿手,韦郊说雍都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会少。”

我点头,拍拍她的手,没再多言。

心病难医,就算韦郊愿意治魏傕,魏傕的脾气,也未必会让韦郊有什么大用。扁鹊救人,却不必把命搭进去,明哲保身,换了谁都会这样。魏郯大概也明白这一点,他捉到韦郊之后,看起来也并没有为难他。作者有话要说:

阅兵

回到室中没多久;管事就来了;手里也托着一套孝服。

“少夫人。”他神色小心翼翼;“夫人吩咐小人将孝服送来。”

我抱着阿谧,看看那面上的一件;刚撕下的粗麻布;毛扎扎的边缘看着刺目。斩衰;我上一次穿在身上;是傅氏灭族的时候。

“放下吧。”我说。

管事应了声,向我一礼,退了出去。

“夫人。”阿元走过来,眼睛泛着红;“大公子、四公子还有几位堂公子都还未寻见尸首,如何就办起了丧事?还有二公子,竟要夫人随他去营中,这……”

我对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多说。

“将这信送给李掌事。”我将一张纸交给阿元。

阿元接过,看了看,神色一变。

“查吕征行踪?”她压低声音,“夫人的意思……”

我说:“消息传回来,皆是此人在说话,还是该打听清楚才好。”

“还有……马奎?”阿元的声音低得只有气息,“夫人想走?”

“总要提早预备后路。”我轻声道。

信里,我请李尚查点能带走的钱财,并去请马奎等人到雍都来。

这是不得已而为之。

魏郯的死讯,在我看来疑点颇多。

首先,照吕征所述,梁玟突袭水寨,与骐陵之战可谓异曲同工。魏郯那样一个人,在骐陵的时候,他就曾经对水寨的不足有诸多考虑,怎会容得重蹈覆辙?

其次,魏安在雍池造楼船的时候,我曾听他与工匠讨论楼船的防火之事,说魏郯对防火重视非常。

再次,就算魏安做的楼船仍然难挡火攻,魏郯帐下的几十万大军,一向部署有条,而梁玟一击而溃,岂非不合常理?

当然,我会想这些,或许是因为噩耗来得太突然我无法接受,或者说我心存侥幸,但不管是真是假,雍都的状况都是能预见的。

府中,魏傕行将就木,没了魏郯,郭夫人和魏昭已然是主人。

魏昭的将才,我并不看好,梁玟一旦破了怀州,雍州便如危卵。这两日,我已经听到有人在议论魏昭奏请往北迁都之事。

这般情势,我和阿谧留在府中,孤女寡母,今后的生活便悉听他人摆布。

当然,还有另一种情况,是我想一想都觉得痴妄太过的,那就是魏郯没有死……

鼻子酸酸的,我怔怔地看着玩弄小铙的阿谧,又开始想哭。

许是察觉到周围人的愁眉苦脸,阿谧这两日也安静了许多,见我看她,她也看着我,“呜呜”地哼两声。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低头与她前额相抵。

魏郯,你到底是生是死?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算得什么?

夜里下过一场雨,第二日,天气阴阴的,并不闷热。

我穿上孝服,镜子里的人身披斩衰,头束麻巾,恍如许多年前那张还带着稚气,满怀愤懑和悲伤的脸。

阿谧还小,我只扯了一块麻布系在她的腰上,也算服丧。未几,家人来请,我抱着阿谧走出门去。

魏昭已经等候在门前,玄色的袍外面披斩衰。我注意到他的车是从前魏傕巡视军营乘坐的,魏郯也坐过一两次,如今轮到魏昭,身影几分相似,却少了些刚强的杀伐之气。

“长嫂。”他向我一礼。

我还礼:“二叔。”

“今日劳烦长嫂。”

“二叔哪里话。”我谦和地说。

魏昭看看阿谧,没有多说,让家人服侍登车。

细柳营距雍都十五里,并不远。魏郯领军往新安之后,这里还剩三万人,以供雍都防卫。

我从未来过这里。但魏郯不一样,从前,他每日早出晚归,有许多时候要宿在这座营中。道路宽敞平坦,旁边绿树成林,都是这几年新植的松柏。这是魏郯来过无数次的地方,如今,我和阿谧第一次来,他却不见了踪影……

我的眼眶又开始发涩。不想他了,我转过头来,不再往外看。

马车驰入辕门,到了点将台前,出乎我的意料,这里站满了人。旌旗猎猎,军士按品秩列队,从将官到小卒,神色肃穆,昂首挺胸,阵列像棋局一般整整齐齐,几乎望不到头。

我讶然,看向魏昭,他脸上亦有些异色,不过,很快镇定自若。

“禀大将军!”一名将官身配铜印墨绶,上前来虎虎生风地一礼,大声道,“细柳营都督程茂!领细柳营将士三万一千五百人列队在此!请大将军阅示!”

我将阿谧抱稳些,不让她乱动,眼睛看着程茂。魏郯去新安之前,考虑到雍都留守之事,便将程茂任为细柳营都督,统管全营。

魏昭似乎对这样的场面有些不太适应,颔首道:“入列。”

“诺!”程茂又是一抱拳,转身时,我看到他的眼神扫过这边。

鼓角浑厚地奏起,我跟在魏昭身后,登上了点将台。

细柳营仿自长安,校场亦做得大气磅礴。方圆足有二里,点将台以土石筑成,高有十丈。

魏昭一手扶在腰间的剑柄上,向军司马一颔首。军司马答应,却将一把长弓和一支箭奉上,旁人则将一只火盆抬前。

“何意?”魏昭皱眉。

“禀大将军!”军司马道,“细柳营之制,主帅火箭射侯,以为阅兵号令,”

我心中讪然。

火箭射侯有一个典故,是前朝名将耿龙的神武营所创,可彰显主帅威猛,亦可鼓动士气。不用问,这样刁难人又透着满不在乎的规矩,定是魏郯留下的。

可魏昭不是魏郯。我瞥一眼台下画作虎形的布侯,魏郯一箭能百步穿绳,魏昭恐怕十步外都穿不了。

果然,魏昭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今日阅兵,已旗鼓为号。”他说。

军司马有些诧异,却很快一礼:“得令!”他上前,从腰间取出令旗,一招一式地挥舞。

只听鼓声隆隆而起,校场上,阵列整齐的军士忽而朝两边撤开,如棋局变幻,规整而不乱。

待得众人站定,军司马将手中的旗帜又换个招式挥舞,只见阵列再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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