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嫤语书年-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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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已经没有了,原本府库里的司库严均却还在。据说,他昨夜是唯一没有逃走的人,并且带着子女,拿着府里的刀枪,整夜守在府库里。

我将严均任为管事,让他分派家人做活,将魏府收拾好。

回到院子里看了看,这里安然无恙。我擦了身,换了衣服,又给阿谧收拾了一番。她昨夜睡睡醒醒,还哭了几次,今日的精神却跟她那个精力过剩的父亲一样好,我冲她做个鬼脸,她“咯咯”地笑得开心。

我把严均唤来,问他许姬的事。他说,许姬昨夜投了井,尸首是今日早晨发现的。梁蕙的尸首安置在祠堂里,任姬和一众姬妾的尸首也已经敛起,如今都安置在一处院子里,等着下葬。

我听了这些话,不禁默然。梁蕙是公主,也是许姬的主母,许姬杀她,死罪是定了。她当然不会不知道,此事看起来疯狂,却并非荒谬。许姬的一生如同藤萝,依附于魏氏,企盼夫君的怜惜。她在这世上所拥有的,不过二人,一是魏治,一是魏昭。当郭夫人夺走了她的儿子,魏昭弃她而去,许姬也没了活下去的念头。

“夫人。”严均问我,“公主如今薨了,宫中还未知晓,夫人看……”

“我去觐见天子,亲自禀报。”我说,“公主薨于乱军,虽舅姑及二叔不在,治丧之事不可拖延,家中须即刻办起才是。”

严均应下。

主意落定,我也不再耽搁,让阿元去取些合适的衣服饰物,准备入宫。

郭夫人和魏昭是叛逃,这一点,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可是,面子上的功夫却要做足。梁蕙的死归因于乱军,究其根由便是指向魏昭。而我这边大举哀悼,却是仁义之举,对皇家,对悠悠众口都是个交代。

当年长安遭乱军之时,我已经远嫁。后来回去,见到满城的颓败,还曾经伤心了一阵。如今,当我乘车来到皇宫安庆门,见到坍塌了大半的宫墙和烧毁的阙楼,那震惊的心情竟不亚于长安。

安庆门乃是皇宫北门,天子定都雍州之后兴建。虽气势、大小都比不上长安,可天子居所的派头还是有的。如今,毁坏的砖块和焦木散落一地,门洞已经不见,只剩下一个巨大的豁口。一些民夫正在搬运收拾,将能用的砖木拣出来。但更多的,是残砖败瓦,到处堆得像小山一样。

更远一些,我望一排草棚。许多军士在外头,有的在撕扯布匹,有的在说话,形容疲惫而憔悴。除此之外,还有好些民人,披麻戴孝,在草棚外啼哭不已。

我命驭者停住,下了车,朝他们走过去。

草棚前的军士看到我,皆露出诧异之色。未几,一名军吏上前,向我一礼:“傅夫人。”

我答过礼,看看草棚,又看看草棚外仍在哭泣的民人,问军吏:“这些都是昨夜阵亡的将士么?”

军吏神色憔悴,向我禀道:“正是。”

我颔首。程茂曾告诉我,昨日魏昭出逃之时,曾领辽东兵来挟天子,守卫皇宫的羽林死战。魏康逼紧,魏昭拖不起,放弃而去。

如今看到这草棚,一间接一间,望不到头,昨夜的惨烈不言自明。

“不知将士们死伤如何?”我问。

“禀夫人。”军吏道,“羽林两千七百人,昨夜之战,死两千三百五十七人,伤三百四十三人。”

我心里算了一下,这死伤之数加起来,正好是两千七百人。

心里沉甸甸的,再看向周围的军士,他们许多人之中,头上、臂上、腿上缠着布条,有的人缠也不缠,任凭伤口狰狞地破露。

我在看向草棚之中,许多重伤的人躺在里面,有的呻吟痛呼,有的看上去只剩一口气了。

“阵亡的将士何在?”我问军吏。

“都在那边。”军吏指指不远处一排飘着白幡的草棚。恸哭之声传来,草棚外聚集和许多民人,好些人正捶胸顿足地大哭。

“好些兄弟是雍都人,那些都是来奔丧的亲属。”军吏道。

我没有说话。心里想到的,却是魏郯。

记得那时从江东回来,我曾发现他背上有伤,心疼不已。如今看到这些人,伤痛、死亡,那些亲人悲伤的样子,让我感到害怕。

“来几个人!按住他!”这时,一个声音从草棚里传出。

我看去,却见是一位老者,他蹲在一名重伤的军士面前,正在处理伤口。

几名军士连忙过去。

“再忍忍。”老者说着,让军士按住那人,紧跟着,痛呼传来,声音大得让人心惊肉跳。

待那老者抬起头来,我愣了一下。

他看到我,也有些讶异。

“涂太医。”见他起身,我颔首行礼。

“傅夫人。”涂太医连忙还礼。

这位太医,是太医署里的人,声名不错。从前魏傕生病之时,他曾来过魏府几回,但结果都跟别的太医一样,被魏傕赶跑了。

“太医来治疗军士么?”我问。

“正是。”涂太医颔首,“昨夜伤亡不少,太常今日将我等都召出来医治。”

正说着话,草棚中又是一阵痛呼。

涂太医看看那边,叹口气,拭拭头上的汗。

“可有难处?”我看他神色,问道。

涂太医看看我,道:“不瞒夫人,大司马出征之时,太医署中的伤药大多被带走。如今,已经告罄,止血、止痛皆已无法,遑论医治。”

我微微颔首,没有说话。

暗讽(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开始恢复日更,每次更多少章不定~“长嫂。”魏昭的声音传来;我抬头;只见他走了过来向我一礼。

“二叔。”我还礼。

魏昭道:“长嫂回府么?弟可与长嫂一道回去。”

我摇摇头;道:“多谢二叔,妾还要到庙中祈福。”

魏昭微讶;看着我;片刻;露出一抹微笑:“为兄长祈福?”

我说:“舅氏及全家都有;今日十五,正是酬神之日。”

魏昭颔首:“如此。”说罢,他与我告辞,转身离开。

我的确要去庙里祈福;当然,那庙是琼花观。我与若婵许久不见,她邀了我几次,我都因为府中这事那事不便出去,推却了。

今日,魏郯出门,我正好得了空闲,去见见她也好。

天气阴阴的,山上也不闷。若婵没有煮茶,却用山里的泉水将瓜果浸凉,剖开来,口感甚妙。

“这就是阿谧?”若婵看着我怀里的阿谧,微笑,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

“嗯……”阿谧望着她,嘴里哼哼道。

“吃甜瓜。”若婵拿起一片,递给她。

阿谧来者不拒,正要伸手去抓,被我挡住。

“她吃不得。”我对若婵说。

“是么?”若婵有些诧异,对阿谧遗憾地轻叹,“真可惜,你母亲小时候可什么都敢吃。”

我瞪她一眼。

“小儿忌讳那么多?”若婵将甜瓜收回,问道。

“你生一个不就知道了。”我说。

若婵不以为然地笑笑。

“近来在忙什么?”我问。

“还能忙什么。”若婵道,“去了一趟长安,物色些宅院。”

我讶然:“宅院?”

“正是。若婵道,“都城迟早要迁回长安,到时再添置,可就晚了。”

我更加不明白:“你怎知?”

若婵一笑,“我自有我的路子。雍都太小,朝廷稳固下来,还是要回长安。”说罢,她瞥瞥我,“大公子未同你说过?”

我没答话,心中却有涟漪。

“……夫君会重建长安?”

“……我会。夫人愿与我一起么?”

那些声音似远似近,又似乎在心底从不曾离去。我低头蹭蹭阿谧的头,把思绪从神游中拉回来。

“你还要扩大伎馆?”我岔开话,“公羊公子如何说?”

“管他何事?”若婵瞥我一眼,微微皱眉。

“你与他就这样?”我试探道,“你不怕有一日他被谁抢走了?”

“走就走吧。”若婵似乎全不在意,冷笑,“谁缺得了谁?”

我不再言语。

阿元说,若婵一直对公羊刿避而不见。这两人的性情一样倔强,谁也不肯让一步,我其实并不想管。可公羊刿对我有恩,以我对若婵的了解,她对公羊刿也并非无情。

“我是不像你。”若婵似乎窥着了我的心思,淡笑,“我在后院里里待不住,大公子也不会突然神鬼不知地离你而去。”

我伸着指头让阿谧捉来捉去,片刻,亦笑笑:“是么。”

魏郯的消息终于传回来。十日之后,家人来禀报,说魏郯的大军还在路上,不过前军已经到了新安。

使者带来的消息,是魏郯的手书,三五日一封。他似乎时忙时闲,以致信的长短很是不一样。长的时候,他能写成流水账,今日吃什么饭,白日做什么,晚上做什么,还有他睡觉时很想我和阿谧;短的时候,只言片语,说些安好之类的话。

除此之外,也有别的消息传来。阿元出府探望一次李尚之后,回来告诉我,前方的局势似乎有些紧张,魏郯在新安出来的邰州、稔阳、汝南一带征丁征粮,并以驻军为名将好些乡邑城池的民人迁走,事情在朝中闹得沸沸扬扬。

我不懂这些军政之事,特别是魏郯那样一个诡计频出的人,他领军在外,做事自有他的道理。

八月来到,天气也开始晴雨不定。

任姬临盆的日子渐近,郭夫人命人在偏院收拾出一间厢房来,给她做产室。就在刚找好稳婆和乳母的那天夜里,任姬痛呼出声,第二日凌晨的时候,生下了一名男婴。

魏郯有了一个新的弟弟。

我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只觉啼笑皆非。想起我怀阿谧时,众人的企盼。魏郯如此需要一个男孩,可是老天却把男孩给了最不需要的那个人。

魏傕虽然病重,又口不能言,当他听到自己又多了个儿子的时候,喜悦是毫不掩饰的。

郭夫人并没有许姬生下魏治时那样高兴,却也忙里忙外,万事做足。没过几日,宫中的内侍来请,说皇后要赐帛,邀了朝中的大小命妇入宫。

赐帛是中宫的大事,由皇后亲自主持,以示皇家对命妇的体恤。在先帝的时候,此事每年都会有,而何逵乱政之后,民生凋敝,赐帛就再也没有过。去年到今年,农桑收成都不错,太仓储备的粮食和丝麻供了俸禄和军粮还有余,徐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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