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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家六股重要的成员、子弟齐聚一堂,一看就是有大事发生,至于那些受邀的重量级数的外人,只不过是见证者而已,跟下一届家主第一时间搞好关系的机会,可不是人人都有的,谁都心里有数。
一声清咳过后,一身素服,皓发如雪的冷家家主冷无庸,在他两个儿子冷敬业、冷敬功的护佑下走进了宴厅。
见礼声此起彼伏,冷无庸微笑颔首一一招呼。
“咳诸位不必客气了,今日能进入这吉祥埠的,都是冷家的亲人盟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冷家逢此大事,还需多多仰仗各位的鼎力支持,无庸谢过了。”
深施一礼,众人纷纷躲避,不敢承受。
“呵呵,冷家家主之位,我已经做了几十年了,虽然没有令冷家雄起,却也守住了家业,我铭记着祖训,殚精竭虑,恪尽职守,才创下今天这番局面,我老了,恐怕天命不永,所以选了这么个日子,当着诸位的面儿,定下传承之人,自此金石不易。按理说冷家子弟个个都是好样的,谁来做这个家主都绰绰有余。但祖宗的法度摆在那里,举头三尺有神明,我希望咳咳咳希望冷家人xiōng襟博大,可以拥戴新家主,我选定的是。”
冷无庸环视着屏声静气的众人,才铿锵的继续说道:“我选定的新家主是我的六侄冷敬仁。”
大事鼎定,冷无庸一屁股坐在了太师寿椅之上,脸sè有点苍白,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伤了,伤得还很重。
边上的冷仇闻言闭上了眼睛,他心中暗想:老家伙,果然如此,你这是逼着我杀你,逼着我灭了冷家啊
一组暗号打出,冷仇沉默不语。
向道很直率,他也不适应这种场合,他拽了拽冷仇,叹道:“师侄,事已至此,咱们走吧”
“哼要走你自己走,我是不会放弃的。”
新家主长得方头大耳,气势非凡,他站在了冷无庸的身后,接收着冷家人的参拜,接受着外人的祝贺。
“咳咳咳,怎么,还有冷家人不过来拜见,难道他要自绝于家族不成?”
老爷子的这话是说给冷仇听的,这可急坏了的冷敬业,他满头大汗,一个劲的给冷仇使眼sè,可那位置若罔闻。
“嘿嘿,爷爷,我想知道,我冷仇差在了哪里?”
一石jī起千层浪,众人这才明白,冷家家主之位的交接,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当。
目光一凝,冷无庸嘴角一阵抽搐,可见心中的怒火之盛,“冷仇,密域和冷家的关系今非昔比,我的寿诞,逍遥子大尊都送上了厚礼,chún齿相依,有些事我会面呈逍遥大尊,无需赘言。倒是你,若还想继续做冷家的子弟,立即过来拜见新家主,否则冷家容不得异类。”
“哼冷家有什么好?一群鼠目寸光的老顽固。”
“住口仇儿,你失心疯了吗?还不闭嘴给爷爷磕头认错”冷敬业闻言急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磕头认错?哈哈哈哈,这天地之间还没有人配让我冷仇磕头认错之人”
长身而起,冷仇的气势暴涨,威严尽显。
震惊出乎意料的震惊冷家众人目瞪口呆的盯着这个逆祖无良的hún帐小子
宴厅的一角,一个瘦硕的老者在自斟自饮,他长着一张极端恐怖的脸,苍白如铅,褶皱堆砌,他满头灰丝,他的手他的手骨瘦如柴,整个人没有半点生机,他如果躺下不言不动,那就是一具死尸。他绝不是冷家人,更不是宾客,他什么时候来的?他怎么来的?没人知道,更没人注意。
第三卷命耀第七十六章戏中有戏
冷无庸坐下了,他笑眯眯的盯着冷仇,一脸的鄙夷之sè,众人也跟着冷静下来,老家主不发话,谁都不敢吭声。
“爷爷,这是我最后一声叫你爷爷,从此再也不用了。你,就是你呀对待我像对待狗一样,残羹冷炙,衣衫褴褛,动辄非打即骂,我还不如一个畜生。你当我是祸根,几次yù杀之而后快。十五岁之前,我天天担心的是剩饭里有没有毒,天天睡在chuáng板之下,很怕一觉之后,再也不能醒来,每每想到这些,我都觉得你该死该千刀万剐冷家该下阿鼻地狱”
面sè涨红的冷仇无所顾忌了,他当着潮汐城最高端的一群人物面前,酣畅淋漓的发泄着他的怒火,他的郁结,他压抑多年的xiōng中块垒。
这一刻,每一个人都愿意倾听,每一个人都目光闪烁,包括那个角落里死气沉沉的老者,他同样若有所思。
“我是在苦与泪,血与火中长大的,我对冷家充满着刻骨的仇恨,而这仇恨的根源,都是因为你呀你个老hún蛋。”
“你骂完了吗?”冷无庸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没有骂你怎么能洗刷我满身的伤痕,我满心的屈辱,我,要让你为我母亲偿命,我,让你们冷家付出代价”
“呵呵,咳咳,哈哈哈,我还是没有看错你,果然是反骨逆子,就你也妄想坐上家主之位,卑贱的骨血,你八辈子都是痴心妄想。”
冷仇闻言双拳紧攥,骨节青白,浑身不可遏制的颤抖着,角落的老者也是面sè一冷,一整杯烈酒下喉,冷无庸的话似乎也触动了他的往事。
一声凄厉的啸声出口,冷仇疯狂了。
“师侄,你稍安勿躁,宗主有谕:事不可为,冷仇不可强求,更不可搅乱寿宴,速速回宗。”
“放屁向道,我尊你是前辈,给你几分薄面,可你不要胡说八道,你到底是哪头的?我冷仇认定的事,不撞南墙绝不回头,就是宗主在此,也是一样,除非你杀了我。”
双目猩红的冷仇缓缓转身,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我要杀了你,老hún蛋”
“哼反骨逆子,你不是已经做了吗?你暗杀我的魔崽子哪里去了?可我冷无庸依然在此,有胆你现在出手,你才配‘毒尊’之名。”
一言jī起惊天风雨,宴厅顿时议论纷纷,孙子暗杀爷爷,这能是真的吗?
此时此刻,最焦心的无疑是冷敬业,他一直觉得冷家亏欠冷仇,可事情演变到这种不可收拾的程度,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也是万万难以化解的。
一声遥相呼应的长啸响起,冷仇yīn狠诡谲的笑了,他负手走上堂前,冷漠的环视着众人,平静的说道:“今天就是偿还一切的时候,所有的屈辱,所有的苦楚,所有的仇恨,都将赎回,我冷仇要得到我应得的一切。”
哐的一声,吉祥埠紧闭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无数个人影凌空而入,冷家的黑衣守卫,被来人砍瓜切菜般的扫净。
敞开的大门空空dàngdàng,厅内众人惊诧于这突然的变化,但他们都是凡间见过世面的大人物,并没有过于惊慌。
一个蓝衣中年人在前,左右一白一黑两个老者,三人缓步走进宴厅,大门关闭了。
星宗宗主历邪,“仇魔”普巴桑,“器魔”辟尘,他们怎么来了?向道倒吸一口冷气,然而更令他奇异的是,冷仇竟然跪倒在地,执弟子礼
蓝衣人大袖一挥,凌空托起了冷仇,并冲他点了点头。
“哈哈哈,冷老家主,我历邪不请自到参加你的寿宴,你不会怪罪吧?”
人是名树是影儿,魔门星宗大魔尊历邪,西拉玛不知道的太少了。冷无庸感到眼皮一通急跳,他没想到事情复杂的超乎想象,看来冷家雄厚的财力已经引起了诸方的觊觎,家主之争,实际成了龙翼修真豪门的较量场。
“冷老家主,我历邪不喜欢遮遮掩掩,实话实说,我这趟是给冷仇撑腰来了,这孩子心xìng坚韧,务实守正,是个能干大事的人,冷家在他的手中,必将发扬光大,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你你凭什么给密域的弟子撑腰?凭什么管冷家的家务事?”
姜还是老的辣呀冷无庸一下子就抓住了问题的核心。
“哼冷老问得好,历邪,有我向道在此,密域宗门还轮不到你(插)手”
历邪扫了一眼向道,他曾经详细的调查过此人,最终给出的评价很高,“天尊”之名,绝非浪得。
“嘿嘿,路断旁人踩,不平天下知,冷家并非你密域专擅,谁能管谁不能管,你还真就说了不算”历邪不再搭理向道,他转而盯着冷无庸,漠然的说道:“冷家三百九十口,除了这里的三十二人,其余尽数落入我的手中,一分钟死一个,我等着你的答复。”
血淋淋的话语震慑全场,众人开始恐慌不已。
冷无庸也完全懵了,这是什么意思?这也太野蛮了,公然杀人逼宫,是可忍孰不可忍哪
“哼历宗主,冷家人宁死不低头,无惧威压,你该杀杀,该砍砍,皱一下眉头的,不是冷家的骨血。”
老头犯掘了,生死悉听尊便,豁出去了,历邪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儿,就看谁先挨不住了。
“宗主,时间到了,请示是否开杀?”
“那还客气什。”
“等等,历宗主暂息雷霆之怒。”
内间转出来三个僧伽,其中两个老态龙钟。
青岚的神修者古吉尔大师达修大师还有不知所踪的玛族族长群佩多吉,厅内除了星宗魔门、向道和那个自斟自饮的老者,其他的都跪了下去。
“梵天真如,诸位檀那快快请起,老僧还礼了”
青岚本初佛叠伽圣师的两大弟子,尤其是古吉尔大师亲至,这让星宗很是诧异。
在西拉玛,青岚大梵天神殿有着无上的地位,隐世四僧的名头更是家喻户晓,叩拜的人得见佛陀的shì者,人人欢欣雀跃,一天yīn霾散尽。
“历宗主,如此喜庆的日子,应该没有杀戮才对,不知老僧能否做个和事佬,化解彼此的戾气,让祥和普照。”
历邪狠狠的盯着古吉尔,寸步不让的说道:“好啊那你就劝说冷家主传位给冷仇,我历邪立即放人。”
这是什么条件?厅内的气氛顿时为之一紧。
这可有点意思了密域宗门、魔门星宗、大梵天神殿三方角逐冷家家主之位,玛族人更是企图死灰复燃,这戏中还有戏呀
“梵天真如,敢问历宗主还有其他解决的办法吗?”
“有,你我一战,败者退出角逐。”
赤luo(裸)的约战古吉尔,历邪想走捷径,霸气尽显。
“梵天真如,老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