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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与我同行?”
望着收回魔珠的历邪,我黯然的答道:“不了,我要返回‘囚灵大阵’,我还有一个旧友陷身于此,我要救他。”
转过身,我毅然的把后背交给了历邪,缓缓的走向来路。
历邪眼中蓝芒一闪,可他一动未动,没有出手。
“你叫北星是吧?”
“宗主还记得晚辈的名字!”
不远处,我双肩微颤,心有余戚啊!
历邪双眼望向远方,笃定而执着,仿佛瞬间穿越了群山,穿越了大漠,穿越了时空,回到了潮汐城,回到了吉祥埠外的长街之上,回到了那个浸满血雨腥风的夜晚。
“星宗欠你一份人情,日后有事,可来西拉玛找我。”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魔尊也不例外。
历邪走了,他给了我一个答案,也给了彼此一段缘法。
擦了擦汗,我长出了一口浊气,仍有一些惊心动魄的感觉啊!
实际上,我与历邪的交锋可以用险死还生四个字来形容。密林之中,我分分秒秒的注视着历邪,他以为我是无知无觉的,可经历无数生死的我,再也不是曾经的那个毫无心机的赤诚小子。我是不会把自己的生命完完全全的托付给另一个人的,他那一掌如果真的挥出,我必重伤,但不会致命,我有办法逃离。囚灵阵外,我再次把后背交给历邪,他并非没有动心,只是碍于某种原因没有出手罢了。等他喊出我的名字,我知道劫数已过,这个大魔尊同样是个有情的汉子,只是那情来的无比的艰难,无比的苦涩。
我与历邪的这一场邂逅,恩怨纠葛,情义并重,彼此没有撕破脸皮,彼此之间留下了一段缘法存续的可能。
北星熟了,铁血江湖,生死磨砺,让曾经的那个青涩少年熟了,他拥有了自己的人格体系、认知体系和处事体系。他偏执着自我的理念,他恪守着自我的信条;仇恨必须用鲜血清洗,恩情必须用忠贞报还;清风明月,不蔓不枝;黑山白水,不缁不磷。
他成熟的无比的复杂,又真诚的向往着一种简单,简单的恩怨,简单的情感,简单的生活。
于峰巅崖岸,一席一篓可安;于湖畔海边,一醉一眠可往;于荒原莽野,一屋一草可憩;于茶园林间,一歌一号可然。
经年之后,北星终于破茧化蝶,飞龙在天,这天地之间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蒙昧此心,可以湮没此志。
他不再惧怕死亡,甚至愿意接近和尝试着死亡,只要死得其所,只要因果必然,只要无牵无挂,对于他来说,往生不失为一种美好的解脱。
“瓜熟蒂落”,北星熟了。
再次回到“囚灵大阵”,我向穷奇兽表达了谢意,它很愿意跟我成为朋友,或者说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钻入密林,我谨慎的外放着精神刺,周围几里的任何风吹草动,都难逃我的神识。
胡辛还在,我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否则就是个命陨魂离的局面。
高阶凶兽已经发动攻击,正一步步的缩小着范围,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邪孩啊!为了你,为了你给我的承诺,为了曾经的情义,我北星甘愿冒死一搏。
这就是我折返的全部原因,邪孩在这儿,他竟是月宗的魔徒,这解释了当初的一切。
我与历邪冲进媚姬所在的侧峰,我就发现了邪孩,他们一共三人,一个功高绝顶的老者,一个诡异莫测的中年人,还有邪孩。
我不会眼睁睁看着兄弟陨落,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不管面对怎样的凶险,我一定要救他,或者陪他一同往生。
一处山坳,月宗四人正在抵挡不下三十头的高阶凶兽,媚姬、那个老者和中年男人显得游刃有余,而邪孩却是左支右绌,惊险异常。
半空中,五个人虚空伫立,有先前站在胡辛身旁的黑衣瘦高老者,有胖子胡一,有一个方头阔耳,慈眉善目,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有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还有一个面目姣好,眉间有一颗大红暗痣的女真修。
千奇百怪啊!这日宗貌似云集了八面诸侯,各方精英,可我根本没心思搭理这些,用什么办法才能救走邪孩,我有些思竭,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然而猎杀场是瞬息万变的,邪孩明显拖了月宗的后腿,他伤了,被一头三级银角翼豹兽抓伤了右臂和右腿,他伤得很重,他在后退,可媚姬等人却视同未见,根本不予支援。
都说魔徒情冷,关键时刻,他们本能的选择自保,这就是铁血修真残酷的竞争法则。
嗷的一声,天地轰鸣,烟尘弥漫,乌云翻涌,神雷滚滚,狂风骤雨欲来。
半空中的五人同时面色一变,飞快的疾退后撤。
咚、咚、咚,大地随之震动,一头灰色的独脚兽,血口怒目,一步一跳的走向山坳。
它周身缠绕着浓烈的雷电光芒,劈啪作响,它的獠牙上挂满了凶兽的碎骨糜肉,鲜血淋漓。
我突然有种极度危险的感觉袭上心头,这是一头穷凶极恶的魔夔兽,不可靠近,不可力敌。
召唤它来,日宗自己的麻烦一定不断,一定会引起其他凶兽的骚乱,这就是请神容易送神难的道理啊!
可邪孩更危险了,还在缠斗的凶兽纷纷躲避,让出了主攻的位置。
媚姬的红色面巾没了,她一个妖艳的绝色美妇,其成熟妩媚的风韵,其丰满凹凸的身材,撩人无比,看其一眼,是个正常的男人,心底都会一阵的燥热。
但此时她却一脸的铁青,身陷囹圄,面对凶獠,她的媚惑毫无用武之地,这里只有浴血的拼杀,只有残忍的屠戮,只有野蛮的攻击,如何能逃出生天,是她的当务之急。
“苦魔师叔,庞白,我们撤。”
媚姬率先向山峰回撤,那老者、中年男子紧随其后,邪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他目光阴冷,一股倔劲冲天而起,他硬拖着重伤的肢体,踉跄的身影快速的没入密林。
很明显,邪孩十分认同魔门残酷的生存法则,对于同伴的置之不理、无情抛弃业已习以为常,只是他的心性坚韧,不肯放弃罢了。
“饮鸩止渴”,媚姬选择了回撤,那是一条死路,时间早晚而已。
不好!我骤然脊背一僵,继而缓缓的回转身体,不远处,胡辛用一种玩味而深邃的目光看着我。
“小朋友,你一次又一次的带给我惊奇,如果你自愿交出魔门四宝,并发誓日后不与魔门为敌,本宗爱惜你的才能,可以做主放你一条生路。”
他的话把我说乐了,本来很紧张的气氛,顿时荡然无存。
“老而不死谓之贼”,胡辛这老王八蛋,骗死人不偿命啊!他能放我,除非日头西升东落。
“可以,我这就给你。”
毫无征兆,“神识印结”凭空出现,一时间天地动容,电闪雷鸣,各色能量流光溢彩,团团把胡辛围在当中。
尊胜印、施无畏印、智拳印、降魔印、如意宝印、至尊风印、至尊日印、至尊雷印、至尊火印,九印轮回,生生不息,我玩命了。
三把凝聚着天地精粹,闪烁着璀璨精芒的灵匕,幻起于微末,集结于虚空,射向于无极。
远远望去,山腰密林之中,一团光芒夺目的光珠缓缓升起,迅速的膨胀,如一朵含苞的莲花,骤然怒放。
光珠炸开,巨响撼天动地,方圆百丈一片焦土,掘地三尺,枯枝败藤、山石林木瞬间化为齑粉,漫天飞舞。
三道光芒之影,一道来自苍穹,一道来自虚空,一道来自地底,如闪电一般射向核心的黑点,炸响再次传出,啸声亦起。
日宗的人听到这声悲愤的长啸,人人大惊失色,最少十几道人影暴起于四面八方,纷纷朝光珠所在的位置聚集。
“宗主,你无恙否?”
最先到的是日宗硕老之一的辟尘。
“宗主!”“师父,你可是伤了?”“师父啊!”
焦土之上,虚空之中,一个宛如黑炭一般的人形怪物,突然发出一串疯狂的爆笑。
“哈哈哈哈,痛快啊!痛快,好小子,这天地之间多了一个你,我怎会寂寞啊!”
那怪物爆笑后竟然痛哭失声,宛如一个忽然得到一件心爱玩具的孩子。
修真,修真,修的是寂寞,
一年,十年,百年,千年。
当一个人数着手指过日子。
当一个人真正的心如枯井。
当一个人站在峰顶,周围却没有同类的时候。
当一个人失去了过去、未来,只为活着而活着的时候。
那他的人生没有自我,只剩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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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命耀第二十五章亡命天涯
三把耀世灵匕出手,我潜身逃窜,“神识印结”一定会让胡辛手忙脚乱,但无碍生死,不跑的是傻子,而且我最担心的是邪孩,他的生死分秒必争。
尽己所能的外放着神识和精神刺,我寻找着邪孩,我游走于凶兽之间,我在撩拨它们的凶性,我在刺激它们的兽血,我在开启妖兽界残酷的生存法则,让它们自相残杀。
顾不了许多了,这些嗜血的凶兽,其精神力量强弱不等,大多处于蒙昧无慧的状态,无法进行神识沟通。
我求的是一个“乱”字,我要让日宗蛇鼠两端,无法有效的控制凶兽,无法有效的组织搜捕和围堵。
凶兽炸营了,我如幻影一般穿插于幽暗隐晦的秘地,步步小心谨慎,步步惊心动魄。
邪孩在那儿!他没有放弃,他还在坚持,他不愧是我北星的兄弟,他还是那个坚韧独行的孤僻刺客。
一处凹岩,邪孩祭出他那把精芒四射的短匕,绕体飞舞,鏖战三头四级冰狸兽。
若在平时,对于一个修真人来讲,四级凶兽不算什么,可现在的邪孩濒临油尽灯枯,不仅右臂右腿伤势严重,而且精血流失,脏藏损毁,魔力几近枯竭。
他能支撑到现在,凭的是一颗坚毅如钢的魔心,凭的是一股宁死不屈的信念。
魔门,无情无义。危急关头,他们永远选择自保,从不救治伤者,媚姬等人早没影了,他们弃邪孩如敝履。
我没有立即出手,因为半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