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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兰找到张凤翼的时候,他正坐在河边用湿布擦拭皮靴。看到珀兰,张凤翼没有说话,只抬头一笑算是打了招呼,继续低头忙着手中的活计。
珀兰站在张凤翼身旁低头凝视着他,有点不满地嘟着嘴道:“昨夜你到哪去了,让人家担心死了,要不是碰到了伊莲,我还以为你在乱军之中发生了不测。”
“哪能呢?我不过累了,找了个清静地方睡了一觉。”张凤翼用布沾了点水使劲蹭靴上黑色的血污。
珀兰在他身旁蹲下身子,丰唇一撇不屑地道:“我听伊莲说了,你们俩根本没参加战斗,大伙都没累,你这个闲人倒先累了?你知道吗?两个师团会师后,师团长和我找了你好久,还有你那伙十一师团的哥们儿也在找你。”
张凤翼没搭话,只顾埋头忙手中的活计。
珀兰看他不答话,生气地推了他一把,质问道:“喂!你怎么了,倒是说话呀!”
张凤翼眼皮也不抬地道:“打胜仗、会师、开庆功宴,那是你们有职阶、有身份人的乐事儿。我一个仆兵,只管干杂活,立功封赏也没我的份儿,我干嘛要凑那个热闹!”
珀兰站起身子,生气地道:“张凤翼,你说话可要讲理,你这么说可是冤枉大伙儿了,昨天,大家追击腾赫烈人回到营地,师团长第一句话就是问到你的安危,听到伊莲说你没事才放下心来。十一师团的斡烈将军也在找你,邀你参加他们的庆功宴,你怎么能认为大家不关心你呢?”
张凤翼放下湿布,把靴子蹬在脚上试了试,口里淡淡地道:“折腾了一夜,大家都在睡觉,珀兰队长这么早找我有何贵干呀?”
“噫?原来是在和我赌气呢!”珀兰终于醒悟过来,双手叉腰,拉高声音尖声道:“喂!张凤翼!有什么话当面说清楚,少阴阳怪气的,本小姐哪里得罪你了。”
这一句声音极大,隔老远都能听到,吓得张凤翼探手一把堵住了珀兰的嘴巴,变色地道:“拜托小声点,把大家召来看你怎么解释!”
珀兰轻轻握住张凤翼的手,从嘴上移开,俏脸上笑靥如花,得意地娇声道:“太好解释了!当然是你这个仆兵心存妄念,想要非礼人家,人家不得已才高声呼喊求救的。”
张凤翼一把甩开她的手,唇角一撇哂道:“别开玩笑了,在白鸥师团的地盘里,还有人敢对珀兰大人心存不敬?只要珀兰队长振臂一呼,跳出来的护花使者怕不能编成一个百人队,我的脑子又没有进水,借个胆子也不敢捋这个虎须呀!”
“噫?”珀兰一愣,没想到他会如此说,她歪着头眯着眼睛仔细端详着他。
张凤翼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转开面孔,用若无其事的语气道:“看什么,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珀兰手抚着下巴研究着他的表情,观察了片刻,终于怯怯地小声下结论道:“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我哪会!”张凤翼像被扎了一针似地跳起来,急急地辩道:“那么多人围着你献媚,又是千夫长又是万夫长的,想要吃醋还得到后面排队呢!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怎会去凑那个热闹!”
“哈哈,真是鸭子死了嘴还硬,看都急成这样了,还说没有。”珀兰眉眼盈盈,目光中闪动着笑意,点着头道:“嗯,昨天你也看到本小姐受欢迎的程度了,这样也好,就应该让某个人有点危机感,不然他也不懂得珍惜到手的缘分。”
张凤翼把头撇向一边,冷笑着哼道:“哈,我不知道还有缘分这一说?几十个人同分这一份缘分,看来是得小心珍惜才是,不然连几十分之一也抢不到了。”
“张凤翼!你什么意思!讲话阴阳怪气的,再这样我可不理你了。”珀兰生气地道,不高兴地绷起了俏脸。
张凤翼淡然一笑,怒气在脸上一现即隐。他突然转脸冲着珀兰一笑,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我哪里阴阳怪气了,我不过在替你高兴而已。昨夜的庆功宴你可真抢手啊,今天晚上还有两个师团篝火联欢,想邀珀兰小姐的人一定争得打破头了吧!”说到此,他一脸同情地摇头叹道:“唉,有时候选择太多了也蛮伤脑筋的。”
珀兰一愣,张着嘴讶道:“我本来以为你在吃醋,可现在却有点拿不准了,有别的男孩追我你这么高兴?”
张凤翼灿然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当然了,咱们是朋友嘛,我当然要替你高兴了。那个卡西乌斯万夫长可是难得一遇的白马王子。他英俊潇洒,家世显赫,这么年轻就身居要职,将来前途一定无可限量,更难得的是他对你一片痴心,绝对是千中选一的极品郎君,你们俩在一起郎才女貌,般配的没得说。身为朋友,我要郑重的劝你一句,一定要珍惜手中的缘份,不然恐怕再难找到这么优秀的男人了。”
“你……你……”珀兰一下子怔住了,气得说不出话来,片刻之后眼眶开始发红,泪水扑簌簌地顺着两腮流下,她哽咽地喊了一声,“我喜欢谁不用你管!”转身哭着离去。
张凤翼本能地追出了两步,嘴巴张了几下,道歉的话终没说出口。他站住身子,猛一跺脚,恨恨地道:“明知配不上却还要强求,我真是自取其辱!”
张凤翼呆呆地在河边站了一会儿,懊丧地在心中把自己折磨了一番,方自转身向营区方向走去。还没走多远,迎面碰上姬雅与伊莲两个。
姬雅一见到张凤翼劈头就问:“你跑到哪儿去了,让我们好找,可见到珀兰队长了吗?”
张凤翼面色一暗,没好气地道:“丢了谁都来问我,我是仆兵没错,可却不是你们的保姆。”
两个女孩听他如此说立刻把眼睛瞪起来,伊莲双手叉腰当先发难,“哎哟哟!谁得罪仆兵大人了,竟要拿我们出气,当我们是好欺负的吗?”说罢一拉姬雅道:“姐姐,咱们走,让他一个人过足发飙的瘾。”
姬雅拦住伊莲,对张凤翼道:“那边两个师团万夫长们在师团长的大帐聚会商议军机,师团长命令珀兰急召你到大帐去,珀兰可是没找到你吗?”
张凤翼自不能把珀兰负气而走的事说出来,他赶忙换了副笑脸,急急地拱手道:“实在对不住,两位大小姐大人有大量,得罪之处改日一定补报。”说罢拔脚向梅亚迪丝的帅帐奔去。伊莲在后面跳脚喊道:“喂,就这么走了,我可没说原谅你啊!”
※※※※
张凤翼急步跑到梅亚迪丝的大帐,侍卫都是相熟的女兵,知道师团长正要找他,见他来了,马上引入帐中。
张凤翼撩毡帘探头向内一看,只见大帐中间用几张矮几拼成一张大桌子,上面摊满了地形图,梅亚迪丝和斡烈等几个人正围着地图说话。
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青年站起身迎过来,一手揽住张凤翼的肩头,一手握着他的手热情地说:“是凤翼兄弟吗?等你好久了,怎么才来!”
张凤翼仰起头来,两个人四目相交,空气中仿佛迸起刀剑相击的火花,那人暗自挺了挺胸脯,想使自己显得再高大一些。
张凤翼微笑着抽回手,后退半步谦恭地道:“属下让诸位大人久等了。”
这人正是白鸥师团的另一位万夫长卡西乌斯,他身材修长,容貌英俊,削长的脸颊上一对狭长的细目散发着贵族自矜身份的傲岸,薄薄的嘴唇上留着两道修剪整齐的胡须。虽然连日野外行军,他的面容却保持了一种久不见阳光的青白。他身上披挂着饰满华丽兽纹的银甲,胸前佩满了纹章,斗篷上缀着丝织的流苏,整个人从内到外散发出世家子弟精致考究的气息。
此人张凤翼前些日子早已见过,那时的他对自己是视而不见、不屑于交谈,今日突然前倨后恭,一见面就亲热不已,张凤翼心中暗叹:从此他在白鸥师团的处境更尴尬了。
卡西乌斯亲热地揽着张凤翼的肩头向帐中走去,边走边亲切地道:“贤弟,我早知道你是斡烈大人的左膀右臂,发动青黄岭战役的决策就是你向斡烈大人提出的。没想到来到我们白鸥师团才几日,就深受蕾大人的信任,对于我军下一步的动向,我们大家虽然商议了半天,两位大人却非要听过你的意见后才做决定,这可真是才俊之士,到哪里都能脱颖而出了。哈哈……哈哈哈……”说罢仰头大笑,神情极是畅快。
斡烈手抚桌案皱眉道:“到哪里去了,这么久才来。你这个散慢劲儿何时能改,这里是汉拓威帝国骑兵师团的营区,不是逛街闲游泡酒馆的地方。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裹一身腾赫烈人的皮袍,浑身上下哪一点像个军人!”
一席话劈头盖脸浇过来,张凤翼赶紧收住笑容,绷起脸立正听批。
斡烈训了一通,看他态度还好,沉着脸道:“哼!坐下吧!再有下次小心点,军法不是白设的!”
梅亚迪丝启唇一笑刚要说话,苏婷在旁边冷冷地插话,“斡烈大人说得极是,我举双手赞同,只是有一点却错了,这个人根本不是我白鸥师团的战士,他只不过是个打杂的仆兵,所以身上裹什么对我们师团的军纪倒没什么相干。”
迪恩与阿瑟听了这话面色不豫起来,迪恩脸色一沉霍地站起身来,话还没出口,张凤翼连忙左右拱手,脸上陪笑道:“诸位大人都没有说错,千错万错都怪属下不守时来晚了。我们两个师团同舟共济、联手御敌,可说是鲜血凝成的交情,大人们怎可因一点小事伤了和气。”
迪恩没再说什么,哼了一声坐了下来,侧着脸不再理会苏婷,苏婷撇嘴一笑,只当没看见,不过却也没再挑衅。
梅亚迪丝温言道:“好了,人已来齐,咱们还是谈正事吧,昨夜我们两个师团联手歼敌,获得大胜,我与斡烈大人已分别将昨日的战况向战区参军司呈报。今天这么早请大家来,就是商议一下我军下一步的行动。昨夜负责清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