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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九个骑兵又迎上了张凤翼的第二轮羽箭,能冲到阵前的只有九个骑兵了,士兵们都是第一次真刀真枪的迎战敌人,不约而同地嘶声怪叫着为自己壮胆。
张凤翼高喊:“长枪手刺倒马匹,刀牌手砍杀坠马的骑兵。”
张凤翼说话的同时又射出一轮羽箭,八名长枪手端着丈馀长的拒马枪嘶喊着向冲来的骑兵刺去,八杆枪刺向四名骑兵,有的刺中了人,有的刺中了马,骑兵的斩马刀过短,还没到攻击距离即被长枪扎倒,由于身披重甲,动转不灵,再加上坠马的摔跌没缓过劲来,即被冲上来的庞克、阿尔文和多特乱刀砍中。倒是奔马的冲击力使两名长枪手后坐倒地,拒马枪差点折断。
这个小队都是新兵,第一次杀死敌人,鲜血使众人亢奋起来,恐惧死亡的意识已经淡薄,大家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欢呼着。这一轮的胜利使得更多的腾赫烈骑兵向这里汇聚,好在张凤翼小队前的空地上铺满了尸体,这阻碍了腾赫烈骑兵冲击的速度,使得他们冲到阵前时张凤翼有机会多射一轮羽箭,但由于人数渐渐增多,长枪兵和刀牌手已经应接不暇了,每个人都满身鲜血,连眼睛都杀得一片血红。
已经不知杀掉了多少股骑兵,尸体在他们脚下高高垫起,除了张凤翼外,众人的动作都缓了下来,致命的疲倦感一阵阵袭来,可敌人还是像蝗虫般冲过来,好像无穷无尽,大家都已明白他们将要面临的最终命运了。不过目睹、经历了那么多死亡,生与死这时对他们来说已不再重要。
“队长,已经没弓箭了。”恩里克看着张凤翼向他要箭的手说。
张凤翼盯着前方的眼睛转过视线,回头看到恩里克充满血丝的牛眼满含着无奈与绝望。
张凤翼没有说话,长吁了一口气,从地上拣起一柄腾赫烈骑兵的斩马刀,向大家喊道:“兄弟们,我们已尽到了应尽的职责,救援部队出现的希望已很渺茫,现在我命令大家寻找战马突围。我与阿尔文、多特持枪盾为前锋,其馀人持斩马刀居后,庞克持刀盾断后,大家尽量寻找盾牌护身。”
张凤翼说完飞身跃起,掠过众人,迎面一刀将一名腾赫烈骑兵砍倒在马下,单手一按马鞍,稳坐马上,双腿一夹马蹬,左手一带缰绳,调转马头向迎过来的腾赫烈骑兵砍去。
由于他左右砍杀阻挡了腾赫烈骑兵的冲击,后面诸人都找到了战马,连大块头的恩里克也被扶上一匹腾赫烈战马。
正当张凤翼小队要乘乱突围时,对面响起了一阵号角声。腾赫烈骑兵都停止了冲锋,驻马侍立在远处,一队约有五百人的马队缓缓而来,是马弓手与长枪手的混合编队,闪亮的黑色甲胄反射着金属的光泽。
腾赫烈军点起了很多火把,为首一名腾赫烈将军一挥手,骑兵们呈半圆形将张凤翼小队合围在中间,马弓手抽出羽箭,长枪手端平了长矛。
如此多的马弓手,这十几个人无论如何也冲不出去。如果腾赫烈军还像刚才那样无组织的乱冲,张凤翼他们倒还有希望乘乱突围,而现在面对秩序井然的阵列,令张凤翼心中首次涌起一股无力的感觉。
他深吸一口气,喊道:“兄弟们,下马,恢复原来布阵!”
小队诸人又滚鞍下马,背靠车垛布成方才的半圆形枪阵,这时又多了几面盾牌,连受伤的恩里克也举盾护于士兵上方。
张凤翼横矛纵马立于阵前,周围火把照如白昼,双方之间的空地上简直成了腾赫烈骑兵的屠场。数百具鲜血横流的尸体倒卧在那里,几乎把战场的泥土染成红色,看到这种惨况,腾赫烈骑兵的眼中均射出仇恨的怒意,双方都明白,打到这个地步已绝不可能有俘虏存在。战场上没有一人说话,只闻士兵们重浊的呼吸声和远处传来的喊杀声。
张凤翼知道自己这方已经是强弩之末,一混战起来绝难逃过被全歼的下场。他挺枪跃马向前几丈,向为首的腾赫烈将军朗声喊道:“来自腾赫烈的勇士,可敢接受一个汉拓威军人的挑战吗?”说罢,控马在腾赫烈军前来回踱着步子,意态自若的看着那位腾赫烈将军。心中拈量着,如果对手逞血气之勇,卤莽应战,说不定还有擒贼擒王的可能,如对手挥手下令放箭,那今夜多半没有机会保住性命了。
那腾赫烈将军身披玄甲,头戴虎面盔,国字脸,满面虬髯,高颧深睛,身材魁梧,如铁塔一般,气势威严,他闻言哼声嗤笑道:“接受一个列兵的挑战吗?会有人笑我胜之不武的。你还是老老实实做个箭下之鬼吧!”说罢抬手欲挥,命令左右的马弓手放箭。
一个戴着头盔的死者的头颅被刀尖挑上半空,在挑起那个头颅后,张凤翼两腿一夹胯下战马,纵马前跃,斩马刀如厉电闪过,金铁交鸣,根本无法看清到底挥出几次,那头颅如爆炸一般在空中裂成十几块四下溅射,铁盔和骨骼在那把普通的斩马刀下竟如切豆腐一般。骏马四蹄落地,张凤翼带住战马,睨视着那腾赫烈将军撇嘴轻笑,颊边那一道刀疤也扭曲着,更增蔑视之态。
凌厉的刀法使两边队伍中都产生了轻声的惊叹,窃窃私语声使腾赫烈队伍少了方才严阵以待的气势。
那腾赫烈将军也不禁手痒起来,他眉头一耸,冲着张凤翼咬牙笑道:“小子,有点本事,看来得让你死得心甘情愿才行。”说罢,他挺动长逾丈许的狼牙棒纵马突出队伍。
终于诱使敌人主将应战了,若不能擒捉住这个当头的做人质,自己这边十多个人今天就是死路一条。张凤翼这样想着,收起长刀,端起拒马长枪,一夹马腹,迎上前去。
正在这时,远方呼哨声四起,正北方喊杀声突然炽烈起来,腾赫烈骑兵队伍中起了骚动,一个护从骑兵向将军兀骨塔喊道:“将军,敌军来援,哨声命令向西撤退。”
兀骨塔道:“急什么,收拾了这小子再走不迟。”
两马一接,兀骨塔挥棒砸开了张凤翼毒蛇般的刺击,顺势向他当头劈下,张凤翼不退反进,纵马向前急跃,拔出斩马刀,迎着兀骨塔劈面一刀,这时距离已近贴身,长兵器已经用老,所幸兀骨塔左臂缠着一面圆钢盾,抬臂一格,“啪”的一声巨响,钢盾碎裂四溅,刀也折成两段。
兀骨塔已收回狼牙棒,拧身挥棒横扫,张凤翼竖起枪杆拦架,“喀喳”一声,枪杆被狼牙棒打断,由于是侧向用力,张凤翼胯下的腾赫烈战马禁不住如此巨力,连人带马掀倒在地,幸亏这一倒,不然的话,张凤翼已经被狼牙棒拦腰扫个正着。
“哪里跑。”兀骨塔纵马追向落地后急向自己枪阵奔去的张凤翼,庞克、阿尔文和多特在盾后冲着兀骨塔掷出了投枪和掷斧,在兀骨塔拨打投枪的当儿,张凤翼回到阵中。
一轮箭雨袭向腾赫烈骑兵队伍,给队伍造成了混乱,远处一队队白色盔甲的骑兵四下掠杀还没撤走的腾赫烈骑兵,转瞬就要来到眼前。
兀骨塔向着刺猬一样外伸着八杆长枪的枪阵道:“小子,这次算你命大。”
说罢,他扭过马头,挥手示意队伍撤离,腾赫烈军迅捷有序的向西撤走了。
“是白鸥师团,来援的是白鸥师团!梅亚迪丝.蕾将军万岁!”
只有恩里克兴奋地挥手大叫,其它人都瘫倒在地,刚才的拚杀无论是精神上或体力上,都已严重透支,绷紧的弦骤一松劲,立刻使人虚脱了。
张凤翼也不例外,他靠在粮车上,脸色煞白,大口地喘着,刚才的交手自己太轻率了,没想到会遇上如此强劲的对手,到现在两臂肌肉还颤抖不止,那个人的臂力太强了,真是天外有天呀!
※※※※
这一战,第四军团第十一师团损失了三分之二,所幸粮草仅烧掉了三分之一,不致使主力部队立即断粮。从这个意义上说,腾赫烈军虽打了胜仗,却并未完全达到目的,这一切首先要归功于白鸥师团的及时来援。据传,当白鸥师团在奥尔桑扑空后,梅亚迪丝就立即意识到汉拓威军奔袭太急,马步分开,部队拖得太散,后方辎重部队极有可能为敌所乘,当即报请托斯卡纳元帅,挥师南下接应。
本来军部准备对梅亚迪丝通令嘉奖,可梅亚迪丝以并未战胜敌人无颜受奖为由婉拒了。第十一师团虽损失惨重,但突遇敌袭,临危不乱,一直顽强抵抗到救兵到来,致使粮草没有被腾赫烈军完全毁于一炬。作为战力最弱的轻步兵,又大部分为新兵编成,能有这样的表现已是难能可贵了,所以斡烈师团长仅受到戴罪立功、罚俸一年的轻责。
两天后,张凤翼他们的辎重部队在白鸥师团的护卫下,来到了几路大军集结的奥利乌尔要塞。由于部队太多,只有师团级的指挥部进驻了要塞,各路大军围城扎营。在第十一师团扎下营房后,传令兵传令庞克和张凤翼到师团部报到。
两个人忐忑不安地进了位于要塞内的师团指挥部,刚进大院,迎面跑来了一瘸一拐的恩里克,他晃着黑红的胖脸,兴奋地道:“两位老弟,这次我可是费尽口舌啊,升了官一定不能忘了请我一顿。”
庞克抚着胸口埋怨道:“原来是你老兄捣的鬼,我一听说要见官就没来由的紧张,还以为又犯什么错了呢,担心了一路。”
“营里死了这么多弟兄,哭都来不及呢,升什么官啊!”张凤翼皱眉道。
恩里克得意地道:“你们真是不识好人心呐!正因为死了这么多弟兄,才空出这么多位置来。哥哥我在上头替你们说尽了好话,否则你们再奋勇杀敌,也轮不到提拔你们呐!”
张凤翼感到很不是滋味,讪讪地笑道:“老哥你说的都在理,可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恩里克拍了张凤翼的后背一把,道:“好了,回头再说,快进去吧!得了好处别忘了请我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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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军团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