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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次突袭中,塔赫勒喀部中以范所部与艾萨森的直属中军损失最巨。范的营区位于最北端,首当其冲地迎受了十一师团的突袭,而他又在突袭刚开始时不幸战死,使他的部属无人统领;艾萨森的中军则是十一师团的主攻方向所在,攻击这个营区的都是十一师团最精锐的千人队。这两部人马基本上被全歼,能逃出的寥寥无几。对豪尔部的攻击由迪恩万夫长亲自坐镇指挥,经过惨烈的厮杀,豪尔带出了几千人马突围,却在西南马栏之战中全军覆没,只剩下库柏的部队损失最少。
库柏的营区设在南面,受到攻击最晚,再加上库柏在突袭中及时地回到本营组织反攻,所以部队虽有损失却未伤元气。攻入库柏营区的汉拓威军伤亡甚巨,四个千人队被打散了,可汉拓威军不断有兵力前来增援。当时月黑风高,满营都是火光与喊杀声,无法判断敌军的真实数量。时间越拖越长,敌人却越杀越多,库柏担心时间一长部队会被敌军包围,且战且走,就在他忧急如焚、进退维谷之际,受伤的艾萨森单骑赶来会合。
两人相见,库柏焦急又惊喜地把住艾萨森的胳膊道:“大哥,终于见到你了,长老呢?范呢?他们也逃出来了吧!”
艾萨森热泪纵横,转过脸去避开库柏灼热的目光,哽咽着道:“率领队伍突围吧!大营已不需要救援了。”
库柏虎躯剧震,僵立无言。
艾萨森低着头黯然道:“兄弟,我明白你的感受,不过我们已没有时间为他们悲伤了,想想那虎视眈眈觊觎我们领地的希瓦克族吧,再想想领地上那十多万孤弱的妇孺,如果我们全都战死在这里,塔赫勒喀的领地将被瓜分,部落里十多万妇孺也会沦为任由买卖的奴隶。我们的罪过将百死莫赎,在长生天里也无颜再见塔赫勒喀的列代祖先。库柏兄弟,我们要活着带领部队逃回去,我们肩上还有未尽的责任。”
库柏长叹一声,站起身用袖子擦了擦满脸的泪水道:“大哥,你说得对,我们还不能死。”
在艾萨森与库柏的指挥下,残馀的八千多塔赫勒喀骑兵放弃营地,向南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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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克是师团直属骑兵队的千骑长,这次作战师团所有的斥候骑兵也调归他指挥,合起来有一千多匹战马,斐迪南的百人队就归他统领。虽然斐迪南是下级,不过胡克对斐迪南的名气以及他的百骑队的战力佩服的五体投地。
看着来势汹汹的敌军已接近阿瑟他们埋伏的小山丘,胡克对斐迪南道:“老弟,差不多是时候了吧!”
斐迪南端坐在马鞍上,英武的脸颊紧绷着,一脸严肃,海蓝色的双眸放射着沉毅的光芒,他微一侧头沉声道:“开始下令吧!”
胡克道:“老弟,你的百人队身手最硬,这里也只有你打仗最多,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你就领头冲吧,我们都听你的。”
斐迪南傲岸地一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胡克笑道:“没说的,老弟,你就发话吧!弟兄们都会拚死跟上的。”
腾赫烈军一千多人的先头部队已开了过去,后面的敌军分几路纵队并列前进,斐迪南看到了战旗下居中领骑的艾萨森,只见他一身金灿灿的甲胄,身材高大,满脸浓髯,一股不怒而威的气派,估计准是敌军首领没错。
他一撩斗篷,右手长矛一挥,向后面的队伍高喊道:“弟兄们,让这些腾赫烈军尝尝汉拓威骑兵的厉害。冲呀!”说罢左手一勒缰绳,双脚一磕马腹,平端着三人长的锐矛,离弦之箭一般纵马冲出。
在他身后一千馀名骑兵纷纷扬刀挥矛,呐喊着控马跟上,像一股黑色的铁流,从腾赫烈行军队伍的侧翼斜插进去。
冲在最前面的全是从袤远师团起就跟从斐迪南的重骑兵,都是一手端着长矛,一手持重盾。战马接近敌军时丝毫没有减速,一百多杆长矛组成的利刃深深刺入腾赫烈军的队伍,兵甲相击之声大作,几百名腾赫烈骑兵被长矛搠下战马,两路行军纵队瞬间被拦腰切断,腾赫烈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秩序大乱。
冲过第三列行军纵队后,斐迪南看到了军旗下身披金甲的艾萨森,斐迪南一带马缰,引马直取艾萨森。艾萨森也看到了斐迪南,他挥剑一指,身后几百名腾赫烈骑兵挥刀迎了上来。
斐迪南左臂高扬道:“楔形队列!”
以斐迪南为首,战马在奔驰中相互靠拢,骑兵们排成了一个尖锐的楔形,染满鲜血的矛尖紧密排列,马速更快了。看到如此摧枯拉朽的威势,即使是最善马战的腾赫烈骑兵也不敢轻撄其锋。正面的骑兵慌忙纵马闪开,几十名敢于正面阻挡的腾赫烈骑兵被瞬间淹没在滚滚的马蹄声中。只有位于两侧的腾赫烈骑兵掷出投矛,对斐迪南的两侧造成伤亡,虽然如此,汉拓威骑兵还是轻易地突破了腾赫烈骑兵的阻拦,再次来到离艾萨森几百步之遥的地方。
有了大营的教训,艾萨森实不愿再逞匹夫之勇与这些骑兵缠斗,使自己的部下无人指挥。他一面指挥左右部属冲上去拦住这股敌军,一面转马向后退却。腾赫烈士兵们本来刚遭败绩,军心不稳,人人自危,如同惊弓之鸟,此时艾萨森一退,后面的部属不明敌势,许多人也跟着后退,与正向前进的后队拥在了一起,秩序更乱了。
山顶上的阿瑟击掌赞道:“小伙子们有血性,咱们赶紧攻下去,别让他们接不上劲。”
博耶尔沉声应道:“是!大人。”向后面挺矛持盾、严阵以待的一列列百人队用力一挥手,“弟兄们,别被骑兵们比下去,我们才是主力!冲锋!”
光秃秃的小山丘上刹那间人头涌动,竖起了一列列枪林,步兵们受到骑兵们的鼓舞,激起了昂扬的斗志。长枪手们呼喊着冲下山坡,给正在缓慢爬坡的腾赫烈先头部队迎头痛击。被刺枪扎倒的骑兵沿着山坡滚下去,失去主人的战马四下惊散。
艾萨森始终没能摆脱斐迪南的威胁,他左右的部下一拨一拨拚死拥上,企图阻住这像匕首直刺心脏般的致命穿插,可是一道道由骑兵与战马组成的墙幕在斐迪南的长矛下如同纸糊一般,一插即透。这时前面爬山的队伍突然乱了起来,惊慌的塔赫勒喀骑兵们纷纷纵马回撤。
艾萨森高喊道:“稳住!稳住!不许撤!不许撤!”
两名头脑发晕的逃兵竟纵马向艾萨森冲去,艾萨森扬手挥剑,两名逃兵劈面斩于马下。
左右几名千夫长勒马劝道:“酋长,前面又遇到伏兵阻击,看样子正面的步兵才是主力。现在部队已乱,官兵们各自为战,这样打下去,对咱们很不利,撤一段整整队伍再战吧!这些步兵追不上咱们的。”
艾萨森挥剑向周围的部下们高喊道:“塔赫勒喀的勇士们,后面围营的大股敌军正在兜尾赶来,我们只有冲破前面的阻拦才能活命。要么大家一起战死在这里,要么穿透敌军的阻拦逃出去,后退的结果只有全军覆灭,要想活命的都跟我向前冲啊!”喊罢纵马扬剑第一个向前冲去。
艾萨森当先迎上斐迪南,斐迪南挺矛前刺,剑往枪来,双马交缠斗在一起。塔赫勒喀骑兵们又恢复了斗志,纷纷勒马跟上。
库柏的任务本是率领部分人马断后,防备后面追兵的,前面部队一乱,库柏就急忙引军向前,看到了蜂拥迎面向他们逃来的士兵,库柏命令传令兵们向各千人队传令,“所有部队后队监督前队,擅退一步者斩!全军不分等级军职高低,斩杀后退者功劳同于斩杀敌军。”
在一百多名逃兵血淋淋的尸体被挑在长矛尖上示众后,就再也没有出现逃兵,所有人都横了一条心向前冲杀。
斐迪南不时听到左右倒下马的部下被马蹄践踏的惨呼,眼前的对手绝非一般的强悍,更有一种死中求活的勇气。最使他心神不宁的是身后率领的一千多人的队伍正在渐渐的减少。敌人的攻势越来越凶猛,双方的骑兵们很多人已不再使用格架等防御性招式,只是最简单的对刺、对劈,全是同归于尽。
“啊──”一声被击中的痛呼传入斐迪南耳际,那是千骑长胡克。
斐迪南用力格开艾萨森重剑的刺击,转头望去,胡克被一柄掷矛贯腹而入,他两手握着插入腹中的矛柄想拔出来,身子在战马上摇晃着。
看到了目眦欲裂的斐迪南,胡克咧嘴一笑,鲜血从口鼻逆涌而出,“老弟,替我翻本啊,大哥我先去了。”说罢瞳孔扩散,双眼失去了神光,仰身栽下战马,没入混战中的马蹄间。
蹄声滚滚,鲜血与尘沙混合,形成一层红色的稀稀的泥浆,把每一个马蹄都染成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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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等等我!”阿尔文双手死搂着马脖子叫道。
“快点,阿尔文,每回拖后腿的总是你!咱们已经被勃雷落下很远了。”张凤翼打马疾驰,头也不回的道。
周围没受伤的千人队士兵们都骑着马拥在他左右。
“拜托,我可是步兵啊,这辈子第一次骑马,不用腾赫烈军杀,就先被这匹马颠死了。”阿尔文叫苦道,他已被胯下那匹无鞍的光屁股马颠得五脏六腑都要出来了。
“阿尔文,少鸡鸡歪歪的,前面五个千人队正和八千多腾赫烈骑兵放对,要死也要跑到地方,让腾赫烈军把你杀死。”张凤翼厉声道,马速更快了。
“多特,你快听听,这忘恩负义的人怎么说的,我就知道当初不该救他的,为什么人一当官说话就变味了呢?”阿尔文大声向多特寻求同情。
“闭嘴,阿尔文,别让我分神。”多特神情紧张地控制着不使自己从剧烈奔驰的马上摔下。
尽管突袭大营的人马都已疲惫不堪,斡烈师团长还是下令除伤员外全军紧急驰援阿瑟。好在战场上到处都是跑散的战马,士兵们也不管有鞍与无鞍,拉过来就骑,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