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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皇家第一军团,说话就是有气势!听了阁下这番话我等就放心了,袤远终于有救了。看来真正打仗还得要靠重骑兵才行啊!”
那络腮胡子一听更得意了,畅快地大笑道:“你小子终于有点开窍了,这么说话还中听些!哈哈哈……”
满屋子没有一个人跟着他笑,黑衫人的挑拨使所有别的番号的士官都被激怒,络腮胡子还不自知自己已成众矢之的。
“哈哈哈……”黑衫人彷佛更高兴了,突然语音一转,“不过,我听说重铠骑兵的头盔太重,连转头也会吃力,作战视野只有正前方一小块。骑士们作战就像小胡同里赶猪,只能直来直去,若敌军位于侧面他们就会束手无策了,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
满屋子人都一怔,接着是哄堂大笑,大家对这人的嚣张心中有气,都想杀杀这人的狂劲,所以都助威似地大笑,为这黑衫人捧场。
一个别的番号的军官拉长音怪笑着道:“还有更有趣的呐,他们重铠骑兵只要从马上摔下来,连身子都站不起来,只能等着敌军用狼牙棒砸核桃般砸碎他们的脑袋。怎么会这样啊?铁铠太重了!啊哈哈哈……”
一位虎翼军团的军官故作忧心地摇头叹息道:“这么说只要移动到侧面,用木棒轻砸马脚,连农夫也能收拾皇家第一军团了。”
那黑衫人一脸正色地劝怪笑那人道:“朋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用狼牙棒砸核桃般地砸碎脑壳’,这种话也太残忍了,既然跌下马来就动弹不了,那索性连砸一下也不用了,只要把侍候他们的仆兵赶走,让重铠骑兵直接在铁壳中腐烂掉,岂不是不用枉担杀生的恶名了吗?”
被指责那人配合地道歉说:“是,是,还是老兄高明,我怎么没想到这么轻松省力的法子呢?”
一屋人狂笑,好多人笑得眼泪鼻涕直流。
那络腮胡子知道犯了众怒,看看己方人数比对方少了不少,斗起来多半要吃亏,气得“啪”的一拍桌子,咬着牙对同伴喊道:“咱们走!”
几个人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灰溜溜地下了酒楼。
骄横跋扈的人一走,酒楼中的气氛融洽了许多,那位虎翼军团的军官对那老者笑道:“那厮太目中无人了,是得灭灭他的嚣张劲儿。不过这次来援的主力军团都是骑兵,腾赫烈的骑兵应该不再有优势了吧!”
那老者谦逊地笑道:“这个可不是我这等管钱粮的小吏敢妄言的了,不过腾赫烈特产的腾格里斯马比之咱们汉拓威战马,无论在个头、速度、耐力上都要优越许多,从以往的战例来看,除非我军将敌人重重包围,如果是骑兵追逐战的话,敌人总能成功逃脱,这也正是腾赫烈军即使是十几人的小股部队也敢深入我方劫掠的原因。”
这老者说话谦和有礼,不紧不慢,从容亲切的气质给他的话增加了一种认同感。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不语,酒店里陷入沉闷的气氛之中。
这时,一个柔和却又坚定的声音响起,“大家这是怎么了,聚集在这里的都是帝国军的精锐,腾赫烈军没什么好怕的,有我们在,形势一定会逆转的。”
酒楼内诸人眼睛一亮,精神同时一振,只见那位白鸥师团的少女师团长端着一杯红酒站了起来,“袤远军团能够长年戍守在这寒冷荒芜边远之地,本身就说明了他们对帝国的忠诚,让我们首先用美酒向袤远军团的勇士们表示敬意,是他们用热血捍卫了我们的家园没有遭受到北方游猎民族蝗虫般的践踏。”
说这话时,她那明亮的眼眸带着寻求与鼓励扫视着大家,深栗色的眼眸中彷佛有一种梦幻般的憧憬,她的话语带着一种甜美的磁音,语调充满了真诚与自信。
众人立刻被催眠了,都被她的夺人光彩所笼罩,在场无论军阶大小,纷纷举起酒杯向袤远军团表示敬意,袤远军团的几个人眼睛都湿润了,那叫勃雷的军官更是冲动,那表情简直可以为这位“圣女”赴汤蹈火。
“好美噢,简直就是女神阿狄罗娜下凡。”多特和阿尔文失魂落魄地说。
“还很有头脑,”张凤翼小声对庞克道:“只三言两语,既振作了气势,又化解了敌意,使一群桀骜不驯的人融合在一起,现在我相信她肯定是个称职的师团长。”
待大家干杯完后,梅亚迪丝对那个黑衫人举杯相敬说:“请问这位大人尊称,在军团里担任什么职务?”
那人还没开口,旁边的勃雷就热切的抢着回答道:“这是我们第六师团的首席幕僚长宫策大人。”
“宫策大人,今天我们在座的大都是外援军团的将领,很多部队都没有过和腾赫烈军交手的经验,而袤远军团长期对腾赫烈作战,熟悉敌情,小妹有个不情之请,您能不能为我们大家讲讲你们与腾赫烈军交战的情况,也好使我们这些援军将领知道敌我双方虚实强弱所在,收到知己知彼之功。”她明亮的眼眸注视着宫策请求道。
酒楼里的其它军官也都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纷纷附和。
宫策面有不豫之色,转头躲开大家希冀的目光,勃雷抓住他的胳膊猛摇,回头热情地向梅亚迪丝介绍道:“大人可算找对人了,宫策大哥是我们军团长的左膀右臂,他可是个袤远通,敌我情报没有他不知道的。宫策大哥,你快给大伙说说吧!”
宫策终于架不住周围力请,无奈地摇头道:“也罢,难得大家热情相邀,不是宫某不识抬举,实在是不愿说那些丢人现眼的事,既然诸位执意要听,我就给大家聊聊,也好让大家引以为鉴吧!”
“腾赫烈人世代以游牧与狩猎为生,天生擅长骑射与野外生存,由于种族的关系,体形都比我们汉拓威人高大壮硕,这一点在座诸位只要和腾赫烈人一接手就知在下所言非虚。我们袤远军团虽非帝国中央军,却是甲类军团,长期保持二级战备,部队例行操练从不敢玩忽懈怠,可是以单兵素质而论,一个腾赫烈游猎骑兵可以轻松力敌三名袤远军团士兵,骑兵突袭与奇袭是他们的看家本领。本来腾赫烈人不擅长攻城战与大军团会战,可从近几年的进袭来看,他们大兵团作战的指挥与统御能力越来越强。”
宫策停下来喝了口茶,全大厅静悄悄的,所有官佐都凝视着他听他的谈话,连店小二上菜都蹑手蹑脚的。
“这次我们之所以失败,大部分原因固然是兵力悬殊所致,可没能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保全主力全身而退,其中指挥官和我们军机参赞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在萨瓦要塞攻防战中,腾赫烈军利用了先进的围点打援战术,先重重围住第十七守备师团驻守的萨瓦要塞,引诱离萨瓦最近的我们第六守备师团援救萨瓦,又在萨瓦外围萨勃列特摆开部队,中间是重装甲步兵和投矛兵组成的龟甲方阵进行厚实的突进,而精锐的骑兵则从两翼包抄。”
“我们汉拓威战马速度根本比不上腾赫烈战马,立刻被腾赫烈骑兵重重围困,后来中军被腾赫烈骑兵的穿插截成几段,等腾赫烈步兵的龟甲方阵上来时,局面已经无法控制了……后来我听说腾赫烈军在吃掉我们第六师团后,在萨瓦要塞前竖起了三百多架投石车,石块浇上火油点燃,集中起来齐攻城西北角楼,不到半天要塞就被攻陷了。”
大厅里一片默然,宫策又啜了一口茶,总结道:“想想看,围歼打援战术,步兵方阵居中突进、骑兵两翼包抄,还有重型投石车这样的攻城器械,这些战术与技术原本是我们汉拓威帝国军团擅长的战略战术呀!”
梅亚迪丝自言自语地道:“如此说来,腾赫烈军只需以优势兵力反复运用这些战术,就能把我们引以为傲的要塞群像拔钉子一样,一个一个清除干净,如果我们敢于救援,他正可利用野战的优势同我们正面对决。”
一个锐锋纵队的军官站起来道:“如果这样我们就集中优势兵力同腾赫烈军展开会战。”
宫策道:“那样的话,又可能会找不到他,因为地域太广阔了,在东面集结力量同他决战,其它地方必定空虚,他们暂时退回腾赫烈一边,却突然跃过西面国界,攻陷我一座要寨,掳掠我几千人口,等我军在西面集结部队,他又出现在东方,在这一点上,腾赫烈军永远牵着我军的鼻子走。如果咱们主动攻入腾赫烈,面对的将是荒芜的高原、凛冽的北风、几百帕拉桑之内没有市镇,占无可占、攻无可攻,最多能抓住几户放牧的牧民,而漫长的补给线随时有可能被腾赫烈骑兵劫掠,这就是我们袤远军团几十年来对腾赫烈军作战所陷入的怪圈。”
“为什么非要防守呢,难道就不能主动进攻吗?袤远无险可守,我们就破釜沉舟、精兵突进腾格里斯山脉,在厄喀利尔山峡建立卫城,像扎口袋一样把腾赫烈军永远冰封在北方雪原上。”
一石击起千层浪,这个想法太大胆了,大家惊异地发现说这话的竟是一个列兵,庞克三人看到这么多高级军官都注视着他们这桌,吓的一面低着头躲着众人那如芒的视线,一面小声埋怨张凤翼,又一面惶急地把酒壶藏到桌下。张凤翼夷然不惧地迎视着众人的视线,脸上那道淡红的伤疤扭曲着,于孤标傲岸之外更添一种果敢的杀气。
宫策喃喃地道:“纵深敌方腹地一千二百帕拉桑,有这样不世出的上将吗?现在在自己境内救助被掳的百姓尚力有不逮啊!”
起先众人一时消化不来这个概念,大厅内一片静默,接着高级军官们缓过劲来,阶级的意识回到了头脑。
“太大胆了,是哪个部队的,向上级说话这么放肆,连个军礼也不敬。”一个军官厉声喝道。
又一个军官接着道:“扎营后私自跑出营地酗酒,看来军法处做事太散漫了,怪不得会打败仗。”
一下子,连袤远军团的败绩也责无旁贷地落在几个小兵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