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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西蒙终于叫喊累了,停住了嘴,坐在椅子上审视着自己的部属。这些人还是和刚才一样,板着一张张面无表情的死人脸,耷拉着眼皮,毫无生气的伫着。看来自己刚才那番发自肺腑的训话是白说了,没有激起这些人哪怕一丝一毫的血气来。
看着这些手下大将,西蒙突然间感到一阵无力感袭来。
十一师团那群中下级军官是铁了心的要和自己斗个鱼死网破了,这件事无论结局如何,即使把十一师团所有人都杀光杀净,身为军团长,他的威望、声誉及对部队的控制力都将大损。眼前这群人中就有人想看自己的笑话,还有人想保存实力静观其变,这些事他即使心中清楚,却已失去了运用雷霆手段处置的勇气了,已经逼反了一个十一师团,要是再有一个师团叛乱该如何收拾?
想到此,西蒙只能按捺下怒火,摆出笑容来,用缓和的口气道:“俗话说:‘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打了败仗不要紧,重要的是吸取教训,这也仅仅是开战的头一天嘛,大家不要灰心,如果明天攻下辎重营,也一样无损我们四军团的赫赫军威!”
说着,他把手一指卡廷,道:“不要光是我一个人说,大家也都说说自己的不足之处。卡廷师团长,就由你先开始吧!”
卡廷上前一步,单臂横胸,朝西蒙微微一躬身,不动声色地道:“阁下,今天我们师团没能攻下辎重营,不是因为将士们不用命,而是因为攻城梯严重不足,冲到城下的官兵再多,面对几人高的城墙,没有梯子也是徒呼奈何。”
“放屁!”一听卡廷这样说,陶伦斯实在忍不住了,铁青着脸大声叫道:“卡廷,你的士兵整整一天只是在阵前来回的奔跑而已。发给你们的梯子,你们师团还从未用过呢!”
卡廷瞅了他一眼,眯着眼睛漠然道:“不知大人说这话有何凭据?大人污辱在下不要紧,却不能往阵前浴血奋战的将士们身上倒脏水,否则虽然咱们有同僚之谊,在下还是要请军团长大人为二十师团两万多名将士主持公道的。”
“哈哈!有何凭据?”陶伦斯愤恨地仰面大声佯笑,鹰钩鼻子咻咻地直喷冷气,“还要什么凭据,看看你的战损数字就知道了,你口口声声说你们二十师团的将士在浴血奋战,却不知激战了一天,伤亡多少士兵啊?”
卡廷早有准备,唇角微撇,不紧不慢地道:“死伤多少士兵还没统计,详细数字要明早才知道。反正不比十四师团、十七师团损失的少就是了。大人若是对此有疑问的话,可以问问扬达尔与托勒密大人,他们可以为我做证。”
这个老滑头!张嘴就要拖别人下水,才一句话就把所有人都扯上了!
扬达尔心中暗骂,脸上却保持着矜持的笑容,“哈哈哈,两位大人,你们俩可是咱们军中的中流砥柱,你们要是闹起意气之争来,我们这些晚辈岂不是无所适从了?”
“扬达尔,少假惺惺的装好人。说!你的师团阵亡了多少?”陶伦斯直直地盯着扬达尔质问。
“呵呵!陶伦斯大人真是性情直率啊!”扬达尔讨巧地笑着,丝毫不着恼,不慌不忙地道:“晚辈师团的战损数字虽然也没出来,不过看阵前的样子,总有二三千人阵亡吧!”
陶伦斯一听压不住火了,大步窜前,探身抓住扬达尔的衣领,激动地吼道:“兔崽子,咱们现在就到阵前查查去,你的师团阵亡数要是超过两百人,我就把脑袋割给你。”
“大人,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快松开我们师团长!”扬达尔身后的两名万夫长不能看着自己长官受辱,上前连揪带扯的拉偏架。
陶伦斯的两位万夫长一看对方三人齐上,也不能看着自己的长官吃亏。
“大胆!别用脏手碰我们大人!”威尔大吼一声,冲上前一拳打在拉偏架的万夫长腮上,场面登时大乱。
卡廷与托勒密心中叫妙,都板着脸隐带笑意地看着两师团的军官当众斗殴。
揪扯间,扬达尔挣脱出来,冲桌案后端坐不动的西蒙喊道:“军团长大人,事情经过你可全看在眼里,你要为属下主持公道啊!”
“咳!咳!”西蒙干咳两声,低声道:“陶伦斯,快松开!你太过份了。这是军团部的大帐,列席的都是万夫长以上的高级军官,这样揪扯撕打成何体统?”
他不是没看到眼前的闹剧,事实上他心里对于三个师团的作为十分清楚,可是实力对比为三比一,他这个军团长已屈于劣势,这种时候处置三位师团长,会引发出不可想像的变故。虽然投鼠忌器,可是他心中的恼怒丝毫不逊于陶伦斯,他自己不敢轻举妄动,正好藉着陶伦斯的嘴,打击一下这些忘恩负义、脑后生反骨的家伙。
陶伦斯正在气头上,听到西蒙训斥他,登时气血直涌上脑。他向西蒙跪倒,红着眼睛泣声叫道:“大人,凭什么指责我?您要主持公道,也该为我们九师团几千名阵亡的将士主持公道才对!”
说着,他回手一指那三位师团长道:“正是他们临阵放水,才使得我们师团一日间便死伤了三千多弟兄。大人,您要为我们九师团主持公道啊!”
这话一出,帐中空气一滞。
托勒密先开腔了,他擦着金光闪亮的袖扣,眉毛也不撩地淡淡笑道:“陶伦斯大人,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且不说我们有没有尽力,退一万步讲,十一师团只有三千人这总是明白无误的吧!你的师团有二万多人马呢,人数是十一师团的七倍还多,就是没有我们参战,单凭你一个师团围攻,也不至于攻不克吧!大人为什么不找找自身的原因,难道大人在指挥调度上没有一点错漏之处吗?”
卡廷冷笑着接道:“还好陶伦斯大人没说我们派人站在辎重营的城垒上,帮助十一师团屠杀他九师团的人呢!”
扬达尔突然上前跪在了陶伦斯的身旁,仰头望着西蒙,红着眼睛哀道:“军团长,别人有没有放水我不知道,可我们十七师团是绝对忠诚于您的,我们师团绝没有陶伦斯大人所说的事情发生!”
他的样子令卡廷大怒,卡廷蔑视地瞪了他一眼,也不甘示弱地单膝跪地叫道:“阁下,我们二十师团是绝对忠诚于您的,陶伦斯所言全是恶意的诋毁中伤,希望军团长阁下明察——”
大家都跪下了,托勒密虽不情愿也不能站着了,他右臂横胸单膝跪地,冲着西蒙高声表白道:“军团长阁下,我也在此发誓,我们十四师团完全效忠于您,绝没有临阵纵敌的事情发生,希望大人不要误信奸人的谄言。”
自己的长官都跪下了,后面的万夫长们自然不能站着看热闹,也纷纷在自己的上司身后跪下跟着宣誓效忠。一下子帐内跪了一地人,大家都眼睁睁地瞅着西蒙。
西蒙目光复杂地看着众人,唇角隐隐露出嘲讽的笑意,摆摆手道:“诸位都起来吧,你们都是军团的支柱,如果你们都不可靠,那我这个军团长还能相信谁?你们都不要吵了,要以大局为重,放下意气之争,只要我们精诚团结,攻克辎重营,剿灭叛军不过是指日间事。”
托勒密、卡廷等人站起身来,胜利地瞥了一眼陶伦斯。陶伦斯面如死灰,低头阴沉着脸,一言不发。西蒙知道陶伦斯对自己的做法颇为不满,本想说些鼓励的话安慰他,这时帐外亲兵来报。
“大人,叛军派来使者,请求面见大人。”
帐内一静,西蒙看了看诸人,见大家都有好奇之色,便点头道:“叫他进来吧!听听叛军那边有什么话要说。”
不一会儿,一名身穿百夫长军服的大个子军官被领了进来,那人又高又壮,嘴角咧着,肚子挺着,颇有些傲岸之色。
身后押他进来的十夫长厉声喊道:“军团长大人在此,还不上前见礼!”
那人把嘴一撇,回头道:“你穷叫唤什么,怕我不行礼吗?我是帝国军十一师团的军官,在参军司没撤番号之前,我当然会行礼的。”
说罢,他单膝跪地,冲西蒙行了一礼,口中说道:“帝国军十一师团百夫长瓦西里拜见军团长大人。”
西蒙扶案而坐,绷着脸佯笑道:“哼哼!真是好大胆子,没想到这种时候会见到叛军的使者。是不是你们撑不住了?阿瑟派你来是商量投降事宜的吧?”
瓦西里站起身,挺着肚子,撇嘴笑道:“哈哈,军团长大人真会说笑话,打了败仗投降还情有可原,哪有打了胜仗却投降的道理?今天的战况军团长大人心中有数,不用卑职再提醒了吧!老实说,这种程度的围攻,比起浑水滩的腾赫烈军来真差的太远了。卑职这身子还没活动开呢,攻城的弟兄们就受不了,这么稀松的战力真让卑职替大人担心啊!”
“住嘴!这里可是四军团的大营,想活着回去的话,奉劝你管好自己的嘴巴!”西蒙拍案而起,寒着脸喝道。
瓦西里轻蔑地瞥了一眼西蒙,嘲讽地笑道:“大人,是您在问卑职我们十一师团是不是撑不住了,卑职只是据实回答而已,怎么大人气量这么小,好端端的就生气了呢?”
西蒙打断瓦西里道:“少东拉西扯了,阿瑟派你来传什么话?说了赶紧滚!”
瓦西里也不争辩,嘿嘿一笑道:“我们万夫长大人派我来主要传达两件事,第一件是阵前的伤兵,这一天下来,辎重营外围死的活的躺了不少弟兄。我们万夫长大人说了,这一仗是我们是迫不得已自保而已,没有办法,外面攻城的弟兄也全是战友,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自相残杀打也打了,不能再让受伤与阵亡的弟兄躺在露地里没人管,所以要我来告知大人,攻城的各部只要一次过来一个百人队,不带武器,就可以到城外收抬伤亡的弟兄,城上绝不放箭攻击。”
瓦西里笑嘻嘻地看着陶伦斯道:“说到这儿,我可要多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