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妮可一下子火窜上来了,玉色面颊罩上了一层玫红,冲着张凤翼挥动粉拳道:“瞎说!我们秋天出兵不过是因为羊肥草盛,方便部队给养罢了,收拾你们汉拓威人哪用到拖几个月?等着吧,不出十天就会有你们北面主力战败的消息传来。”
张凤翼哼了一声,撇嘴嗤笑道:“我们三路大军呢,你以为你们击破一路就算完了?我们后面还有坚不可摧的要塞呢!要塞里储存了吃不完的粮草。其实西蒙虽然私心自用,倒也不是全没脑子,我们根本不必理会腾赫烈人,只要待在要塞里烤火聊天就行了。到了大雪陷得战马迈不开腿的时候,你们自然会乖乖地从哪儿来回哪儿去的。”
“我们才不会撤退呢!不达目的我们誓不罢休!”妮可扬着两拳示威地尖叫道,她对双边军势的了解比不过张凤翼,一时想不出好辞反驳,气得俏脸铁青,“哼,话说回来,你们还以为你们算是汉拓威军吗?恐怕你们的军团长不这么看吧,我倒十分期待看到你们这伙叛乱军的下场,看看汉拓威人是怎么处置煽动军队哗变的首犯的。”
“哈!”张凤翼仰面大笑一声,“那你就睁大眼睛看着吧,你会看到我们立功受奖,升官发财,越活越滋润的。即使万一我们迈不过这道坎儿了,我们还可以把手上某个姿色还过得去的女孩送给战区参军司的某个糟老头子享用,那老头子尝罢鲜儿心里一高兴,兴许就对我们网开一面了呢!”
“死汉狗!我和你拼了!”妮可尖叫一声,屈着手指朝张凤翼脸上抓去。
张凤翼仰身躲开妮可的指甲,抬手抓住了妮可的两腕,咧嘴笑道:“怎么,理屈辞穷了就动手吗?真是典型的腾赫烈风格啊!”
妮可挣了两挣,挣不开张凤翼的双手,低头张嘴,一口狠狠咬在他的手腕上。
“啊!”张凤翼吃痛,松开了手。
妮可两手死死抓着张凤翼的胳膊,死咬着不松口。阿尔文与多特连忙抢上前相帮,但妮可不松口,两人也不能硬拉。
阿尔文手忙脚乱地劝道:“妮可小姐,有话好好说,凤翼本来只是开玩笑的,你何必当真啊!”
多特也忙不迭地道:“对啊!妮可小姐,快松开吧,这样闹下去,把帐篷里睡觉的弟兄们都吵醒了,被大家看见了就不好了。”
张凤翼咬牙忍痛,低声威胁道:“死丫头,你快松开!再不松我不客气了!”
“你们这是在干嘛?”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四个人一下子停住扭打,齐齐回头。只见军法官恩里克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妮可听到声音,不甘心地松开口,站到了一边,张凤翼一看手腕,手腕上两排清晰的齿痕,已经咬出血了,他怒视了一眼妮可。妮可眼角飘着泪花,既委屈又愤然地盯着张凤翼。
张凤翼恼火地道:“看我干什么!被咬的可是我,别装得一副受气的样子。”
阿尔文慌忙钻入两人中间打圆场,“打住!打住!都别再吵了,为了两句玩笑,争什么闲气!从现在起你们俩都不准说话,闭上嘴冷静冷静。”
恩里克走近张凤翼,探头探脑地瞅着张凤翼手腕上的齿痕,笑嘻嘻地道:“呵呵,什么事把妮可小姐得罪成这样?说一说,我给你们评评理。”
张凤翼瞪了一眼恩里克,把受伤的手腕背到身后,脸上没好气地道:“大半夜不睡觉,跑来有什么事?”
恩里克收起笑容,换上一副苦脸,“凤翼,我倒是想钻进毯子睡大觉,可那安东诺夫死活不肯就范啊,我看不来硬的是不行了。”
“我不是说了吗?你想怎么整就怎么整,只要不出人命就行。”张凤翼道。
恩里克吭吭哧哧地陪笑道:“这个,我想了半天,兹事体大,这事还得你亲自坐镇才行,要不你亲自去看看?”
张凤翼瞅着他笑道:“看来我‘秋后算帐’那句话是说错了,弄得你现在什么事都不敢放手做了。”
恩里克马上脸红否认道:“哪里,才不是呢,我是没办法才来找你救急的。”
张凤翼也不与他计较,抬手道:“走吧,看看去,我看这家伙不像个带种的人,怎可能突然硬起来了呢?”
恩里克大喜,前头引路。
张凤翼回头对阿尔文道:“你俩带着她回去吧,我一会儿就回去。”
张凤翼话音刚落,妮可就倔强地道:“我也要去!”
“你去干什么?”张凤翼不耐烦地道:“我们在审讯犯人,你也想尝尝动刑的滋味吗?”
“好啊,来吧,我倒要看看你叫喊动刑的样子有多狰狞。”妮可挑衅地逼视着他道:“我警告你,你不让我去,以后你也别想让我陪着你去巡营。”
张凤翼气得转脸不去理她,抬腿大步前行。妮可转头对阿尔文与多特挥手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大剌剌地跟在张凤翼身后。阿尔文与多特相对吐了吐舌头,齐齐跟了上去。
※※※※
一行人来到恩里克的营区,恩里克撩开一座帐帘,四个人依次进帐,恩里克最后合上帐帘进入帐中。
妮可一进来就后悔了,毡帐的空间虽然很大,但她却感到胸口压得透不过气来,毡帐中间燃着熊熊火堆,妮可却感到手足冰凉。
这里到处透着腾腾杀气,火堆上架着火盆,一堆火钳、铁签子烧得通红,几个膀大身粗的军卒赤裸着上身,每人手里都拎着沾水的皮鞭,阴暗的火光一闪一闪的,那几个军卒的表情如岩石般冷酷无情。
安东诺夫在众人环视之下,心惊肉跳地像只小鸡般缩成一团,看到张凤翼进来,马上窜起来道:“喂,你来了,太好了,你给我解释清楚,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可警告你们,我是军团长派来的人,是你们的同袍,不是腾赫烈人。”
张凤翼还没开口,后面的恩里克已胖脸一沉。
两个军卒一左一右按着安东诺夫的肩头,把他按坐在地上,口中厉声喝道:“老实点!”
张凤翼冲那两个军卒摆摆手,两人站到了一边,张凤翼盘膝坐在安东诺夫的对面,静静地望着他。
安东诺夫紧张地道:“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我不慎中了你们这伙叛军的暗算,成王败寇,你们想怎么处置我都行,但我绝不会写信帮你们欺骗军团长大人的。”
“首先,我们不是叛军,我们是帝国军十一师团。”张凤翼缓缓地道:“西蒙为了保存实力不按计划北上歼敌,已犯下临阵脱逃的重罪,他想把罪过推到我们头上,再把我们师团吞掉,来个‘死无对证’,哼!想得太简单了,世间的黑白可不是西蒙一人定的,上面还有战区参军司,还有帝都的枢密院呢,这场官司还有的打。我们不接受收编是要保留申张正义的权力,而绝不是什么叛乱哗变。”
安东诺夫冷笑连连,咬了咬牙没有出口反驳。
张凤翼绷着唇,看着他道:“也许你自认为你是正义的一方,也许你觉得即使你现在死了,那也是不屈服于叛军胁迫,为国捐躯的。”
安东诺夫冷笑道:“难道不是吗?我不是为国捐躯还有什么其他的解释?”
“当然不是,从你们驻扎大荒甸停止前进的那一天起,你们全都背上了避战不击的罪责。这一点战区参军司会有评判的,你就等着瞧吧!”张凤翼盯着他道。
安东诺夫紧闭着嘴,冷笑道:“随你舌粲莲花,别想让我写一个字,我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了。”
张凤翼不屑地撇嘴笑道:“我说过了,你们四军团所有人都是国家的罪人,你们有近十万人,明明知道同袍在浑水滩陷入困境,却见死不救。明明知道腾赫烈主力正在迂回到中路军的侧后,却为了保存实力按兵不动。放心吧,这笔帐会有人找你们军团长算的。你嘛,即使死了也不过是个可悲的拍马屁者而已,和‘烈士’两字一点关系都没有。”安东诺夫不说话,只是瞅着张凤翼冷笑。
张凤翼缓声笑道:“安东诺夫大人,你大概以为我们会杀了你吧!如果你那样想就大错特错了。你们是活生生的人证,我要用你们来证明西蒙栽赃陷害我们师团的阴谋,我们不会对你们动刑的,我们会在将来申诉的时候把你们作为人证交给战区参军司,让参军司的军法官们拷问你,让参军司来给你们定罪。我倒想看看,到那时你能为捍卫你的西蒙主子做到哪一步。”
安东诺夫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陷入天人交战之中,再没有之前的决绝了。
张凤翼淡定地接着道:“安东诺夫大人,你已经在军中任职二十多年了,从十夫长干起,一直到四十岁了还停在千夫长的位置上,这一路走来一定很辛苦吧,你一定做梦都想高升一步,你一定想封个爵位什么的,让子女也能享受上当贵族的荣耀吧!可惜这一切你再也看不到了,等你进了参军司,你是说出真相呢,还是咬牙不说呢?说吧,你的主子西蒙不会饶过你的,你以后的前程也就断送了。不说吧,保证是个吃尽苦头、身败名裂的下场。还是那句话,你可以死,但你的死和‘烈士’两字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别想引诱我!”安东诺夫突然嘶声道:“你们可以杀了我,但西蒙大人会知道我的忠心的,他会为我报仇的。”
“我们谁也不会杀你的,你不会不明不白的死去,那样太便宜你了,你会身败名裂的死去。我要你写信,不过是给你个自救的机会罢了。”张凤翼抿嘴优雅地笑道:“你别以为我们没你这封信就不行了,我们有你三十多位手下,你贪恋权位死硬到底,你的手下人可没必要陪你一齐完蛋啊,只要我稍一示意,一定能找到不少自告奋勇的带路者的。呵呵,你的手下引路与你亲自写信有什么区别,这笔帐到头来还是要算在你的头上的。即使西蒙一时糊涂醒悟不到你的‘忠心’,我们也会及时提醒他的。”
“你们、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