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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锋万骑队是经过昼夜急行军到达这里又展开连夜作战的,而乌烈尔的部队全是混乱中临时纠集起来的,没有辎重支援,他们能跑得了多远?再说了,眼下他们最重要的任务是寻找汉拓威军主力决战,怎能在这种旁枝末节上分散力量。
乌烈尔心里与狄奥多里克一样明白,他失魂落魄地望着满地的野草,沮丧地叹道:“大帅,这回我算栽到家了,不但损兵折将,还使妮可公主身陷敌手,如今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元首?元首恐怕再也不会原谅我了,不如我就在此地自裁算了,这样也许能稍释我兵败的罪责。”
“大首领,你千万别这么想,对于你的失误,元首也许会感到痛惜,但最终一定会原谅你的。乌拉尔联盟一向是我们奥古兹诸部最坚强的盟友,元首一定不会希望失去大首领这样最可倚赖的朋友。”
狄奥多里克十分清楚勒卡雷的心思,大战在即,乌烈尔的六万人马是一支重要的助力,元首无论心中怎样怨怼,也会暂时饶恕乌烈尔的,既如此,自己何不做个好人呢?
狄奥多里克道:“如果大首领不嫌弃在下人微言轻的话,在下愿意在元首面前替大首领解释解释,我想元首他一定会理解你的苦衷的。”
“多谢大帅,你是元首最信赖的重臣,有你为我求情,我这回就有希望了。”乌烈尔大喜,心中乌云散尽,其实他就盼着狄奥多里克说这句话,“我们乌拉尔人是不会忘记真心帮助过我们的朋友的。如果元首这次能饶恕我,大帅!我会永远记着你的援手之情的。”
※※※※
阿瑟并不知道追兵的动向,他只知道十一师团再也经不起一战了,跑得稍慢一点就是灭亡的命运。官兵们吃喝都在马上,一刻都不停歇,部队一口气急行军两天一夜,一直到第二天傍晚才下令宿营。
妮可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长的行军,极度的疲累使她委顿到极点,如果不是被绑在马鞍上,早不知坠马多少次了。下令宿营的时候她正俯在马背上昏睡,昏昏沉沉中感觉有人摇她,她困倦地抬起头,是那个抓她的汉拓威人。
“累了吧,下马休息休息吧!今晚咱们在此地宿营。”张凤翼一边说着,一边抬臂想将她扶下来。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妮可尖声叫道:“我自己能下!”
张凤翼站开一步道:“小姐,你太多心了,我只是想帮你一下而已。”
妮可马上反驳道:“要是真想帮我的话,就把我的绳子解开好了!”
张凤翼没有答话,走到她背后解开了她手腕上的绳索,口中说道:“小姐,鉴于你身份特殊,而且有可能和我们待上一段时间,所以我不打算做得太煞风景。我可以给你解开绳子,不过我要提醒你,咱们已经远在几百帕拉桑之外了,任何想逃跑的念头都是极不明智的。”
“哼!”妮可不屑地哼一声,一撑马鞍,想翻身下马,没想到在马背上坐得太久了,两腿早已不听使唤,“啊”的尖叫一声,俯身从马上摔下。
张凤翼反应极快,抢前一步,两手平托住她的身子,将她接了下来,再将她缓缓扶正,似笑非笑地道:“小姐,下不来就别逞能啊!”
“放开我!用不着你帮,假惺惺的,恶心死了!”妮可甩肩挣开张凤翼的胳膊,张凤翼抽回手臂,妮可麻木的双腿根本站立不住,一下子坐在了草地上。
张凤翼并不以为意,退后两步淡淡地道:“看来小姐对在下的成见还是很深啊!既如此的话,小姐你自便好了,我会吩咐专人陪着你的。”
“凤翼!”庞克带着阿尔文与多特匆匆赶来,走到他身旁低声道:“阿瑟大人召咱们过去,斡烈大人可能——”
张凤翼脸色忽地沉下了,指了指妮可道:“你派人看住她,我们立刻过去。”
庞克还没开口,阿尔文与多特赶紧凑上前道:“老大,你与庞克快去吧!我们俩留在这儿看守俘虏!”
庞克有些犹豫,张凤翼着急地道:“庞克,咱们快走!”说罢当先大步离开。
庞克只好跟上,临走时警告两人道:“这可是极重要的俘虏,你俩别误事!”
“放心吧!老大!这点小事还用你说?”阿尔文与多特齐声答应。
“哟呵!”看着张凤翼与庞克背影消失,阿尔文和多特齐齐一跃而起,在空中击掌欢呼。
妮可吓了一跳,紧紧地拉严斗篷的领口,警惕地道:“喂!你们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们,我可是十分重要的人质。对我不敬,你们可是要受到上司惩罚的。”
阿尔文与多特脸上带着谄笑,一左一右包夹上前。
“小妹妹!千万别怕!我们只是想和你聊聊天交个朋友罢了。”阿尔文搓着手道,兴奋得鼻头的粉刺都爆脓了。
“是呀!是呀!”多特流着口水道:“我们和刚才那个人可不一样,他已经被别的女孩预定了,却还想四处发骚,我们可是正经的黄花小伙子。”
不提两个家伙怎样向妮可搭讪献宝,张凤翼与庞克一语不发地向营地中心行去,到达阿瑟的营区时,老远就看到大群士兵静静地围在一起,一个个神情肃穆,都是几个千夫长的亲兵队。
索普看到张凤翼到了,赶紧喊道:“都让开!都让开!凤翼大人到了,快让大人进去。官兵们立即分开一条窄路,张凤翼与庞克一前一后,大步流星走入人群中央。
十一师团所有的中级军官到齐了,大家侍立在斡烈的担架旁,心情黯然地望着斡烈。阿瑟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脸上的皱纹加深了许多,他紧紧握着斡烈的手,脸上老泪纵横。
看张凤翼与庞克到了,他低声对担架上弥留的斡烈道:“大哥,凤翼到了。”
“师团长!”张凤翼一步抢上前,伏身在担架旁,抬头问阿瑟:“大人,师团长的伤势如何了?可有好转?”
阿瑟别过脸,不愿让张凤翼看到他的泪水,哽咽着道:“他想见你,你好好安慰安慰他吧!”
弥留中的斡烈听到了张凤翼的声音,吃力地睁开了眼睛,努力地想抬起手,“凤翼,你来了。”
张凤翼赶紧握住他的手,悲声道:“师团长,别动!咱们现在已经甩掉腾赫烈人了,以后您安心养伤,用不了多久就能重返沙场了。”
斡烈嘴角扯动,艰难笑道:“凤翼,我不行了,叫你来只为了最后看看你。”
张凤翼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大人,您别瞎想,您这点伤算什么,咱们还等着您率领大家重建师团呢!”
“别安慰我了,我自己清楚自己的伤势。”斡烈摇摇头叹道:“我征战一生,最后马革裹尸,这本是我最理想的归宿。唉,死没有什么,只是我好悔啊!如果早听了你的建议不在河岸筑城,迪恩与冈瑟、韦伦他们就不用死了,几千名年轻人战死,全是我的责任啊!”
“大人,您千万不要这么想!”张凤翼激动地道:“身为一军之将,您已做了您所能做的一切。我军的防御中规中矩,并无漏洞,我们的失败只是因为实力太悬殊而已。浑水滩根本是块死地,无论谁来都会面对数十万敌军主力的冲击。这一点参军司早就知道,却把咱们安排在那里,如果有人该为死去的弟兄负责,那绝不应该是您,而是战区参军司。”
这一番话使旁边的所有人脸上都变了颜色。
斡烈没有置辩,闭目惨然笑道:“凤翼,谢谢你能这样说,我心里好受多了。”话才说完,他突然胸口发闷,张着嘴大口喘息,却透不气来。
众人一片慌乱,拍胸摩背地为他顺气。半晌,斡烈剧烈地咳起来,咳出大口大口鲜血,咳过之后,脸上色如金纸,神智已开始不清了。
阿瑟与张凤翼忧心忡忡地将他放平躺下。
斡烈又回光返照,睁开眼睛,一手一边紧抓住阿瑟与张凤翼的手腕,喘息道:“凤翼,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吗?”
张凤翼含泪道:“大人,我一定会尽力保护好小姐的。”
斡烈点点头,咧嘴笑道:“凤翼,我承认我有私心,你是最有为的年轻人,将来一定会大放光芒的,这一点我是不会看错的,你周围的人都会因你而获得荣耀,有了你的承诺,我就不担心希尔维娅将来的幸福了。”
说着,他转头对阿瑟道:“二弟,我就要去陪伴三弟他们了,我把希尔维娅托付给了凤翼,让他代我照顾她。这不是不信任你,而是咱们都是老人了,陪伴不了她太久。”
“我明白,我明白!”阿瑟握着斡烈的手抢着道:“大哥,你别说了,这是最好的选择,我会像对待自己的女儿一样爱护希尔维娅的。”
斡烈点头笑道:“二弟,我和迪恩都去了,你要好好地活着,不要管什么功名荣誉了,那种事让年轻人操心吧,我只希望你能是我们三兄弟中唯一一个平安到老的人。”
阿瑟泪水顺腮而下,一个劲地点头,喉头哽咽着道:“大哥,你别说了,好好养伤吧,等伤好后我们一起退伍,用退休金买一块农场,带着希尔维娅颐养天年。”
“会有那么一天的。”斡烈赞同地点着头,脸上带着微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永远地沉睡了……
※※※※
寒风瑟瑟,衰草随风倒伏,两座新起的坟茔前竖插着斡烈与迪恩生前的佩刀。阿瑟伫立在坟前,张凤翼、斐迪南、勃雷、庞克、宫策、索普、恩里克一干人在他身后垂首侍立,一齐向两位首领默哀。
阿瑟久久地凝视着眼前的土堆,往日的经历如一幕幕画卷在眼前掠过,多少次把臂言欢,多少次生死与共。回想起那些经历,阿瑟泪水一次又一次模糊双眼。
张凤翼看到阿瑟伫立得太久了,悲痛得神智已有些昏沉,黯然劝道:“大人,你一定要保重!师团长与迪恩大人已经离我们而去了,师团只剩下你一位首领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