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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骨塔眼带笑意地道:“我不是说大头领的部属盔甲不齐,我是纳闷怎么诸位都把脸抹得像黑锅底一般,难道是新流行起来的威吓敌军的法子?”
兀骨塔左右的侍从齐齐望着他们哄笑起来。
莽古达扬脸上黑一块红一块,说不出话来。
兀骨塔突然惊叫一声:“哎呀!大头领的腿是怎么了?难道是受伤了?号称乌拉尔诸部第一勇士的莽古达扬大头领也会伤在懦弱胆怯的汉拓威人手下?”
莽古达扬气呼呼地哼道:“叫唤什么?打仗挂点彩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兀骨塔摇头叹息道:“可惜呀,本来我还准备邀请大头领与我合兵一处,并肩共击汉拓威残军的,现在看来恐怕要落空了。大头领好好退下去养伤吧,后面的事就交给我们骁骑军好了。”
“哼!谁说我要退下养伤了?这点小伤还难不倒我!”莽古达扬冷哼道。
“哦?既然如此,大头领就随我们骁骑军一起追击汉拓威人吧!”兀骨塔伸手相请道:“有我们骁骑军保护,保证大头领再不会有不测发生了。”
听了这话,莽古达扬身旁的亲兵一个个脸皮涨成了紫色。
莽古达扬把手一摆,冷冷地道:“感谢盛情,骁骑军光保护万骑长大人您的安全就忙不过来了,我们就不打扰了。我们乌烈尔大首领的队伍马上就到,说不定没等你们追上汉拓威人,我们大首领的队伍就赶上骁骑军了呢!”
“哈哈哈……没想到莽古达扬大头领不但刀马功夫出众,连口才也是这么好!”兀骨塔在马上仰面大笑,“追击敌军要紧,我就不多聊了,大头领,你们要快些赶上来哟!希望在我们骁骑军杀光汉拓威人之前,还能看到乌拉尔骑兵赶来参战。”
说罢,把手一举,左右侍从纷纷催动战马,马队重新起动。兀骨塔坐在马上,下巴翘得高高的,昂着头得意洋洋地向前去了。
“啊呸!什么东西!”莽古达扬朝着兀骨塔远去的方向狠狠地吐了口唾沫。
“头领大人,我们怎么办哪?骁骑军已经走在前头了,咱们还要不要向前追击?”一个亲兵仰着头问他。
莽古达扬叹了口气,粗声斥道:“追?还追什么!人家那么多人,咱们这百十号人追上去也是招人笑话!还是多收拢些人马,声势壮些再追吧!”
正说着,夜色中突然传来号角声,那是命令集结的号角,随即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声,又有大批人马赶过来了。亲兵们都不作声,紧张地看着后面,不一会儿,马蹄声渐骤,夜色中出现了大批的火把。
莽古达扬粗着嗓子喊道:“什么人到此?报上名来!”
“是莽古达扬吗?”对面传来乌烈尔急切的声音。
一大群人举着火把策马靠近过来。
“是大首领!乌烈尔大首领到了。”、“是咱们的部队,咱们的队伍到了!”亲兵们一个个喜形于色,簇拥着莽古达扬迎上前去。
莽古达扬一见到乌烈尔的马队,老远就翻身下马,跪在地上高声叫道:“大首领,你惩罚我吧!是我莽古达扬无能,放跑了汉拓威人。”
乌烈尔翻身下马,扶起莽古达扬,叹息着道:“唉!什么都不要说了,快起来吧!你的万人队被疯马冲乱了责任在你,可六万人全乱了又该怨谁呢?我这个大首领该自杀以谢所有官兵了。”
火把的光亮下,乌烈尔脸上皱纹加深了许多,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再没有了飞扬跋扈的傲气。乌烈尔扶着莽古达扬站起来,莽古达扬一个趔趄,没有站稳,几个眼疾手快的亲兵抢上前扶住了他。
乌烈尔瞪着眼睛道:“怎么?你受伤了,快让我看看,要不要紧?”
莽古达扬扶着亲兵一脚站立,浑不在意地道:“大首领不用担心,不过是小意思,不影响挥刀作战的。”
乌烈尔仔细检察了他的脚,半天站起身来叹道:“还好没有伤到骨头,莽古达扬,你已尽力了,叫随护送你回去养伤吧,剩下的事就别担心了,那群汉拓威人一个也跑不了的。”
莽古达场把手一摆,决绝地道:“大首领,别说了,我莽古达扬打了那么多仗,还从没像今晚这样出糗呢!如果没能亲自斩杀那伙汉拓威人,我会一辈子也咽不下这口气的。如果你不让我跟你一起追击,那我就自己带着人去。”
乌烈尔凝视着莽古达扬,拍了拍他的肩头,叹道:“好吧!有你这员虎将在,我的心也笃定了许多,就让我们一起追上汉拓威人报仇雪耻吧!”
一见乌烈尔答应,莽古达扬单脚跳着跳到马前,在亲兵的搀扶下坐上马背,急不可待地道:“大首领,咱们快些走吧,骁骑军刚刚过去,别让他们占了先,你刚才没看到兀骨塔嚣张的样子,真要把人气死。”
两股人马合兵一处,向着十一师团离去的方向追去。
※※※※
勃雷瞥了迪恩一眼,“老头,你多此一说,我们千人队每一个士兵都会死战到最后一刻的。”
上万骑兵的威势是再黑的夜色也掩盖不住的,沉闷如滚雷般的马蹄声让大地都震撼起来。十一师团后队的每个官兵都听到了追兵的声音,马蹄声如隆隆战鼓绷紧了每个人的神经,不需要命令,所有人都不断地催促战马,加快了行进速度。
迪恩与勃雷一边走,一边凝神听着后面马蹄声。
片刻,勃雷笑笑道:“听这声势可不是几轮弓箭能打发的,我去后面把韦伦换上来吧!”
迪恩竖耳凝听了一会后缓声道:“岂止是几轮弓箭不能打发,这回是大麻烦来了,把咱们所有人都填上也不一定够用,只有寄希望于跑得足够快了。”
勃雷道:“凤翼他们已够快了,毕竟前面也有敌军,他们是在攻击前进。”
和他对视一眼,迪恩绷起唇角道:“总不能让所有人都失陷在此,看来必要时得断尾求生了。小子,也许你的长矛兵再也没机会与斐迪南的重骑兵比试了。”
迪恩又低头笑道:“是,我多嘴了。让韦伦回来吧,让弩兵也做好马战的准备。实在走不了时,咱们返身杀回去,给腾赫烈人来个下马威。”
勃雷呼哨一声领着部属去了后队,一会儿韦伦领着他的千人队上来。
韦伦的脸色有些苍白,一见面就激动地道:“大人,后面的敌军声势很大呀!光凭我们这点人是无济于事的。”
“哦?那你觉得应该让中军与前军都回头来支援咱们吗?”迪恩不动声色地看着他道:“只要混乱一平息,这里的敌军有五六万人,还有更多的敌军从扎不罕河对岸源源不断地开过来。你以为需要多少人支援才足以阻挡腾赫烈人呢?”
韦伦立刻红着脸不作声了。
迪恩深深地看着他,不动声色地问道:“孩子,你害怕吗?”
韦伦一怔,继而一挺胸膛道:“不,大人!属下早已做好牺牲的准备。”
迪恩在马背上伸过胳膊拍着他道:“好孩子,本来我们所有人都活不了的,现在只要我们牺牲了,前面的战友就能活下去,这个代价是值得的,你以为呢?”
韦伦目光坚定地肃然道:“是,大人,这个代价是值得的,属下明白了。”
※※※※
“怎么听不见声响了。”兀骨塔本来已经听到了前方隐隐的马蹄声,距离近了之后,马蹄声反而突然消失了,“难道是停下来准备反咬一口吗?真是好笑,如果是那样的话,就让这些汉拓威人尝尝崩断牙齿的滋味吧!”
正想着,正前方烟雾中出现了一排分隔营区的栅栏,整段栅栏有好几处冲塌的豁口,不过整体还是拦截作用的,马匹到此不得不缓步慢行。
就在最前面的百人队刚一接近这段营栅,几声刺耳的哨声响起,栅栏后面突然伸出无数的弩机。一片“嗤嗤”声响起,无数弩箭冲着他们飞来,最前方的十几名骑兵应声倒下。不过后面的骑兵并不停滞,竖起护盾拔出弯刀,继续迎着箭雨向前冲去。
“万夫长,咱们的弩箭大部分都白射了。”韦伦探头观察着对面,转头失望地对迪恩道:“对方的战马都披有牛皮马甲,不是特别近的距离,弩箭是穿不透的。”
迪恩从栅栏间张望着敌军,看了片刻无奈地叹道:“那就待敌骑接近了再射吧,敌骑太多了,如果全冲上来野战简直不堪设想,你们能保住这几段栅栏就能大大减轻咱们的压力,剩下的就看勃雷能不能堵住那几个豁口了。”
正说着,韦伦身侧的一名亲兵“啊呀”一声仰身翻倒,周围几个战友抢上来扶起他,只见那名亲兵胸口插着一枝羽箭,大口地向外咳血,眼见活不成了。
一个亲兵持盾挡在两人身前,“大人,快躲躲,腾赫烈的弓骑兵还射了。”
韦伦高喊道:“传令,三列弩手持木盾掩护首列弩手,防备敌军弓箭。”
一时间营栅后汉拓威弩兵阵列上“防箭”的喊声四起,无数面木盾竖在营栅后面,密集的羽箭打在牛皮蒙制的木盾上“咄咄”作响,双方开始了互有伤亡的对射。
大批的腾赫烈骁骑兵终于冲到了营栅前,正如迪恩所说,几个被疯马冲垮的豁口成了冲锋的骁骑兵们蜂拥抢入的目标。就在那些骁骑兵策马冲进豁口的一刹那,营栅内杀声响起,无数长矛兵挺着长矛攒刺着冲出。白刃拼杀一上来就进入了白热化,刀矛刺来劈去的相击声铮铮作响,只要一有人倒下,留出了补入的空隙,双方士兵都会争着填上,战死的尸骸迅速在豁口处堆成了小丘……
※※※※
“怎么?很棘手吗?”腾赫烈军一方集结的人马越来越多,位于队伍后面的狄奥多里克也率军到了,他望着前方绞肉机般血肉横飞的拉锯战问道。
兀骨塔咬牙吸着气答道:“汉拓威人在营栅后面布置了大量的弓弩手,只要我们的人一接近就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