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梅亚迪丝美目含悲,衷心纠结地道:“你说得对,我们带着侍卫队一起去,让苏婷万夫长指挥部队撤退。”
卡西乌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再也装不下去了,收起眼泪绷起嘴唇道:“大人,经过刚才的突袭,腾赫烈军已有了防备,现在再进入敌军营盘与送死何异!”
苏婷在旁插话道:“卡西乌斯说的是,不如咱们全军再杀回去,这样把握更大些。”梅亚迪丝还未说话,卡西乌斯就摆手大怒道:“苏婷大人,你疯了吗?她们俩送死还不够,你还想让全师团一起去送死,为了一个张凤翼,这样做值得吗?”
苏婷立刻变了脸色,“闭嘴!你还有脸说,只看你带的两千人基本没什么损失,就知道你尽力了没有?若你稍有袍泽之情,就应该指挥部队奋勇突入重围救援战友才对。”
“什么,你是说我故意见死不救吗?”卡西乌斯涨红了脸,声音尖厉地喊道。
这里正吵得不可开交,敌营方向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莱曼叫道:“大家别吵,来的可能是敌军斥候。”
一说是敌军斥候兵,战士们纷纷引弓搭箭,准备射击。
苏婷侧耳又听了听,摆手制止众人道:“大家别妄动,这人来得很急,不像斥候的路子。”
随着蹄声渐近,一人一骑在夜幕中显出了轮廓,尖刺般的雉刀,熟悉的腾赫烈皮袍,隔老远就打招呼道:“对面的兄弟,千万别放箭,都是自己人。”
“凤翼!”珀兰下马向人影奔去。
张凤翼看到珀兰跑来,连忙下马,珀兰也不顾众人在场,飞扑入张凤翼怀中失声痛哭。
自打那天晚上两师团联谊后,珀兰一直在生张凤翼的气,这些日子来都不理他,此刻突然这样,倒把张凤翼弄得不知所措了。
珀兰在张凤翼怀中抬起头,满面泪痕地哽声道:“凤翼大哥,你可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
张凤翼扶起珀兰,用袖口替她揩拭脸颊上的泪水,柔声笑着安慰道:“快别哭了,堂堂银鬼面的珀兰队长,哭得鼻涕眼泪的,被大家看着多难为情呀!”
珀兰哭着道:“人家都担心死了,你还有心情笑我。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我也不要活了。”
众目睽睽之下,听到珀兰说出这样炽烈的话,张凤翼俊脸登时红到了耳朵,感到十分不好意思。推拒也不是,拥抱也不是,最后只有轻轻揽住珀兰颤抖的肩头。
梅亚迪丝看着两人亲昵的样子,心中仿佛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她凤目深深地幽怨盯着张凤翼,心中赌气地故意不上前问候。
“凤翼贤弟,你可回来了,我们正商量着要杀回敌营去找你呢!”卡西乌斯满脸堆笑着凑上来道。
张凤翼讶道:“怎么可以那么做,战场上牺牲是常有的事,哪能为了一个人的生命拿全体将士们的安危去冒险呢?”
卡西乌斯咧嘴笑道:“话虽是如此说,可失去了你这智勇双全的好兄弟,我这心中内疚得受不了呀!还有苏婷大人与珀兰队长,都一个劲儿地责怪我没有尽力救援贤弟呢!幸亏你平安回来了,否则我这个做大哥的可真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了。”
张凤翼诧异地看着苏婷与珀兰,睁目嗔怪道:“你们怎么能这样错怪万夫长大人呢,是我提出要擒杀敌酋髡屠汗的,冲入敌军护卫群中时早已做好必死的准备。虽然后来我与卡西乌斯大人被敌骑分割开了,可我相信大人为了救我一定是拼尽全力了的。”
“你闭嘴!”苏婷眼睛大瞪起来,马鞭指着张凤翼的鼻子脆声斥道:“把你那些漂亮话统统收起来吧,我们想说谁、想怎么说都用不着你管,你不过是个仆兵,哪有资格质问本长官。”
张凤翼当即哑口了,转头向卡西乌斯报以无奈的苦笑。
梅亚迪丝的情绪也平缓下来,她坐在马上垂着眼帘心情沮丧地道:“都别争什么责任了,既然平安回来就好了。敌人这么长时间也没攻过来,看来是又打算做缩头乌龟了,咱们再等也是无益,我看还是引军回驻地吧!”
※※※※
所有的辎重都已捆扎妥当,实在不能行军的重伤员已得到“清理”,各百人队均已集结完毕,等待出发。马蹄上都被包上了毡布,每个士兵口含一枚果核,几万人马列队在一起,静的鸦雀无声。
髡屠汗舒服地眯着眼靠坐在柔软的狐狸皮垫上假寐,帐车里四个少女在身边服侍着,两个为他捶腿,一个按摩肩头,还有一个坐在怀中任他把玩。此时有人在车门外的毡帘上轻敲,髡屠汗使了个眼色,怀中的少女起身掀开帐帘。
阿撒兹勒在外面低头禀报道:“大汗,斥候回报,已探明敌军驻地,那伙汉拓威人在咱们北面距此十三帕拉桑远宿营,现在刚刚回到营地。”
髡屠汗坐直身子,大喜道:“太好了!命令全军立即向北开拔!你的万骑队充当进攻的先头部队。到达后不要妄动,让部队隐蔽待命,你根据地形勘探一下,为后继部队选好主攻方向。待各部都迂回到位,再一齐发动,围而歼之。”
阿撒兹勒俯首一礼道:“是,属下遵命!”
髡屠汗又靠倒在狐皮垫子上,曼声问道:“你估计大概什么时候能够到达?”
阿撤兹勒仰首道:“黎明时分我军可到达目的地。”
“好吧,等到了的时候再叫我,这段时间我要休息一下。”髡屠汗一把揽过身旁的少女,揉搓着她柔软的胸部道。
阿撒兹勒深深一躬,车帘被重新掩上,里面再次传出了女人撒娇的轻笑……”
四万雅库特大军分几路纵队并列行军,为了不让敌军发现,首席参军兼万夫长阿撒兹勒大人下达了严令,人口衔枚,马蹄裹毡,鼓号旗幡一律收起。行军途中,不得点亮星火,所有将士都是马头追马尾,摸黑前进。
夜幕之中,长长的行军队伍像几条游走于草间的黑色巨蛇,随着地势好坏时而分开,时而又并行,移动之间迅速又灵活,悄无声息地接近了懵然无知的猎物……
黎明时分,晨星寥落,天色还是黑沉沉的,东方隐隐泛出鱼肚白。阿撒兹勒已经立马站在了白鸥师团宿营地约一帕拉桑远的高地上,胯下战马不安的刨着蹄子,使得他满身沉重的甲叶哗哗直响。
“这个地方视野挺好啊,汉拓威人怎么没有在此布哨呢?”阿撒兹勒观察着远处的宿营,淡淡地问道。
由于白鸥师团没有在营区立栅栏,所以本应当远布哨兵预警的。
千夫长海尔丁面有得色地禀报道:“回大人,原本此地是有汉拓威人的观察哨的,不单此地,汉拓威人在营区四周的高地都有布哨。我与福波斯带人潜进来,共拔了十多个哨兵才将外围清理干净的。”
“嗯!你们干得好。”阿撒兹勒随口夸奖着海尔丁,眼睛依旧瞬也不瞬在观察着营区方向。
只见白鸥师团的宿营地选在一片背风的坡地上,远处望去,一座座白毡制成的帐篷像一朵朵白色的蘑菇在绿草间密密丛生。营区一片静谧,没有一丝声响,成群的马儿拴在一起,静静地打盹,显然所有人都沉浸睡梦之中。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阿撒兹勒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唇角隐隐现出笑意,转头对海尔丁道:“海尔丁,这一趟我们终于来对了。我有一种预感,我们一定会大获全胜的。”
张凤翼的帐篷搭在马群旁边,又小又矮,勉强能容纳他一个人躺在里面。普通的官兵都是一个十人队一顶帐篷。可由于银鬼面卫队全是女兵,再由于他的仆兵身份,所以只好一个人和战马为伍了。
经过一天的行军、半夜的厮杀,加上胁下伤口没有痊愈,张凤翼原本应该睡得毫无知觉的。可就在意识朦胧之间,他突然感到周围有某些东西发生了变化,本能的灵觉让他陡然猛醒。
四周围一片静谧,连马儿都在睡觉,张凤翼竖耳听了听,没发现什么异常的状况,再将耳朵贴在地面,也听不出有马群接近的声音。张凤翼的直觉总感到有些不对,他搬出做饭的行军锅倒扣在地上,耳朵贴着锅底,屏住呼吸,仔细辨别地面传来的各种细微的回响,终究没听出任何可疑的声响。
“难道是太疲劳了,产生了错觉?”张凤翼这样安慰着自己,重新又躺下了。虽然又躺下了,却在睡袋里翻来覆去乱想,再也睡不着了,“总觉得周围有种异样的感觉,到底是哪里不对头呢?”
想到最后,张凤翼明白自己是再也无法入眠了,心道与其这样瞎琢磨,不如索性起来四处转转的好。他飞快的起身,整理了一下容装,再把帐篷卷起来捆好。拎起箭壶与长弓,一个人向营地外围走去。
营区内四处都是酣声,几天来白天追赶敌军,夜晚袭扰作战,一天只有极短的时间睡眠,官兵们个个疲累不堪,简直是粘地就倒,睡着后被人移走都不会有知觉。
张凤翼穿过一座座帐篷,刚走到了营区外缘,两个持刀的哨兵拦住了他。
“站住!口令!”
张凤翼一怔,昨日睡得匆忙,无人告知他口令,一时竟答不出来。
两个哨兵看清是张凤翼时,都收刀笑了,个子高一点的哨兵道:“你就是那晚被苏婷万夫长逼着脱裤子的人吧?”
张凤翼也笑了,“你这兄弟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净揭人短呀,我还打败过罗宾斯千夫长呢!你怎么不说我就是战胜罗宾斯千夫长的人呢?”
这一说三个人都笑了,另一个哨兵个头稍矮,长着个圆蒜头鼻子,笑起来五官团聚,像个肉包子。
这人笑道:“你可真有精神啊,天还没亮呢!你就起来了。”
张凤翼板起脸道:“不是睡不着,而是我的第六感发作了,告诉我周围可能有情况!”
两个人立刻紧张起来,高个子睁大眼睛道:“你说什么?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