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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年龄不小了,娶妻是当务之急,放任他下去,只怕又会和那个阿杏纠缠不清。想起那个阿杏,他就头痛,这女子,固执的可怕,偏又有点本事,短短两年,便已经在天都站稳脚跟,看除夕夜的情形,她跟贵族间似乎也有些关系,这个已不是自己可以随心所欲的女子了,要不是手中还掌握着她姐姐的户籍,只怕这件事还真的难办!
想起两年前她跪在自己面前所说的豪言壮语,当时他只当成笑话来听,可是现在才知道她所言非虚!这个女子,可惜性子太过执拗,要不然就让她呆在儿子身边又有何妨?
沈元丰走到书桌旁,突然跪下,看着父亲说:“父王,我说什么也不会娶张清秋的,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如果儿做了什么让父王丢了脸面,儿子现在这里给父王磕头请罪!”
说着便低下头重重地磕了三个头,晋王只听得“咚咚咚”的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他心一惊,嚯的一下站起声,指着他厉声道:“元丰,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可不要胡作非为……”
话还没说完,沈元丰已经站起身,冲出了书房外。晋王急了,连忙追出去大叫他的名字,可等他追出书房门时,已不见儿子的身影。
接连两天,沈元丰都没有回府,晋王去禁卫衙门找他,他也避而不见。正当晋王惴惴不安的时候,张相却找上门来。
进门第一句话便是:“晋王,你们父子两是怎么回事,你和我前脚才商谈好婚事,你儿子后脚就来找我退婚!你们父子两是耍着本相玩不成?”
第212章 步步紧逼
晋王询问之下才知道事情的始末。原来沈元丰一出十五便找到张相府上,开始张相见他上门还挺开心,可是沈元丰却要求单独说话。张相将他带到书房后,沈元丰扑通一声跪在他的面前,言辞恳切地说了一番他配不上张小姐之类的话,最后请求张相不要将他父王的求亲放在心上。
张相如何不明白沈元丰是不愿意娶自家的女儿。他本来就有些嫌弃沈元丰庶出的身份,是晋王的多番联系,再加上女儿也中意他,他才会答应这门亲事。如今他沈元丰竟然还不愿意,这让张相大为火光!等沈元丰一走,他便找上晋王府来。不过他虽然一肚子火,但也要顾及对方的身份,所以脸上的脸上虽然不好看,但嘴里还是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
晋王见张相气愤难平的模样,心叫不好,连忙叫人斟茶看座,然后对张相说:“小儿的话,张相不必放在心上,婚姻之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轮到他来反对。”
这时家丁端茶上来,还未走到张相身边。张相便从椅子上站起,冲着晋王说:“既然令郎无心,此是就此作罢,休得再提!好在事情还未传扬开来,要不然,脸都丢尽,我女儿也不用再出来见人了!”说着重重地哼了一声,一甩袖子,瞪了一眼杵在旁边端茶的家丁,就此扬长而去。
晋王追上去,在他身后连唤了几声也未让张相回过头来。眼看着精心谋划的一场亲事就此作罢,晋王气得差点吐血,手划拉一下,将旁边家丁端着的茶水狠狠拨到地上,大叫一声:“快!快给我将那个忤逆子找回来!”
沈元丰知道一顿家法在所难免,可是逃避向来不是他的性格,当晚,他差事一结束,便回到家里去到父亲跟前受罚。谁知晋王只是责骂了他一顿,并没有请出家法,这让沈元丰微微有些意外。他所不知道的是,晋王用一下午的时间已经将事情想明白
晋王想来想去,觉得事情归根究底都是因为儿子对阿杏没有死心的缘故,前段时间关于沈元丰与阿杏的传言,也通过他侍从的嘴传入了他的耳里。他寻思着,张相这里虽然没成,不要紧。京城贵女众多,不愁给儿子找不到好亲事,可是只要儿子一天不对阿杏死心,以他对儿子的了解,就算再次说好亲事只怕也会被他弄砸!责骂与家法对他来说都没有威慑力,唯一的办法就是釜底抽薪,只有将阿杏的问题彻底解决了,沈元丰的亲事才会听从他的安排!
此事一想通,晋王便没有过于责罚儿子,因为他知道这些对儿子来说都是没有用的。
过了两天,他找上阿杏。
此事他不能让儿子知晓,所以便在天都茶楼准备了一件雅间,然后再叫人将阿杏带了过来。
阿杏对于晋王的召见,心中犹如泼了冷水一般,这一段时间关于晋王与张相两家联姻的传闻很多,难道说,他们的婚事已经订了下来?晋王叫自己是要将户籍归还?
那一纸户籍就像是哽在他喉咙里的刺,让她寝食难安,一想到如今很快就要解开这个威胁,心中的感觉说不出是喜还是悲。
她跟着侍从来到天都茶楼,去到晋王所在的包间里。
侍从推开门。让她进去。她走进去,绕过华丽的屏风,便见晋王端坐在一张檀木雕花圆桌旁。桌上摆着一套紫砂茶具,晋王身前平放着一只紫砂杯,杯上雾气缭绕,茶香充斥在雅间每一个角落里。
阿杏向晋王行了礼。
晋王没有抬头,只是看了一眼对面的椅子:“坐。”声音冷沉缓慢,充满气势。
阿杏站在原地;“民女不敢。”
晋王轻哼了一声,端起了面前的茶杯:“今天叫你过来是有件事情要吩咐于你……”说着抬头看着阿杏:“如果此时你按我的吩咐做好了,你姐姐的户籍本王立刻还给你!”
阿杏一怔:“王爷不是跟民女说好,只要沈元丰成了亲,就会将户籍交给我吗?为什么现在又另有条件!”她也不是好欺负的,说好的事情怎么能临时变卦!
说起这件事,晋王就有气,他将手中的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巨大的震动让茶水都溅了出来。
他瞪着阿杏,怒道:“如果不是你和元丰总是牵扯不清,元丰又怎么会拒绝张相这门亲事!他如果能顺利成亲,我也不用向你另外提条件!”
沈元丰拒绝了这门亲事?阿杏的心中隐隐生出一股喜悦,可随即又升起无限伤悲,那又怎么样,即使他拒绝了所有的亲事,自己与他终究是不能在一起……
她压下心中酸楚的情绪,看着晋王反驳道:“王爷,民女一直谨守和王爷之间的诺言,从没有与沈大人纠缠不清,民女从没有主动找过沈大人,也没有给过他任何希望,他的拒婚。怎么能怪在民女身上?”
晋王冷哼一声,站起来,走到她的旁边,看着她:“说得倒是好听,那我所听到的关于他与你的传言又是怎么回事?”
阿杏抬起头,直视着晋王,“王爷,那些传言都不是事实,而且腿长在沈大人身上,他要来戏院,难道我能将他关在门外不成?”
晋王盯着她,忽然微微一笑,眼中闪着冷光:“所以,只要你成了亲,嫁了人,元丰自然就不会来找你了!”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阿杏看着他,心骤然缩紧,声音不自觉提高。
“阿杏,你是个聪明人,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晋王背着手,在她周围走动几步,然后停住脚,转过身。看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要你在一个月内成亲,否则……哼哼,阿杏你知道的,胡家至今还对你姐姐的事情耿耿于怀了!”
阿杏气得浑身发抖,瞪着晋王不顾一切地说道:“王爷,你怎能如此欺人太甚!你怎能如此逼迫于我,亲事对于女儿家来说是多么的重要!一个月,你要我嫁给谁?”
“这能怪谁?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要怪就只能怪你不识时务,不知天高地厚!如果那时你同意做元丰的妾室,今天什么事情都没有。也不会让元丰不但损失了这么一门好亲事,还因此得罪了张相!”晋王气得直喘粗气,恨不得一巴掌拍死眼前的女子。可是他知道现在杀了她,元丰这个儿子也等于没了。
他深吸一口气,压制着心中的冲动,面色依然狰狞可怕,他指着阿杏,手指不住地颤抖:“我话说到这里,一个月后的今天,如果我还没有听到关于你成亲的消息,我就将你姐姐的户籍交还给胡家,等到胡家来京都抓人之日,你再后悔可就迟了!”说完便不再看她,一甩袖子,径直冲出雅间门。
晋王走后,阿杏的身子就像是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撑着桌子,慢慢滑落到地上,脸色变得像死灰一般,屈辱,伤心,痛苦,愤怒,各种情绪纷纷涌上她的心头,让她不堪重负,让她喘不过气,她全身微微抖颤着,想放声大哭,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只因为他对自己有着一份真挚的感情,只因为她不愿意与人共侍一夫的原则,就要如此的对待她吗?
如果她可以忍受这种随意的婚姻,她也不会拒绝那么多人的提亲!可是如果不照王爷的话去做,李银又该怎么办?李银好不容易才摆脱过去的阴影,好不容易才能以积极地心态去面对未来的生活,如果再被胡家带回去,她会死的!还有孩子们,将来不知会过着怎样的生活?她怎么可能再让他们去面对如此可怕的命运?
她捂住了脸。泪水自指间涟涟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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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跟在阿杏身后暗中保护她的陈氏姐妹见王爷出来后便进雅间来。她们功力深厚,刚才两人的对话都没有逃过她们的耳朵,看着坐在地上双肩不住抖动的阿杏,心中难过不已。她们走过去,跪坐在阿杏的身边,陈静将阿杏楼入怀里。
阿杏的手死死地抓着陈静的衣服,力气大的以至于手关节微微发白,她把头埋进陈静的怀里,发出一种像受伤的小兽一般的强制压抑的呜咽声:“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陈氏姐妹心中无限悲戚,陈英愤怒得站起,大声道:“干脆把事情告诉沈元丰得了,告诉他这两年晋王是如何逼迫你的!让他去解决这件事!”
陈静摇头,一脸愁苦:“只怕晋王老羞成怒之下……”
陈英听了陈静的话也泄了气,她垮下脸,“可惜晋王身边守卫森严,否则我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