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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枭已看见倒吊着的红衣法师,闻言浑身一震,道:“那么龙牧师呢?”
“不知道。”王不留行目光再转,道:“他就住在那边的房间,这样呼呼喝喝,都不出来看只怕亦已凶多吉少。”
年枭目光望向飞檐上的提香和迷魂,恨恨道:“滥杀无辜,你们难道就不怕天谴?”
提香和迷魂相顾一眼,再看看年枭,妩媚已极地一笑,一齐飘离滴水飞檐,飘向王不留行和年枭。
王不留行刀握紧,手背上青筋毕露,年枭一剑亦如箭在弦,一触即发。
还有一半的距离,提香、迷魂姐妹俩的身上已仿佛多了层烟雾,变得不怎么真实。
然后,竞消失在迷蒙的夜色中,夜空中却多了两团青莹莹拳大的火焰。
年枭和王不留行寒毛逆立,看着那两团火焰飘来,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两团火焰浮在他们身外三尺,前后左右,飘忽不动。
静寂的夜空中随即多了一种很奇怪的声响,就像是风吹空竹,如泣如诉,凄凉之至。
那只饕餮仍然在飞檐上,“吠吠”一声,来回走动,碧绿色的眼睛就像是两团碧绿色的火焰,在黑暗中燃烧起来。
静夜听饕餮叫已令人毛骨悚然,但这只饕餮的叫声更加恐怖,简直叫的人魂魄欲出。
王不留行机伶伶打了一个冷颤,道:“年枭小心!”
年枭已经很小心,一双眼盯稳了那两团火焰,苍梧与人齐转。
那两团磷火飘舞了一会,又转向飞檐上飘去,飘过了屋脊,消失不见。
那只饕餮紧追在两团磷火之后,眨眼间,亦越过了屋脊,不知所踪,那种奇怪的声音也就在这时候消失。
王不留行和年枭相顾一眼,年枭一咬牙,道:“先看龙牧师。”
“好!”王不留行应声扑进龙牧师的房间。
门紧闭,王不留行将门推开,双眼猛一瞪,怔住在那里。
房中一灯如豆,龙牧师双脚被腰带裏着,倒吊在横梁下,颈上就像是红衣法师那样穿了两个齿洞,有两滴鲜血欲滴未滴。
年枭从王不留行身旁走过,走到龙牧师之间,只看一眼,又自心里一寒。
老法师的眼睛仍然睁开,充满了恐惧,仍然可以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他临死之前的恐惧。
王不留行跟着走了过去,伸手摸去。
触手冰凉,老法师的肌肉犹如冰封过一样,王不留行失声道:“怎会这样?”
年枭应声亦摸了一把,道:“看来他的血已经给吸干了。”
王不留行倒抽了一口气,道:“真有这种事?”
年枭目光霍地一转,道:“菩萨那边不知怎样了?”
王不留行亦耸然动容,道:“那两个女鬼妖来对付我们,说不定噬骛便是去对付观音菩萨。”
年枭一点头,转身疾奔了出去,王不留行不敢怠慢,紧追在后。
出了月洞门,远远看去,殿堂内隐约有火光闪动,年枭身形更急,一面大呼道:“菩萨!”一面奔上前去。
观音没有回答。
年枭破门而入,只见观音盘膝坐在一个火圈当中。
火光血红,燃烧着的是血,蛇血。
断截的身子已快成灰烬,观音双手合十,眼皮低垂,神态安宁,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年枭走到火圈之前,急问道:“菩萨,你。。。。。。”
观音倏然睁开眼睛,道:“菩萨没事。”转望向身后的王不留行道:“红衣法师和龙牧师呢?”
“都死了。”年枭犹有余悸地道:“好像给吸干了血死的。。。。。。”
观音念三遍往生咒。
王不留行道:“是否是那两个女鬼妖吸的不敢肯定,但他们带来的那只饕餮,我却是亲眼看见它抢着将血舐去。”
“饕餮?”观音一皱眉。
“比一般的大很多,两只眼睛青莹莹的充满了邪气,叫起来犹其恐怖。”王不留行随即模仿着作了一声饕餮叫。
年枭打了一个寒噤,道:“还有,那个提香的两只牙竟然会突然增长,变得就像两只狗牙一样,我的脖子,也几乎给她咬了一口。”
王不留行颤声道:“红衣法老和龙牧师的伤口就在脖子上,是两个牙齿咬出来的洞。”
观音默默无语。
王不留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菩萨,他们真的是那种东西,那两个鬼魅离开的时候,就是变成两点磷火,飘飞天外。”
王不留行好像恐怕观音不相信,继续道:“年枭也看到的,当时,我们已经很清醒,绝不会看错。”
“我相信你们。”观音长叹一声,道:“那两个鬼魅是在离开这里之后,才到你们那儿去的。”
年枭急问道:“他们来见菩萨。。。。。。”
观音淡然应道:“只是一种排场,使噬骛的出现增加一点儿气势。”
年枭又吃了一惊,道:“噬骛也来了?”
“是来谈条件的。”
“怎么说?”年枭追问道。
“要菩萨返回白云深处,而他则发誓取得天下之后,一定会推行仁政。”
“菩萨相信他?”年枭有些紧张。
观音摇头道:“不相信,所以他与菩萨誓不两立。”
年枭吁了一口气,道:“看来他对菩萨显然是心存畏惧,才走此一趟。”
王不留行亦道:“菩萨,有你坐镇,伊甸园一定会平安无事。”
年枭更兴奋,道:“菩萨,你一定要除去这个魔罗法身借尸还魂的噬骛,莫教他再为祸人间。”
观音看了他们一眼,苦涩地一笑,道:“你们将这件事看得太简单了。”
年枭和王不留行齐皆一怔。
观音叹息着接道:“新伤未愈,魔罗法身却脱胎换骨,已成为异物。”
年枭沉吟着道:“可是他到底畏惧菩萨你什么?”
观音叹息道:“也许他只是心虚。”
听到这句话,年枭不禁心头一凛,道:“菩萨,你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把握?”
观音无言颔首,王不留行突然振声道:“邪不能胜正,菩萨一定能够制伏那个魔罗法身的噬骛。”
年枭一想亦道:“一定能够的。”
观音终于露出一丝笑容,道:“就是这一点信念,支持我们与噬骛一决高下。”
那个火圈这时候终于熄灭,观音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忽然变得很遥远,道:“纵使败,我仍要噬骛付出相当的代价。”
年枭点头,内心的倦意刹那间一扫而空。
王不留行挺起了胸膛,道:“我誓死相随。”
观音嘉许地看了王不留行一眼,放步走了出去。
天上的乌云不知何时已散开,凄冷的月光又落下,在观音身上披上一层白芒,年枭与王不留行左右相伴,一齐走出了殿堂。
观音仰天望了一会,吩咐道:“你们先去将红衣法师和龙牧师两位大师的尸体火化,再上路。”
年枭不由问道:“为什么要火化?”
观音冷冷地道:“只有将他们火化,他们才能够安息。”
年枭心念一转,道:“菩萨是怕他们变成僵尸?”
观音沉声道:“不怕一万,就伯万一。”
王不留行动容,年枭更不敢怠慢,急急转向后院奔去。
烈焰飞扬,燃烧着的尸体不住地发出一阵阵“滋滋”声,令人听来毛骨悚然。
尸体一开始燃烧,空气中就多了一股恶臭,令人欲呕。
王不留行虽然没有呕出来,脸上那种表情给人的感觉,已好像大吐之后,一口气尚未回过来。
年枭表面看来好像很平静,心头却在发苦,琉球星座上火焚僵尸的情景不由又出现在眼前。
只有观音,非但神态平静,而语声亦是与平时无异,口诵经文,到尸体完全化为飞灰,她才停下来。
天色这时候已大亮。
河堤上风光如画,三人却全都没有心情欣赏。
过了河堤,有一个驿站,伊甸园的弟子已经在那里备了早点。
之后一路上,都有伊甸园的弟子接应,除了赶路之外,他们根本不用顾虑其他事情。
年枭现在才体会到伊甸园的势力有多大。
飞骑奔出了百里,观音亦终于忍不住惊叹一声,道:“难怪噬骛要动亚当的脑筋了。”
年枭也道:“凭伊甸园的势力,的确已可以倾覆天下。”
王不留行道:“院长却没有这个心意。”
“你不说我们也看得出来。”观音笑笑道:“他的确是一个英雄。”
“院长目的只是为了不希望再有任何的争端。”王不留行沉吟道:“最初三界上的朋友很怀疑,但事实证明,院长的确没有其他念头,所以,许多人却说院长是个大傻瓜。 ”
“傻得像他这样可爱的人却是绝无仅有。”观音眉一扬,又道:“明白他的人却也未免太少。”
年枭道:“但无论如何,他做的一切已是霸业的开端,幸好能像他这样令人信服的人,放目天下还找不到第二个。 ”
“所以那个噬骛还是要千方百计来迫亚当院长就范。”王不留行苦笑了两声。
年枭看看王不留行,看看观音,道:“菩萨以你看,噬骛将会再采取什么行动?”
观音没有回答,只是感慨已极地轻叹一声。
看来,她已经心中有数,只是不想说出来,也许,不想他们太担心。
也许,是因为天机不可泄露。
王不留行看在眼内,亦自一声轻叹,好像很明白观音的心情。
年枭仍然追问道:“菩萨,我们难道真的不能够及时制止?”
观音道:“菩萨的修为没那么超越,很多事情虽然能预料可能怎样,却不能肯定必定会怎样,而且也不能在片刻之间超越。”
她一顿,突然问道:“撒旦船长的诺亚方舟一日之间能去多远。”
年枭道:“据说若是顺风,一日千里。”
王不留行沉吟道:“千里也许是夸张了一点,但相信没有其他船只比之更快的了。”
观音叹息道:“噬骛魔力无边,又有诺亚方舟为助,行程实在不是我们能够想像。”
王不留行沉吟道:“在明天天亮之前,我们一定可以赶到伊甸园,观菩萨放心。”
年枭剑眉轻皱,道:“菩萨担心的,只怕是莲花星座那边的安危!”
“莲花星座?”王不留行诧异地道:“年枭说噬骛会对莲花星座采取行动?”
观音没有作声,年枭一咬牙,道:“菩萨,不然弟子赶回莲花星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