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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当怀疑道:“怎会这样?”
观音道:“只要你仔细看清楚,不难发现玛雅眉心多了什么?”
亚当、年枭一齐留意望去。
玛雅的眉心淡淡的多了一道红线,直透发际。
“一条红线,这之前没有的。”亚当急问道:“到底是什么?”
观音道:“这就是你们时常听到的所谓杀机,一经牵动,不可收拾。”亚当道:
“玛雅怎会动杀机的?”
观音道:“每一个人都会动杀机,七情六欲,与生俱来,玛雅岂会例外,只因为噬骛影响,埋藏在心底深外的一点劣根性亦现出来,而且被激发增大。”
“那玛雅也不会胡乱杀人。”
“若是她已经迷失理智,所有人在她看来都是一样,都是该死。”
亚当苦笑,年枭忍不住又问道:“噬骛会被七星阵困住吗?”
观音道:“他当然会再来,七星灯阵对他那将会是一场艰苦的恶斗。”
又道:“他就算不能够冲破灯阵,一退在千里之外,我们更加难将他找出来的了。”
“这是说,今天其实就已经决定我们的生死存亡。”亚当摇头道:“也好,早一点了断省得麻烦。”一顿接着又向观音道:“菩萨,你还有什么压箱子的本领,现在得拿出来了。”观音淡然一笑,说道:“箱子早已经空了。”
亚当亦笑了起来,道:“你的法力并没有你讲的佛理那么多。”
观音笑道:“不过,传闻迦叶菩萨有个法宝,叫‘七级浮屠’以恶制恶,我已经派曼陀罗请迦叶回来一起共同对付!”亚当看着年枭道:“这样我们该休息了。”
观音却回答道:“让年枭留在这里,玛雅一会也许会再醒来,没有比他更适合留在玛雅身旁的了。”亚当道:“我这个做爸爸的。。。。。。”
“也许?”亚当无可奈何地吩咐年枭道:“小心玛雅。”
年枭想到这里,不由后脊梁一寒。
雪积盈尺,风寒已凛冽,夜空是铅灰色,仿佛随时都会压到地上来。每一个人都有这种感觉,他们从未见过今夜竟能变得这么可怕。
非但天色,整个天空令人看来都觉得可怕,那些云全都像画上去,形状经久不变,也不动,又仿佛由石刻成,由铁凝成,沉重得风吹不动。没有鸟飞,那些飞鸟仿佛都已经在一夜之间完全死亡。
天地间事实上也是一片死亡的景象,仿佛末日已经降临。
冷风急吹,罂粟的衣袂迎风发出一阵阵“猎猎”的异响,树上的积雪在她的身形掠过之后,亦一片片落下来,她身形如飞,很快便掠到了树林的尽头。
也就在这时候,观音他们听到了一阵奇急的破空声!
那亦像衣袂弄出来的声响,但比罂粟身形带出来的却急劲得多。
观音听得真切,脸色突然一变,脱口道:“化蝶住手!”
语声未落,她的身形已怒矢一样射出,其快无比,急扑罂粟。
“化蝶?”伽蓝应声一怔,目光一转,身形亦快起来,莪术也没有例外。
刹那间,一个灰黑的人影已从树上落下,扑落在罂粟身上。
果然是化蝶!
她的面容更干瘪,一双眼睛却仍然闪闪生辉,两排牙白森森的仍然闪动着令人心寒的冷芒。
罂粟没有惊呼,反而笑了起来,那种笑容说不出的诡异,也说不出的诱惑。
“化蝶,你来了!”她的语声也同样迷人。
在莲花星座那儿,在化蝶还未背叛观音的时候,只要看见罂粟,化蝶便已经欢喜若狂,高兴得像一只猴子,而从她对罂粟的爱慕看来,只要罂粟吩咐到,就是拚了命,她也会毫不犹豫。
可是,她现在从树上扑下,虽然也是像猴子似的,脸上却毫无笑容,一直到罂粟开口,她才像电殛似一呆。
“替我阻住他们,我去找国王。”罂粟也正是要化蝶替她拚命,她虽然迷失了本性,并没有忘记这刚才的事情,所以她立即想到利用化蝶。
化蝶的回答却是用她的一双手握住罂粟的咽喉,两排白齿一闪,“桀桀”地一笑。
罂粟的眼中终于露出了恐惧,但仍然希望说服化蝶,道:“你怎么对我这样凶?去嘛,我不会忘记给你好处的。”
化蝶听得明白,神色一刹那间变得非常复杂,罂粟乘机拨开了化蝶的双手,向前掠出!
化蝶刹那间突然一声怪叫,身形疾往上拔了起来,凌空一翻,从罂粟面前掠过,那份迅速,非言语能够形容!罂粟也知道危险,双掌拍出,身形斜掠了出去!
她快,化蝶更加快,双手一沉,抄住了罂粟的手腕,口一张,往罂粟的咽喉咬去。
“畜牲大胆!”观音那边看见,大声叱喝,身形更快!
刹那间,一股鲜血冲天激射,化蝶亦冲天拔了起来,两排牙齿之间咬着一片皮肉,鲜血淋漓。
那片皮肉是从罂粟的咽喉咬下来的,鲜血激射,她纤巧的身子亦被带得离开了地面,曳着一道飞虹似的鲜血,如风车般一转,摔落在一株大树旁边。
她竟然还能够作声,道:“化蝶!”只有这两个字,然后她的头一侧,终于气绝身亡。
化蝶凌空落在一根树枝上,双臂一张,方待飞离,却听到了罂粟临终的叫声,身形不由得一凝,叫起来,道:“我不能让你引他们去,这是国王的吩咐!”
语声未落,亚当已似一头大鹏鸟般落下,匹练一般的刀光同时落向化蝶脑袋!
化蝶偏身急闪,双臂一振,掠向旁边另一株树,亚当的身形绝不比她稍慢,紧追在后,凌空一翻,刀势如轮,疾滚前去!
这一刀变化之迅速,大出化蝶意料之外,刀锋落处,血光骤现,化蝶后背的正中,一道血口深逾寸半,直落到尻骨,衣衫迅速被鲜血染红。
她敏捷的身形也因此一顿,往下泻落,亚当紧追而下,又一刀急劈!
化蝶扑地急避,亚当脚尖着地,身形同时一倒,竟然施展地趟刀法,追斩化蝶。
若论武功高低,化蝶根本就难以与亚当相提并论,轻功化蝶虽然是稍胜一筹,但被亚当追及,置身在亚当长刀攻击范围内,一身轻功亦难再施展得出来。
后背的刀伤影响,使她的身形施展起来又慢了一些,但她仍然能够让开亚当贴地一刀滚斩,身形一长再次往上拔起。
亚当刀势末绝,人刀翻腾,斩出仍然是一刀,斩到了一半,一刀已经变成三刀,再一变,九刀当头向化蝶斩下!
这九刀之中,最少有六刀可以斩在化蝶身上,而六刀之中,亦最少有四刀致命!
眼看化蝶是大限难逃,要倒在亚当的刀下,观音突然叫住了亚当,道:“刀下留人。”
声落掌出,一股劲风直扑亚当的长刀,亚当那九刀劈出,已经是有去无回之势,听得叫声,强运真气,勉强将刀势收住!
裂帛一声,化蝶的右肩仍然被亚当第八刀削下了一片皮肉,脸色又自一变。
亚当第九刀紧接斩下,观音掌风及时击至,将刀锋震开了少许。
刀裂衣而过,留下了一道血口,化蝶闷哼声中,双袖一振,疾飞上了一株高树。
观音即时凌空向化蝶扑落,她高呼亚当刀下留人,一双掌却双锋贯耳,毫下留情地印向化蝶的太阳穴,既急且劲。
化蝶一见观音,脸色大变,要逃又要封挡,观音却就在这刹那间,一声狮吼!
这一吼只吼得化蝶魄散魂离,身形不由一凝,观音双掌即时印下!
化蝶顿时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双脚醉酒似的东一跺,西一踏,整个身子摇摇欲坠,几次要倒下去,但都没有倒下去。
鲜血继续从化蝶伤口下停奔流,湿透衣衫,滴落在地上,化蝶倒退了几步,挨着一株树干,脸色更苍白,闪亮的双瞳却淡了下去。
她呆望着观音,嘴角忽然又露出了笑容,一种令人不寒而栗,近乎白痴的笑容。
观音双掌一印,身形风车般一转,落在化蝶面前,没有再出手,也没有作声,只是,望着化蝶的眼瞳中充满了悲哀。
亚当奇怪地望着观音,年枭一旁凌空落下,忍不住问道:“菩萨。。。。。。”
观音诵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化蝶在佛号中痴笑起来,然后东倒西歪,醉酒似地走出去。
观音接一声叹息,道:“跟着她,我们会找到补充噬骛能量的地方。”
“菩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伽蓝一面跟上前去,一面追问。
观音道:“我千手震散了她的魂魄,她现在已犹如白痴一样,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但她的魔性仍然在。 ”
莪术道:“这是说,她只知道要回到噬骛的身了?”
观音无言颔首。
伽蓝追问道:“那么噬骛死后。。。。。。”
观音沉痛地道:“她也只是一个白痴。”
伽蓝、莪术怔住在那里,亚当目光一转,叹息道:“菩萨,你也不必太难过。”
观音无奈,道:“这是没有办法之中的办法,罂粟已经死在她手下,目前唯一能够引我们找到噬骛那儿的只有她一个人了。”
韦陀目光落在化蝶背后不停冒血的伤口上,道:“菩萨,要不要替她封住穴道,阻止鲜血再奔流。”
观音摇头,伽蓝、莪术又道:“这样下去,她一定会血枯而死。”
观音道:“只要她在倒下之前能够引我们找到噬骛,其她的都已不要紧。 ”
一顿又道:“她死了只是一个人,噬骛若是不死也不知多少人要受害。”
伽蓝、莪术沉默下去,亚当接道:“菩萨,你是担心封住了她的穴道会有什么影响?”
“我的确担心。”观音语声沉重。
化蝶充耳不闻,只是傻笑着往前走,鲜血在雪地上滴出一条血路。
第三十九集七级浮屠
血路穿过荒野,横过山路,进入了一座神庙。
亚当、柴胡、米高扬第一次看见噬骛,就是在这座神庙,玛雅第一次落在噬骛的手上,也就在这座神庙。
已近黎明,天色阴惨,这座神庙更加阴森,那些断落的佛像石横七坚八,披着白皑皑的雪,就像是无数幽灵静候其间,只等待黑夜的降临。
化蝶是爬着进来的,她已不像化蝶,简直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爬虫。
她浑身鲜血,在雪地上留下了斑驳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