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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气迎了过去。但那劲气竟如无处不在一般,四面八方一齐挤了过来。
光芒闪动,年枭一剑横空,化作漫天星斗,刺了出去。但长剑刺处,却一点感觉都没有!曼陀罗连出数十拳,但只觉一股粘稠的大力将他拳头卷住,手臂越来越重,宛如挽了块极重的石头,却哪里还能运转如意?
倏的,连绵光影中一拳迎面击来,年枭长剑运在外门,一时无法接应,只好全力后退,但身后却同时劈来两掌,将他的去路挡住。
猛地人影闪动,一只白玉般的手掌掠来,在那只拳头上点了一点。这一点宛如鹭鸶击水,轻柔如意,但金影之中却一声惨嚎,那只拳头迅速地缩了回去。年枭回头,就见曼陀罗微微一笑,道:“这般若大阵十分厉害,你小心了!”
蜃楼笑道:“这狗屁的般若阵乃是灵鹫贼秃们的镇寺之宝,讲究的就是遇强更强,怎么会不厉害?你们还没有修到劲气反朴归真的地步,当然破不了了。”
年枭冷哼道:“我看你虽然修到了反朴归真的地步,却仍然破不了。”
蜃楼笑道:“你这话也不无道理。这般若阵从燃灯古佛传下来之后,经灵鹫寺历代宗师剔其不足,补其有余,实在已成为天下第一等的阵势。环环相扣,力量增生布发,实在不是一人之力所能抗衡的。我现在神功已成,当然能破得了这阵法。不过破阵之后,恐怕就没有余力再与老贼秃一战了。”
年枭道:“那我们就等死不成?”
蜃楼摇头道:“这阵法自然有人能破得了。”
年枭、曼陀罗大为疑惑,齐声道:“谁?”
蜃楼戟指道:“他!”他手指指向的,正是独臂神龙蚩尤。
蚩尤怔了怔,道:“不错!我能破得了!”
曼陀罗尚未明白,年枭已抚掌笑道:“我明白了,凭武功虽然无人能破得了这般若阵,但蛊毒功就未必了。灵鹫寺的和尚自称罗汉,却不知道能挡住蚩尤的独门蛊毒功么?”
蜃楼也笑道:“这就叫斗智不斗力!”
蚩尤独臂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盒子,那盒子通体乌黑,仿佛是一截木头刻成的,上面雕刻着极其粗糙的纹路,似乎是文字,又似乎是一只怪兽。蚩尤很小心地将那盒子捧在手中,道:“这叫无形蛊,乃是蛊神经上所载的仅次于金蚕蛊的毒物。它无形无质,人所难防。只是毒性不强,只能让人晕眩一个时辰。不过此时拿来对付灵鹫寺的和尚,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他轻轻地将盒盖掀开,就听一阵振翅之声,从盒中升起,却什么都见不到。那声音在空中略一停歇,便朝着外面飞去。般若阵充溢的劲气宛如一堵围墙,只听那振翅之声嘶嘶不绝,在周围钻来钻去。般若阵何等强劲?这时全力催转阵势,当真是飞鸟难逾、水泼不进。那无形蛊急得吱吱乱叫,只是攻不进去!
蜃楼突然大喝一声,掌力凝于一点,直袭全阵中心。同时,年枭出剑,曼陀罗出拳,蚩尤独臂玉指连扣,四道劲力聚为万点寒芒,同向那团红云突去!只听几声咝咝轻响,般若阵结成的如山劲气撕开一个缺口,那无形蛊一声欢啸,钻了进去!
立时般若阵中发出一声尖叫,就见一个胖大的和尚身躯突然飞了起来,轰地一头插到了大雄宝殿的殿梁中去,就此一动不动。看来这和尚修习的是灵鹫寺七十二绝艺中的铁头功,而且已经颇有火候,单以这颗头而论,恐怕已可排入前十。
随着这胖大和尚突然发癫,般若阵中又是几位罗汉突然癫狂。有的猛然一脚踹在柱子上,竟然筋骨断折;有的一拳砸在自己的心口上,呕血不止;有的互相对殴,却只攻不守,殴了一阵子,双双重伤倒地。方才横行一时的般若阵,就在这瞬息之间,全面瓦解了!
蚩尤脸上泛起一阵微微的笑意,将一撮香粉放到木盒中,耳听那细小的嗡嗡声重钻到盒中去,才小心翼翼地将盖子盖上,依旧放到怀中去。
蜃楼微笑看着如来,他已不必再说什么。
如来脸上一片黯然,他双目无神地看着东倒西歪的灵鹫寺武僧罗汉。这本是灵鹫的镇寺之宝,是他克敌制胜的信心,但现在已全面地瓦解了。他的信心,勇气,无上的尊荣与号令佛门的地位,也在这瞬息之间一同瓦解。他嘴唇抖抖索索,最终还是吐出了这几个字:“我败了!”
如来缓缓走在前面,带着路。他败了,所以他要遵循自己的约定,带蜃楼去迎回孔雀。蜃楼的面上难掩着一丝兴奋,几次想催促如来走得快一些,但顾忌着在三位年轻人前的面子,欲言又止。他实在应该高兴,他终于用自己的双手击败了如来,迎回自己的红颜情人。
如来走得虽然缓慢,但绝不停留。终于来到了一个小小的院落中。这是一座很幽静的小院子,在灵鹫寺中自成一户,青石砌就的墙壁里,隐隐可以看到几座木制的小房子。院里栽满了细竹,微风时来,吹得满园的竹叶簌簌作响,更显得整个院落寂静清廖无比。如来无声地打开院门,便双手合十,让在了一边。蜃楼高大的身躯却忍不住颤抖了起来。他再也忍不住,匆忙跨上几步,冲了进去,一面呼喝道:“孔雀!孔雀!”
这份发自内心的眷慕关爱之情是无法伪装的,年枭三人忍不住叹了口气,庆幸自己终于没有做错。猛然就听蜃楼一声长啸,怒喝道:“你是谁?”
三人一惊,急忙掠了进去。就见蜃楼大袖垂地,身子隐隐抖动,双目中凶光暴露,恶狠狠地往前盯着。这个房子极小,除了一张床,一张小小的桌子之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那床上垂着长长的幔帐流苏,却是粉红的颜色,一看就不是出家人所用。床边斜坐着一位女子,缓缓回过头来。
她的脸色极度冷清,然而并不苍白,却透着一种特殊的力量。这种力量柔韧而不激烈,威严而不嗜杀,并不让你瞬时感到颤栗慑服般的压力,却分明有一种天上地下,惟我独尊的傲气。她之所以不让你恐惧,是因为这天下的万物本来就是她的,已不需要证明,不需要压服;之所以不嗜杀,是因为生杀予夺,已在她手中定为规则,平稳运转不休。
她身上的衣衫是墨玉一般的色泽,黑的极为耀眼,和她的长发几乎融为一体。似乎她衣上的黑色乃是世间最纯粹的颜色,连午夜的黑色都显得稀薄了。她衣衫的质地、样式绝非寻常所见,而是广袖博带,细糓轻绡,恍如画中神仙,却比画中之人少了一分五色乱目的华丽,多了一分沉静与慈悲。
这一袭如云华裳,在夜风中水波般的微动,映衬着她绝世的风姿。
年枭猛然想起,莫非是天圣母女娲?
女娲嘴角隐含着一丝微笑,饶有兴趣地看着蜃楼。蜃楼竟然莫名其妙地感到心中一阵慌乱,竟似乎同她对视,是一件很僭跃的事情一般!他心头大震,猛吸一口气,喝道:“你是谁?孔雀到哪里去了?”
女娲淡淡道:“你说的是孔雀?”
蜃楼爆发出一阵怒啸,身子猛然直立起来。他背后狂乱飞舞的鬣发骤然直立,仿佛万千蛇鞭,一齐迅猛地挥舞着!蜃楼一字一字吐道:“你杀了她?”
女娲淡淡一笑,道:“世上的人多杀,我还没有这个心意。”
蜃楼怒喝道:“若是你杀的,我就要杀了你为她报仇!”
女娲突然抬头,她双目中冷电般的光芒一闪:“报仇?这世间的事情,除了杀戮,你就没有别的解决办法了?”
蜃楼双拳握紧,道:“我只知道只有武功修为强了,才能保护得了她,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能将我们分开!”
女娲摇了摇头,道:“弱者总是会这么安慰自己。”她顿了顿,又道:“你知道我的补天石吗?你对她这么好,想必她给你修炼神功了。”
蜃楼摇头道:“什么补天石?我没见过。孔雀从来没沾惹过这个东西,你到别处找好了!”
女娲缓缓摇头,道:“我若告诉你,她的武功远比这些守卫的罗汉要高,你信是不信?”
蜃楼冷笑道:“不可能!孔雀一点武功都不会,你快快走开,如果孔雀死了,我便杀光灵鹫寺的菩萨罗汉!”
女娲淡淡笑道:“还是只会杀人。我在补天时,有一块五色石不慎落了下去,恰巧被孔雀捡到,召唤恶灵回归,让上帝诅咒而亡!”
蜃楼怒道:“胡说八道!孔雀武功修为平平,怎么可能逃得过菩萨罗汉的重重包围?她既然出去了,又怎会再跑回来?”
女娲道:“毕竟灵鹫寺的如来比你聪明些,若是你的孔雀武功修为平平,如来怎会执意将她关在此处?还派了灵鹫寺的十八罗汉日夜监护?难道一个武功修为平平的女人,偶尔看过藏经楼的几本书,就值得让灵鹫寺上下如此在意么?”
蜃楼一呆,道:“灵鹫寺的和尚都是一群老糊涂,行事向来莫名其妙,我怎么知道他们什么用意!”
女娲道:“他们的用意就只有一个,其实她是个高手。”
蜃楼断然道:“不可能!”
女娲摇了摇头,道:“前些日子,我才知道这颗落入凡间的石头,就是我苦苦寻找的补天石。我索要她不肯,一下子收不住手势,就将她击昏过去了,也是咎由自取。”
说着,她手一挥,牙床上的红幔徐徐张开,露出中间躺着的一位美人。她本应二十多岁了,但看上去雪肤花容,宛然是十七八岁的样子。这时脸色苍白,躺在床上,身孕在金光中散发着幽兰的色彩。她嘴角微微翘起,长长的睫毛轻轻覆盖在凝脂一般的肌肤上,显得娇媚无比,倒让人错觉她是睡着了。
女娲轻轻用手拂着她的面庞,淡淡道:“这也可谓我见犹怜了,怪不得有人记挂着她。”
蜃楼从第一眼看到这昏迷的女子时,脸色就开始变了。他忍不住跨前一步,叫道:“孔雀,即使你怀的别人的孩子,我也不在乎,我知道你是被强迫的。。。。。。”脚步错动,就待扑了上去。
女娲的手腕一滞,淡淡道:“她只是睡着了?你别妄动。”
蜃楼骤然住步,喝道:“住手!你要什么我给你好了,你可千万不要伤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