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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馨香答应了一声,就朝着赵英杰扮了个鬼脸。向他指了指,又向里屋指了指,然后一笑,意思是让赵英杰逗师姐开心,这才走出屋,故意将门关得很大声。
那门一关,屋子里就阴沉下来,里屋却依稀透出些昏暗地灯光来。
赵英杰悄悄地走了进去,却见这屋子的陈设也非常的简陋,右侧靠壁处有一个石榻,屋的正中却设着一个祭台,祭台上安着一个牌位,下面点着两盏长命灯,祭台之下却是一个蒲团,一个披着长发,穿着白衣的女子盘坐在那里,手里却拿着一串佛珠,嘴里似乎也在念着佛经。
赵英杰借着那灯光,已经看见那牌位上写着”一代大侠赵英杰之灵位,“见到丁红烛变成这付样子,心中也是一酸,正要出声说话,却见到丁红烛的双肩微抽,跟着就发出了轻轻地泣哭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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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丁红烛一边低泣,一边抬起头,望着那牌位,喃喃的道:“静不下来,我总是静不下来,赵大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害了你,想念经给你超生来赎罪,可半年了,我就是静不下心,想来佛祖也听不见我的经文,赵大哥,我是一个坏女人,一个没用的女人,你如果在天有灵,千万不要原谅我,就让阎王老爷派牛头马面把我的魂拘去打入十八层地狱吧,赵大哥,你知不知道,自从你死了之后,我早就不想活了,可是师父却不让我死,还说她辛辛苦苦把我养大,我如果自杀,就是大不孝,赵大哥,可是我这样痛苦的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告诉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赵英杰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就叫了一声:“丁姑娘。”
不过他怕吓着丁红烛,声音放得极低。
丁红烛听着这声音,猛的回过头来,却见屋中站着一人,虽然披着长发,但体形五官却依稀相似,刚才那句“丁姑娘”更是错不了。
她当下就站起身来,颤声道:“赵大哥,是你么,你终于来看我来了。”
赵英杰道:“谁说是你害了我,丁姑娘,你千万不要这么想。”
丁红烛这时站起身来,不停的摇着头,道:“不,不,那天晚上的情景我还记得清清楚楚,是我喝醉了酒,引……引诱了你,是我先倒在你身上地,赵大哥,你没有对不起我,为什么要跳崖自尽啊,你……你太傻了,太傻了。”
说着这话,丁红烛更瞧清他衣裳褴褛,赤着双足,一付落魄受难之状,顿时捂着嘴就痛哭失声起来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的经文没有念好,如来佛祖生了气,把你留在地狱里受苦,不能上西天极乐世界去,赵大哥,你快带走我,带我去见阎王老爷,让我给他说,一切都要怪我,你是天底下最仁义最善良最肯帮助人的大英雄大豪杰,做了那么多的好事,是一定会上西天的,都是我害了你,害了你。”
她一边说着,就一边扑了过来,紧紧的拉住了赵英杰的右手,你怎也不肯松开了。
赵英杰听着丁红烛的话,想起自己如今这么一付尊容,的确像是刚上了刀山下了油锅出来地,而丁红烛激动过度,这时的神智似乎不怎么迷糊,忙大声道:“丁姑娘,你看清楚,我没有死,没有死啊。”
丁红烛被他这么大声在耳边一叫,头脑顿时清醒了些,感觉自己抓住的手宽大而温暖,非常的真实,并不像传说中的那种冷冰冰没有人气的鬼魂,一张粉脸立刻完全呆住了,又喃喃道:“没死,赵大哥,你没死,又活过来了。”
赵英杰心道:“嘿,什么叫做没死又活过来了。”
当下又道:“丁姑娘,我真的没死,那天的事另有隐情,并不像方百忧说地那样。”
丁红烛觉得眼前这个赵英杰说话铮铮有声,中气十足,一付鲜活的模样,心中顿时又一阵狂喜,颤声道:“赵大哥,你……你真的没死,我听说鬼魂的气都是冰冷的,你快呵口气给我。”
说着就扬起了脸,想让赵英杰呵气在她的脸上。
赵英杰正要往她粉脸上呵气,但立刻想到自己这半年来什么都吃过,口腔中秽气弥漫,这一口气要是喷在丁红烛的脸上,她就算不被立刻熏晕,也要恶心得将苦胆吐出来,只好拉着她的手,使劲在她雪白细嫩的手心上喷了一口,这一口喷下去之后,他马上在呵气的地方擦了擦,生怕还有余味留着,实在是唐突佳人啊。
感觉到手心上的热气,丁红烛再也没什么怀疑了,“啊”的尖叫了一声,然后就扑在赵英杰的怀中,紧紧的抱着他,忽然哭出了声来道:“赵大哥,赵大哥,你真的没死,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她一边哭着,一边却又露出了笑脸,那模样可爱之极。
赵英杰想到自己的身上也恶臭难闻,连忙轻轻推开丁红烛,丁红烛狂喜欲晕之下,例是不在乎他身上的臭味,但此时想到自己与赵英杰似乎还什么都不是,这样倒在一个男子怀里实在不成体统,赶紧就离开了他的身子,脸色微红,只希望赵英杰不要轻视自己。
第266章 伤心的红烛(3)
赵英杰见到丁红烛仍然还在喜悦激动之中,只怕她没有听清楚自己刚才的话,方百忧的虚伪的假面具,他必然要让这个少女知道,免得她再上此人的当,还把他当作什么大仁大义的侠士来尊敬。
当下他又道:“丁姑娘,你想不想知道那天晚上到底发出了什么样的事?”
丁红烛正在悲痛悔恨之中,乍见赵英杰生还,那惊喜交加的心情可想而知,头脑一直处于一种兴奋而茫然的状态,确实没有留意到赵英杰刚才的话,现在他再这么一说,就回过神来,连忙点头道:“想知道,赵大哥,你快说。”
赵英杰道:“这事说来话长,丁姑娘,你还是坐下来慢慢听我说。”
丁红烛点了点头,就指了指右侧的那张铺着褥子的石榻,道:“好啊,赵大哥,咱们就坐在床边说。”
说着就先走了过去坐下。
赵英杰走了过去,本来要坐,可是鼻子里闻到了一股子清香味,想到这可是丁红烛的绣榻,自己此时的屁股实在脏得可以,这一坐下去褥子可就要重新洗过了,便道:“这个……这个我还是站着说的好。”
跟着又一脸凝重的道:“丁姑娘,你相信我,我告诉你的事千真万确,绝无半分虚言。”
丁红烛很认真的点了点头道:“赵大哥,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的。”
赵英杰也不再啰嗦,点了点头,当下就将那晚丁红烛出去之后,方百忧如何让自己跟着他上了山,如何到了那山洞。又如何误会自己身怀“天残地绝魔功”跟着自己如何中毒,如何被方百忧扔进那石室之中,然后如何发现了严恨天所刻的字画。如何扩大那通风孔逃生,最后如何练成了“刀剑八式”都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给丁红烛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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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席话,丁红烛可以说是听听字字惊心,脸色数次大变,等到赵英杰全部讲完,只拿着一双秀美的眼眸望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赵英杰明白丁红烛心中的震惊与疑惑。便道:“丁姑娘,我说地一切,你到底是信还是不信?”
丁红烛颤抖着声音道:“赵……赵大哥,你说那晚的事,都是……都是掌门师伯故意安排的,那坛酒里他原是下了……下了媚……媚药。”
赵英杰很肯定的点了点头道:“丁姑娘,你好好地想一想,平时我相信你也是喝过酒的,应该明白当晚有些不对劲儿。”
丁红烛的酒量虽然不好。但终归是江湖儿女,也不是一点儿都不能喝,那晚酒后失态,一是以为那酒太过淳劲,二是以为自己被赵英杰拒婚,又要为他辞行,心情不好,因此也没怎么饮酒就醉了。但经赵英杰这么一提醒,想起当晚的那种难以压抑的春情的确有些不像醉酒之状,心中一悸,但又不敢相信,那个师父痴爱了一生,自己一向尊敬崇拜的掌门师伯竟然是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
赵英杰见到了丁红烛疑惑的眼神,知道方百忧从小在她地心目中都有着极高的地位,一时要丁红烛全信,也实在让她难以接受,而自己对她说出来。只是让她处处留心,防着这方百忧,便道:“丁姑娘,这件事你先放在心上,方百忧人面兽心,迟早有一天还会露出他的真面目来。”
丁红烛听着他的话,看着赵英杰的样子,其实已经相信了七八分。越想越害怕,沉默了半晌,忽然站起身来,向赵英杰跪了下去。
赵英杰不防着她会这么一跪,连忙去扶她道:“丁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丁红烛向下一沉,并不起来,却抬头望着他,眼神尽是凄然之意,道:“赵大哥,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我想求你一件事。”
赵英杰何等聪明,立刻猜到她的心思了,道:“丁姑娘,你是想让我放过方百忧,是不是?”
丁红烛轻轻的点了点头,道:“赵大哥,我知道掌门师伯差点害得你丢了性命,是恩将仇报,是非常非常不对地,可是……可是我知道掌门师伯也有委屈。”
没想到丁红烛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赵英杰愣了一愣道:“什么委屈?”
丁红烛道:“公孙师祖被辱的事,其实咱们泰山派的弟子全都知道:“而严师祖令泰山派各殿不要悬挂掌门人的画像,除非日后有弟子能够让泰山派成为逍遥国各门派之首,才能将这人的画像挂上去,让后来的弟子瞻仰追慕,永远效仿,这也是泰山派才入门的弟子必须知道地门规之一,还有……还有……”
赵英杰道:“还有什么?”
丁红烛犹豫了一阵,似乎在考虑到底说不说,最后还是一咬牙道:“这件事也是我隐隐约约听到师父与掌门师伯谈话知道的,师父与掌门师伯从小一起长大,很早的时候就喜欢上他了,掌门师伯对她也是不错的,可是有一天掌门师伯与铁师叔奉师祖的命令到当时还是威远王领地的幽州去做事,认识了幽州太守的女儿柳蜻儿,掌门师伯与铁师叔同时喜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