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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John竟然点头说了声「对」,我赶忙打断他的话:
「不,他只是自愿做我的监护人而已。他还没有结婚,也还没有女朋友。」
John瞪了我一眼,好像在怪我为何要多管閒事。我假装没看见。
「咦?只是监护人哪,这麽说是亲戚的小孩吗?也对,我就在想你年纪也太大了。嘿。。。。。。时间过得真快,想当年John还是个像王子一样的少年,现在竟然变得这麽粗犷的男人啊。」
我又看了眼友人,他托著下巴看著窗外,好像没有要加入话题的意思。我凑向前:「John以前在学校里,是个什麽样的人啊?是不是很受欢迎?」
「嗯──与其说受欢迎,不如说很受注目吧?他高中的时候,是资优生那一型的人,所有的老师都认得他,不过大家都不太敢接近他,怎麽说──有点高岭之花的感觉吧!常常戴著一副眼镜,一个人坐在教室角落看书,而且都是没人懂的怪书。而且他其实不太来上课,每次都只在考试时出席,但成绩还是很好,很讨人厌吧?」
我想跟她说「高岭之花」用来形容男性有点不恰当,但仔细一想,好像也挺符合John给人的感觉。友人平常几乎不和我提他的过去,现在抓到机会,我当然要问个够本。
「但还是很多女生喜欢他就是了,经常都会听到有人和他告白的传闻,还有学长跟他告白过,不过当然都失败了就是,真是壮士断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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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令人扼腕』?」
「喔喔没错!小弟你真厉害!所以老实说,一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John为什麽会和我交往说,我是在高一那年耶诞节前夕跟他告白的,本来以为不会成功,没想到他一下就答应了,吓了我一大跳呢!」Teresa笑著说。
我又偷看了一下John,他的可乐已经喝完了,无意识地吸著杯底,发出噪音。
「那为什麽又分手了?」
「这个嘛,其实也不太算是分手吧。因为他高二那年就出国了,出国前他写了封信给我,上面说:『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不能和你继续在一起,请多保重。』然後什麽也没说就撒手人寰了。」
。。。。。。我已经放弃纠正她的成语了,反正听得懂就好。不过这的确很像是John会做的事情。
「出国?他高二就出国了吗?是去那里,做研究吗?」我又问。
Teresa露出有些惊讶的表情。「咦?John没跟你说吗?那时候在学生间还挺有名的说,John就是和那个很有名的教授夫妇。。。。。。」
「已经聊够了吧?」
Teresa才讲到一半,John却忽然推开椅子站了起来,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差不多也该回去了,你明天还要上课不是吗?不好意思,Teresa小姐,我们要走了,很高兴再见到你。」John用学术领域的公式语气说道。
「咦?等一下啦,John,我还没问完耶!」
「你们要走了喔?怎麽这麽急功好义啊?」Teresa似乎也对John的反应感到吃惊,出口拦阻。我忽然想起动物园里的事,於是便问道:
「对了,Teresa阿姨,刚刚那只灰狼是怎麽回事啊?」
「啊哈哈,要叫姊姊喔。灰狼?啊,你是说要运走的那只墨西哥狼吗?」
「嗯。」
「其实这事情有点复杂。。。。。。原先他是和另外一只灰狼住在一块儿,那两只灰狼很传奇喔,他们是同一胎出生的小狼。而且听说出生的时候,身体有一部分是连在一起的,是後来请兽医动手术之後才分开的,那时候是动物园的大事呢!」
「连在一起?像连体婴一样吗?」我问,转头看了一眼John。话题不再牵扯到他,他好像就不再坚持离开了,又重新坐了下来,虽然表情还是很不耐烦:
「嗯,只要是以胚胎分裂生殖的生物,都有可能产生这种现象。灰狼一胎可以产下六到十二只不等的小狼,连体的情况比人类婴孩还更常见,不过一般而言自然界很少为动物作这种手术,通常如果连体部分过多的话,只好任其自然死亡。」
「对啊,所以说它们是很罕见的例子。总之,那只狼有个同胞兄弟,手术之後,那只灰狼的情况良好,但是他的兄弟却一直身体虚弱,常常生病,去年冬天开始,好像是胃出了毛病,只能吃流质的食物,但还是经世济民。园方认为让那只狼老弟慢慢饿死,实在太可怜了,所以就想要替他安乐死。」
「怎麽会。。。。。。没有请兽医看看吗?」
「就是兽医下的决定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过自从园方做了那样的决定,那只健康的狼就变得光怪陆离,开始拒绝让工作人员踏进铁丝网里。听说很可怕呢!一看到人就长啸,只要有人胆敢踏进另一只狼附近,他就会马上发动攻击,我们同事的手指就是这样被他咬断的。」
「所以你们要把他打昏运走?」我涩涩地开口。
「是啊,先把他运到别的地方。因为就算要帮那只狼老弟安乐死,也是要经过很多手续的,包括向市政府报备和尸体的处理,需要一段时间,难保它不会再闹事伤人,等一切晨昏定省後再让他回到T市来。」Teresa点点头,又笑著说道,
「不过奇怪,原来狼也有兄弟之情吗?那只狼,长得是还挺漂亮的,一副想维护同胞兄弟的样子,真是令人无法理解。」
「有什麽好无法理解的?」
我说,发觉自己的语气变得很冲,甚至有点冰冷,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想起那只狼在笼子前对我说的话──『救救我们。』。我现在终於明白他的意思:
「你们要杀了他兄弟,为什麽没有得到他的同意?就算不能获得谅解,至少也要让他在场不是吗?」
「咦?同意?在场?哎,你这孩子在说什麽啊?我怎麽都一池春水?」
Teresa好像想笑著圆场,但看到我的表情,又笑不出来了。我感觉到有双大掌拍在我的肩头,把我按了下来,那是Joh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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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想我们也聊够了。」他第二次这麽说,然後在我面前站了起来,
「很抱歉打扰你工作这麽久,时间不早了,我们真的得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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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友人那台Lexus的助手席上。自从离开动物园後,一路上我们都没交谈,直到John的车开过位於T市西郊的停机坪,一般而言,我和John如果约在T市某个地方的话,都是在这里会合。因为车子开到我家耗油又耗时间,他也会嫌污染空气。
「啊,在这里放我下来就可以了,John。」我靠在窗口上说道。
「不用,我载你回家。」
「咦?等一下,不行啦,我的直升机还在这里耶!」我惊讶地说。
友人沉默地握紧方向盘,一直到开过停机坪才开口。
「你想回去。」
「嗯?」
「你想回去找那只狼,别以为我不知道。」John淡淡地说。
「。。。。。。。。。。。。」
我从小就很少对John说谎,倒不是因为我是什麽诚实的乖宝宝,而是因为友人实在有够难骗。有的时候我都会怀疑,他是不是在我身上那里装了避录摄影机,为什麽我的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
「我又没有要做什麽,只是想和他说说话嘛!他就要被送走了耶!」
「不管你说什麽,这次我都不会让你去。」
「为什麽?」我大为不满。
「你没听到吗?平常你和狗啊猫啊兔子啊之类的动物玩玩就算了,这次可是连专业人员的手指,都可以随随便便咬断的猛兽,说什麽我都不会让你冒这种险。」
「他才不是随随便便咬人!你也听到了,是因为他们想杀死他的兄弟啊!John,如果我生了重病,有人想杀了我,你也会这麽做吧?」
「别把我和野兽相提并论!」
我瞪大眼睛看著他。「喂!John,原来你也和那些人一样,把动物看成是低等的、随时可以牺牲的东西吗?」
现在想起来,我和友人很少在这方面有所争执,主要是过去他很纵容我,很少插手我和动物间的问题。John听了我的话,竟然抿紧了嘴唇,一句话都不说地继续开车,不管我跟他讲什麽,他都不理我。
「拜托啦,一下子就好,我不会让他碰到我半根寒毛的啦。」
「我肚子痛,想上厕所,你停一下车好不好?」
「啊,前面山崩了!快点停车!」
「。。。。。。John,你最善良、最可爱,人最好了,让我下车好不好?」
车子开进Highway的最後一个收费站,出了这个站,就离开T市,准备上山路了。我心里焦急,照刚才的情况看来,园方应该在今天之内就会把那只狼送到S市的收容所,一但进了动物收容所,要再见到他恐怕很困难了。
我看著友人绷著脸摇下车窗,准备拿零钱缴费。我知道这样做,John事後肯定会杀了我,至少也是三个月的禁足,但不晓得为什麽,我觉得我非这麽做不可。我一定要再见一次那只狼,我心里有个声音这麽告诉我。
於是我猛地拔开门锁,打开车门冲到车道上。
「喂!那位小弟。。。。。。」
因为收票员面对著我,所以反而先发现我的危险行为。我不敢回头看John的反应,只知道拚命地跑,我闪过一台差点撞到我的雪芙兰,在大骂声中翻过中央安全岛,有辆卡车正停在那缴费,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敲起车窗。
「对不起!可以让我上车吗?拜托!」
大概是我的表情够诚恳,开卡车的是位大叔,他一脸疑惑地摇下车窗,我马上伸手进去打开车门,什麽都没说就跳进助手席。
「小鬼,你要干什麽啊?」大叔瞪著我,不过表情是惊讶多於责骂。我一手抓著他肩膀,一手往口袋里掏,把我仅存的积蓄拿出来,塞到他手里:「这些当作车资,拜托你快点开车,只要在T市里,到那里都行,拜托!」
由於後面的车按喇叭在催,司机大叔只好先催动油门,我用眼角馀光瞥到友人的车子,好像还卡在车阵里出不来,不由得松了口气。大叔问我:「小鬼你是怎样,被坏人追喔?」我这回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点点头说:
「对,我说什麽都不能被那个人追上,否则我就死定了!」
没想到那位大叔听了我的话,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