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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娇儿告诉她的。”
香贝不安的吞着口水,双手交握在一起,虽然这几天没见到娇儿,但是听说送饭菜的人说,每顿的两份饭菜都是吃得一干二净拿出来的。
“娇儿!”女子嗤笑一声,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一个死人还能说话吗?”
“死…死人?”
香贝闻言大惊,看着她的背影,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你是说,是说娇儿她…她已经死了?”
女子点头,“不然你以为肖月红为什么会弹那么悲伤的曲子?”她这样根本就是直接告诉自己,娇儿已死的事实。
想到最近从冷阁飘扬出来的琴音的确悲伤,她不禁紧张的抬头看她,“娇儿是你杀的?”
女子转头看了她一会儿,嘴角浮现一丝轻笑,带着讽刺的意味,“杀了她的是肖月红,怎么会是我!”
“大少奶奶杀了娇儿?”香贝只觉意外,“不可能吧。”看大少奶奶也不是那种无情的人。
“你不懂的。”女子轻蔑的睨了她一眼,冷下脸来,淡淡的口吻,“你来找我还有其他的什么事情么?”
“你不是说会帮我救出小姐,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
不是说好五天吗,可现在已经五天多了,她却仍旧没有让她和苏妙言见面的意思,她不由得开始怀疑她跟自己合作的动机。
“你真的非要见她吗?”
————十更完(~ o ~)~zZ
那是你愚蠢
香贝用力点头,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苏妙言,这还需要问吗?
“你家小姐如今身在大牢之中,要救她可不是一两天的事情。本来是想让肖月红背上所有罪名进大牢换你家小姐出来,可是,肖月红太过狡猾,没能掐住她的七寸。现在,我只有另想办法。”
女子说的意味深长,语气沉重,一副很是尽心竭力的样子,香贝心中虽然失望却不得不点头,
“那我就先回去了。”
“慢着!”女子叫住转身离去的香贝,香贝回头:“还有什么事?”
女子伸手入怀,从里面掏出一包用蜡黄的纸包着的东西,“帮我把这个放进三少奶奶的饭菜里!”
“是什么?”香贝没敢接。
女子烧伤的脸暴露在清冷的月光下,狰狞可怖,另一边脸却是美得妖娆万千,笑起来能令百花失色。
这样的脸孔组合到一起,令人说不出的害怕。
“放心吧,不会要人命的。”她笑的云淡风轻,将药递过去,“况且你我同在一条船上,我也没有必要害你。”
“可是三少奶奶她…”香贝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给三少奶奶下药,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说过,为了我家小姐,做什么都可以!但是,跟我家小姐之事无关的人,我不想伤害她们。
那天,是你拿着簪子斩钉截铁的告诉我,那是大少奶奶的东西,会掉在新房外一定是她去过新房。
可能会跟我叫小姐的事情有关系。
可现在我觉得,你好像在利用我!”毕竟她告诉女子说肖月红手里还有另外一只簪子时,女子并没有感到太意外。
好像预料之中一样。
“那是你太愚蠢!”女子冷冷道,面若冰霜。
香贝只觉疑惑,“我愚蠢?”不知她的话从何说起。什么叫不该把簪子交给裴夫人?
在裴家除了裴夫人始终愿意帮苏妙言,还有谁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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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被利用
“难道不是吗?从一开你拿到那簪子就不该交给裴夫人,更不该在肖月红面前露出胆怯,引起她的怀疑!”
搞得现在,不仅她被怀疑了,自己也要跟着受牵连,这个丫头不是愚蠢又是什么呢?
“可你也并没有说不能交给裴夫人!”香贝据理力争,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不能全怪她不是吗?
“你的意思是,我说什么你都会照着做吗?”女子眸光一转,定定的望着面前的丫头。
香贝没有作答,静默的站着。
女子只当她是默认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要你把药放进三少奶奶的饭菜里,你应该没有什么不愿意的吧!”
“是什么药?”香贝面无表情的抬头问。
“这个你不用管。”女子狭长的凤眼带着冷凝的气息,“只要照我说的做就可以了。”
“既然是这样,那你总该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吧?”她可不想再一次被她利用。
“因为她身上有了不该有的东西!而这会威胁到你家小姐的生命,我这么说你懂吗?”
她眸光深邃的望着香贝,香贝几乎没有半分迟疑,用力点头,“那我做!”
绝对不能让苏妙言有任何的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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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竖日。
天刚大亮,冷阁的门就打开了,肖月红携着一人在裴家大院里绕了一大圈,才又回到了冷阁。
与往日不同,今日的冷阁门窗洞开。
早晨清凉的风肆意吹入,卷起纱帐乱舞,带起院子里盛开的百花香气弥漫在冷阁各处。
处处飘香。
将琴搬到庭院里的空地上,肖月红穿着一袭白色的拖地长裙,云髻上只斜插这一支翡翠簪子,简单朴素。
坐在草地上放着的软垫上,微风吹起她的鬓发飞扬,阳光打在她光洁的面上,显得光彩照人。
看着琴,她微笑着伸出纤纤十指,一个个音符在她手底下欢快的跳跃出来,谱出一曲《春江花月夜》。
娇儿在跳舞
琴音,一改往日的悲怆和哀伤,将人的灵魂和着琴声飘向人世间最美好的地方,开怀畅饮,对酒当歌。
好像无数的人正聚在一起欢欣鼓舞。
但冷阁只有两人。
一人在抚琴。
一人在跳舞。
淡橘色的舞衣裹在跳舞之人灵动的躯体上,一时间如灵蛇一样搔首弄姿,飞扬起舞。
动作轻盈的像一阵风。
与往日截然不同的琴音引得裴家仆人们纷纷好奇的过来观看,不知道冷阁又发生了什么事,大少奶奶的琴声竟在一夜之间变了。
意想不到的是,这次他们来的时候,发现冷阁的门是开着的,所以不禁一个个凑在门口看。
见那坐在空地一边弹琴的美不胜收,正是裴家的大少奶奶,而那舞姬,隐在舞衣中若隐若现的俏脸蛋,恍若重生了一般,有着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妩媚妖娆,叫人看一眼便不敢忘。
不敢忘……
这就是肖月红想要的结果!
抬头看着渺远的蓝天,她心道:
娇儿,你好好的等着,我一定会替你找到害你的人,也一定会让她承受跟你一样的痛和伤。
过了今天,我会一一跟你提及的人报到的。
若是真的跟她们有关,那么,我保证一个都逃不掉。
琴,弹到一半,肖月红就匆匆收了手,而一旁跳舞的人抑或是及时收住了舞步,停下来。
收琴,回屋!
简单的动作。
没有任何的交流。
肖月红携着那人进了屋子,便关上门。
外面凑过来看热闹的人,一见才开始的精彩就这么完了,不由一个个意犹未尽的你看看我,我看看我,纷纷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刚才跳舞的人似乎真的值得一说:
“娇儿今天好美啊。”
“是啊,是啊,以前都不知道她会跳舞,可今天算是领教到了。跳的,那可真是好看。”
“我也觉得娇儿跟往常不一样。”
千年蛤毒
“有什么不一样啊,她最近一直待在大少奶奶身边,一定是大少奶奶调教有方,所以她才能跳的那么好的。”
“这么说,大少奶奶她也会跳舞咯,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你刚来,没听说的事情多了去了,改天我再好好告诉你!”
“干嘛等改天,就今天嘛。”
“不行,我今天还有事要做。”
……
热闹没得看了,仆人们自然悻悻然断断续续的离开了,只有一人始终躲在冷阁外廊里的红木柱子后,目不转睛的看着冷阁的门口。
她,刚才没有看错吧!
——适才跳舞的人居然是娇儿!
那个死了人,居然又活过来了?
不,这不可能。
一定是肖月红在玩了什么花招吧,死了的人,绝不可能再活过来,特别还是中了千年蛤毒的人。
不行,她得小心一些万万不可大意了。
冷阁。
关上了门窗,肖月红在八仙桌旁坐了下来。
“娇儿,对裴家的路径,你都熟悉了吗?”肖月红看着面前低头喝茶的女子,柔声问。
“大少奶奶放心,奴婢都记下了。”
“那你以后可要小心些。”
“是,大少奶奶!”
肖月红满意的点头,“去吧,把衣服换了,温上一壶好茶,一会儿一定会有客人过来的。”
娇儿点头,转身进了内室。
肖月红单手托腮的看着屋子里放着的一盆兰花草,若有所思地蹙着秀眉,有着化不开的愁绪。
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有没有用,但她必须去做。
否则让她一个人待在冷阁什么都不干,她迟早会闲死,说不定哪天就想不开去跟娇儿做伴,这些天她真的好怀念娇儿在身边的日子。
想到娇儿,她不由转头望向内室的方向,如果她还活着,那该多好!
只是,她万万想不到今天第一个来冷阁的客人,不是香贝,也不是叶美荷,而是费若吉。
完蛋了
“月红,好久不见!”
虚掩的房门被推开,一片灿烂的阳光洒进屋子,在地面投下一片白色光影,“最近你还好吗?”
他今天穿着一身紫红色的长袍,衣冠楚楚,相貌堂堂,眉目清朗,但这丝毫引不起肖月红的关注,
“你怎么来了!”
淡漠的口吻,淡漠的脸色。
费若吉听了见了虽然心里不太舒服,但也没跟她计较,“哗”地一声打开手里的折扇,嬉皮笑脸的朝她走过去,“我听说你最近过的很不好,所以就来看看你,难道你不欢迎吗?”
“你既然有自知之明,为什么还要来呢?我这里的确不欢迎你!”
想到那天他把那种事情告诉了裴延诺,引起裴延诺的误会,肖月红心里很是不快,看也不看他就冷冰冰的说道。
“你这话说的太叫我伤心了。我关心你才来看你,没想到你如此不领情。唉,看来我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费若吉皱眉,失望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