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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
大堂里的气氛有些严肃,气压很低,坐在里面的人一个个绷着脸,一言不发,安静的有些不同寻常。
“我不相信月红会是那种人!”坐在下首的裴延诺一手搭在案几上,一手在膝盖上放着,语气沉闷的打破平静。
“诺儿,我知道你一直很在意月红的感受,但是,如今有这簪子在,你就一点也不怀疑吗?”
“不是不怀疑,而是月红根本不会那么做!”
只要我最在乎的
“也不需要那么做!”
裴延诺眸光一转,看着在首座上正襟危坐的裴夫人,一袭暗绿色的华美衣服衬得她威严无比。
“那你说,她现在一没在娘家,二没在裴家,她一个独身女子会去了哪儿?如果你真的相信这件事跟她无关,为什么要拦着我去衙门。
有道是清者自清,我相信就算我把簪子交给了程大人,若月红是清白的,程大人也不会为难她!”
她一定要这么坚持吗?
到底要他说多少遍,母亲才能谅解他的心情。
“砰!”
裴延诺忽然一拳打在案几上,愤愤然睁大了眼,“娘,我已经说过了,这件事不是月红做的。”
裴夫人惊得一怔,没想到他会说的如此斩钉截铁,还用这样的方式来阻止她去衙门。
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太过不敬,裴延诺语气柔和起来,“请你跟我一样,相信月红好吗?”
“那妙言呢?你把她娶进了门,难道就一点也不关心她的安危?她肚子里可还怀着你的骨肉啊。”
他真不知道她的儿子在想些什么,“如果事情最后查明,是月红做的,一定要你在她们之间选择一个,你会选谁?”
“我只要我最在乎的人。”裴延诺说完就走,完全没有理会裴夫人脸上露出来的愕然。
“好一句最在乎…”
这个答案显然就是肖月红。
可是她真的无法明白,他既然不在乎苏妙言,不在乎孩子,为什么还要把他们娶进门?
难道他不知道这么做是在伤害肖月红?
他既然忍心伤害月红,心里对苏妙言应该也是在乎的,而非只是负责任那么简单。
因为负责任有很多方式,比如说可以给她银子,可以给她最好的照顾,为何他选择了纳她为妾?
让她进了裴家的门!
为什么,她觉得自己越来越不了解自己的儿子了?
忍不住叹了口气,裴夫人的目光闪烁,也不知道苏妙言在大牢里过的怎么样?
四处乱跑
真是个苦命的孩子!
孩子……
不行,她一定要救她的孙子。
从大堂出来,裴延诺心里依旧烦躁,他不知道裴夫人为什么就那么不相信肖月红,也不知道肖月红随身带的簪子怎么会掉落在新房外,更不知道肖月红此时此刻去了什么地方!
这个女人,平时不好好在家待着,四处乱跑做什么?
回娘家!
她心里不是一直知道,她的爹娘不可能轻易接受她吗?她回去,只会自取其辱!
真是个笨女人!
可回头想想,一定是自己这些天对她缺少了关心,又纳了小妾,让她心里很不舒服,所以才会想要一个人出去的。
所以,他愿意给她时间。
转身要去往书房,一个声音冷不丁的从身后传过来,“裴兄!”
他讶然转头,看到费若吉和肖月红一同出现在了面前,费若吉一身月牙色的白袍玉树临风的,肖月红则穿着淡雅的藕荷色长裙,微风吹起她衣袂飘飘,秀发飞扬,显得十分潇洒。
他心中一动,发现这两个人站在一起竟是那么的般配,跟金童玉女似的,不由感到一阵惊奇。
“你们怎么会在一起?”裴延诺转过身来面对着他们,脸色沉静,眸光冷的如冬日的北风,带着犀利。
“我们……”肖月红刚想解释,费若吉上前一步,“昨晚她被人在回来的路上遭劫的事情,相信裴兄听说过了吧。”
她路上遭劫?
为什么没有人来告诉他?
微微皱眉,他就这最简单地逻辑也能猜到:“是你救了她?”
费若吉点头,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她急着回来,又怕你们误会她些什么,我正想来找你,所以就跟她一起了。”
“是吗?”
他冰冷的眸子掠过一丝怀疑,注视着费若吉和肖月红,仿佛在观察他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肖月红没有说话,但看神情似乎有点不自在,肩膀微微的耸动,他循着看去,竟发现她的手被费若吉——
他们的手…
肖月红没有说话,但看神情似乎有点不自在,肩膀微微的耸动,他循着看去,竟发现她的手被费若吉牵着,那一刻,他心上像是忽然压上了一块大石,闷得慌,却视而不见的转开目光。
“那,多谢费兄相助。”
他表情冷淡的冲他抱拳作揖,浑身散发出一股冷寒之气,似要将眼前的人冻结起来。
“不用客气,我跟你月红也是朋友,帮她是应该的。”费若吉说的满不在乎,一点也没注意到肖月红在瞪他。
这个男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会是,从马车上下来,他就一直紧攥着她的小手,她不是没有试过挣扎,可她手上的力气比起他简直是九牛一毛,只能任他的手如同管箍一样握紧。
她越是挣扎,手指就越是要断裂般的痛。
她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却知道面前站着的人是她的相公,要是这被他看到,一定会被怪罪的,到那时,她可就百口莫辩了。
裴延诺的脸色始终冰冷,目光淡淡的在肖月红脸色扫过,眼角余光却注意着他们握起的手。
怎么,都到家了,还不舍得放开手嘛?
这个女人昨晚到底跟费若吉发生了什么事?
费若吉居然不顾及她的反抗,当着自己的面,握着她的手一动不动,难道以为他是个瞎子吗?
看不见他的一举一动!
“月红,你过来!”裴延诺朝肖月红招了一下手,看她的眸光变得些许温和,可脸色还是不好看。
肖月红点头“哦”了一声,掉头看着费若吉,这个男人一定要把她害死么?
松手,赶紧松手啊!
这里可是裴家,要是万一被别的人看见,以后,她还要怎么活啊?
“费兄!”裴延诺同样看向他,他却完全没看见一样,面带微笑的笑着,“裴兄。”
“我们好像有好几个月没有见面了吧!”裴延诺语气温和的走过去,抬手搭在他肩上,
“走,跟我出去喝几杯如何?”
得罪了
费若吉也同样伸手搭在他肩头,“好啊,只要裴兄有雅兴,我就很乐意奉陪!”眸中暗光浮动,知道有些事情也该再提醒提醒他了。
裴延诺似乎看懂了这些,先一步放下手举步离开。
费若吉这才松开肖月红的手,抬脚跟上去,肖月红揉了揉疼痛的手,望着他们的背影发愁,
“你们都走了,那我呢?”
没有人回答她,有风从耳边吹过,清清凉凉的,仿佛再告诉她,这是个清爽的早晨。
走在裴家的园廊里,肖月红知道,所有的沉重和压抑又该重新笼罩在她心头。
她低着头默默的走着,经过静园的时候,还能依稀想起来那天裴延诺纳妾时的意气风发。
依稀记得苏妙言跪在地上给她奉茶,叫一声姐姐。
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就是在静园,可如今呢,人去楼空,徒留一缕情伤的气息缭绕。
如果没有那晚的事情,也许裴延诺和苏妙言正如胶似漆吧!
呵呵,她为什么要想到这些呢!
早就说过,他们的事情就快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她要学着放下。
因为有一双老人等着她回家。
举步离开静园,肖月红准备回冷阁找娇儿,这丫头一晚上不知道自己的去处,一定担心死了。
早晨的冷阁被一层淡淡的薄雾笼罩,红墙绿瓦在薄雾中若隐若现,如人间仙境般飘渺。
其实冷阁也没有多么破败和糟糕的,只是鲜有人来才变得冷清而已。
更何况这是个能让人静下心来的地方。
至少她是喜欢的。
举步走进冷阁的外院,肖月红正要开口叫娇儿,孰料几个蓝衣家丁蓦然从雾气中走了出来,一个个脸色冷峻。
“你们…”
看上去是裴家的家丁,只是她不懂,他们来冷阁做什么,又为什么一个个手里拿着木棒,对自己虎视眈眈的。
她环顾左右,发现身边没有其他什么人,确定他们看着的人是自己。
“大少奶奶,得罪了!”
下手可真狠
四个家丁中的一人,大步走上前来,“夫人吩咐,只要您一回来,小的们就要把你带过去见她。”
“娘要见我?”肖月红诧异之极,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她要见我,我去见她就是,用得着你们这样?”
这里是她的婆家不是仇家不是吗?为什么用这样的‘排场’?
“这话不错,只是夫人说要让你吃点苦头才带你过去,她怕你到时会对她撒谎。”
“撒谎?”肖月红心中疑惑,也不知道裴夫人所指的事情是什么事!
按理说,她刚从外面回来,还没见过裴夫人,裴夫人应该不知道她和费若吉昨晚睡在一起的事情。
可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事可以让她心虚,让她想到撒谎两个字?
“少奶奶,对不住了!”
那人话音刚落,肖月红惊叫一声,猝不及防的小腿挨了重重的一棍,她痛得倒下地去。
“把她拖起来,带去琼花厅!”打她的家丁词严厉色的吩咐,其他的家丁立时过来拉起肖月红,朝花厅的方向拖去,也不管她痛得脸色发白,额头直冒冷汗,疼痛的呻吟。
肖月红紧咬牙关,忍着痛,心里一次次的在想,这个裴夫人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要派人这么对她?
她可是裴家的大少奶奶啊!
就算犯了错,也不能让她不明不白的接受这样的私刑吧!
琼花厅很快就到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肖月红心里的困惑越发深重,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映着阳光闪烁出明亮的光芒。
“让她坐着!”
进了琼花厅,肖月红一样看到裴夫人脸色冷凝的坐着,旁边站着小樱,还有娇儿,娇儿一见她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知道,她一定是想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