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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刚学长……」她怔愣的凝着他,心脏跳得好快。
她从没和他这般接近过,她甚至可以闻嗅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男人味及淡淡的烟草味,还有他灼热的体温……天,她感觉自己快要昏倒了!
「说啊。」戚毓刚也是头一回这么近距离的看她,这让他感到十分新鲜。
她有张小巧的瓜子脸,细长的眉一如她温顺的个性,服贴在她光洁的眉骨上,长长微鬈的睫毛像把扇子似的搧啊搧,惹人怜爱般的微微颤抖,那张小而微启的红唇衬得刚刚好——莫名的,他感到下腹一紧,这令他感到震惊!
他怎会对一个像妹妹般的女孩产生这种不该有的欲望?!震惊之余,他忙不迭的放开她圆润的下颚。
「学长?」她松了口气,却又对他的反应感到不解。
「没事了,我还有稿子要做,你去忙吧!」他的脑子糊成一团,压根儿忘了自己为啥触碰她的下颚,也忘了自己在问她什么问题,总之一切都乱了!
「喔。」一股浓烈的失望窜上心头,她咬咬唇,刻意拉起僵硬的浅笑。「那我也去忙了,一起加油喔!」
「嗯。」他轻应一声,没有再回头看她。
叶惟蓁轻轻拉开门扉退了出去,心头漾起苦涩——明明两人是这么接近,为何就像这道总监办公室的门将两人隔开?
难道她永远都无法触碰到他的心了吗?
「对不起对不起,这是我们的失误……不,千万别这么说,我会亲自登门向你们经理道歉,谢谢您通知我,谢谢!」挂上电话,叶惟蓁全身像虚脱了似的瘫在椅子上,闭上眼重重吐了口气。
好不容易快结束一天的工作,没想到在临下班之际,竟接到这通麻烦的电话,教她想准时回家的愿望再度破灭,令她觉得懊恼又沮丧。
「怎么了?是哪个case出了问题吗?」黎志浩在一堆稿件中抬起头,过多的工作量让他灰头土脸,成堆的稿件几乎将他掩埋。
「还不是信铨?稿子改来改去不说,文案一下要删,一下要加,弄到后来印好了才说少一些附注说明文字,他们的业务经理非常生气,所以负责DM发包的行政部小姐才打电话给我,要我到他们公司向他们的业务经理道歉。」她疲累的揉揉后颈,感觉体力透支得差不多了。
「信铨?」黎志浩的眉心蹙了起来。「还是让毓刚去吧,他是公司的负责人,由他去也比较有诚意。」
「不用了,信铨的案子是我接的,稿子也是我做的,要学长去似乎说不过去。」她慵懒的应道,拿起电话打给信铨的业务经理。
黎志浩没再企图说服她,但一对耳朵却仔细的听清她和对方约定的时间和地点。
这女人笨笨的,他之所以叫她别去,是因为信铨的业务经理名声不怎么好,听说曾经对和他谈生意的女业务毛手毛脚,甚至和公司里的女职员搞出不伦关系,因此他才会要毓刚走一趟,没想到却被她拒绝了。
虽然惟蓁没有天香国色,但还算清秀可人,更重要的是,她是戚毓刚最宝贝的宝贝学妹,万一出了什么差池可不得了!于是他偷偷记下惟蓁和对方约定的时间地点,趁着惟蓁讲完电话到洗手间的空档,悄悄的拨电话给在外跑业务的戚毓刚——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来到约定的地点,在服务生的带路下,找到坐在包厢里的信铨业务经理卢义男,叶惟蓁拍掉身上的雨滴,有礼貌的先行道歉。「突然下雨了,路上有点塞,所以……」
「没关系,坐。」卢义男原本不甚清醒的三角眼,一见到她,整个都亮了起来。「听说叶小姐你找我?」
「呃,是这样的,我们公司为贵公司印制的DM漏掉一些说明文字,造成贵公司的困扰,真的很抱歉。」唉,她之所以讨厌面对客户,就是因为要将话讲得文诌诌的,好累。
「没关系,最多我们再央请贵公司帮我们设计一张小贴纸,再贴到DM上就可以了。」涎着笑,他对她可是超礼遇,平常要是遇到这种事,他早就开骂了,哪还可能这么客气?
不过因为这个女人他看得顺眼,凡事都好谈,就算要他将所有的DM退回去重印都没问题,所有费用由他公司吸收,他来做决定就可以了,只要她够上道……嘿嘿!
「真的吗?」有了他的保证,叶惟蓁大大的松了口气。「我一定尽快将您要的贴纸印好,如果有需要的话,我还可以帮忙找贴贴纸的代工,谢谢卢经理的谅解,谢谢!」还好他没刻意刁难,这让她的心情开朗许多。
「别这么客气,来,你想吃点什么?」卢义男毫无预警的往她身边坐去,顺势贴靠得极近。「这里的蟹黄沙拉很不错,还有红烧龙虾、清蒸蟹脚……」
「卢、卢经理?」她惊讶的挪动自己的位置,可不管她怎么往旁边移,他就是紧贴着她,令她感到很不舒服。「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我说过别跟我客气,叫我义男就可以了。」卢义男似乎感受不到她的害怕,一只魔手冷不防的覆上她的大腿。
她狠狠的抽了口凉气,蓦然明白自己遇上什么样的麻烦。「不,我想您误会了卢经理,我纯粹是来跟你谈DM的解决方法,并不是——」
「欸,大家都是在社会上混的,别这么假矜持。」卢义男根本不接受她的拒绝,她越是抗拒,他越是感到兴奋,嘴边挂着邪淫的笑意。
「卢经理,请你自重!」她吓坏了,强自压抑不断打颤的牙关,双手用力的推挤他,并注意包厢的门和自己之间的距离,开始计算自己逃跑有多少成功的机率?「我真的只为公事而来,绝对没有你以为的那种意思!」
「你这么说,未免太不上道了!」卢义男板起脸,或许是被她过于正经的态度搞得有些恼羞成怒,微眯的眼带着狠戾。「看得起你是给你面子,不然你以为我干么专程跑这一趟?出错的是你们公司,所有损失合该由你们公司承担,你别给脸不要脸!」
她窒了窒,开始盘算着自己吸收那批DM的所有成本。那不是笔小数目,也不是她一时间拿得出来的金额,但她断不可能为此就沦为这恶棍的玩物!
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她都要逃离这里。
「我们都是文明人,凡事得讲道理。」她被卢义男逼得节节后退,离包厢的门越来越远,情绪也变得越来越紧绷,她甚至考虑万不得已,她要放声尖叫引来服务生救她。
「我就是道理,你听我的就是了!」色胆包天的卢义男将她逼到墙角,不理会她花拳绣腿的蹬踢和抗拒,大掌不由分说的攫住她的细腕,嘟起令人作恶的嘴就想强吻她——
「啊~~救命啊!你放开我!」她不断闪躲着他的攻击,紧绷的情绪全然崩溃,她放声尖叫,期盼着有人能来救她。「救命!救命啊~~」
「别叫了,不会有人来的。」卢义男兴奋的狺狺低喘。
他已经交代过这间餐厅的经理,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能进来「打扰」他,况且这间包厢的隔音设备不错,有好几次他都在这个地方一逞兽欲,他可是放心得很!
发现自己的尖嚷无法引来任何救援,她失控的用力蹬踢、抗拒,不惜弄疼了自己的手脚,却怎么也阻止不了他的逼近,绝望之余,她只能用力吼出脑子里唯一浮现的人影。「不——救我!救我——毓刚学长救我——」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恐惧杀死了她敏锐的神经,她不断的捶打着那不要脸的色狼,哭哑了嗓子。
就在卢义男发狠的撕裂了她的上衣,并意图扯开她裤子的钮扣之际,压在她身上的所有重量瞬间消失!
她如释重负的揪紧自己被撕得破烂的领口,颤巍巍的蜷伏在墙角发抖,耳边清楚的听见类似槌打沙包的声音,连忙用手背拭去泪水,愕然瞧见一个个有力的拳头不断落在那意图欺负她的卢义男身上,而那施暴者竟是……毓刚学长?!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戚毓刚一拳又一拳的打在卢义男的腹部、胸口,只差没连腿都用上,狠狠的踹他两脚!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毓刚学长像要他的命似的往死里打,再这么打下去,绝对会出人命的。
她又惊又怕的挤出全身的力量朝他吼道:「别打了毓刚学长,再打下去会死人的!」
「你敢碰她?你该死的竟然敢碰她?!」戚毓刚完全没听见她的声音,也没听见卢义男痛苦的哀号,他就像只搏斗中的野兽般打红了双眼。「我把她当宝,你敢把她当草?你活腻了你!」
「毓刚学长,别再打了,别打了,求求你!」发现他完全不顾她的叫喊,她吃力的拖着酸疼的身子,猛力抱住他的腰。
「你在说什么鬼话?这家伙用他的脏手碰你,你竟然还为他求情?!你有没有脑子啊?」腰部被她环抱住,为顾及她的安全而让他的双手稍受控制,但他仍愤恨的补上两脚,直将卢义男踢跪在地板上。
「我不是为他求情,我是不希望见到你因为我吃上任何官司啊!」
第三章
到警局做完笔录后,在叶惟蓁的坚持下,她同意不控告卢义男性骚扰,而卢义男也不得对戚毓刚提出伤害告诉,双方当场心不甘情不愿的达成和解。
离开警局后,由于不想让妹妹担心,叶惟蓁央求戚毓刚随便带她到哪个地方都行,就是不能回她租赁的地方;戚毓刚在无计可施之下,只好带她回他家,毕竟他一个人住比较方便,没有其余家人会受到打扰。
「该死!他竟然敢把你打成这样?!没撕了他算他福气!」
在载她回家的路上,戚毓刚就像一颗充满炸药的未爆弹,浑身都是火气,边开车边骂,仿佛刚才施打在卢义男身上的拳脚仍发泄不了他的怒气,非得再叨念一番才能消除心头的恨意。
安静的坐在他旁边的座位里,叶惟蓁紧紧抓住他脱给自己穿的西装外套。
这样恼火的学长是她从不曾见过的,但她一点都不害怕,因为她知道无论学长再怎么生气都不会伤害她。
「还有你,笨得要死,人家凶你两句你就怕了啊?连对方的底细都没弄清楚就单独赴约,你以为你是无敌铁金刚还是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