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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四十章 如履薄冰 (二)
这突如其来的高喊当即就使景灏大惊,他松开蝉衣的腰身,迅速的朝那车辇而去:“你说什么?”
“澜国大王,我家大王中箭,需要太医!”刚才高喊的侍从现在急忙答话,景灏便上前查看,就看到钥王的左肩头扎着一支断箭。
“太医!”景灏大叫着,唤来下人将钥王抬下车辇,送入帐篷。蝉衣站在台阶上有些茫然的看着,看着那钥王皱起的眉在日头下深深地挤在一起。
景灏看着太医们到了便迈步进了帐篷,蝉衣也赶忙跟在后面。
扯裂衣裳,擦洗污血,拔箭,直到钥王低声嚎叫后,一切紧张的气氛似乎才缓和一些。
太医一边上药包扎着,一边回禀澜王:“启禀大王,钥王他肩头虽中了箭,但好在力道不是太深,伤的不算严重,就是左肩暂时不能行事,要等伤口结痂之后才能好些。”
景灏皱着眉点点头,看着钥王还在被包扎,便转头问那钥王的亲随:“这是怎么会事?你家大王怎么中箭?”
景灏不问似乎还好点,这一问,倒是令那侍卫眼中射出一些怒气来:“澜王问的好生气奇怪,我家大王在您的猎场围猎,无端端地却有一箭射向他,要不是我家大王反应快,错开了些,只怕那箭就不是射在肩头上了!”
“你说什么?”景灏暴怒的刚拉了脸,就听到帐篷外,传来碧王的声音:“人呢?怎么就我回来了?”
景灏抬头看了蝉衣一眼。站在帐篷口地蝉衣只好退出去招呼碧王:“碧王,大家都在帐篷里,您这边……”
“咦,不上高台煮酒,都跑帐篷里做什么?”手提一只山鸡的碧王将猎物一甩,跳下车辇便也朝帐篷走来,对着蝉衣点点头算是行了礼就迈步进去了。
“哇这么多人怎么都在啊,诶。你这是……”碧王看着衣裳撕裂,肩头正被缠着棉布的钥王愣在门口问到。
“我中了箭。”钥王淡淡地说着。无法看出是生气还是不生气。
“中箭?怎么你也中箭了?”碧王一脸的惊色。
“也?难道你……”钥王眉眼一抬看着碧王。
碧王摇摇头:“不是我,是我的随从,我正在猎场里瞄一只鹿呢,正要下手,结果我的侍从就大叫着小心。就扑我身上,将箭打落,还让我摔了一跤。”碧王说着侧了身。众人都可以看到他的武衣侧面脏了一些。
钥王听到碧王这么说看向了景灏,没有言语,只有默默地凝视。倒是碧王凑到钥王跟前看了看。又拿起桌上放着的断箭看了下,口中说到:“和阿大打下地箭一模一样啊。诶,你什么时候中的?”
“就在磬声响起前。”钥王低声回答着,依旧看着景灏。
“我那倒不是,要早些,大约有大半个时辰了。”碧王说着丢下了断箭也看向了景灏说到:“我本想不说地,想着咱们好歹也是客,毕竟我也没什么事的。我当时还想会不会是哪个围猎的射的箭,想着应该是巧合。可这么看来。似乎不是巧合啊。”
景灏默不作声地看着眼前的两位大王,他只皱着眉头。并不言语,似乎还在等着两位大王说下去。
“澜王,我想这事你总要给个交代吧?”钥王地眉抬着,话语虽是平平的口气,但是谁都可以感觉出那平静之下汹涌的怒气。
“在我地猎场受伤,我无论如何都是有责任的,这里我给两位赔个不是,我会彻查此事的。”景灏终于开口说话,但眼神也是凝视着前方地钥王丝毫不退让。
“彻查?但愿澜王说的不是玩笑话,只怕是有人安排,而如今能做的彻查怕也不过是杀人灭口!”钥王身边的侍卫毫不客气的言语当即就将景灏惹怒,他一拍桌子说到:“你什么意思?”
“放肆!你一个侍卫怎敢和一国之王这样说话?”钥王也扭头对他身边的侍卫喝到。
那侍卫扑通一声跪地,大声说着:“大王,属下是您的臣民,保护大王是属下的职责,此次属下没保护好大王是属下失职,属下无颜苟活愿意以死谢罪,但有些话属下却要在死前说出来,总不能因为大王您在他国之土上就可以令人欺辱。@君@@子@@堂@@首@@发@”
“你起来!”钥王皱眉说着,眼已经又再次看着景灏。
景灏眯了眼冷笑一声:“你的意思难道说是我安排人来射伤你们大王地?”
“哼,这只有你最清楚!”那侍卫当真是不怕死,不但直视着景灏,口气也十分地不客气。
景灏一听忽然哈哈大笑:“你这没脑子的家伙!”
“你!”
“怎么?我说错了?”景灏眼神犀利地盯向那侍卫,慢慢地说到:“此次聚首谁算是主人?我!你们现在在谁的猎场上?我的!若按你的说法,我这个请客的人竟在自己家的院子里来伤害我的客人,你不觉得这很好笑吗?难道我会往自己的脸上抹黑?”
景灏的话令那侍卫一顿,一时也答不上话来。
景灏嗓间一哼说到:“如今我倒觉得这是有人在栽赃陷害也不一定!”
“陷害?难道你是说我给自己扎上一箭来陷害你?”钥王此刻也将一直压着的怒火爆发了起来。
“哎呀,你们这是做什么?”碧王此时伸手相揽大声说到:“都别争了,这肯定是误会!”
“误会?”钥王对着碧王也咆哮起来,他伸手指着自己的肩头说到:“有这样的误会吗?”
“不要动怒,生气也解决不了事端不是吗?我们平心静气地想一想。这也许就是巧合呢?”
“巧合?”钥王和景灏两人异口同声到。
“我也就是说说,你们想啊,我们三个都在猎场围猎,各在一处互不交接,就连在哪处狩猎都是咱们今早上现抓阄选的,相信就算澜王真有什么安排也无法令人传出去不是?而至于这箭嘛,都是澜王给咱们配的猎射之箭,都是在猎场内用的。外面的人也是拿不到的,你看。这不也排除了别人安排的可能?要我说,弄不好还真是咱们运气不好,巧合而已,当然你比我的运气还要不好些……”碧王说着还微微一笑,伸手要去拉双方来缓和。
但是他地手还没拉上两人。两人都各自退了一步有些警惕的看着他,倒弄地碧王有些尴尬,悻悻地缩了手。
“阿哼。照你这么说,难道还真成本王时运不济不成?”钥王说着还是不满的看向景灏道:“在你的猎场里发生这样的事,想要本王相信这是个巧合。恐怕很难。”说着又看向碧王:“如果只有你或者我遭遇此事,说声巧合还算对付的过去,可是明明就是你我两人都受此算计,怎能用个巧合就掩盖过去?碧王,总不能咱们到他人府上做客,就要低着头过日子吧?”
“这个……”碧王咧了下嘴:“也是。”
“澜王,劳烦你此事还是说个清楚。”钥王说着一脸怒气。
“我一时也无法说清楚,只能说我会给两位一个交代,但是眼下却要给我时间彻查不是吗?”景灏皱眉说到。
碧王也出来帮腔:“也是。也是。”
“你怎么什么都是也是。要我说,你要是也中箭就不会满嘴都是也是了!”钥王愤怒地咆哮起来。
碧王的嘴角一抽说到:“好了。我们吵有什么用?眼下已经如此就给澜王时间查嘛,诶,我们这狩猎之比到底还比不比?我可是收获到不少,你们前面各拿一比之首,今次也该我的了吧!”
景灏闷闷地呼出一口气,大声说到:“来人,升高台,点猎品。”说完对着钥王一伸手相请:“请钥王先不与计较,稍后我们再定论断,眼下先继续相比之事。”
钥王撇撇嘴点了头。
“蓉儿,快去命人取身衣裳来……”景灏正吩咐着,帐篷外又有了声音:“大王!大王!”
蝉衣一听那声音忙伸手掀了帐帘,就看到叶妖媚一脸担忧地冲了过来:“我家大王怎么样了?大
“他无事,只……”蝉衣还没说完,叶妖媚已经进了帐篷,他看见钥王肩头上缠着棉布,那撕裂的胸襟上还有不少血迹,当即就愣在帐篷内有些痴傻一般。
“媚儿,没事,只是肩头被箭射到而已。”钥王微笑着伸手去拉叶妖媚,而叶妖媚伸出一手似是要摸又不敢摸一般就在钥王的肩头前犹豫。
“不碍事地。”钥王轻声说着将叶妖媚往怀里揽。
“痛吗?”叶妖媚的声音有些哆嗦。
“当然会痛,不过一看到媚儿,就不那么痛了。”钥王丝毫不顾周围的众人,说着肉麻的话。
叶妖媚嘴巴一撅,眼睛睁的溜圆,对着钥王身边的侍卫就吼了起来:“你干什么吃的?你怎么保护大王的?你怎么能让他受伤呢?他是怎么受伤的……”
“好了,媚儿。有什么等下再说,现在还是赶紧让我换身衣裳吧。”钥王打断了叶妖媚地问话,算是没让这事继续扯下去。
“您叫德子回来拿衣裳,我听他说你中了箭,可吓死我了。”叶妖媚说着眼中就转悠着泪水,其他人一看都知趣地先退了出去,景灏也拉着蝉衣出了帐篷,让叶妖媚好伺候着钥王换衣裳。
他们三三两两的上了高台,景灏拉着蝉衣入席而作。碧王一边入座,一边对身边地随从说到:“去叫鱼儿来。”
蝉衣见状本想开口说鱼歌工资可能还在帮自己找步摇,可这个时候景灏却对着碧王开了口:“碧王,今日的事我实在没想到。想不到你也险些受伤。一定令你受了惊吓吧。”
“不瞒你说,是吓了一下,害我还叫出了声呢,不过还好,没伤人。”碧王客气的呵呵一笑说到:“其实我这里倒没什么,我相信澜王不会做这样地事,只是钥王他毕竟受了伤,又是在猎场里。这……人家动怒也难免啊……”
碧王和景灏两人一时说了起来,蝉衣也不敢插嘴。心想着鱼歌找不到应该就会回来,而且他的随从去找,下人们应该也会告诉他的,也就没再言语。
不多时,钥王和叶妖媚两人出了帐篷登了高台。此刻他换上了一身暗金色的锦袍与叶妖媚的粉相称着,倒真是一对金童玉女般。
待两人落座之后,台下也将各方打到的猎物开始点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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