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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不要,我是说我地步摇,我头上那支金步摇!”蝉衣的脸色十分难看,似是要哭了一般。
鱼歌一听蝉衣是说一枝步摇,当即有些气极般地说到:“你一个昭仪怎么这个时候掂记一支步摇?让你的大王再给你支不就是了。”说完就对车夫吼到,“还愣着什么,赶紧走啊,难道你想你家娘娘有事?”
车辇立刻飞奔起来,蝉衣无奈的一把抓着鱼歌的手挣扎着抬头喊到:“给我停下!”
马车立时一个急停,让蹲在蝉衣身边的鱼歌一个后倒竟摔在了蝉衣的腿上。
“你干什么?”鱼歌急忙直了身子不明白的吼向蝉衣,他脸上全是急切,却没发现自己左手上的手套已经被蝉衣无意的扯下。
“你不明白,那是大王赏我的金步摇……”蝉衣急忙辩解着。
“我知道是大王赏的,你们这些后妃那些东西不都是大王赏赐的嘛,一支步摇值得吗?”鱼歌说着又要转头喊车夫驾马。
“你懂什么,那是大王今早才赏我的,那可是他给亲手做给王后的,他只让我带三天!”蝉衣气急败坏的吼了出来,眼却扫到了鱼歌的左手顿住了。
鱼歌一听蝉衣的话,当即也愣住了,他的脑子里立刻就想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立时那种蒙住了自己的急切,担忧瞬间消失,他忽然就清醒了。他看到蝉衣顿住的样子没想到,是她看到了自己的手,而是以为蝉衣说漏了话正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他立刻说到:“行了,行了,我帮你找还不行吗?就是早上头上扎的那只花朵样的吧。”
蝉衣茫然的点点头。
鱼歌立刻跳下了马车对着那车夫吼到:“快带你家主子去瞧太医!”
蝉衣扶着车辇向鱼歌看去,只看到鱼歌对自己笑着说到:“行了,我去帮你找!”
车辇再次飞奔起来,蝉衣没有喊停,她看着鱼歌的那抹紫在自己离开些许后,急速的朝那围栏跟前跑去。
她慢慢地缩回了身子,她抬手看着自己手里的手套,脑中只有刚才看到的那片嶙峋。
为什么心向被刺了一下呢?
为什么那嶙峋的丑陋却让我挪不开眼呢?
为什么我觉得那份嶙峋让自己的心在颤抖?
蝉衣看着那手套,忽就把它丢了出去,她转头看着那白色的手套在草地上与风翻滚,心中是难言的慌乱。
他带着手套就是要遮掩这个吧,要是让他知道我看到了,只怕会更加麻烦,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不知道……可是,可是那样的嶙峋怎么那么熟悉却又陌生呢?
蝉衣闭眼低头去想,忽然脑中出现了那些黥面的妓奴和带着烙印的杂役。
黥面?烙印?我怎么会想到这个?
蝉衣诧异自己所想,但再一想到那份嶙峋,她却眯了眼:他为什么无家可归?他遭遇什么意外?为什么单单是左手上有那样的伤痕?那伤痕虽然不是烙印,似是被利器错综割裂的伤口,但是为什么只割裂在那处,还如此的密集?那样的嶙峋下手一定很狠,但是是谁要在一个孩子又或者一个大人的左手上去切割成那样的惨状?
蝉衣心中不断的问着,就在车辇都将要行至到高台下的时刻,她却颤抖了身子。
难道说,他是囚犯?那左手上的嶙峋不过是他自己将烙印毁去?
蝉衣还想想的在清楚些,可是车辇却停下,面前已经涌上了一帮人。
“娘娘!”
“主子!”
蝉衣摇晃了下脑袋,丢下了思考,看着眼前的秋月还有带着高冠的太医和无数仆从她开了口:“扶我下去,看看我,我有没什么事。”
当她被搀扶着下了车辇去往一边接受查验的时候,她看到了高台上的一抹粉,一双担忧的美目在看着自己。
蝉衣心中叹了一口气:对不起了,我们各为其主。……亲们票票地投起!…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三十八章 心已波澜(六)
“老天保佑!太好了,主子,太好了,您可吓坏奴婢了。”秋月听到太医说自己主子无事,没有哪里摔伤,就是身上有点淤青怕是会痛个几日时,不由的高呼并双手合十下跪,一副向老天还愿的样子。
蝉衣看着秋月的样子,笑了笑说到:“我不过是被那马儿甩出去了,又不是掉到沟壑里。”
“娘娘,那是您福大命贵。”太医在一旁说到:“还好,你的脚离了马镫,要不然被马拖行,那可就危险了。”
蝉衣闻言一笑心里却是自嘲:“我哪里命贵了?”
就在此时听到外面有些熙熙攘攘的,她便对秋月说到:“怎么那么吵了?”
秋月立刻起身说到:“奴婢去看看。”待秋月出去后,太医便收拾了药箱和医女一起向蝉衣告退,才退了出去,秋月就急急地进来:“主子,是大王的车辇往这边来了,大家正准备接驾呢。”
蝉衣一听是大王,心中一紧,一边起身一边说到:“我不就摔了下嘛,哪个多嘴的跑去告诉大王了。他们还在狩猎为比,这不是耽搁事吗?”
“主子,你当时摔了,好多人都听见了,自然是会有下人向大王禀报的。”秋月说着便伺候蝉衣穿鞋:“主子您该高兴,大王能放下狩猎相比跑来看您,可见您是多么受大王宠爱啊,当初奴婢还伺候前主子的时候,宫里有位小产,大王当时都没去,都是到第二日了才去看的。”
蝉衣听着秋月的话。心口一热。便觉得那份紧张少了许多。
他真的很牵挂我吗?
蝉衣心中想着这个倒一时忘记了步摇地遗失。只急忙穿戴好整理好,出了帐篷到外面去迎接。
景灏坐在车辇里不住地催促着:“快,快点!”
“是,大王!”车夫小心的应着又挥舞了鞭子。
当他看到遥遥的高台下帐篷前出列的一抹红时,他心中的不安才缓和了下去。
看来。她应该没事。
景灏心念着脸上漾出了微笑。看着那抹红在眼前越来越清晰,他却有些轻嘲了自己:哎,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怎么一听到她被马摔了,连眼前辛苦堵截到地一窝獾子也都不管了呢?她是真的住进我心里了吧?
车辇停下,那抹红便在眼前拜倒。
景灏从车辇上跳下,将蝉衣的手拉起刚要问声你无事吧,却一眼看到蝉衣耳边地发髻上空空地,当即心一惊便脱口而出:“步摇呢?孤给你的步摇呢?”
蝉衣心中的热度立刻飞散丝毫不剩,她无奈且失落地说到:“臣妾刚才坠马时不慎将那步摇给甩落了,这会正命人寻找……”
“甩落了?你当时怎么不去找?你可知道那步摇对孤来说有多重要吗?”景灏急切的吼着竟一转身说到:“来人,都给我去她摔落的地方去找。不对。这一路都给我去找,找到步摇者,孤赏一镒黄金!要是今天找不到,哼,孤要你们统统掉脑袋!”
蝉衣当即脸色又白了些许,立刻下跪说到:“臣妾有罪,臣妾不该弄丢……”蝉衣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大王竟自己捞了一匹马纵身上马,根本不听她的言语。便朝下人们跑的方向奔去。
…奇…“大王!”蝉衣的眼泪在眼眶里旋转。她此刻地心是彻底地碎裂了。
…书…千万不要相信他!
你现在的华丽不属于你!
千万别上当,千万别迷惑。还是无心的好!
一时间所有的声音都在脑中汇集,蝉衣的泪在脸上划出了弧线。
“主子!”秋月急忙的搀扶蝉衣,却看到了蝉衣脸上的泪当即急声唤她。
蝉衣抬头一笑,慢慢起身,伸手抹去了脸上的泪:“我没事。”
“主子您……”
“我说了我没事!”蝉衣说着甩了秋月搀扶的手,有些咆哮道:“滚,都给我滚地远远地!”她咆哮着向前毫无目地的走着,直到脚步上了高台,行到了高台中央遇到了眼前地粉。
两双美目相对望,一个含着泪含着怨,一个含着哀含着叹。
“你说的对,一切都是假的。”蝉衣喃喃地说着。
“帝王是天下间最薄情寡义的人,也许,也许他算不得薄情,毕竟他的心里只有那个死了的女人,可是他对别的人永远不会有心。”叶妖媚轻声说着,伸手去抹了蝉衣脸上再度划下的泪。
“紫瞳和我说过,你是个不喜欢别人哭的女人,我也是,哭,有用吗?现在,我擦掉你的眼泪,希望你不要再流泪。我们不能哭,尤其是在知道自己不过是个棋子的时候。我们就算是棋子,也要高傲的抬起头颅。”叶妖媚说着就对蝉衣一笑要从蝉衣身边下去。
“你,你赶紧走吧,紫瞳被大王抓回去,只怕你的身份有所泄漏,我担心……总之,你还是赶紧找机会走吧,免得……”蝉衣急切地说着,偏又说的欲言又止。
叶妖媚看着前方唇角爬上淡淡地一笑说到:“多谢了,但是我会当什么都没听到。”说着她又往下走。
“为什么?”蝉衣急忙的转身想要拉住她,却被叶妖媚一个转身躲开了。
叶妖媚对着蝉衣冷漠的一笑,说到:“嫣华郡主,我叶妖媚和你好像不怎么熟吧?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蝉衣诧异她何必如此,此刻在高台阶梯之上,她何必要对自己如此。
“人各有命,保重。”叶妖媚说着就转身下了阶梯。
蝉衣看着那粉嫩的色彩,忽然觉得所有的妖冶都不见了,此刻只是一朵坚强的芙蓉在雨露中遥放着她的美,那粉嫩的色彩似是她对所有的一切回报的笑颜,带着一份自赏,带着一份高傲,还带着一份抗争。
对啊,人各有命,我还是操心我自己吧!
蝉衣心中叹了一口气,伸手抚摸着那空空的耳后发髻,脸上却凄然的笑了:这里没了金步摇,它遗失了,可是却让我清醒了。什么你对我而言是特别的,什么我的心里喜欢你,统统都是假的!一只步摇就泄漏了你的心,澜王,你个骗子!你个大骗子!我蝉衣才不要这假的,不要!从现在起,无论是情感还是身份,我都不要假的!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的心放在我身上,然后,然后我就要让你的心在我手里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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