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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动静太大,我头疼!”
“这是我最喜欢的乐队,Nirvana。”
“我宁愿去听老和尚念经,还图个清净。”晨曦闭着眼靠在了椅背上,任他再讲什么都不再搭腔,郭远伸手覆住了她的手握了握,“生气了?我关了还不行。”见她依旧没反映,便凑近了脸问:“是不是我说了什么不对的话?”
“没有,你说的都对,对我来说都是金科玉律。麻烦你专心开车。”贺晨曦不动声色的抽出了手,别开了头。
郭远皱眉,“你话里不带刺会死?现在你性格可真不好,有棱有角的咯得人生疼,还专门跟我作对,像那天我让你打车,你非坐公交车,你看不出我是在关心你?这你也和我犟,真让人恨得牙痒痒。”
晨曦轻叹一声,“你不要总拿你的思维方式来想我,穿鞋的自然不知道赤脚的辛苦,你也知道我家并不富裕,别说打车,就是做1元5角的公交车,如果远不过3站,又不赶时间,我都会走着去,何况工作还没着落呢。我哪有精力去跟你对着干,去猜测你们这些人在想些什么,我只知道我的生活需要我不断去努力才能继续下去。”
郭远目光僵直的注视着前方,突然叹了口气,“何必说得这么可怜兮兮,如果你觉得你过得辛苦为什么不跟我说?难道我在你眼中是不值得信赖的人?”
“我只是打个比方,比上不足,比下还是绰绰有余的。”何况最艰难的时刻,都已经过去。
车子在楼下停住,脚刚落地,一只狗狂奔而来一口咬住了郭远的裤脚,晨曦认出这狗是旺财,正欲喝住,隔壁的小夫妻已经匆匆赶来把旺财抱了起来,一边打一边连声道歉没牵好绳子。郭远狼狈的扶着车子,想自己上辈子一定是狗肉吃多了。
“这死狗又到发情期了,见谁都要扑上去,特别是帅哥,一扑一个准。”小翠笑嘻嘻的看着郭远,撞了撞晨曦说:“行啊你,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就是你上次说打算定下来的那个人吗?简直惊为天人啊!”
郭远眼里燃亮起一束绚烂的火花,看着小翠花痴般的朝自己伸过了手掌,他也微笑的伸手去接。小翠握住了他的手用力晃了晃,兴奋的说:“听说你是美院的老师,晨曦说你雕小人雕得特别好,没想到人也这么好哇……”
一只手瞬间僵了。
最后小翠被志“押”上了楼。郭远倚在车身上,含着根烟嗡嗡的说:“美院老师,是上次和你钻厕所的小子么?你可真爱他。这等好事干嘛跟我藏着掖着?怎么也老朋友一场,你就那么不稀罕我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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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想了一阵,没想到解释的必要,也没想到他会计较的理由,只淡淡一笑说:“谢谢你的祝福。不早了,我先上去了。”她正欲转身离去,突然听见身后急风暴雨般的脚步,还没来得及转身,一只手猛的扯住了她后衣领,闷雷般的声音在耳边轰然响起。
“祝福个屁!你凭什么就这样和别人定下来了?那我呢?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第20章
这一夜是格外漫长。滴答滴答的时钟在寂静里显得分外唐突,仔细听上一阵,心跳就会放缓,直至透不过气来。
曹远樱掐灭了烟,凝视着匍匐在脚边地毯上无声无息的男人。天已经蒙蒙亮,小区面包房已经起了炉灶,丝丝香气像顽皮的精灵般无孔不入,她这才觉得有点疲惫,有点困意。
10年前的一个暑假,她拿到了一笔奖学金,外加父母资助,她独自去了趟英国。之前她花了大半年的时间辗转和郭远联系上,说好来接她的,但他还是迟到了1个多钟头,再看到他的身影出现在到达大厅时,她万分激动,等待时的烦躁一下子烟消云散。看着他穿着灰格子的衬衣和黑色牛仔裤匆匆的朝她走来,她就像小粉丝见到偶像一般跳起来拼命手臂。后来才知道他从剑桥镇来机场需要开三个多小时车,算算看,早上九点的机,他六点钟就得出发了。
他帮她把行李统统丢进他又旧又脏的大吉普后座,绑好安全带说:“走,带你看看我的学校。”那言语中充满了自豪的神采。
她早就对徐志摩那河畔的金柳,榆荫下的一潭望眼欲穿,就更别提向青草更青处漫溯,在星辉斑斓里放歌,她抓着他的手臂说:“我要去看康桥。”谁知他拍她的脑袋说:“什么康桥,据人说徐志摩描写的桥实际上是圣约翰学院的叹息桥,那桥下有好多失意学子的冤魂,‘撑一支长篙’,你确认他不是在打捞尸体?”
扫兴!她狠狠瞪他。
那天她跟着他走了很多地方,首站便是著名的三一学院,郭远说这里诞生了一个很著名的动物。她有些茫然,他却笑哈哈的说:“小熊维尼啊,它的作者就是这的学生,非常有名。”曹远樱有些不理解他的思维方式,他是学物理的,那可是出了牛顿的地方,他却单讲小熊维尼。
逛了一天,最后他带着她回到他租住的地方,位于剑桥西南一个叫格兰彻斯特的小镇,他说一定要去那里的果园坐坐。
脑袋上不到半米的地方垂着累累果实,她伸手去摸,问他牛顿是不是在这被苹果砸到的?他笑笑却并不做声,坐在湛蓝色的帆布椅上,端起桌子上的伯爵红茶抿一口,精致的印花骨瓷碟子盛着烘焙得喷香的小茶点,阳光透过繁茂的树叶间隙筛下斑斓的光点,洒在朴素的木桌上,枝叶晃动间光线半明半暗,在他脸上投射出一道立体的阴影,她有些失神,听见他突然开了口:“在这里喝茶是剑桥的一大传统,来者不免要附庸风雅一下。听没听过Brooke写的两句在这喝下午茶的随感?Stands the church clock at ten…to…three,And is there honey still for tea? ”
她有些不明白,“翻译成中文怎么说?”
“教堂时钟已过午,尚有蜂蜜伴茶馨?”
心徒然一动,她想她就是在那一霎那,不想再做他没有性别的朋友。
晚上他带她去参加他们学院的通宵舞会,在人群里跟着群魔乱舞了几个小时,熬到凌晨3点两个人都撑不住了,拎着啤酒罐相互搀扶着往回走,回到屋里两人栽倒在床上。
他将她压在了身下,她明显能感到他身体的变化,酒一下就醒了,她要推开他,可他却突然吻住了她……
只是那次真的很失败,他生涩得像个处男,在体外徘徊,不得其法,憋红的脸像个熟透的浆果,在她帮助下进去后,又莽撞得像个小男生,最糟的是他突然间软了下来,仿佛受惊过度般滚下身来,跌坐在地上看她,她撑着头半开玩笑的说:“你该不会是中看不中用吧?”
回来后她反复想着那天的事,他在兴奋就要到达顶点的时候,情不自禁的呻吟出了一个名字,一边沉沉的撞击着她的身体,一边说,你这小混蛋,我们终于……却在看清她的脸后,瞬间软了下来。他那时的眼神,他喃喃的说怎么是你?他红着脸不肯承认自己是第一次,这些都像刺,刺进了心里去。
第21章
在她面前他从不习惯掩饰,她知道他喜欢贺晨曦,她的好她也听过千遍万遍,好在她是理智胜于情感的人,所以从没对这个男人有过非分之想,和他在一起心里也时刻绷着一根弦,可以做玩伴做知己甚至做哥们儿,就是不能放纵感情。可当他颓废的躺在自己脚边,她却是一个女人,看着他连睡去都舒展不开的眉头,无比的疼惜。
她的手指慢慢的描绘他的唇形,冷不防被一口咬住,她抬起头看见那双微睁的眼如深潭般探不见底,嫣然一笑,“醒了,你可真能给我找麻烦,大半夜的在楼下发酒疯,还乱按我隔壁屋人家的门铃,弄得人家差点报警。”
郭远挣扎着坐了起来,揉了揉疼痛的脑袋,只记得他喝得并不多,却醉得厉害。手臂垂下,他嘶的吸了口气,手臂被一尖锐的物体刺得生疼,往下一摸,是皮带松开了。他猛的看向曹远樱,她哈哈一笑道:“该不会以为是我□了你吧?”只是谁也看不见,她笑容底下是阵阵的苦涩。
一进门他就紧紧的拥住了她,仿佛寒冷的人需要温暖,拼命的汲取她的暖意,直至她察觉他的身子在抖,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眼底的醉意、狼狈和慌乱,脆弱仿佛吹弹可破的纸。她捧着他的头问发生了什么事?可他不说话,紧抿着唇,一个字也不肯吐露。问急了,他便低吼一声将她推在了地上,睡衣明明是一撩就起,他却疯了似的从最坚韧的地方撕,最后丝质睡衣哧啦一声裂开,他抽出了皮带,俯下身将他的剑拔弩张狠狠刺入。
只是这么费劲,才刚两下,他还是没办法继续下去,曹远樱看着他微磕着眼,一脸生不如死般的痛苦,感觉体内的物体慢慢的褪了出去。最后他终于疲惫的睡了过去。只是曹远樱再无睡意。
东方泛起了鱼肚白,郭远支起身子拿起搁在茶几上的烟盒和火机,看见烟缸里满满的烟蒂,怔了怔,“你的瘾倒比我还大了。”
橘色的火光照亮他高挺的鼻子,和微蹙的眉间,深吸了一口,他缓缓吐出烟雾,“记得小学五年级时我抽了第一根烟,呛得我眼泪直流,当时就想,抽这个和受罪有什么分别?可为了看起来帅,我硬着头皮去抽,你说我这人是不是有点偏执狂?三个月我还觉得难受,三个月零一天,我上了瘾。算算看,这也二十来年了。”
“你这人就是太固执。去医院看看吧,别讳疾忌医。”
郭远斜睨看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没病!”
“你那玩意还能因人制宜?搁我身上不好使,换贺晨曦就金枪不倒了?”
“能不能不提她。”
曹远樱哼笑,“早就提醒过你,现在被她的暴雨梨花针扎成马蜂窝了,你能怪谁?这么大个人了还不懂看菜下碟,越是自卑的人遁甲越厚,偏偏你还去刺,傻子也会全副武装反抗你。她长大了,你不能指望着她还跟着你屁股后面来回转,把你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