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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当初就算是骆尘鸢不出手相救,村子也不会那么容易被恶霸冯迎给平了。
“先生,明日。。。。。。”骆尘鸢心里焦急,坐下后,便忍不住开口问道。
可是没等她说完,柳念就摇着脑袋,笑呵呵道,“还记得老夫初见姑娘时说的话吗?”
呃,骆尘鸢一怔,不知何意,只能诚恳的回道,“柳先生,我记得不是太清楚了。。。。。。”
“呵呵。年轻人,怎的比我这个老头子还容易忘事?”柳念玩笑着,续又道,“老夫说姑娘非凡类,机智心胸都很奇特,只要姑娘不退缩,不迟疑,这些困难,呵呵。。。。。。”他摇了摇头。
“先生过奖了。我哪里有那么厉害。”骆尘鸢苦笑。
“姑娘志不在此。”柳念笑呵呵道,“不过,若是脱掉这层枷锁,很难呐,除非。。。。。。”
骆尘鸢抬起眸,微笑而平静的看着柳念,“我不要那除非。先生,明日恐怕会有恶战,小女恳请先生指导。”骆尘鸢失去了耐心,也更怕柳念的话会让自己那刚刚树立起来的信念动摇,所以只能横下心来,冷静地打断了柳念的话。
“不是明日,恐是今晚。”柳念干脆利落的回道。
“先生。。。。。。”骆尘鸢一凛,墨眼圆瞪,“你是说。。。。。。那钟书他。。。。。。”
“钟勇士已经走了。”柳念神色淡然,从腰间掏出他那个陈旧的酒葫芦,给骆尘鸢面前的杯盏里添满。
浓郁而沉厚的酒香顿时绵延缠绕于鼻间,带着莫名的安定与诱惑。
“喝一口,先定定神。听老夫慢慢给姑娘说。”柳念笑着道。
美酒诱人,骆尘鸢也更想借酒安神,举杯饮尽,“先生,您说。”
“骆伯的身份,明小子可能已经给你说了。这一路上之所以不会动手,那是因为他想给我们最重的打击。到晨城,决不是结束,而是正式的开始。姑娘不知道吧,呵呵。。。。。。其实我们如今已经被包围了。钟勇士其实是在突围,而不是去接应。。。。。。”
骆尘鸢的心在下沉,之前一直所坚持的一切,在柳念吐出那“突围”两个字时,已经轰然倒塌。她本以为这一路平安,本以为会如计划中那样顺利入城,本以为。。。。。。
轻风拂动垂柳愈加葱茏的枝蔓,恬然而安静,浑然没有暴风雨的前奏。
一切都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甚至连一丝异样的空气都不曾被她察觉。
骆尘鸢觉得胸口漾起一丝令她晕眩的腥甜。没有丝毫犹疑,她站起身,毅然拂袖。
却在转身那一刹那迎上那双带着淡淡温润眼色的深眸,眷恋一般的在她身上流转片刻,如云一般轻飘的落在了她的身后。“柳先生,有劳了。”柳念却没有理睬她,只是欠身对骆尘鸢盈盈一拜,“还望公主恕罪。”
叫的不是骆姑娘,而是公主,那一句,她听得分明。
蓦地,钢材那丝晕眩如墨迹般迅速在眼前溢开,浓重而迅速,很快她的眼光就变得一团模糊,宛如洪水一般,一波又一波的冲击着她的意识。身体软倒在一个柔软而温暖的怀抱。
她犹记得昏迷的那一刻,朦胧中听到柳念怅然的声音,“王爷纵是为公主着想,但此计未免会伤了她的心。”
带着丝淡淡的忧伤,“伤的太多了,多添一道又何妨?”
是呵,多添一道又何妨?残存的清醒意识在苟延残喘的切齿,纵有万般不甘,还是没有逃脱他的股掌。
看着晕倒在自己怀中的她,忍不住抽出一只手,轻抚她眉目健深深皱下的沟壑,英挺眉宇间潜藏着他怅然而复杂的情愫。
郑重的抬头,看着柳念,“柳先生,余下的就拜托给您了。”
柳念起身,眸中带着赞许与感激,扫了一眼马车中同样晕过去的另外两个人,对宫明长长一揖,“此计凶险,王爷可思量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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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守城
他的眉眼依旧紧锁在那张苍白的小脸上,似有怜惜,宽厚的手掌轻抚面颊,背对着柳念,不去想令他彷徨的问题,只是淡淡道,“改乘水路会比较安全,码头有接应的人。”
“王爷英明,老夫心里有个不情之请。。。。。。”
没等他说完,宫明已经摇了摇头,深瞳中泛着幽幽的目光,“既然是不情之请,柳先生就不用再说了。”顿了顿,漠然的口气,不容置喙,“天下是宫家的,本王亦姓宫。”
柳念淡笑,不再言语,认他亦步亦趋的将她送到车厢中,信心的替她掖好被褥。
余光扫见抚剑凌然而立的墨炎,在瞧见车厢中已经躺着的宋如此,怅然的摇了摇头。
探身出来,看着马车夫装扮的王将军,“有劳将军了。”
王将军介怀着他刚才的话,蹙着眉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凌气,始终没有开口。
马车缓缓移动,向着一处嶙峋山路驶去。
“好一个宫家男儿!”如冰魄一般的冷笑,不知何时,竟然也带过一丝敬然。
“三炷香过后,这里将被那包围过来的五千铁骑踏平。墨公子是不是也该收下闲心?”同样冷漠的声音,却带着与以往不同的杀伐决断,全身散发着威严,毫不掩饰的散发出来,摄人心魄。
墨炎竟然收住了讥讽的话,宝剑入鞘,怅然而立。
“青松,让所有人都现身!”森然的吩咐,斩钉截铁。
“王爷,我们只有不到五百人。。。。。。”青松为难道。
五百人。。。。。。墨炎不由凌然看了宫明一眼,偌小的渔村,竟然会有他将近五百人,他的势力呵。。。。。。冷瞳之中,掩不住的震惊,同时宝剑冷立,如他的主人一般,散发着逼人的嗜血颜色。
“不论如何,都不能然他们发觉马车的踪迹!”
残月如钩,繁星点缀,写着宸字的战旗,迎着夜半寒冽的风,发出扑啦啦的刺耳声响。
骆尘鸢在晨城的城楼上,迎风而立,带着瘀痕的手,紧紧扣着面前冰冷的城墙,目光眺视着远方重重的烟雾。
十天前,那里还是一片宁静而悠然的密林港湾,来往穿梭者渔船,宁静甜美似人间幻境。十天后的今天,那里只剩下一片触目惊心的灰烬。大火一直在烧。一直烧,烧掉了那原本在记忆里就存储不多的画面。
唯一刻骨铭心的,便是那日倏然睁开眼,如癫狂一般的奔出屋子,一切都是陌生而熟悉的。脚下已经是被占领后的晨城,彻底臣服于她脚下的领土。
天石锁本就是一个传说,是宸族留下的禁地。倘若只有打开天石锁的人才是真正的主人,那么,禁足在天石锁外面的人,又如何知晓走入禁地的人,是否是真正的主人。这原本就是自相矛盾,只是她一直都懒于思考,亦或者是卑微的好奇心,促使自己一直都不去正视。之所以恍然了,了悟了,那是因为原来真正该让她好奇,让她不忍的,已经随着那扑不灭的大火烧成灰烬。
他不会死,哪怕就像是墨炎那般,一身是血的站在城门口,枯槁般的楞眸如被火煎烤一样,他一定不会死。
他不死又如何,不还是选择了站在与她对立的那一面,蓄势待发,有朝一日,挥戈攻城。亦或者是等她找到天石锁之后,在突然出现,夺走他们早已望眼欲穿的宝藏。
他现在处于什么样的境地?是不是真的想隐卫来报的那样,宫亲王已经回到宫家大本营中,以少胜多的神话,换得的是原本敌人的重视,或者是不得不同他妥协的筹码。
“一旦大军压阵,晨城终究敌不过凝国的倾城之军,我们尚且能自保,那么整座城池的百姓,就活该受屠戮吗?”
“天石锁之处已经多年未被寻找,纵然焦急也无用。不如想些办法,破那压境之军。”
纷纷攘攘的争吵,在钟书跟王将军之间不停的上演,吵得脸红脖子粗,始终都不见结果。
骆尘鸢望着城下那攒动的黑色身影,他们就像是幽灵一般,游荡在整个晨城城墙之外,一旦有空隙,便一定会长驱直入,如恶虎一般将整个城池吞噬干净。
守城。在天石锁找到之前,这是他们唯一的任务。
“为什么只有黑山的人在这里守着?”宋如此从城楼下跑上来,瞪大眼睛,不解的对她喊道,“墨炎刚刚又杀了一个闯进来的杀手。阿鸢,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骆尘鸢蹙起眉头,晨城原本就是黑山范围之内,保护晨城与天石锁是年老和钟书他们的职责,而墨炎和王将军他们就不同。除非她能打开那个天石锁,否则,根本无法号令剩余的隐卫。
“没有办法,尽力守。”她握紧双拳,绝色娇颜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阿鸢。。。。。。”宋如此心里一片失然,张了张口,无奈又合上,要她说什么好呢?也许那个设计想攻城或者等着坐收渔翁之利的人就是宫明。
她叹了口气,走到她身边,“阿鸢,这里风大。先回去吧。刚才我还听钟书说找你,兴许是年老和柳先生想到什么了吧。”
“嗯。”骆尘鸢点点头,随着宋如此从城楼上下来。
“柳先生,年老。”还未踏进屋子,骆尘鸢已经感到屋里那压抑而沉郁的气氛,心里没来由的一沉。
年老抬起头,看着骆尘鸢,“公主。”
“怎么了?”
“公主可认识云泽?”柳念淡笑着道。
骆尘鸢一怔,“云公子?”
“是,一位姓云的公子来拜访公主。”年老面无表情道。
“他来干什么?”骆尘鸢眉头紧蹙,想起了在皇宫时,他不惜一切的给自己庇护,“他应该不是坏人。”直觉告诉她,柳念等人对云泽的排斥更甚。
“公主也许不知。这个人身份复杂,恐怕不像表象中只是一个镖师。”
“不止不是镖师。他跟骆伯之间的关系,更是复杂难道。”墨炎侍立在门旁,冷笑道。
“他跟骆伯?”骆尘鸢有些吃惊,随即镇定着看他,“他们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也许我们更应该关系他到底为何而来。”墨炎漠然道。
“他人呢?”骆尘鸢忙问。
“姑娘想好见他了?”年老有些不悦。
“嗯。”云泽的身份让他们不得不芥蒂,如果云泽真的是他们那边的人,见与不见都没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