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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妻番外篇II-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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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八十了,我也绝不改初衷!」

「是是是,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二郎哥不必再说了。」陈恩连忙附和道。

凤春……真的很美吗?他怎么看不出来?

凤春眼里的真实

一到帐房,陈恩就不时地揉眼睛,揉到兔子眼,也要看个分明。

他眼睛接收到的真相是——凤春美中带俊,但要说是天下最美的女人,未免也言过其实了点……是他的眼睛出了问题?还是二郎哥的脑子烧起来了?

「陈恩,你盯了我一上午,是有事想跟我说吗?」凤春笑问。

「凤大娘……你觉得杜画师生得如何?」

「杜画师?」凤春诧异,古怪地看他一眼。

「你、你别误会,我对她一点意思也没有!何况她是爷的妻子,我怎敢乱想?」可恶!都是那个女人害他被误会!他结巴道:「我只是想、想听听旁人对她相貌的形容而已,你要不说也没有关系啦!」

凤春不以为意,笑道:

「杜画师不就长那个样吗?不算丑也不算好看,跟她的声音比起来,是有那么点失色。」

「……」他的眼睛跟少爷一样瞎了吧?好想戳戳自己的眼珠,看是哪儿出了问题!「那,凤大娘,爷儿呢?你认为爷儿的长相如何?」

「少爷他承袭老爷跟夫人的相貌,生得俊俏不说,穿起官服来,简直是……」

接下来的歌颂他没细听,因为已经很清楚地明白在爷儿的相貌上,三人的想法完全一致。

那为什么透过三人的眼看杜画师,却有完全不同的形容?

难道他的眼睛看见的杜画师是有人冒充?还是,二郎哥跟凤春蓄意贬低杜画师的长相?

他俩是母子,自然是同出一心……莫非,他们早对杜三衡不满了?

陈恩愈想愈乱,一个下午,一看见人,就不停地张眼眯眼打量打量再打量……

阮卧秋眼里的真实

每到夜晚,阮卧秋总会让他念完一本书,才上床就寝。

这一天,在秋楼里,陈恩心不在焉念著书,悄悄退后一步,正好可以窥见内室打盹的杜画师。

虽然他不怎么喜欢她,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眼里的杜画师,算是一个貌姿颇佳的女子……难道,杜画师是妖怪,才会在每个人眼里都是不同的相貌?

「陈恩?」

「我在。」他连忙回神。

「你在看哪儿?」阮卧秋沉声问道。一句书里的话重复四、五遍,任谁也能听出这孩子的不专心。

「我……我……爷儿,我是不小心瞧见杜画师倚在床头睡着了。」

「她睡了么?」阮卧秋拢眉,正要遣退这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孩子,又觉得这孩子欲言又止,于是问道:「你心里有事?」

「爷……你知不知道杜画师长得很丑?」陈恩忍不住脱口。

「是谁告诉你她丑的?」

「二郎哥跟凤大娘!」

「你呢?」

「我?」

「你不觉得她丑?」

「我……我眼睛有问题,自然不能算准!」

阮卧秋摇头失笑:

「你不信自己眼里的真实,却跑去信别人的,那么你的眼睛又有什么用呢?」

「不不,爷,你的眼睛不方便,心里可以幻想她很美,而我眼睛虽然看得见人,但一定有问题,才会看不见二郎哥跟凤大娘说的真实!」

「你这么笃定他们看见的一定是真实?」

「当然!二郎哥说您是天下间最俊美的男子,凤大娘也一口认定你的相貌举世无双,他们说的都是实话啊!」

阮卧秋闻言,不知该气该笑。

「陈恩,那是因为我是他们心目中最重要的人,自然认定我是世上最好看的人,将来,你心里也会有这么一个人。」

「不会不会,现在我心里就有这么一个重要的人——」

「那个人绝不会是我。」阮卧秋平静地说道:「我不过是你生命中的主子,将来你会遇见一个心爱的女人,那时就算旁人再怎么否定,你仍会不改初衷,认定你眼里所看见的一切。」

陈恩听他说得肯定,张口想要辩驳,却不知从何驳起。当年尚是幼儿的他,以为必死无疑,但却在刽子手下手的剎那,瞧见一个男人一身狼狈满眼是血地冲进法场救人——从那时起,他的眼瞳一直一直印着这个英伟的身影不曾褪去。

以后,会有其他人霸住他的眼吗?怎么可能?

陈恩抬起眼,目不转睛地看着阮卧秋,好奇地问道:

「那,在爷的心目中,杜画师又是什么模样?」

陈恩离开后,阮卧秋精准无误地走到内室床缘,探手摸向床头,轻碰她的颊面……果然,她又等他等到睡着了吗?

「幻想啊……」他低喃。他是个瞎子,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黑暗里幻想她的长相。不管他怎么摸,还是无法在脑中勾勒出她真正的长相。

幻想幻想,如果幻想能成真,多希望她的相貌会是自己心中所想的。

「阮爷,你打算站着抱我,抱到天亮吗?」带倦的困意有笑。

阮卧秋立即松手,恼道:

「你不是睡了吗?」

「我是睡了啊,你一进来,对我又摸又捏的,我不醒也很难了。」

他闻言,暗松口气。幸亏她是在陈恩走后才醒的,没有多听到什么不该听见的话。他摸索着熄了烛火,答道:

「下回我会多注意点,你休息吧。」

他侧耳聆听她的动静,等她上床了,他脱下外袍,也跟着摸上床,随即,她的身子偎了上来,主动环住他的腰身。

香气扑鼻,勾人无限遐想。

她是一个很贪欢的女人,床笫之事多半是她主动要求,也许外人认为她不知羞,但他这个盲眼人却能因此安下心来。

她深爱一个男人,必会热情索求他身心上的爱情,缺一个也不行。一旦她不爱了,反而得过且过,敷衍了事。

所以,黑暗之中,他暗自等着——

等着等着,今晚她却没有任何的主动,他不由得暗恼。

这女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修身养性一向不是她的乐趣,偏偏她已有月余不曾主动要求行房。

像拒房事于千里之外。

她这是什么意思?让他不安吗?还是……

「阮爷,你在想什么?」困盹的声音从他怀里模糊不清地响起。

他板着一张脸——反正黑暗之中她也瞧不见他。

「没事。」

「那你发泄似的把我搂得这么紧?我骨头都快碎了呢。」

「哼。」依旧没放松力道。

「阮爷,你有不快活的事?」

「没,你睡觉吧。」他沉声道。

「唔,肯定是陈恩惹你不快活了。让我想想,方才他是如何让你不高兴的?」

没有焦距的俊目立即瞪向她。

「妳……」

「他好像问你:在爷儿的心目中,那杜画师又生得何等模样?是不?」

「杜三衡!」这女人!

「阮爷,现在黑漆抹乌的,我看不见你,可是,我可以『幻想』你又气又恼的模样。」她笑道。

「我又气又恼什么?听见了就听见吧!由得你笑得这么……这么贼?」

「是是是,你答:我是瞎子,又怎知她生得什么模样?这句话确实没什么了不起的。」她笑声如铃。

他咬牙,大可翻身就寝,不理会她的调侃,偏偏搂着她睡已是习惯。这女人,就爱尝尽甜头——

忽地,软唇吻上他的下颚,他不及一怔,怀里香软的娇躯微动,用力吻住他的嘴。

唇舌互缠,熟悉的情欲被她挑起,他暗暗松口气,差点以为她对他身子的贪念已经不再……

双手滑进她的单衣内,轻触她细腻的肌肤,等着她主动说出索求——

「要一个薄脸皮的男人很坦率地对自己的妻子说出心爱的话来,那真的挺难的,是不?」她轻声喃着。

「什么?」他一时回不过神来。

杜三衡压住他的手臂,低哑的笑道:

「阮爷,你别误会,今晚我只是想亲亲你,并不是要……嗯,亲热的。」

他闻言,俊脸布满恼意。明明她的声音带着情欲,偏要整他吗?

「这么晚了,你不是天一早还要出门吗?」她笑,声音轻柔:「言归正传,既然你没那么坦率,由我说,也是一样的。」

「说什么?」他没好气道。

「相公,我很爱你很爱很爱你,爱得要命,爱得我五脏六腑都疼了,就算下辈子你我要再一起,你会再瞎一次眼,我也会从现在开始诚心祈祷。」

「你……」他皱眉。

「好吧,最后一句比喻当我没说过。」指腹怜惜地抚过他的眼角。杜三衡笑道:「我的眼睛看不见,可是,我一直在看着她,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即使不是对着我说,也够我回味一辈子了。」

她果然听见了!俊容微热但镇定如常,不发一词。

「阮爷,你想不想再听我说一次我很爱你,爱你爱得要命,爱你爱到我绝不放手?」笑声中出现皮意。

「你要说便说,总不能教你闭嘴吧!」专注地侧耳细听。

「那我就先点灯了。」

他拉住她的手臂。「点灯做什么?」

「总要看着你的脸,我才能说得出口吧。还是,阮爷,你害臊了?怕我这么坦率地说出我心爱你的话,你会别扭?」

「谁会别扭!」

「那我就点灯了。」沉默了会儿,她忍着笑:「你不放手,我怎么下床?」

他咬牙,将她用力扯回怀里,闷声道:

「下什么床,说什么情话,都几年夫妻了!快睡吧!」

哎啊啊,原来她一句我爱你抵不过他的别扭。这个男人,怎能牵扯她心头所有的怜惜呢?让她真的爱得心疼,这辈子难以脱身了。

「真的不听?」

「我要睡了!」他恼道。

「那晚安了?」

「晚安!」他的声音硬梆梆的。

「……」她扮了个鬼脸,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没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他咬牙,瞪着她。

即使,眼前一片黑,也还是瞪着她!

「爷儿,在你心目中,杜画师又生得何等模样?」

「我是瞎子,怎能看见她的真实面貌?」

「爷儿,难道你没问过身边所有的人吗?」

「我一开始也以为问了人,心中就能勾勒出最接近她的相貌……」言语间不自觉流露惋惜与懊恼。「她的气味、她的身子、她的言谈、她的碰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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