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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心。
有这个比较,就觉得什么事情都淡了。现在就是有福的日子,过一天,就是享一天的福。
“二当家的那两口子咋样?”张氏就又问道。
“这才叫一物降一物那。”李氏在旁边,就先笑了。
赵氏和连叶儿也都笑了起来。
连枝儿曾经在信中提过一句,说是连守义如今不再赌钱了。家里的管事到府城去,也曾禀报过,说是连守义和何氏两口子在罗家村过的还算消停,没再惹事。
而这些,据说都是罗小燕的功劳。
连守义和何氏在罗家村的房子盖好了之后,两口子就从罗小燕家搬了出来,住进了新房子里。新房子与罗小燕家隔壁,中间共用一堵墙。这堵墙上头,还依着连守义和何氏的要求,开了一道门,方便两下来往。
连守义和何氏的意思,自然是方便罗小燕去伺候他们。他们如今也要当老太爷,享儿子和儿媳妇的福。
“二郎媳妇也算是个好样的,说是每天三顿饭,她婆婆都不做,就等着她过去给做。”李氏就道。显然在连蔓儿家住着,她没少听人说连守义和何氏那边的事情。
连守义和何氏要罗小燕伺候三顿饭,罗小燕并没推辞。当然,她推辞了,连守义和何氏那边也有后招。墙上那道门,他们走过来,就能到罗小燕家这屋里来吃饭。
“她家有啥,穷的叮当响,有啥那也是借我们四老爷的光,是我们二郎给挣回来的。我们吃,那是应当的。我们可不是吃的她罗家的饭。”这是当初提出让罗小燕伺候时,何氏自己在人前说的话。
连守义和何氏是何等样人,能这么说,就能这么做。
罗小燕对此,也有应对。他没跟连守义和何氏争辩,也没去人前表白,只是将两家的饭合在了一处。
罗小燕每天依旧在自家做饭,不过带上了连守义和何氏的份,到饭时了,就请这两口子过去,跟她一家子一起吃。一桌子吃饭,自然是同样的饭菜。而连守义和何氏那边不开火,只是到了冬天,另外烧柴禾暖炕。
“人家二郎媳妇也有话说,她公公婆婆没跟她爹娘外道,那反正都要吃饭,干啥非要分开两样。一样的饭菜待她爹娘和公公婆婆,谁也挑不出啥来。但凡有点好饭菜,还都让着她公公婆婆。”李氏就道。
若只是这样,还不算什么,罗小燕另外还有话说。
既然饭都在这边吃,连守义和何氏那边并不开火,那么粮食菜蔬之类的,自然也不用再特意搬到那边去了。这样,每个月应当他们给连守义和何氏的粮食,就在这每天的三顿饭内了。
毕竟,连守义和何氏要粮食,也是为了吃饭对不对?!
至于原本连守义和何氏要的布匹什么的,罗小燕也不给了。从开始在罗小燕那边吃饭,连守义和何氏就常抱怨饭菜寡淡,吃的不好。罗小燕也就给添些荤腥。然后,就告诉连守义和何氏说,他们另外要的供养,都添在这菜上头了。
罗小燕还说,每年都会给连守义和何氏做衣裳。
这样,连守义和何氏完全被二郎和罗小燕“养”了起来,自然就不用另外再给什么供养了。这也是庄户人家普遍实行,也被普遍认可的养老方式。
“这样好,那些东西给了他们,他们也是卖了换钱,再胡花乱费了。不让钱物到他俩手里,这做的对。”张氏就道。
“他俩手里应该还有从老太太那得的钱。”连蔓儿就道。
这个钱,罗小燕就没办法了。连守义攥的紧,罗小燕总不能去强夺。而罗小燕对此的应对是,有钱也让他们花不出去。
罗小燕爹娘身子都不大好,每天只在家里,还有罗小燕的妹子,也不大出门。三口人就专门负责看着连守义和何氏,不让他们出门。
当然,也有拦不住的时候。这种时候,罗小燕的爹就会跟定连守义,看着不让他去耍钱。罗小燕的娘就看着何氏。然后,罗小燕的妹子去送信儿给罗小燕。
何氏出门,也就是串串门,说说闲话,这事还可通融。最要看紧的,是连守义。
罗家村上,大都是连蔓儿家的庄户,都是得了连家的吩咐的,谁敢招揽连守义赌钱。不仅不敢,看见连守义要跟人赌钱了,他们还都得想法子拦着,或是给罗小燕通风报信。
罗小燕得大家伙相助,自然事半功倍。不过,还是有两回,连守义甩脱了众人,跑去外村耍钱了。
“二郎媳妇就找去了。那个赌窝子,能是啥好地方,能有啥好样的人。这要换个腼腆的媳妇,到了门口,也不好进去。二郎媳妇不讲那个,直接就进去了。她也不吵也不嚷,就是站在那,让人不能耍钱。”
能收留连守义耍钱的,都是些小无赖。这些人,并不敢对罗小燕怎么样。毕竟大家伙都知道,在禁止连守义耍钱这件事上,罗小燕背后站着的是御赐牌楼连守信这一股人。
别人不敢将罗小燕怎么样,只能不跟连守义赌。连守义有一回就急了,翻了混。
“他对二郎媳妇动了手了,”李氏就道。
“啊?”张氏大惊,“二当家的这么混?这也太不像话了!”
“也不是说打啥的,就是伸手去推了。”赵氏在旁就说道,“估计是手里有俩钱,赌瘾犯了,急眼了,恨二郎媳妇把他管的紧,不让他耍钱。”
“那后来那?”连蔓儿就问。
“这才是有意思的地方那。”连叶儿就笑了,“叶儿她爹推二嫂子,没推动二嫂子,反让二嫂子把他摔了个大马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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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三章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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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这样的事?!”连蔓儿也有些惊讶地道。
“哎呦!”张氏则是哎呦了一声,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闭上了嘴,什么都没说。
连守义对罗小燕动手,反而被罗小燕给摔了。这件事在礼教、传统的眼光看来,不管哪方面,都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张氏才会对此缄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过,连叶儿对此颇为喜闻乐见,李氏和赵氏也不见有什么反感。至于连蔓儿,她也觉得没什么。是连守义行的不正在先,要制住连守义这样脾气性情的人,使出些不寻常的手段来,那也是无可厚非的。
罗小燕又不是主动动手打的连守义,她要是被连守义推倒了,不敢还手,连蔓儿才觉得她不济事那。
“千真万确的。”连叶儿就道,“这事现在大家伙都当个笑话来看,传的人人都知道了。”
“有些传的也不像话了。”李氏就道,“二郎媳妇过来还特意上我这来了一趟,跟我说了当天的事。就是他公公伸手推她,她因为怕她公公又跟人耍上钱,心里也着急,就回手推了一把。她公公没站住,就摔在那了。”
“怎么传的不像话了?”连蔓儿就问。
“…传到最后,就有人说,是二郎媳妇把她公公当着人面,给暴打了一顿,打的她公公下不来炕,在炕上趴了好几天!”李氏就告诉连蔓儿道。
“二当家的,真下不来炕了?”张氏听到这,就忙问道。
“我们都说他是装的。”连叶儿就道。
赵氏也在旁边点头,显然是赞同连叶儿的话。
“出了这个事,说是二当家的回家去就趴炕上起不来了,说摔坏了。要找郎中看伤吃药啥的。我们知道了,叶儿她爹就上罗家村去看了他一回。”赵氏就说道,“叶儿她爹回来跟我们说。说二当家的躺炕上,又是哼哼又是叫唤的,请了郎中去,也看不出啥来,二当家的就说哪哪都疼,让二郎媳妇花钱给买膏药,还说伤筋动骨了,要吃鸡。要吃连骨肉”
“最开始说二郎媳妇把她公公打坏了的,就是你们二当家的两口子,那跟着传说的,要不就是离的远。不知道细里,要不就也不是啥正经人。人家有当时看见的,说的跟二郎媳妇一模一样。”李氏就道。
“为这事,可没少闹腾,二当家的还让人把二郎给找回来了,说是二郎媳妇打了他,还闹着让二郎休了二郎媳妇来着。”赵氏有道。
李氏、赵氏和连叶儿都对这件事很了解,你一句我一句地告诉张氏和连蔓儿,连蔓儿因此也很快地就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连守义被罗小燕监管的耍钱不成。想推罗小燕反被摔翻,面子和里子都丢了个精光。当时在那赌窝子就存身不住了,回了罗家村。
然而,连守义那个脾气,也不会是能就此甘休的,他干脆就躺炕上,开始装被罗小燕打了。受了很重的伤。一方面,要奈何罗小燕花钱给他看伤、买膏药,又要花钱给他买好吃的。另一方面,则是要二郎因此休了罗小燕。
媳妇打公公哎,这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忤逆不孝,这样的媳妇,当然是要休的。
连守义的这种种举动,也算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实在是到罗家村之后。被罗小燕拘管的烦了,在此一并爆了出来。想当初,他兴冲冲地搬到罗家村居住,可想的是从此过上有人奉养、有人伺候,自由自在、想干啥干啥的日子。
可现实却让他大失所望,虽然是有人奉养和伺候了。但和他想要的吃香的喝辣的生活却是天壤之别。另一方面。不仅没人奉承他,他还失去了自由。简直比原来在三十里营子,在周氏眼皮子底下生活的时候,更加拘束了。
连守义不甘心这样,就算罗小燕这次没有摔翻了他,他迟早也要找茬子大闹一场的。
只是,连守义这样闹,结果却并不太如意。
“这个二郎媳妇挺能忍”李氏就告诉张氏和连蔓儿道。
连守义要看郎中,罗小燕就真的请了郎中来,连守义要买药,也买了来给他。只是郎中看的连守义并没有什么伤,也不好给开什么药方。是罗小燕跟郎中说了,只要开些便宜的无害的苦药汤子,膏药也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