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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小地主-第3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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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这事就到此为止。”连老爷子朝着周氏摆了摆手,“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哎!”



连老爷子打了个唉声,就穿鞋下地,出了外屋,到后院园子里去散心去了。



“你爹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没法子了。”周氏就对连守仁道,“照我说,这事也不能成。老四他就种地,开个铺子,他的话要那么值钱,他也不是现在这个样了。”



连老爷子和周氏都放弃了,那么这条路算是彻底走不通了。



连守仁和古氏对视了一眼,都垂头丧气起来。



第二天,连蔓儿在院子里见到了连老爷子,依旧笑着打招呼。连老爷子也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的异样。这件事情,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了,连蔓儿也没有觉得奇怪。



连老爷子大体上还是个爱面子、懂道理、讲究体面的老人,只要她们站住理,连老爷子是不大可能强逼着他们做什么事的。反而是周氏,这次没有闹腾,有点出乎连蔓儿的意料。



……



冬有三九,夏有三伏。正是三伏天,一年之中最炎热的季节。



吃过了晌午饭,连守信就和五郎、小七三个,将大木床抬到铺子后院外面,这里通风、背阴,还有一排杨树,背靠着铺子的后院墙,前面就是她家的菜园子,正是乘凉的绝佳所在。连蔓儿就跟在后头,一只手上拿着只大蒲扇,一直胳膊下夹着个凉席卷,等连守信将床放安稳了,她就把凉席铺上去,然后爬到床上坐了。



这张床是连守信将盖铺子剩余的零碎木料搜集起来,连守礼每天从山上回来,就借了木工的工具,几天的工夫,打了这么一张矮脚的大木床出来,又弄了点漆料上了漆。



每天忙活完了,张氏就会带着连蔓儿几个就将木床搬到阴凉处,娘几个坐在上面乘凉。



“还是这凉快啊。”连蔓儿坐在床上,扇了扇蒲扇,惬意地道。



小七也爬到床上坐了,不过他只能坐一会,就又要跟着五郎去私塾上学了。



连守信也只歇了一会,就被人找走了。



张氏和连枝儿将铺子收拾妥当,就抱着针线笸箩出来了。



“蔓儿,给,你把枕头给忘了。”连枝儿就将一只凉枕递给连蔓儿。



连蔓儿笑嘻嘻地接了,放在凉席上。



张氏和连枝儿也都在大木床上坐下来,娘三个一边闲聊,一边做针线。其实,是连蔓儿看着张氏和连枝儿做针线。



连枝儿正在绣一个肚兜,是小七的。张氏则是从笸箩里取出针线和一条剪好的布条,给手里的一只蒲扇沿边。



这只蒲扇,连同连蔓儿手里拿的,都是连蔓儿从锦阳镇的集市上新买的。这个季节,扇子最热销。锦阳镇集市的扇子摊上,也摆满了各种扇子。有文人墨最爱的纸折扇,闺阁中的姑娘们最爱的绢扇、纨扇,还有乡野风味十足的各种草编的、竹编的扇子,而最受庄稼人欢迎的是蒲扇。



蒲扇也叫葵扇,是用蒲葵草编制而成的。不管是用料、还是加工都很简单,价格也便宜。蒲扇个大,结实耐用,稍微夸张点说,托住一个出生几个月宝宝,是不成问题的。三十里营子的庄户人家,几乎家家都有两三把蒲扇,即便用的年头多了,扇叶子开裂,也舍不得扔掉,拿针线用布条缝上,还可以接着用。



连蔓儿一家是去年秋末分家出来的,她们分家的家当里可没有蒲扇,只能去买。



庄户人家买回来的蒲扇,都会用布条将蒲扇的四周边都缝起来,叫做沿边,能够防止蒲扇边破损、开裂,让蒲扇更经久耐用。



第三百五十三章洋辣子



连蔓儿手里摇着的这一把,是张氏已经用粗布沿了边的。



连蔓儿一边摇着蒲扇,一边忍不住笑。张氏就问她笑什么,连蔓儿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她总不能说,在她前世的印象中,都是乡村的老大爷、老大娘们才会用这种蒲扇。将自己的样子,与那些老大爷、老大娘们重合一下,她就忍不住想笑。



在树下乘凉,是很惬意的一件事,尤其是五郎和小七将附近树上的知了都粘走了之后,没有了知了的呱噪,更是如此了。



但是美中不足,有树的地方,还有洋辣子。



就比如说现在,连蔓儿抬起头,就在她头顶上方,离着她的头不过一尺的距离,就有一只灰黄颜色的洋辣子,吊在一根细丝上,荡荡悠悠地,而且有进一步往下落的趋势。



连蔓儿很讨厌洋辣子。这些小家伙五颜六色,什么青绿色的,黄色的、灰色的、甚至还有黑色的,样子丑怪,而且无一例外,身上都布满了毛刺。一到夏天,它们简直无所不在,在树下面经过,都要担心会有洋辣子掉在头上,更可怕是掉进脖颈子里。



像这种从树上吊下来的,有的地方俗称做吊死鬼。洋辣子也叫做刺虫,细讲究起来,品种很多。庄户人家不大区分在红方格,毛毛虫、洋辣子,到了夏天,就将这些东西统称做洋辣子。



普通的毛毛虫落在身上,最多是吓一跳,并不会对人造成伤害。但是有的品种的洋辣子,它的毛刺是有毒的,落在人身上,就会用毛刺在人皮肤上留下一道子,刺痛发痒。有一种扁扁浑身翠绿的洋辣子最毒,人如果碰到它,皮肤上立刻就会瘊起来一块。奇痒难忍。



这就是庄户人家俗称的被洋辣子给辣了。这里的辣,读第二声知了可以粘干净,但是洋辣子却除不尽。这里的几棵杨树算是好的,看那叶子都很完整。就知道洋辣子不多。但是不多,不代表一个没有。



连蔓儿就挥了一下蒲扇,这头顶的洋辣子扑到地上,又咕咕咕地叫了两声,就有一只高脚大公鸡从不远处的跑过来。



连蔓儿家在铺子的后院搭了鸡圈和鸭架,将家里的鸡鸭都搬过来了。白天,将鸭子放进河里。将鸡也松开,让它们庄园的菜地、杂树林随便走,到了晚上再将它们轰回院子里。



连守信现在每天都住在这边,照料起来也方便。



连蔓儿经常喂鸡,家里的鸡听惯了她这咕咕咕的叫声,只要她这么一叫,附近的鸡听到了都会跑过来。



这只大公鸡跑过来,没看到美味的野菜拌糠皮。也没有成串的蚂蚱,只有连蔓儿用蒲扇指着地下一只洋辣子。



这大公鸡也生冷不急,颠颠地跑过来。一伸脖子,就把洋辣子给吞了。这洋辣子,和蚂蚱一样,对它来说是美味。



吃了洋辣子的大公鸡没有走,而是绕着大木床,又绕着几棵杨树悠闲地转悠起来,洋辣子味道不错,它还想找几只打打牙祭。



连蔓儿也没撵她,只和张氏、连枝儿说话。



说了一会话,她就有些犯困。



“困了。就睡一会。娘给你看着洋辣子。”张氏就道。



“嗯,那我睡一会。”连蔓儿说着,就躺在凉席上,枕着凉枕,一开始她还时不时地和张氏搭两句腔,一只手也慢慢地摇着蒲扇。过了一会,她就不说话了,手也垂在了身侧,只是手里还松松地握着蒲扇柄。



张氏做着针线,扭头看连蔓儿是睡着了,就笑了笑,轻轻地将她手里的蒲扇抽走。她和连枝儿就都压低了说话的声音,做一会针线,就看连蔓儿一眼,又拿了蒲扇替连蔓儿扇几下。



凉风习习,即便不用蒲扇扇风,连蔓儿也睡的很舒服。



不知睡了多久,连蔓儿听见细细的说话声,这才睁开眼睛。



连守信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搬了个凳子,坐在大床的对面,正在和张氏说话。



“……偷青杆喂家里的牲口,……抓住了……想让我出个面,说是折了玉米杆子,给送县衙去严办他,……我没应承。……这是他不对,按着村里的规矩,打一顿,赔钱,教训他以后别再这么干了,就了事了。要真送县衙去,县太爷正盯着这,怕不好给沈六爷交代,到时候还不得扒了他一层皮。偷青杆是让人恨,该咋地咋地。咱也不能借着六爷的势……”



“那应当,一是一,二是二。”张氏就道。



听到这,连蔓儿才算完全清醒过来,她一动,张氏坐在旁边就感觉到了。



“醒了,起来洗把脸去吧。”张氏就道。



“嗯。”连蔓儿就坐起身,“爹,你啥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没多会,地里的香瓜熟了,我摘了几个,刚洗了,吊井里了,现在该凉了,要吃不?”连守信问。



连蔓儿就知道,连守信这是刚从地里回来。春耕的时候,连守信在地头种了一小片的香瓜,现在正是香瓜成熟的季节。



“我洗脸去,顺便吃瓜。”连蔓儿就从大木床上下来。



连枝儿也放下针线,跟了过来。



铺子的后院里,有一口井,井口用石块砌了一圈井台。这井是这两个月里新挖筑出来的。铺子里用水多,以前在庙前门房的时候,都是用的庙里的井,后来搬出来了,她们就想着还是自己挖一口井方便。手里有了闲钱,又腾出工夫来,就挖了这口井。



三十里营子的水土不错,地下水很丰富,一般的井挖到六七米就有水了,为了得到更好的水质,连蔓儿家这口井挖了整整九米。



夏天的瓜果清洗干净,就用篮子吊在井里,沁凉了再吃。就是剩下了饭菜,也可以用篮子凉在井里,即便过了一碗再吃,也不会变质。



这口井,简直就是一个保鲜冰箱。



连蔓儿和连枝儿走到井边,连枝儿就去摇辘轳。



“蔓儿,你洗脸别用井里新打上来的水,用那边缸里的水,温和的。娘说了,就是大夏天,咱最好也别贪凉。”连枝儿告诉连蔓儿,这是怕她刚睡醒,就打井里的凉水洗脸,冰着了。



连蔓儿就点头,从旁边缸里舀水出来洗了脸,这个时候,连枝儿已经将吊在井里的篮子提了上来。篮子里,放着几只椭圆形状、翠绿花纹的香瓜。



连枝儿就拿了一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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