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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不能像小说电影里那样上演一场杀人灭口的戏吧?哪怕许秀才再可恶,暴力剥夺他人生命的这种事情她也做不来。
“那怎么办啊?”温妈妈没了主意,急得像只没头的苍蝇。
“他未必能打听到什么吧?”刘嫂想了想道:“圣上赐婚的事儿,有许多人知道么?”
温柔摇摇头道:“次日咱们就从原住的地方搬了,街坊邻里大概都不晓得,但食铺在那里,有没有人在伙计面前露过口风就不得知了。”
刘嫂转头安慰温妈妈道:“嫂子你别急,回头等孩子们回来,问他们一声,若是没在外头张扬过这事,只怕就没什么妨碍,他一个小小秀才,哪有能耐识得什么达官贵人?就算他听见陆少爷新丧了妾室,也想不到柔儿身上。”
刘嫂说的这番话儿极有道理,温柔眼下怕的不是迁籍之事,而是担心许秀才会发现他们犯下的欺君之罪,但只要他得不到自己是被皇帝御口赐嫁的线索,再怎么打听也是枉然,不可能想到她这样一个平民,会犯下如此大罪,因此跟着点了点头。
哪知温妈妈一听这话,脸色更加苍白,犹豫了一会,才结结巴巴道:“可是我我在外头说过”
温柔蓦然抬眼盯着她看了半晌,叹口气道:“你告诉过谁了?”
“铺子里的伙计还有那天在街上遇见隔壁陈大娘,说了会闲话对门的王掌柜也知道”温妈妈这才懊恼起自己的多嘴来,但她当时哪能预料到将来发生的事?见女儿嫁得风光得意,自然要吹嘘炫耀两句。
知道的人这样多,又都是铺子附近的熟人,许秀才回去都不用太费劲儿,只需问一句温家搬了?大概就有许多人会抢着为他提供八卦。温柔与刘嫂对望一眼,俱都无语了。
刘嫂强笑道:“就算他打听到了,也没处告去,事涉威远将军的孙儿,又是欺君这样的大罪名,哪个衙门敢受理?”
这次温柔就要摇头了,她虽不懂政治,但电视剧总看过一些,低声道:“那也未必,若是陆家有什么政敌,这件事就是最好的参劾借口,不过欺君这样的空头罪名可大可小,圣上若是不想动陆家,没准也就轻飘飘带过了,按咱们这种平头百姓,就逃不过了。”
刘嫂不赞同道:“话是这样说,但你们说的那个秀才,有没有胆子得罪陆家还未知呢!斗倒咱们是容易的,斗陆家却难,就算陆家要败,弄死他这个穷酸秀才,还是跟捏死一只蚂蚁般容易!这事若搁我身上,除非活腻了,要不我可没胆子去告。”
温柔听见这话,双眼一亮,毕竟她的阅历还比不上刘嫂这种在大宅门的勾心斗角里混出来的人,这一点,她可真的没有想到呢!细想想,他们与许秀才也没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儿,许秀才在她看来,又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真没为了点小仇怨,就孤注一掷押上自己性命去状告达官显贵的勇气,最多回过头来要挟他们罢了,于是心里的愁绪立刻就散尽了,脸上也露了点笑模样,点头道:“刘嫂你说的是。”
温妈妈低头细想,觉得自己也是没胆子去告的,但温柔先前的顾虑也是有道理的呀,她仍然不能放心,迟疑道:“万一那许秀才有人替他撑腰,壮起了胆儿怎么办?或是说话露了口风,被有心人听见,撺掇着他去告又如何?”
温柔微蹙着眉还在想,就听刘嫂在旁道:“要我说,这事儿咱们就撂开手吧!”
她站起身,望了望天色道:“写封书信,将这事告诉陆少爷,横竖这事儿也有他一份,谁教他跟着柔儿胡闹呢?该怎么办,就让他头疼去,或是事先打点下各处衙门,不教他告,或是将那许秀才堵在城门口不让进,他有权有势的人,法儿比咱们可多着呢!”
温柔听见这话,略有些愧疚的垂下了眼。欺君这事,她的确是有不可推脱的责任,无论成算有多少,都让温家大小还有小环和刘嫂陪着她冒了一回险,于是点头道:“回头我让刚儿写封信吧,将许秀才的事说明,不管他告不告,咱们都先作防备为妙。”
“可不是?”刘嫂笑道:“多大点事儿,倒教嫂子受了一回惊,我看这日头都升到半空了,咱们还是先弄点吃的,填饱肚子是要紧!”
事儿说到这,温妈妈才算放了一百二十个心,想想自己先前惊慌成那样,还真是不值得,暗自咒骂了许秀才两句,怨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后,便讪讪站起来想去厨下搭个手儿,谁想走了两步,瞧见丢在门外的那个空竹篮,她立刻一拍额头道:“糟了,我菜还没买呢!”
这一句话,说得温柔和刘嫂都撑不住笑开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赶往京都
待到温刚等人回来,听说许秀才又闹事,自然是忍不住又将他咒骂了一顿,饭后温柔让温刚写一封书信给陆策,只是没有熟人带信,怕被人偷看了,信里的字句就写得非常隐晦,若是不知内情的人看了,是完全不能明白这封信在说什么的。
写完温刚将信重念了一遍,温柔点了点头,咬着唇沉吟道:“再加一段吧,让他不要害了别人性命”
古代律法不健全,凶杀的事情时有发生,上位者也不太在乎平民的性命,虽然她觉得陆策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却也忍不住想提醒一句,毕竟许秀才再令人讨厌,也罪不至死。
信写好,蜡漆封口,次日要找人送时,温柔颇费了一番踌躇,最后还是去找了一回莫万江,请他近日往京都发公文时,顺带将这封信带给陆策。求人办事,不好空手上门,温柔又亲手做了四色精致的点心。
翡翠烧卖的形状好似裂了嘴的石榴,皮子薄得能透出里面饱满的碧绿馅心,远远望去仿佛如玉雕琢出来的一般,玲珑剔透。
香芋角包好后要用油炸出金黄的色泽,和翡翠烧卖比起来,外观不太打眼,但是外皮酥香,馅微含汁,咬下去味道香浓而鲜美。
鸽蛋圆子是拿薄荷与糖做的馅卤,卧在洗净的新鲜薄荷叶上,瞧上去甚是洁白细腻,透出玉瓷般的光泽,味道弹口而甜糯,但薄荷的清凉又解了糖腻,吃完后吸一口气,都是微甜的凉意。
海棠酥完全是精致漂亮了,做成一朵朵海棠花的样式,里面裹着枣泥馅,花心间还镶着一点殷红的蜜饯樱桃,外观和口感俱佳。
温柔将这四色点心装入红漆提盒,每样的量都不多,下剩的就让家里人分着吃了,反正精致的点心浅尝细品就行了,原本就不是为了当饭吃的,若是堆上满满当当的一盒,倒失了雅致的美感。
她住的地方离府衙并不太远,急急赶去时,翡翠烧卖和香芋角还微热,向莫万江道明来意,将信交给他,温柔也就告辞离去了,不过临走前,她提了一句,说那点心要趁着还没全凉时先吃,若是吃着好,可以派个随从来知会一声,回头她再做了让人送来。
莫万江点头允了,让人送她出去,自己将那提盒点心带入后堂,打开一看,那四色糕点有见过的,也有不知名儿的,做得十分精巧美观,间隔着摆在提盒中,倒让人不忍尝了。
“好精巧的点心,哪里买的?”莫万江的夫人周氏原本在做针线活,看见这盒点心,手里活就停了,连忙唤丫鬟出来,再泡了茶,唤小少爷一同来吃茶。
“这是京里陆大人嘱咐我多加看顾的那位姑娘送来的。”莫万江点点头道:“那位姑娘倒是生得好模样,言行甚是得体,见了官儿,也没有一般平民的畏缩惶恐之态。”
“陆大人对你有恩,他嘱咐的事,你就多费点心。”周氏忙道。
莫万江颔首道:“她一个姑娘家,成天男装着抛头露面做生意,倒是艰难,只是我能看顾的地方也有限,不过是让她有事儿的时候来找我一遭,护着她不遭那些地痞恶吏的骚扰就罢了,若是有违律法之事,我却爱莫能助。”
周氏叹了口气,正待说话,就瞧见年方七岁的独生子莫离从外头奔进来,扎着两只泥手就要去桌上摸点心吃,连忙打掉他的手,让丫鬟拿水来给他净手。
“娘,这个团子好吃!”莫离将每样点心都尝了一遍,特别爱那个鸽蛋团子,一口气吃了三个才停住口问道:“哪里来的?我明儿还想吃。”
莫万江笑斥道:“别人家送来的,尝过就罢,哪有当饭吃的道理?你也玩了大半日了,回头吃完就去练字吧。”说着,他自己拿筷夹了一只翡翠烧卖,尝了尝点头不语。
不提莫家事,单说温柔出了府衙大门,迎面遇见一个着紫酱色绸裳的人提着两包东西走了过来,仔细一瞧,正是那阴魂不散的许秀才,立刻双眉紧蹙,假装没瞧见他,侧转身子绕到另一条路上去了。
许秀才再次在府衙门外瞧见温柔,心里微讶,正在猜测她来这里的目的,就看见她对着自己皱起了眉头,心里的怒意顿时就无法抑制的炽烈了起来,冷笑着想她大难即将临头,竟然不赶着过来巴结讨好自己,还作出一副瞧不起自己的样儿,避道而走!
他头脑一热,立刻就去求见莫万江,莫万江正在后堂享他的天伦之乐,听见许秀才求见,心里十分不耐,但又怕耽搁公事,只挥挥手向那传禀之人道:“你问他有没有什么要紧事,若是没有,就回头再说吧。”
传禀之人出去问了一回,又绕进来道:“许书吏说他有事想回一趟京都,请大人准假半月。”
“哦,准了。”最近事不多,况且府衙里的文书吏又不止许秀才一个,他想告假就告吧,莫万江倒不怎么在意,只将一只海棠酥夹给周氏道:“你尝尝这个,枣香味儿很浓呢!”
许秀才听见莫万江毫不犹豫就准了他的假,心里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失望,高兴是有闲去京都探听温家的事情了,失望的却是莫万江竟不虚留他一下,最后低头想了半日,忽然一拍大腿,恍然想道:一定是温柔在莫万江面前搬弄他的是非了!要不莫万江待他怎么改了个样儿?
他越想越气恼,心里对温柔的恨意也更甚了,边回去收拾行李,边暗暗琢磨着抓到温柔的把柄后,该怎么整治她才能快意。思前想后,决定到时候强纳她作小妾,这样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