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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叹了口气,半晌说道:“再过十来天就是万寿节了,王爷一天到晚的忙活,这事儿等万寿节之后再回禀王爷吧。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作难。”
天晴忙说道:“主子,王爷既然把奴婢给了您,奴婢就是您的人了。”
花开笑了笑没有言语。
吃过了晚膳,花开又带着弘时、重阳两人做了一会儿功课,便让二人睡下,两个小家伙却不肯睡,只是缠着花开讲故事,每次听到故事,这两个孩子都没完没了,讲了一个还要听下一个,直到睡着为止。
不过今天却没这样的事情发生,花开刚讲完一个故事,弘时支着小下巴问道:“额娘,丞相是个什么官?比阿玛的官还大吗?”
花开想了想,笑道:“这事儿你还是晚上亲自去问你阿玛的好,额娘可不清楚。”
“那尚书仆射是什么官?”
“呃……就相当于宰相吧。”
“那丞相的官大还是宰相的官大?”
花开听着不由得头疼,就知道接下来是没完没了的问题,两个孩子眼巴巴地看着她,花开看了看座钟,已经酉时正了,只得哄着说道:“赶紧睡觉吧,一会儿你阿玛就回来了,若是看见你们还没睡,一准又罚你们明儿写大字。”
两个孩子最怕的就是四阿哥了,二人一听,只得乖乖地睡觉,花开见他们睡着了,又去看了看双胞胎的,这才回房洗了澡。
忙碌了一天,花开还真的困倦了,便对九月说道:“王爷这时候没来,说不定不会来了,安置了吧。”
“可是王爷特意捎了信回来……”
花开摆了摆手,她今儿本就起得早,中午因为洪嬷嬷的事儿气愤难平也没睡着,这会儿已经困倦,她在床上躺下,迷迷糊糊的就阖上了眼睛。
九月见状,只得熄了这屋的蜡烛,她不敢就睡,坐在外间屋借着烛光做针线,绣的是给两个小主子戴的红肚兜,上面精心绣着童子踩莲抱鲤的图案。
花开虽然睡着了,却并不踏实,她脑子里却出现了好多纷杂的画面,一会儿是四阿哥冲她发怒,摔了茶盏;一会儿是佟佳氏蹙着眉头责备她,一会儿是她同年氏口角,年氏居然拔下头簪来扎她,她正手足无措,乌喇那拉氏又冲着她冷笑,转而福晋的身影又模糊了,却是弘元两眼冒血舌头伸的老长……
“啊……”花开骇极,不禁大叫出声,却是无论如何也睁不开眼睛。
九月听见了,赶忙拿起烛台要进去,恰在此时四阿哥进来了,他听见花开喊叫,也顾不得脱去披风,疾步奔向里间屋,他经过时候带起的风差点把九月手中的蜡烛给熄灭了。
四阿哥进到里间屋,九月随后跟了进来,二人只见花开双手乱舞,额头上大汗淋漓,四阿哥连忙去推她“花开,你醒醒,好好的怎么魇着了?快醒醒……”
花开这才慢慢地睁开眼睛,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她从床上坐起来好半天还在愣神。
四阿哥忙问道:“怎么了这是?今天不是去法源寺祈福了吗?怎么回来就梦魇了?”
九月一边给花开投毛巾擦脸,一边琢磨着,肯定跟天晴今天同主子说的事儿有关,不知道这死妮子到底跟主子说了什么,竟然吓成这样……
花开听见四阿哥动问,摇摇头道:“没什么,不过是做了恶梦而已。”她一想到梦里弘元的样子,心口便有些疼。
四阿哥接过九月拿来的毛巾,亲手给花开擦了擦脸,见她就那里愣愣的久久不说话,便皱了皱眉头“你到底梦见了什么?怎么就吓成了这样?”
“我梦见了弘元……不行,我要去看看他才放心……”花开也不换衣裳,披了一件披风就要出门,四阿哥忙把自己刚脱下来的披风也裹在了她身上“走吧,爷跟你一起去看看。”
夜色沉沉,天上居然飘起了细雨,夜风有些凉,远处隐隐传来二更天的梆子响……
值夜的嬷嬷没想到王爷和侧福晋这时候居然会来,都慌忙起来行礼,四阿哥瞟了她们两眼,也没说话,陪着花开去看两个孩子。
花开看见弘元睡得好好的,小脸红扑扑的那么可爱,她不由松了口气,俯身亲了亲弘元的小脸……
四阿哥一旁看着,心里软软地,他贴着花开的耳朵低声说道:“走吧,别惊醒了孩子。”
花开跟四阿哥回房,心绪总算好了些“王爷回来这么晚,还在忙万寿节的事儿吗?”
“是啊,千头万绪的,再忙些日子就好了,等爷有空了,带你去郊游吧。”
花开笑道:“爷,万寿节,咱们府里都谁有资格去参加宴会?”
“当然是你、福晋、还有年氏。”
花开点了点头,好吧,她就等着万寿节了。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码完一章,最近脖子好疼啊
'奇‘书‘网'第65章
雍王府的正院里静悄悄,乌喇那拉氏的房间里,昏黄的烛光摇曳,此刻女主人的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她捧着茶杯,一边用茶杯盖拂去茶水上面的浮沫子,一边慢条斯理的问:“你都打听清楚了?洪嬷嬷真的被药哑了?”
郝嬷嬷喜不自胜“主子,这事儿您放心,奴婢问得明白,如今王爷和那个狐媚子已经睡下了,想来如主子所料,她根本没跟王爷提这件事儿,您看下一步王爷那里……”
“先不急着让王爷知道。”乌喇那拉氏摆摆手笑道:“年氏几次三番的对她动手,泥人尚有三分土性呢!我就不信钮钴禄·花开这次会不动气,总应该让王爷见识见识一个心狠手辣的钮钴禄·花开才是,否则也太便宜了她。”
“那年氏院子里那个人是不是……”郝嬷嬷说着,比量脖子做了一个动作。
乌喇那拉氏点点头“不能留后患,你现在就去办。”
时间一晃儿就到了万笀节,虽然皇上有令今年停止朝贺筵席,但是万笀节哪个臣子也不敢轻忽,皇家的媳妇们更是早早的准备好,穿了命妇服进宫朝贺,再加上宗室与百官女眷,一时间官道上几十里都熙熙攘攘,车马往来不停,打破了素日的寂静。
到了永和宫里,正殿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乌喇那拉氏带着花开、年氏、宏昀、弘时一起进去,刚行完了礼,德妃便亲热的拉着花开的手道:“好孩子,就知你是个有福气的,居然一下子给本宫生了两个胖孙孙,怎么没带来?就连皇上都说你是个有福气的。”
德妃这话一出口,屋子里的人目光都看向花开,花开笑道:“孩子太小,下次再带来给额娘瞧。不过若说福气,这屋里可没有一个人的福气比额娘大,额娘才是那个最有福气的人。”
德妃大笑道:“偏你这孩子会说话。”
乌喇那拉氏抿嘴笑,跟着凑趣道:“可不是,额娘不知道,钮钴禄妹妹的嘴呀,一定是蜂蜜吃得多了,甜着呢。”
闻言,众人皆大笑,花开跟着众人笑了笑,注意到有人盯着她看,扫了一眼才发现是十四阿哥的侧福晋舒舒觉罗氏,她正跟旁边的完颜氏低声说着什么,眼睛却看着花开。
花开不由觉得怪异,都说二人的关系不好,现在看两个人还挺亲密嘛!没一会儿,年氏也凑过去跟她们说话,花开冷笑,没想到她们几个倒是挺要好。
说笑间,只见一个穿着体面的小太监进了屋,打了个千儿笑道:“德主子,万岁爷已经接受完外臣的朝贺,正起程马上要去慈宁宫……”
德妃看向众人道:“既是如此,咱们也早些去慈宁宫吧。”众人附和,德妃带着一群儿媳,孙子孙女和几个宗亲起身,直奔着慈宁宫去。
在宫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了阵阵欢声笑语,花开随着德妃娘娘进了慈宁宫大殿,大殿里的香炉里,袅袅缭绕升腾的檀香四散开来,花开深吸了下醇醇馨香,拉着弘时随着众人齐刷刷跪拜叩首道:“臣妾(奴婢)请太后老祖宗大安。”
太后去年才过了七十岁的笀辰,她一辈子不曾生养,不过这个蒙古老太后身体康健,耳聪目明,见德妃娘娘带着媳妇孙子孙女来了,忙笑道:“快起来吧,一会儿皇上也该到了。”
太后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太监喊道:“皇上驾到。”
屋里众人又赶忙跪倒迎接圣驾,片刻后康熙帝笑道:“免礼平身。”
众人起身道:“谢万岁爷恩典。”
皇上又向皇太后问了好,这才在一旁坐下,这样一来,黑压压满屋子的人,打扮的花团锦簇的一屋子女人,身上都不知施了多少脂粉,花开闻着有些头晕脑胀,弘时紧紧地拉着花开的手,小声问道:“额娘,什么时候能吃饭?我答应了给重阳舀些好吃的回去。”
花开赶紧捂住他的嘴,低声说道:“这话可别让别人听了去,会惹人笑话的,咱们府里什么没有?不用给重阳舀什么……”
弘时拨开花开的手说道:“可是御厨做的香,重阳却吃不到,额娘,不如下次让他也来吧。”他的童声传的远,一时间周围的人都往这边看。
花开颇觉尴尬,心里也不是滋味儿,抬头看看周围,大家都在看她,就连皇上也望向这边,这会儿她头一次对弘时这孩子有了怨念,花开赶忙向皇上行了一礼“皇阿玛恕罪,都是媳妇教导不严。”
康熙皇上笑道:“钮钴禄氏过来,原来居然躲在人群里。”
这一下子,花开又成了众人中的焦点,她只得带着弘时来到皇上和太后跟前,重新见过礼,康熙皇上指着弘时问道:“这是哪个……”
花开忙说道:“这是四爷的三子弘时。”
弘时这会儿想起花开教过的话,忙跪下给皇上磕了三个头,脆生生说道:“孙儿弘时恭祝皇法码生辰快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康熙皇上满脸笑意:“哦,原来是弘时,你刚才说的重阳是谁啊?”
花开生怕弘时又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忙说道:“皇上,那也是儿媳的孩子,现在跟弘时一起读书玩耍。”
康熙皇上点头“好孩子,有好吃的还不忘兄弟,今天朕准你给重阳舀好吃的,想舀多少舀多少,好不好啊!”
弘时大喜,又冲着皇上磕了两个头“孙儿叩谢皇法码恩典。”
花开哭笑不得,见他没再提让重阳进宫的话题,总算暗自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