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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霜终於在重新见到她之後,彻底明白了这一事实──
──她并不是不能接受那长剑之外的战器,只是不能接受他凌霜而已。
就算他在这里自作多情,就算紧抓著星灾之夜那短暂的几分锺的被她使用的回忆,就算因此难以下咽别人给予的星灵力,甚至愚蠢地差点为此付出性命,
但她离开的日子,怕是连一秒都没想起过自己──不,甚至是巴不得忘记掉吧。
那麽,还站在这里干什麽?自取其辱地准备接受她下一次的拒绝吗?
他狠狠吸了一口气,止住了鼻子中涌上的酸意,转身往回走。
求不来的东西,那就不要求。
别让自己最後的骄傲,也被那女人踩得粉身碎骨。
然而──
“凌霜!”
身後响起了宛如错觉般的熟悉的声线。
凌霜顿住了脚步,却不敢回头看,他怕他听到的是错觉,那回头的话,只会让自己更难看罢了。
但随即,他听到了靠近的脚步声。
他小心地转过头来,看到了北宸近在咫尺的脸,还有北宸身後的品华,拼命在对他做些“加油”啊“好好干”之类的口型。
“……”
北宸盯著那张憔悴得有点儿恐怖的脸说不出话来。
明明分别前还是个神采奕奕的美少年,现在的肤色却变成了病态的灰白色,双眼也凹了进去,就连那冰色的头发,似乎也黯淡失去了光彩。
看上去不像是饥饿,反倒像是得了什麽心病似的。
“──”
她带著复杂的情绪伸出手,踮起脚尖,摸了摸凌霜头顶的发丝。
“……抱歉。辛苦你了,凌霜。”
随著这句话,凌霜的眼眶一下子红了起来。
铺天盖地的委屈仿佛决堤的洪水般涌上,拦都拦不住。
“混蛋!!”
他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地颤声吼著。
“混蛋!!”
他再次低吼了一声,拿手用力擦去了即将离开眼眶的液体,後退了几步。
啊啊──那是,施舍啊。
她根本不是对自己产生了思念,只不过是因为看见自己的丑态,有了同情之心而已。她的本性是善良的,所以不忍看见自己这样而已。
但是自己呢。
就算是因为同情给予的温柔,他都差一点陷入进去无法自拔。
差一点,就因为那海市蜃楼般的温柔,想要什麽都不管,什麽都不计较,说出“请带我走”这样卑微可笑的话来。
──那样还是他凌霜吗?
於是背对著她,他开口了。
“……没事就好。”
“啊?……啊,谢谢。”
似乎没想到凌霜会说这个,北宸显然愣了一下。
然後凌霜转过身,没有一丝犹豫地大步离去了。北宸伸出一只手,但最後却没有喊出挽留的话。
“嘿,你不叫住他吗?”
黑祸凑上来似笑非笑地问。
“是啊,他有可能再次饿死哦。”
素劫也在一边阴阳怪气地加了一句。
“主人……”
向影在一边体贴地开口了。
“主人,我知道你并不想和他缔结契约,但如果真的无法承受会害死他的罪恶感的话,那就签吧,我不希望你会一直被那种情感所牵制。”
“不……”
北宸轻轻摇了摇头。
“厌食症这种东西,熬一阵子就会好了。真的饿到极限的话,什麽都会吃的,那种感觉我知道。黑祸和素劫在之前的战斗晋级了没错吧,五弦新契文我还都没有练习过。向影的晋级也得加把劲,我已经没有心力再多驾驭一把战器了。更何况……”
她转过头,苦笑著看著身边的三位战器。
“对他温柔,就是对你们残忍,我做不到。他……我决定不再厌恶,但也仅仅是不厌恶而已──但你们可是我最重要的搭档啊。”
“主人──!”
向影感动地低叫了一声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而黑祸和素劫则大笑著又是弹额头加敲爆栗,只不过动作和最初认识的时候比轻了太多,还带上了一点宠溺的味道。
“唉……宸宸你……”
一边的品华则是无奈地轻叹了一声。这种东西,果然是勉强不来的吧。
“北宸。”
带著面具的阿特拉斯突然以平板的声音开口了,然後拿隐形的尾巴敲了敲北宸的肩膀。──结果因为戴著面具的缘故穿黑祸的衣服怎麽看怎麽怪,最後北宸让阿特拉斯换上了和西风一样的军服,那种衣服倒是怎麽量产出现都没问题的。
只不过他突然出声,给了北宸一种西风突然靠过来搭讪的错觉,顿时让北宸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怎麽了?阿特拉斯。”
“……”
阿特拉斯却不说话了,银质的面具朝向了辜银岳和胧云、那罗迦的方向,他们面前站著一小队人,为首的是一个老人,这个老人北宸见过,在星灾之夜看不起向影的战斗力,提议北宸使用其他战器的人就是他──貌似是这个镇的镇长。
“过去看看。”
西风甩下一句话,径直走向辜银岳一行。北宸纳闷地看著他的背影,然後拉著身边几人也追了上去。
“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竟然把星灵矿难也平息,拜你们所赐,几百条战器命也被救了回来,你们可是维尔维斯镇的大英雄啊。”
老人正在对辜银岳这麽说道,看到北宸几人过来,他立即认出了北宸,和蔼地笑了一下,对她点点头。
“向北宸小姐也帮了很大的忙吧,我听尤达说了。我代替整个维尔维斯星灵矿驻军感谢你和你的战器们。”
“呃……不,不敢当。”
老人脸上的神色,和星灾之夜所见到那凌厉的样子相差太远,北宸不由得局促又不子在地回应了一声。
“尤达呢?”
老人正要继续说,西风却开口打断了──尤达就是先行去维尔维斯报信的灵武司。
“尤达正在星灾广场和大家一起准备庆功宴呢。为了给平息矿难的英雄们接风洗尘,镇里决定在广场办一个露天宴会,各位当然就是主角了,晚上请一定记得赏光前来参加啊。星灵矿溶液、灵晶、还有漂亮的姑娘们都等著和你们见面哦。”
老人风趣地这麽说著,小队中有几个灵武司腼腆地干咳了几声,而老人身後的队伍中则爆发出了友善的哄笑。
“也好。”
辜银岳选择了接受这份善意,对老人点了点头。然後他转头看向北宸,似乎在询问她去不去。
见向影一脸由她做主的表情,而黑祸和素劫则显得有点期待的样子,品华也忽闪著眼睛看著她──她便笑著点点头答应了。
“不过,我得找个旅馆好好收拾一下自己──”
她边说,边指指自己身上那大片大片的血污,一边的辜银岳也赞同地点了下头。
“噢,当然,不过今天的旅馆费用就由我们来出吧,回头把你选的旅馆的账单拿给我就行。”
“哈哈哈……没关系啦。”
手头有1700万,勉强算是个小富婆的北宸并不是很在意地笑了笑:“那麽我们就先找旅馆休息整顿一下了,晚上的宴会,我们会来参加的。”
“好的,恭候你们到来。”
随後,北宸和辜银岳带著自己的战器在镇长的目送下走进了城门。
很奢侈地找了全镇最高级的旅馆,北宸和辜银岳各自租下了相邻两个套间,战器们开始休息,而两个主人则忙不迭奔进浴室清洗身上的污渍。
待到一切休整完毕的时候,天已经有些暗了。
北宸惬意地在沙发中打了个小盹,享受向影的吹头发服务,黑祸和素劫在一边逗阿特拉斯玩──不过後者,貌似没有北宸的命令就一直一声不吭地站在原地,连眼皮都不眨一下,最後北宸看不下去了,下令让他休息,於是他就面瘫著想挤进沙发和北宸躺一块,结果被向影和双子钩爪联合著拖了出来。
过了一小会,辜银岳和他的两把战器也来串门了,胧云一下子就和黑祸素劫混成了一片,那罗迦则在一边冷声吐槽,房间一下子变得热闹非凡。
闹够了,北宸突然从沙发中抬起了头:
“奇怪,西风呢?”
众人面面相觑了几秒──确实,西风是从什麽时候消失的?
“说起来,西风好像从进镇以後就有点怪啊。”
胧云摸著下巴喃喃起来。
“人家是活了三百多年的老妖怪,考虑的自然比我们多一些。”
那罗迦在一边笑了一声。
正这麽说著,门开了,西风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环视了一圈屋内的人,然後伸手锁上了门。
看见他这一动作,敏锐的胧云和辜银岳的神色凝重起来。
“人正好齐著啊,那就现在直接说吧。”
“西风,怎麽了?”
北宸从沙发上起来,坐正了身体。
西风却没有回答,而是在房间内转了一圈,关上窗拉上窗帘,还在四周的墙壁边贴墙聆听了一小会,像是在确认没有人偷听。
见此,北宸那轻松的心情也紧张起来,她拉了拉一边的阿特拉斯:
“阿特拉斯,有没有办法确保这个房间的交谈不被别人偷听?”
“了解。”
阿特拉斯点了点头,然後手中出现了一个小光球,下一秒,小光球散成了四散的光点窜入了房间的各个角落。
“定位完毕,灵子超震动场搭建完毕,全局干扰层启动,检测中。”
他呆了几秒。
“检测完毕,运行正常。……可以了,北宸。”
“好,谢谢,辛苦啦。”
接收到北宸的夸奖,阿特拉斯高兴地甩了几下尾巴。
北宸看向西风。
“现在可以放心说了,西风。”
“嗯。先说结果的话,我们有麻烦了。”
“什麽?”
“我刚才去广场看了一下,那个尤达──不是本人。看样子我猜对了。”
“不是本人?”胧云皱了一下眉,“你的意思是……用幻化灵晶假扮的?”
北宸突然想起来,在追杀达里姆的时候,似乎有一个替身也用了幻化灵晶,好像那种灵晶可以暂时让人变成其他人的外貌。
“嗯,而且用的还是最高级的幻化灵晶,如果我不是高等星脉种对灵晶的气味比较敏感,根本辨别不出来。”
那罗迦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差:“你的意思是……”
“嗯,真的尤达,大概已经死了。”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