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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们这群蛀虫肆意玩弄一万年──整整一万年!你知道那是什麽概念吗?!”
塞那加德胸口轻轻起伏著,像是在加大呼吸的力度。
“量化种实力稍差的就会落得没人愿意使用的下场,十几年就躺进了战器冢,烨月种成了权贵们交易赠礼的道具,星脉种也会影响政局,成为各种势力攀比暗斗的纽带。无法生育小孩,就被当成了最好用的床伴,外貌再出色,受到的宠爱也只是主人对於宠物的施舍,看著自己的孩子在这麽长的时间内受到的屈辱──你又怎麽会理解!?你又要怎麽去理解?你怎麽就能简单地用‘中二’二字来给我扣这麽一顶帽子?!”
北宸愣住了。
然後她抿嘴,伸手摸摸塞那加德的脸颊,像是想要抚平他的怒气。
“我道歉。”
她认真地对塞那加德开口。
“……我不该轻易地去猜测你的心情。一万年是多长一个时间,我确实没有办法切身体会,但是……看著自己的孩子受苦一万年,换了我,或许早就变成更疯狂的东西了。……对不起,塞那加德。我说得……太轻松了。”
她苦笑一声。
“其实,让你愤怒的事,我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在我原来的世界。酸雨,臭氧破坏,植被减少,地下水被抽干,核污染,全球气温异常──如果我的家乡的星球如果也和你一样有著自己的意识的话,……多半,也是愤怒和失望得不得了吧。”
塞那加德沈默。
“所以,你当时才骗我说,我的死关系到附身月使会不会出现──其实你只是想让我尽全力保证自己的存活──好让之後的末世计划顺利进行吧?毕竟,潘多拉之匣确实是太好用了。我没猜错的话,赤月上的炮塔,也得需要这东西才能发挥百分之百的机能?你的人格只有星灾之夜才会出现这种说法也是假的吧?之後再也没在我面前出现过,也是因为──你担心多说会露出什麽马脚吗?”
塞那加德依旧沈默著。
“……现在我能理解你的憎恨了。”
北宸皱著眉微笑著,动了一下覆在塞那加德脸上的手。
“但是,可不可以……就算是我以一个渺小而又贪生怕死的人类的身份厚著脸皮求你──既然给过我们这麽多次机会,能不能再给我们最後一次?这一次──我保证我们不会不珍惜的。”
“你说什麽?”
像是怒极,塞那加德恨恨咬住了牙狞笑起来。
而北宸却温柔地摇摇头。
“你生气,失望,憎恨,我都能理解。……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万祖他是怎麽想的?”
塞那加德的呼吸停了一秒。
“万祖,就算病成了这样,他还是没有放弃想要活下去,想要治好自己的希望。他的思维依旧是这麽骄傲温柔而又充满自信,……从他的视角俯视这个世界,我还是能看到人生中最美丽的景色。你知道吗,塞那加德,你的身体──这片广阔的大地,就算是病成了这个样子,还是该死的漂亮,漂亮到让人窒息的地步啊。”
她边说边吸了一口气。
“……我这个丑陋的寄生虫的一员都因此爱上了这个世界,你作为世界本身却如此厌恶自己的身体想要毁灭,太奇怪了不是吗?要顷刻间摧毁这麽多美丽的事物,甚至是你一直在为其鸣不平的孩子──战器们,你真的忍心吗?”
“……”
“求你……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万祖的病,你所有不满的根源,我都会和大家一起努力想办法解决的,请不要这麽急著自杀──无论是人还是巨大的星体,一旦消亡了,还是会有人为其伤心难过的啊。”
附身月使慢慢地抽了一口气。
然後他红眼中异芒一闪,突然伸手,用力一按北宸的双肩,把她按倒在了地上!
“塞那……加德?”
“……如果……”
清冷鬼魅的声线中带上了一丝颤抖。
“如果所有的人类都像你一样──像你一样的话……那我也没必要……也不需要────”
他大口喘著气,断断续续地这麽说著,将脸庞凑近北宸。
“但是,事情没有你想得这麽天真啊──”
附身月使咬牙切齿地加重了手臂的力道,用力按著北宸的肩膀。
“你以为这麽多年来,我没想过去拆除万祖的制御装置吗?那群人类当初安装的时候,就抱著‘一旦拆下万祖就得被炸死’这样的歹念啊──还是说,你认为,人类的科技发展,真的能不用牺牲环境作为代价吗?!”
“不能。”
北宸果断地回答。
“但是,人类也不会有你想像得这麽丑陋。善恶是可以引导的。安德烈因为强大,所以他和他的势力才会对世界造成这麽大的影响,所以,如果我足够强大,我就能用我的观念来影响世界──这和人类本身的黑与白,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你能做到哪一步?你现在肩上背负的还不够多吗?!”
塞那加德的声音徒然间大了起来。
“为什麽你还可以这麽宽容地为这个世界说话?末世的计划就算发动了,你和你的亲友还是有足够的能力活下来的吧?为了毫不相关的他人,你有必要这样吗?!巫女的身份让你失去了多少?你就没有憎恨过和抱怨过?特蕾莎就这样把赎罪的担子丢给你,你不觉得排斥吗?从出生到现在,你就没过上几天悠哉享受的日子,以後你也打算这麽过下去吗?!”
“嗯,大概吧。”
北宸点点头。
“我得到的太多了。所以这是报应。巫女的身份曾让我憎恨和抱怨,但是现在不会了。……我很乐意接受特蕾莎留给我的赎罪的命运──因为这麽做的话,这片大地会在我的努力下,变得更有生机,我觉得这样超有成就感诶,嘿嘿嘿。”
说罢,还故意坏笑了一下,大概是想要让气氛轻松一点。
“环境也好,种族矛盾也好,我会工作到你满意为止。我虽然并不赞成抑制科技发展的做法,但是如果真的再次出现了要破坏平衡的趋势,不用你说,我会站在你这边,哪怕是背上刽子手的名头,我也不会手软──所以……唔?!唔唔唔!”
北宸的话没有说完,双唇就被堵住了──塞那加德吻了上来。
不──与其说那是吻,倒不如说那是带著疯狂的发泄吧。嘴唇被咬出了血,牙齿时不时会撞到,舌尖用力地撬著牙关想要探入──北宸皱著眉扭头想要甩开对方,双手双脚不停地挣扎著,却还是不敌塞那加德的臂力被按在他身下。
塞那加德,你到底怎麽了?!
似乎是看懂了北宸那愤怒的眼神中的疑问,塞那加德冷笑了一声,总算是离开了她的双唇。
“你爱这片土地,是因为这片土地上有你亲手建立起来的国家。你爱这个世界,是因为你的亲友,你最重要的人,都在这世界生存。你爱我,是因为你想和你身边的人,继续在这世界活下去。我说的没错吧。”
“……”
北宸呆愣了几秒,然後轻轻点头。
“所以说白了你还是为了自己和自己的亲友情人,而不是为了我!你这麽友善地和我说了这麽多,也是因为怕我伤到阿特拉斯吧!如果我和阿特拉斯不在同一个身体内的话,你是不是早就攻过来了!?”
“不是!!”北宸大声反驳起来,“为什麽我想要留在塞那加德!?如果真的想要舍弃和逃避,那就用赤匣吸收足够的星灵力,然後带著大家回去费因海姆好了啊!想要在这世界生存,不就是因为对你的喜爱吗!?”
“那不一样──不一样!!”
附身月使神色错乱起来,他再次俯身亲吻北宸,双手也开始无视她的挣扎,想要去解北宸的衣服。
“你在──干什麽啊!?”
北宸怒极地扭动想要脱离挟制。
“为什麽你身为星球的意识会──”
“为什麽?这麽多年来,我可是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而活啊。我寄宿在类人的身体中,会有类人的各种情感,但是这麽多生命中,又有谁可以理解我?唯一的一个──喜欢的却不是我,而是我这句躯体中的另一个意识!”
他一边说,一边用带著哭腔的声音冷笑起来。
“你曾经问我是不是活腻了才造出了阿特拉斯,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是的!!就算没有这麽多失望和愤怒,我这被人类改造得有了七情六欲的人格,也早就被这叠加了一万年的孤独和无助折磨得厌倦不已了──所以我造出了阿特拉斯,我想让他替我承受这些!!可是为什麽……”
“塞那加德,你……”
“为什麽,他出世之後却完全没有受到我承受的那些──反倒还得到了你的感情?凭什麽?他明明只是我做出来的挡箭牌而已──挡箭牌而已!!为什麽我不得不呆在他的体内看著你对他笑?!
告诉你,原本我还打算扮作他演一出背叛你们所有人的好戏,好让他失去你们所有人的信任,因为不这麽做的话,我──”
“你无法接受这种心理不平衡?”
北宸轻声接口。
“我猜到了。所以我才在得知真相之後首先找到你。──所以我才会和你单独在这里谈话。附身月使的星灵核,是有被特蕾莎下过统一命令的吧?在毒月的工场内,附身月使是不能袭击人的。但是我体内却有著赤锥。──对,是赤月骑士的武装驱动。就算没有战器,在这里,我可以轻易打败你,但是我没有这麽做。为什麽,你不能理解吗?现在你还认为你是被遗弃的,只有阿特拉斯在我心中才重要吗?”
“那把身体给我不就行了。”
附身月使有些悲哀地狞笑著。
“反正这身体是阿特拉斯的,就算是被我上了,你也可以认为是被阿特拉斯上,怎麽算都不会亏吧。”
“停手。”
北宸伸手,用指尖轻触对方的眼角。
“别忘记你是谁。……你是这世界最伟大的存在,你是这漂亮大地的主宰者。……不要去做和凌霜这样没品的事。”
塞那加德浑身一震,然後咬牙切齿地停住了自己的动作,血红的双眼,用不甘、愤怒而又带著点悲哀的神色看著身下的女子。
“为什麽会变成这样。”
他